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这些人对容昭来说不足为虑, 但眼看着他被一堆人围攻,祝子翎自是不怎么乐意,而且也担心这些人的举会刺激容昭发病, 忍不住出言提醒一声。毕竟要想教训誉王,兵不血刃的办法有很多,没有必要让容昭这样当众亲自手,落人口实留下后患。
不过祝子翎还没意识, 容昭其实是故意弄这么一出。他并不是真要失去理智当众要誉王的命,只是“发疯”给誉王和永宣帝看而已。毕竟对方如今多半都已经盯上祝子翎, 为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擅自对祝子翎下手,容昭干脆把重点转移自身上,让这些人知, 自的威胁比祝子翎更要大得多, 而私自祝子翎的后,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当, 这一出也不全只是演戏, 至少给誉王的这一通教训,乃至想要他的命, 都是容昭的真实所想。
可惜如今底不是对誉王下杀手的时候,容昭把对方摔打一通后,见祝子翎担心,顺势收敛些杀意, 略微“冷静”下来。
“王爷, 你没吧?”祝子翎凑近过去,准备给他送些治疗异能。
其他人见祝子翎接近容昭,俱是一惊, 觉得他很可能也会被已经杀意上头的容昭误伤。不料却见原本浑身戾气的容昭,在目光凛地看向祝子翎后,眼中的杀意却陡一滞,攻击性的作也即刻停下来,不仅任由对方靠近,而且随着祝子翎的接触,周身的气息更是明显平静温和起来。
众人受的危险随消退许多,不由纷纷惊讶地看着祝子翎和容昭。
“我没。”容昭垂眸看着祝子翎,意识他是真在担忧,语气不由越发柔和。
祝子翎还是给他送不少异能过去,看他确实不会发病才安下心,微微蹙眉劝:“还好没,王爷没必要为这生气,要是因为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和,结害得自出问题,那多不值当。”
“乱七八糟”的誉王祝子翎鄙夷的语气,心头一梗,却因浑身的伤都痛得厉害,没有一丝力气加以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人“颠倒黑白”,几欲咯血。
也不知怎么回,明明容昭对他下重手,弄得他浑身伤痛惨不忍睹,意识却偏偏还极为清醒,没有一点晕眩昏迷的意思,只能这样硬生生地“受刑”。
其他人见祝子翎对着伤一圈人自毫发无损的容昭嘘寒问暖,脸色都有些诡异,尤其是有模样凄惨遍体鳞伤的誉王在旁边作为对比。
所幸容昭看起来好歹是恢复冷静,不再喊打喊杀,也没再理他们,只盯着祝子翎,在那儿眉目传情,让提心吊胆的永宣帝终松口气。
侍卫们见状也心头一松,旋即又犹豫起来,不知要不要趁机继续去把誉王救过来。
永宣帝挥挥手,没敢再让侍卫去刺激容昭,见祝子翎把人安抚好,这才清嗓子咳咳,心说:“行,在紫宸殿里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永宣帝看着容昭,心斟酌着语气,既想训斥又不敢太过严厉,“厉王妃说的不错,你该冷静行,真把你二哥伤个好歹,岂不是要惹出大|麻烦!”
永宣帝又看看伤得厉害的誉王,底是自的亲儿子,还是有些心疼的,忍不住想要训斥容昭一番。只是话刚起头,就见对着祝子翎目光柔和的容昭投来极度冷凝的视线,底没敢太过斥骂,只不痛不痒地说两句。
“你都把旭儿伤成这样,也该消气吧?”永宣帝担忧地看着一身伤的誉王,急着想要叫太医上去诊治。见容昭脸色仍冰冷,永宣帝心焦:“你看看你二哥的模样,再不让人诊治,恐怕命都要保不住!就是他的确做错冒犯你和厉王妃,但也不至要抵上一条命吧,这样难还不够?若真要算,你残害兄长可也是大罪!”
永宣帝说着无奈叹气:“你想要朕如何处罚他才满意?”
容昭看着永宣帝冷冷:“他既敢打翎儿的主意,就该有付出这种代价的准备。前三番五次的刺杀,本王都懒得计较,真要算起来,他早该把命留下。”
永宣帝闻言一怔,容昭这话里的意思,誉王设计祝子翎这一回,对容昭来说似乎比刺杀他来得更为严重?
在容昭眼里,这个男王妃竟这么重要?比他自的命还重?
永宣帝忍不住有些惊疑,刚想说话,就见容昭突又抓住誉王,将他另一只手也一下给掰断。
誉王发出一声哀嚎,永宣帝顿时吓一跳,心慌地看向容昭,只见对方这次却并没有失去理智要大开杀戒的意思,而是把誉王扔一边,看着永宣帝冷冷说:“这次本王姑且留他一条命,就按皇上前说的办。要是再有下次,无论是谁,断的就不会是两条手臂,直接就是脖子。”
“该说的本王都已经说,真那时候,可别说本王不讲规矩。”
永宣帝被容昭一双满是煞气的森冷黑眸紧盯着,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喘。直容昭冷声说完这一番话,牵起祝子翎径直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永宣帝才脸色难看地回过神,不虞地拍一把桌子,抬头冲其他人厉喝:“还不快给誉王看伤!”
