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刀来!”
林羽抬手按住骆长风,刹那之间,满院树叶恢复平静。
骆长风心中愤恨,却不敢违抗林羽的命令,长刀归鞘,不甘道:“牧北王,以你之尊,怎么能受这种委屈?被女方退婚,你颜面何存!”
林羽摇头微笑,“我这条命都是爷爷给的,区区颜面,又算得了什么?”
颜面?
若是没有命,谈何颜面?
而且,自己顶天立地,不屑于这种表面的颜面。
骆长风还欲劝说,林羽却已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骆长风无奈,不甘的闭上嘴巴,看向沈家众人的目光却是冷厉无比。
“听到没有!我沈家对他有救命之恩!”
见骆长风如此听林羽的话,沈玉书顿时恢复气势,冷哼道:“他自己都没意见,你在这里出什么头?”
“闭嘴!”
沈雨农怒喝,恨不得撕碎这个不成器的孙子。
敢这么跟骆长风说话,他是活腻歪了吗?
“你该庆幸现在出头的人是我!”骆长风眼中寒芒涌动,“如果那个杀神知晓此事,我敢保证,除了沈老爷子,沈家满门,不留活口!”
混世魔王,宁乱!
领白虎军主,主杀伐!
四大战神,就属宁乱最为胆大妄为。
世间只有人不敢想的事,没有宁乱不敢干的事。
十五岁
时,宁乱就敢孤身刺杀敌军主将,后来,遭遇敌人围攻,刀口都已砍卷,最后生生用牙齿咬断了敌军主将的脖子。
十七岁时,宁乱遇刺,身旁侍卫舍命相救,愤怒之下,宁乱一人奔袭千里,杀入敌国首都,以与敌国首脑同归于尽相威胁,逼得刺客主动现身自刎。后来,还是牧北王亲赴敌国,才将他从几十万敌人的合围中救出来。
关于宁乱的事迹还有很多很多。
但毫无疑问,所有关于宁乱的事迹里面,都充满杀戮。
如果沈家敢退牧北王的婚,他相信,宁乱绝对敢灭沈家满门,即使沈家对牧北王有恩。
哪怕,事后被牧北王所斩,宁乱也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牧北王的颜面。
听骆长风说起宁乱,林羽不由轻揉脑袋。
宁乱这家伙,真的是让人头疼!
沈雨农心中也是一突,已经猜到骆长风所说的杀神是谁。
然而,无知的沈玉书却是不以为然,好笑道:“还不留活口?你们当你们是什么?还杀神?叫你嘴里那个杀神出来让我看看,他算个什么东西!”
听到沈玉书这无知的话,沈雨农怒不可遏。
还没等他开口,一股恐怖的杀机陡然笼罩沈家。
莫名之间,满院树叶纷飞。
树枝,全都弯腰。
“我算个什
么东西?”
一道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笼罩沈家。
下一刻,黑甲白披的身影鬼魅出现。
青年背上背刀,双手抱刀。
青年站定,满头白发迎风乱舞,犹如死神一般凝视沈玉书。
“你问我算什么东西?那好,我现在就来告诉你!”
“别人不敢做的事,我做!”
“别人不敢杀的人,我杀!”
“你给我听好了,我乃白虎军主,主杀伐!”
“我叫宁乱,祸乱天下的乱!”
“现在,你说,我算什么东西?”
宁乱的话,声声震耳。
句句杀机毕现。
众人,无不心惊胆颤。
面对宁乱的死亡凝视,沈玉书顿时吓得满脸煞白,踉踉跄跄倒地,手脚一片冰冷。
他想回答,但嘴巴却像是被封住,根本说不出话来。
沈家众人也被吓得不轻。
白虎军主!
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这,可是真正的杀星!
如果这个杀星动怒,如果他真的是白虎军主,沈家上下,说鸡犬不留,亦不为过!
“白虎军主……”
沈卿月轻声呢喃,打破了可怕的寂静。
沈卿月猛然抬头,目光落在骆长风身上。
之前,她就觉得骆长风这个名字很耳熟。
但却没往四大战神里面的骆长风身上想。
此刻,白虎军主宁乱突然现身,她瞬间
就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名字。
朱雀军主,骆长风!
堂堂朱雀军主,竟然对林羽言听计从?
林羽到底是什么人?
牧北王吗?
这个牧北王,到底是什么职位?
还在朱雀军主之上吗?
良久,沈卿月小心翼翼的看向林羽,“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来告诉你!”
宁乱双目血红,白色披风无风而动。
“他,一人一刀,镇守北境数载!”
“他,一战灭当世五大战神!”
“他,刀锋崩塌雪山,以七十万敌军的尸骨,铸就北境八百里不朽长城!”
“他,就是牧北王!永牧北境的牧北王!”
“现在,你知道他是谁了吗?”
宁乱每说一句,众人心中便是一颤。
当他说完,众人早已呆若木鸡,满脸惊恐。
唯有沈雨农心中喟然长叹。
牧北王和两大战神驾临沈家,本该荣耀加身,奈何,却成现在这局面。
“好了!先不说这些。”
林羽抬眼看向宁乱,目光又落在被他抱在手里的长刀上,头疼道:“你来干什么?”
“属下宁乱,参见牧北王!”
宁乱身上杀机消散,单膝跪地,黑色长刀举于头顶,“属下前来,为您送上无锋战刀!”
林羽并不接刀,只是好奇询问,“我已将这刀封在北境大雪山,你怎
么找到的?”
宁乱双手不放,恭敬道:“属下孤身前往大雪山,踏遍大雪山的每一寸土地,历经十天,终于寻得无锋战刀。”
这个疯子!
林羽和骆长风满脸无奈的看着宁乱。
北境大雪山,高两千丈,方圆近百公里。
宁乱虽然说得轻松,但个中艰难,只有他们方才能体会。
这十天,宁乱怕是从未合眼过!
四大战神中,也只有宁乱会疯魔至此。
林羽摇头,轻声叹息,“我既将无锋战刀封于大雪山,你又何必送回?”
宁乱抬头,血红的双目中充满杀机,杀气腾腾的吼道:“无锋战刀痛饮百万敌人鲜血,唯独没有痛饮牧北王最恨之人的鲜血!”
最恨之人——林东来!
林羽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说得好!”
林羽抬手,接过百斤的无锋战刀,“如此,我便让这无锋战刀再痛饮一次鲜血!”
宁乱说得没错!
无锋战刀,还未痛饮林东来的鲜血!
岂可封刀?
宁乱起身,躬身立于林羽身后。
充满杀机的目光一一从沈家人身上扫过。
众人浑身被冷汗打湿,无人再敢言语。
就在此事,两道身影从门外疾驰而来。
两人之间,还提着一个人。
入门,两人立即躬身行礼。
“禀牧北王、禀军主,孟旭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