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依旧晃得厉害。
雨倾盆下,阴风直灌进来,一股黏腻潮湿血腥味充斥着车厢,久久不散。
林渊半垂着眸子,双手紧扣着东想要掐他脖子手掌,眉眼间透着冷静。
不知为,他莫名觉得和古堡枯手一样,若是挣扎,反而加速死亡。
此时车厢就像一幅静止画面。
即便是行希风,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紧绷着脸,握匕首骨节又紧了几分,泛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青紫色。
“献祭者,献祭者……”东不断复着。
伴着窗外闪电,东眼球逐渐泛白,又变得混沌昏黄。
他皮肤慢慢变得透明,网状青紫血管从衣领处攀上来,爬满整个脖子。
林渊抬眼看向他,尝试用了力,指尖扣紧了他皮肤。
从刚才反应看,痛楚能东带了一清醒时间,说不定就能唤醒他。
不知为,林渊忽然想起古宅那次匕首。
当时他被小茹附身,意识不清时候,也拿刀划过自己手臂。
其实他能受痛楚时间并不多,但是回想起那次深刻疼痛,仍旧留有一疑惑。
东半压在林渊身上,仍旧保持着这个诡异姿势。
行希风冷瞥了一眼,
愣怔间,林渊看宋佳低着头,慢慢睁开眼。
她摇晃着撑起身子,却丝毫没有出声。
印着小熊粉红T血被鲜血浸透,但脖子上撕咬伤却在此时迅速止了血,留下一层薄血痂。
林渊看着宋佳变化,中起了一股不好预,他看着她离行希风越来越近,连忙出声:“注意身后——”
话音未落,她忽然张开手臂,却冷不丁朝东扑!
-
马车突然拐了个弯。
雨瓢泼下,一个男人垂挂在车框上,气息全无。
他上半身悬在窗外,发丝凌乱,脖子上洞淌着血,一滴滴往下落着,又瞬间被雨冲刷,溅上泥泞。
车夫故意在蜿蜒山路上左右绕圈。
窗玻璃铛铛砸在男人身上,反复着弹起又落下。
在这股巨冲击力下,男人被几近腰斩。
林渊尝试了很多次,依旧没法把东挪
进来。
但依然不能阻止他变得硬直石化。
就像酒馆老板那样,此时东就像鲜血流干僵硬雕塑,死死卡在窗框上,被车窗不断地反复砸击,只剩一层皮在苦苦支撑。
行希风目光落在林渊泛红脖颈上,正要开口,却听身后尖叫响起。
“东?你怎么了?”宋佳从昏迷中转醒,她愣在原地,看着面场景,脸上血色尽失。
“东!东——”她声音从喃喃自语转为了凄厉。
宋佳想要冲上,却被行希风拦下。
“不要过。”行希风严肃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宋佳一下就明白了,她看着东,开始痛哭。
此时她衣服上血迹还未干透,青紫血管却倏然消失,无影无踪。
行希风半垂着眸子,他目光落在宋佳脖子上,半晌,忽然偏开头,收了匕首。
就在这时,干哑声音从面传来。
“子爵人,我们快了。”马夫说,“请位准备一下。”
他着强调了位,宋佳一听,又开始哭泣。
衣服血迹早已干涸,脖子血痕消失,不见伤口,只留下泛红印记。
林渊眸光微沉,下意识看向了自己手臂。
之在病院受伤早就好了。
即便在明镜局那儿留下红印,现在也几乎不见踪影,就像从未受伤过。
“他怎么……”宋佳喃喃道,但没有主动问林渊他们。
就在刚才,她嚎啕哭时候,林渊斟酌半天,还是没忍告诉她真相。
如果就这样告诉她,是她亲手杀死了男友,这话他貌似说不出口。
思考间,一旁行希风开口说:“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他这么说,林渊一僵,侧身看他。
宋佳猛地抬头,眼角还挂着泪珠,过了几秒,她咬着唇点头。
“你晕过时候,把他变成了这样。”行希风说。
他语气依旧冷淡,像是在平铺直叙,不带任色彩。
宋佳一听,眼中又带了泪。
她低头喃喃道:“是我,竟然是我……”
“小点。”说完这个字后,行希风没有再说下,他偏头看向窗外,像是在思考什么,抿唇不语。
林渊用余光瞥了
眼行希风,暗自松了口气。
“我们告诉你这件事,也只是想要让你小而已。”林渊低叹道,他目光轻落在东尸体上,又倏然收回,推测说:“可能是献祭者原因,所他才变成这样。”
“献祭者,他如果是献祭者话……”宋佳双手抱膝,把头埋进膝盖,“我要是现在也成了献祭者,是不是就能陪他一起……”
看着面宋佳,林渊微蹙起眉。
