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般,还想继续问。
但陈七七没给机会,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她娘又要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
打断了张大夫的问话,说了句下次再谈,提起篮子一溜烟跑了。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张大夫和张掌柜。
回到店里,店里正在打烊,却不见张小花。
陈七七有些心虚,“娘,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又去哪里野了?巴拉巴拉。”
陈七七无语望天,她娘不愧是她娘,真能叨叨叨。
何氏终于说累了,眼见她娘换了口气又要继续叨叨,陈七七赶忙倒了碗水,“娘,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
何氏瞪了她一眼,接过碗,连喝了几大口,说了那么多话还真的口渴了。
“娘,小花呢?”陈七七趁机问道。
“出去寻你了,你没遇到吗?”
“没有啊,那我出去寻她。”陈七七说完一溜烟跑了,听不起她娘的唠叨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杨婶在旁边看得直乐呵。
出门拐了个角就遇到回来的张小花,陈七七为了逃过她娘的口水攻击,拉着张小花去清河学院去了,美名其曰接陈阳放学。
傍晚,因为有事耽搁了,一帮人错过了刘老头的牛车。
何氏冲陈勇抱怨道:“我都说走了走了,你还跟馄饨摊的老板说个没完没了,这下好了,刘伯都走了,我们要怎么回去啊?”
陈勇赶忙认错,态度诚恳。不知道为什么,从他醒来,他媳妇脾气就越来越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柔弱可欺的媳妇了。
陈七七连忙提议道:“娘,我们包张牛车回去吧。”
陈勇向闺女投去了感激的眼神,陈七七立马咧了咧嘴回应一下下。
最后,不得已的众人花了十文包了张牛车回家。
晚上依旧盘完银子,陈七七终于忍不住了,她要车!没有车出行真的太不方便了。
“娘,我们买辆马车吧,等有了车我们一家出行就方便多了,不用天天要么等要么赶刘爷爷的牛车了,早点也可以安排卖起来了。”
可能是有钱了,何氏没有一口回绝,想了想也觉得可行,“马车太贵了,我觉得牛车就很好,牛还可以耕地。”
何氏的提议得到全家人的赞同,陈七七无所谓,有车就行。
第二大一大早,陈勇就带着陈七七到牲畜交易场买牛去了。
交易场里臭味熏天,牛叫羊叫马叫等各种牲畜的叫声以及人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等声音交杂在一起,简直就是妥妥的噪音,极折磨人的耳朵。
陈七七皱着眉头苦着脸跟在陈勇后面。
来到牛交易区,牛贩子们看到人都扯着嗓子吆喝几声,“客官看牛吗?”“我家的牛好,壮实得很”……
陈勇时不时还和牛贩子说上那么几句,也看了好几头牛,看上的太贵,便宜的又没看上。
陈七七挤到前面,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看,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蹲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头发白了一半,他的旁边是一头成年的母牛,毛发顺亮,身体壮实,正低着头吃草。
一看这牛就知道平时主家待它很好。
看着男人紧皱的眉头,陈七七上前问道:“伯伯,你家这牛卖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回道:“卖的,你要买吗?你家大人呢?”
陈七七指了指后面,示意她家大人在后面,马上就来。
“伯伯,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一听陈七七的问话,男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娓娓道来:“唉~要不是家中孩儿病重急需银子,我怎么舍得卖牛,它跟了我好些年了,是我最好的伙计,如今我却要卖了它,怎么能不苦啊。”
这时,陈勇也跟过来了,男人止住了话头,开始向陈勇介绍起他的牛。
陈七七不懂牛的好坏,就让她爹去看看。
只见陈勇掰开牛嘴看了看,又拍了拍牛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男人在旁边说道:“兄弟放心,我这牛绝对好,力气也大,拉人耕地都是一把好手,而且它是头母牛,性格温顺,还可以挤奶,生小牛崽,买回去绝对不吃亏。”
陈勇满意的点了点头,“确实不错,什么个价钱?”
“原本这牛怎么也得卖上十二三两,但我急需银子,兄弟要真看得上我的牛,十两银子带走,我还附赠一张半新的车架。”男人咬牙说道。
车架才买了不到一年,牛卖了车架自然也用不到了,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陈七七一合计觉得可行,成年公牛差不多都要十两银子,更何况这是母牛,不仅能干活,也能生崽和挤牛奶。
而且还能免费得一个车架,去买差不多也得半两银子,这一波不亏,甚至是他们赚了。
父女一阵商量,最后决定买下了这头牛。
男人拿出放在后面的车架帮忙安上,不舍地望着父女两赶着牛车慢慢走远了,希望这家人以后能好好善待这头牛吧。
回到铺子,将牛拴在旁边的杨树上,陈勇立马去和何氏报告去了。
而陈七七则去拿了一些菜叶子来喂牛,张小花一边干活一边惊奇的打量着这头牛。
陈七七边喂牛边向张小花讲起了在交易场的所见所闻和买牛的过程。
中午何氏不让陈七七去送外卖了,改成张小花去,原因是陈七七太野了。
陈七七:……
于是陈七七只能在店里帮着杨婶招待客人,依旧忙得不亦乐乎。
等最后一个客人走后,又来了一位客人,陈七七正在记账,头也不抬地说道“客官,我们已经打烊了,明日再来吧。”
随后只听到一声轻笑,陈七七抬头看去,是张大夫!
“张大夫,你找我有事?你先坐会,我马上就好。”陈七七加快了记账的速度。
自从陈勇好了以后,张爷爷就变成了张大夫,陈七七觉得张大夫的称呼更合适些,既不过分亲昵,也不失尊重。
张大夫也不急,就坐在一旁看陈七七记账,“七七,你这写的什么,我怎么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