“不不,小悦,你放过我们?弑父是天理不容啊,你说过要放过为父的……”
余悦垂眸一笑,叹息道:“哀家是有想过放过父亲,但凡父亲对母亲有一点真心的愧疚,今天,你都不会在这,但,父亲到最后,却只有算计,哀家真的不知道如何放过你呢?”
“但父亲也不是没有一个活着的机会的!”
余悦眸光移向地上的匕首。
一直躲在角落低着头不说话的韦氏,忽然一把推开闵建成,抓起刀,直接将它送进闵建成的腹部,鲜血喷的她满脸都是。
闵建成难以置信地看着曾经这个说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女人,颤抖着手指着她,“你你……”
然而,他已经再说不出一句话了,喷出一口血,摔在地上,死不瞑目。
韦氏瘫软在地上,眼睛通红,顶着满脸血,死死地看向余悦,“你说过会放过我们其中一个人的,现在我活着你,你是不是该放过我了。”
余悦眸光淡漠,“自然,只是在离开前,哀家还想请姨母体会一下,我母亲当年难产时大出血的那种痛苦,姨母放心,哀家说会放过你,就绝不会让你死的。”
韦氏惊恐瞪大眼睛,刚想拿着刀冲上去跟余悦拼杀,却被轩辕无邪一道强大的内力掀翻,撞到了墙上,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暗三,带下去,记得不要让她死了。”
“属下明白。”
余悦转眸看向一旁躺着闵建成的遗体,闭了闭眼,“安葬了。”
“是。”
轩辕无邪将她抱在怀中,轻抚她的头发,“我们回去。”
“好。”
雪宸宫内,余悦穿着里衣,坐在窗边的软塌,看着外面小雨下个不停。
轩辕无邪端着一碗银耳燕窝走进来,见此,眉心微蹙,将燕窝放在桌上,拿过披风,走过去,盖在她身上,将她抱在怀中,感觉到她双手冰凉,有些生气道:
“这是作甚?平白折腾自己的身体?是想喝苦药吗?”
余悦窝在他怀中,笑了笑,“其实闵建成说的不错,弑父,确实天理不容。”
她不是没想过放过闵建成一命,可知道最后,他都没有一丝悔过之意,前世,文怡翁主,原主,睿王府一家,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她无法饶恕!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给他个痛快,让他下去给原主和文怡翁主赔罪。
轩辕无邪抱着她的手一紧,沉声道:“他不是你杀的,是韦氏动的手,你想这么多作甚?”
余悦扯了扯唇瓣,看着他,忽而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殿下不会觉得我很冷血吗?连亲生父亲的一条生路都不给。”
轩辕无邪默了默,幽幽一叹,“当年轩辕无痕会弑父,是本宫暗示鼓动的,他登基后,其他皇子会起来作乱,也是本宫派人挑唆的,为的不过就是送他们全下地狱,甚至闵敏会给轩辕无痕下毒,其中也有本宫的手笔。
本宫要让自己那个父亲,断子绝孙,再葬送他最为看重的帝国江山,死了都不能安宁,你觉得,与你比,谁更加冷血无情呢?”
余悦心口一窒,她一直知道他将皇室所有人当成傀儡来摆弄,却原不知,当年他遭受了那么多的不公和痛苦,其实心里也是有恨的,所以他想毁掉了一切。
“殿下……”
“这个帝国沉珂已久,底子已经破烂不堪了,本宫只是维持着它暂时的繁华,实则在耗着它的生命,一旦本宫抽手不管,不出几年,就会完全崩塌,到时各地势力混乱,朝纲动荡,这个帝国也就快毁了。”
轩辕无邪抚着她的头发,幽幽一笑,“百姓生死,生灵涂炭?这与我有何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天不曾怜悯过本宫一分,本宫又何须去怜悯天下?”
“殿下,你是想毁了天下,更是毁了你自己?”
“这些年来,本宫看尽了世间繁华,底下却无比的糜烂,看多了人生百态,早些年,还觉得有趣些,这些年,却越发地令本宫腻烦了。”
“悦儿,别皱眉,”他修长冰凉的手指触上她的眉头,勾唇一笑,“或许是这天下注定不该毁灭,所以你才会到了我身边。”
余悦眸光微颤,划过泪光,她抱着他,似乎祈求道:“殿下,这世间,我可以失去所有,唯独你,不能离开我。”
她怕了,怕他心中的冰寒和荒芜总有一天会将他自己给吞噬了。
“傻,”轩辕无邪抱住她,头埋在她的发间,汲取她的温暖,他刚从无边荒原,寻找到了这团小火焰,抱着不放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离开她呢?
余悦闭了闭眼,这皇宫太冷了,若只剩她一人,她想她也会疯的!
“殿下,我们要一个孩子?”她不去想,他们现在的身份,要了孩子后,孩子的身份又该如何安排,她只想着多一个人来温暖他、陪伴他。
轩辕无邪呼吸微窒,低低道:“怀孩子,生孩子,太辛苦了。”
虽然他一直在说,要他们的孩子当承袭帝位,但他并不想她承受生育的痛苦,其实他们也可以收养一个孩子,养在膝下,也是他们的孩子。
余悦摇摇头,“不辛苦,很幸福。”
孕育一个孩子,是辛苦,但对一个母亲来说,也是幸福的,尤其是心爱之人的孩子。
她抬眸看向他,嫣然一笑,抬手轻抚他绝美无暇的容颜,“殿下,我爱你,我想要你的孩子。”
轩辕无邪吻住她,紧抱着她,似要将她融入骨血中。
悦儿,他的悦儿,怎么能这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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