在他印象里,宋佳现在样子和当时孔雪很像,几乎叠在一起。
但在这个镜门里,根本就没有复活机,原先李明还能通过镜门所带纸牌buff,和冒牌李明做对换,可在这里……
“真没办法了吗?”林渊低声自言自语道。
行希风视线落在身上,林渊微愣。
“怎么了?”他问。
“没事。”行希风语气忽然有不自然。
马车从一片浓雾出来,周围道路逐渐开阔。
昏暗黝黑树丛不知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整齐划一木质矮房。
但车上人并没有欣赏什么中世纪城镇,经历了刚刚那么一遭,他们脸色都不是很好。
行希风双手交叉挡在脸,目光却无意落在食指银戒上,垂眸沉思。
忽然,马车一下停住。
车门被打开,雨后湿润气息透进来。
“尊敬子爵人,我们了。”车夫说。
林渊扶着宋佳下车时候,其他马车早已停在一边。
所有人都下了车,僵着脸不出声。
仆人们恭敬等在一边,垂着目光问好。
他们穿着干练窄袖衬衣,板着脸,竟丝毫受不一点生气。
-
天依旧阴沉得可怕。
众人站在王宫,看着车夫牵着马匹,往另一个方向走。
他们刚刚得知了东死讯,虽然已经经历过无数生死,但听这消息时候,依旧深深无力和绝望。
载着东车夫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又跺跺脚,这才转身牵了马绳。
宋佳怔怔地看着东半挂在那里。
和之相反,仿佛灵魂出窍般,她看着那辆马车离她越来越远,却毫无反应。
唯一相是,她依旧喃喃着为什么献祭不是她。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骨骼破裂声从远马车上传来。
马车上东瞬间没了影。
众人脸色又难看了不少。
林渊插着兜靠在一旁树下,他侧眸看向王宫。
确是实打实欧洲宫殿,即使被黑云压着,也丝毫不影响气派,依旧富丽堂皇。
他们一行人并没有见艾德里。
被仆人带进了王宫后,又被叮嘱先各自房间换衣,才能参加晚宴。
走在路上,林渊抬头望了眼天空。
“又要下雨了。”
行希风淡淡嗯了声,抬眸说:“这天气就和古堡那时一样。”
“你们在古堡……”高程终于记起要问古堡这事儿,“除了镜门号,还有什么不对劲地方吗?”
林渊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高程。
他们有意走在最后,只剩下高程还有杨宇杨叔。
在了解事概后,高程摸着下巴思索着说:“这个镜门也挺奇怪,按照你说这个任务,确和这里是连上……”
“不仅如此。”林渊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已经知道是谁要争夺圣杯,这样话,也简单了。”
“但你说他们闯一半?”
“宋佳说出了她和东外,还有四个人,不过他们都死在昨晚旅店了。”林渊顿了一下,说道,“除了这人外……”
他忽然脚步一顿,没有说下。
“除了这外?”高程和江茜也停了脚步,转头看他。
“没什么。”林渊说,“只是觉得有奇怪,他们中断后竟然可直接过渡这里,继续参加这个镜门副本。”
高程说:“就是这一点,我和江茜搞不清楚,对吧”
江茜应了一声,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封戳了红印信件。
“我联系过明镜局了,现在那里也乱成一团,他们也不明白为出现这个联合镜门。”江茜说,“至于那个古堡副本,我也托人查了,我回复是,可能只是废弃早期镜门之一,不用过多在意,任务提示就当掉个馅饼,我们反向着思考就行。”
“如果不是废弃呢?”行希风忽然问。
“啊?”高程一愣。
林渊沉声提醒道:“已经死人了,加上东,古堡闯者死了五
个了。”
如果不是废弃,就意味着他们就是李明那样反向闯者。
而且从他们死相看……
林渊像是想了什么,转头问杨宇:“你和杨叔是第一批发现吗?”
杨宇回忆说:“应该是,不过我晚一,听尖叫时候,老爹已经在隔壁了,是吧老爹?”
杨叔愣了几秒,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他们除了石化外,还有什么不对劲地方吗?”
杨宇摸着下巴说:“除了石化……”
他顿了几秒,忽然语气激动起来:“林哥!好像是有不对劲地方!”
当时他和老爹好久不见,本为能多说话。
但奇怪得是钟声一响,他就一下睡过。
觉做了个很久梦,杨宇也梦见了一奇怪场景。
他似乎是回了小时候生病住病院……
过了很久,他眼皮依旧像沾了胶,人也迷糊,直尖叫声传过来,他才瞬间清醒。
“就像是有人故意喊我清醒一样。”杨宇说,“我过时候,除了我老爹外,其他人都还睡着。”
“他们除了石化外,还有一点我也有挺在意,本为也不算什么,但既然林哥你说不对劲,确当时挺奇怪。”杨宇说,“当时他们残肢上,都有被啃咬痕迹,尤其是脖子那里,觉像是互相撕咬才变成这样。”
互相撕咬……
林渊眸光略沉,垂在身侧手下意识攥紧成拳。
“我不放宋佳。”林渊说,“今天得有人看着她。”
既然东已经成了第五个献祭者,那么宋佳可能就是第六个。
可是他一个老男人,晚上溜宋佳那里看着她,实在不合适。
“我吧。”江茜把写满字信纸折起放进信封,“如果强制分房我就溜过。”
“一切小。”林渊不放,又叮嘱了一句,“我也时刻等在房里。”
“老哥,不是我说什么,你也多考虑下自己。”高程实在忍不住开了口,眼中带了深深担忧。
不知为,这次碰见林渊他们时,高程就有一种不好预。
强烈烦闷像渗进皮肤,牢牢侵占每一个毛孔,让他从昨晚开始就慌得不行。
而现在,这种觉也愈演
愈烈。
“古老镜门极度危险是真,也从来不按逻辑走。很多事可能一念之差,就再也挽回不了,所一定要小。”高程抬眼看向林渊,又提醒了一句,“尤其是你。”
之他不担,除了林渊实力在那外,还有个键就是他特殊体质。
在镜门中,他最多就吃点皮肉之苦,没有直接威胁生命危险。
虽然说并不是完全把他镜像数据化,但看着林渊过了一轮又一轮,单从这点上高程也放。
可是从酒馆老板暴毙这件事看来,在这个镜门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
仆人把他们带进了苏兰王宫一侧偏宫。
这里建筑物依旧很漂亮,型宫柱规则排列,还刻上了苏兰王国繁复花纹,无处不显示了至上王权。
墙上刻着很多贵族画像,却都臣服在一个带着王冠年轻人。
如果不是在这个鬼镜门里,可能还是一次免费欧洲旅游。
只是,从那刻着花纹中,众人依旧能敏锐找出暗红色干涸血迹。
在不远处墙壁上,也依旧粘着不知道什么肢体碎片,隐约散着恶臭。
“晚宴还有一儿时间开始。”仆人冰冷语调听得众人打了个激灵,“奔波劳累,诸位可先回房休息。”
林渊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他们房间都离得很近。最远也不过绕过一个理石平台,拐角就能。
忽然,他脖颈处血管轻跳了一下。
随即一阵奇怪酥麻由下往上,酥软无力,它从脊背泛起,后颈处又倏然消失。
“依旧是一人一间。”仆人说,“如有任需要,房间里备了摇铃,可随时吩咐。”
虽然说是毫无安全单人间。
但这样房间设置,无疑让众人脸色缓和不少。
各自进房门,他们又互相看了眼,最后被仆人像赶鸭子那样,一个个赶进,又砰得一声,强制上了门。
但令林渊有不解是,负责他们几个仆人却迟迟不敢动。
甚至他还能受仆人略带惊恐表,像是在害怕什么。
“我他们回信了。”江茜进房间挥了挥手里信,“等下晚宴见。”
“既然
能直接联系……”看着江茜进了房间,林渊忍不住说:“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不对时候,就和明镜局联系呢?”
“这算应急。”高程把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下派分镜空间镜使才有资格使用,但一般这玩意儿没人碰,毕竟规矩在那,我们也不能帮闯者。”
“这样啊。”林渊点点头,正想转身跟行希风说什么,却看他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不知为,他脊背挺着很直,隐约有不自然。
“你们……”
一直沉默在旁杨宇忽然插话进来。
就算平时神经再粗线条人,这儿也听出不对劲。
比如,现在一脸撞了鬼杨宇学。
愣怔好几秒后,他艰难问高程,“不是林哥学学??”
高程:“说来话长。”
杨宇看了高程一眼,欲言又止。
高程仿佛知道杨宇要问什么,半晌,承认说:“我是镜使。”
像是晴天霹雳,杨宇怔在原地,嘴巴可塞进一个鸡蛋。
“不是吧?”杨宇差点跳起来,他看了一眼高程,又转向林渊,来回把头转成了拨浪鼓。
高程看着杨宇,说也奇怪。
他虽然嘴快,但镜使基本素养也实打实摆在那儿。
也算是在分镜空间千锤百炼,挑选出来镜使之一,可在刚才那儿,他竟然没有任镜使该有警觉,提醒他杨宇还在身边。
-
王宫里房间就像是专门为贵族设置,出乎意料得。
一张巨双人床摆在正中间,上面铺着华丽花纹鹅绒被,时又被撒了带血白玫瑰花瓣。
还有厚深色窗帘,花纹桌椅,一幅幅挂在墙上油画……
一看就是欧洲宫殿贵族标配。
林渊靠在白墙上,看着被风吹开窗户,稍有出神。
就在刚才,趁着行希风不在,他喊住正要进房高程,低声问了高程一事。
比如那个酒馆老板。
他问了高程,老板被样镜像NPC杀了后,究竟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高程说,“不过,江茜把这个况也一并汇报了总部,总镜局人反馈说,可能有镜像化产生。”
“镜像化?”
“就比如镜像在
分镜空间里受损伤,可能失慢慢地变成其中一员。比如像酒馆老板,他和你……他并不是完全属于这个镜门里镜像,是一种特殊存在,所这一次结束后,他很可能就被在某个地方复活,拥有那个地方NPC一特点。”
“不过你也不要担,这都是要在特定条件下触发……”
“特定……条件吗?”
林渊依旧靠在墙上,看着空荡房间,依旧在出神。
窗外凉风透过来,打在林渊身上,凉意渐起,不禁让他打了个哆嗦。
出神片刻后,他忽然脱下外套。
依旧是行希风外套,衣服尺寸相比他来说略微有,不过也得益于此,袖口遮了半个手掌。
林渊眸光落在右手掌处。
不知时,皮肤上出现了一处坑洼痕迹。
它从手掌正中间开始,逐渐蜿蜒连腕部,似乎被什么蚊虫啃噬,正在一种缓慢速度,慢慢地向上爬。
就和艾德里脸上可怖疤痕一样。
“镜像化……吗?”林渊看着掌,慢慢地说道。
-
另一间房。
行希风推开了窗。
他依旧把脖颈绷得很直,垂着眸子,插兜靠在窗边。
冷风倒灌进来,让他清醒了不少。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门外站是江茜。
和之一样,尽管其他众人都被那仆人看得死死。
但这一片却意外畅通自由。
“这个你。”江茜把一瓶不知道什么药水放在桌上,她把盖子打开,里面立刻散发出一股刺鼻诡异香味。
“很早神秘屋找顾兆要,听说可稍微抑制一下。”江茜说,“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个只能镜使意外受伤才能用。”
“好。”
简单个字,却又让江茜叹了口气。
“也就你骨头硬。”江茜问,“什么时候受伤?”
“刚来这里时候。”行希风抬眸看向窗外,淡淡说道。
最早在古堡那里,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和林渊不,他对于古堡那血肉尽失枯手,并没有过多觉。
对着那鬼东西,他却本能下不了狠手。
甚至,在最后脱身那刻,他竟然产生了一丝惋惜——
可惜
不能成为他盘中之物。
这种可怕想法一直萦绕在他头,就像是梦魇般,时时刻刻缠着他。
就连林渊一举一动都时刻挑动着他神经。
至于之后,无论是在马车,还是在酒馆房间,他都刻意回避林渊。
酒馆那一晚,趁着高程和林渊在谈话,他暗自找正在办入房手续江茜,也没理清头绪。
直——他看了宋佳和东。
从他们眼神中,行希风竟然能身受。
看着他们互相撕咬,他内也泛起一股奇怪觉。
就像是……尖牙咬破皮肤那种快,又像是找类那种愉悦。
“不过这个并不能完全解决,只能短暂抑制一下。”江茜说声音传过来,“一般我们镜使受伤,稍微缓解后就撑着找应急机制,我虽然没经历过,但我看过其他镜使受伤……”
她顿了顿,说:“你是怎么撑过来?”
“只是想要弄清一事。”行希风抬眼看向江茜,隔了半晌又低声说,“还有,救一个人。”
江茜抬眸看他,正想说话,目光却忽然落在行希风脖子上。
“你这里……”江茜忽然用手指了下脖颈,眼中带了焦急。
听江茜惊呼,行希风侧身朝镜子看。
从衣领开始,网状青紫血管沿着脖颈,像蛛网那般铺开……紧绷脖颈下方悄然起了阵异样,皮肤正在一种诡异速度,从下往上,逐渐变成透明。
“这,怎么这样?”看着行希风一脸平静,江茜着急起来,“你之不是说只是受了buff影响,挨了点小伤吗?可这个分明是——”
分明是在要命。
“我时间不多了。”行希风淡淡地打断江茜,他顿了下,又沉声说道,“江茜,如果可帮我一个忙。”
阴沉空中又开始零星飘起雨点。
雨水从半开窗户那洒进来。
寒气逼人。
江茜走后,行希风依旧面不改色,他把衣领翻起遮住脖颈后,径直走桌。
垂眸看着那瓶药水,他伸手轻轻打开,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这周久等抱歉~明天应该也是万字更。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