本来就呆在旁边,被吓得不轻的太医们连忙回神冲过去,七手八脚地照看誉王。永宣帝沉着脸在一旁看着,一时不知是该担忧誉王的伤势,以及如何向蒋家交代,还是要忧虑祝子翎的奇诡处,和容昭方才的森威胁。虽在刚才的一场风波里自并未受伤,但却是头痛得厉害。
所幸太医给誉王诊治一番后,表示誉王虽伤得颇重,但都不致命,最严重的就是双手手臂都断骨头,还有鼻子软骨挫伤得厉害,其他地方都是皮肉伤,疼归疼,但没有伤筋骨,不是大问题。手臂断有些麻烦,但只要好好治疗修养几个月,倒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永宣帝闻言这才略微松一口气,让人将誉王送回去养伤,再让宫人开始整理被折腾得乱糟糟的紫宸殿。
“皇上,您前说要罚誉王殿下杖刑五十,这么将人送回去,厉王殿下那边……”何总管心翼翼提醒一句。
永宣帝沉着脸,说:“这个时候再打旭儿五十板子岂不是要他的命?”
“老四既都走,想来也不急这一时,就先让人修养几天,等伤好点再说吧。”
何总管闻言犹豫一下,怕容昭会不依不饶,但终究还是附言:“皇上说的是。”
见永宣帝一脸疲态,何总管连忙给人倒杯茶奉过去,心安慰:“皇上喝口茶歇歇吧,今天着实折腾一番,好在您应对得当,没出什么大……”
永宣帝接过茶杯喝一口,忍不住叹气:“现在情也够大,后还有得麻烦呢……”
永宣帝话音刚落,就有他担心的“麻烦”找上门。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出这么大的,蒋皇后已经风声,誉王伤成那样,她这是要来兴师问罪。永宣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不过此本来就是誉王先惹出来的麻烦,又是容昭将人打伤,怪不永宣帝头上。誉王也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修养几个月,不算别严重,蒋皇后就算不满,想来也说不太多。
反倒是永宣帝给誉王安排的惩罚,恐怕要跟蒋家拉锯一番。
不出所料,蒋皇后对誉王被打伤极为心疼不满,但永宣帝表现得对誉王不顾皇家颜面私自设计王妃一十分不悦,蒋皇后自知理亏,以退为进,干脆替誉王认错,认下永宣帝给的惩罚,但借着誉王的伤想法子让永宣帝改点内容。
“此是旭儿不分轻重,行不当,没想昭儿如此重视厉王妃,旭儿惹来昭儿报复,不怪皇上。”蒋皇后叹气。
“只是……不管是旭儿试探厉王妃,还是昭儿打伤兄长,都是不说出去的。旭儿受伤受罚,臣妾以为……最好还是不要让外人知,将此彻底隐瞒下来才是。不知皇上是如何考虑的?”
蒋皇后谨慎地看着永宣帝,斟酌着说:“若是让旭儿卸差回上书房,难免让人探究其中缘由,不如以养病为,将旭儿禁足王府,请先生们上门教导……”
永宣帝闻言皱眉看向蒋皇后,有些冷嘲地说:“他本就要养伤不能挪,禁足王府叫什么惩罚?你的好儿子做出那样的蠢,难还想要朕轻轻放过,一点不罚他?!”
誉王差点被容昭要命,永宣帝确实有几分心疼,但对方连累得他也差点遭遇危险,由不得永宣帝不心生恼怒。如今知誉王的伤问题不算很大,永宣帝也没那么多怜惜的心思,况且慑容昭的威胁,他也不敢轻轻将人放过。
蒋皇后原本还谋算着誉王主坦白认错后就不会出大,哪知实际却闹成这个样子,不仅没得永宣帝的宽容,还让容昭把自儿子打成那样。如今永宣帝话里对誉王的不满,蒋皇后心中自是十分不甘,但终究还是按捺下来,好声好气地又同永宣帝周旋一番。
蒋皇后底城府极深,解永宣帝的性子,又背靠蒋家势,最终还是争取一些让步。永宣帝同意将此隐匿下来,不让人知誉王受罚一,将去职回上书房读书的惩罚改为去佛寺思过,对外则说是太后身子不爽,誉王主去佛寺为太后祈福。
虽这样还是暂时远离权利中枢,但至少明面上,不会让人认为誉王是犯大错被永宣帝所不喜。
当,太后又不是突重病时日无多,已经接触政务的嫡皇子长期跑去佛寺给人祈福也并不那么正常,敏的朝臣肯定能猜测出一二来。对誉王争储的影响肯定多少还是会有,只不过比直接被下令回上书房读书能强上那么一些罢。
这样的结蒋皇后其实并不满意,但再轻的话,永宣帝也不会同意,毕竟怕容昭又来找自的麻烦。要不是这种处理方法同时不追究容昭打伤誉王的,一并隐瞒下来,永宣帝觉得根本不用做指望,容昭那里绝对通不过。
就是这样,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
应付完蒋皇后,永宣帝脸色越发疲惫,何总管见状上前心劝慰:“皇上的安排很是妥当,大化,皇后娘娘同意,以后应该就无妨……”
永宣帝却是摇摇头,“还有老四那一关要过呢,要是他不满意,再像今天这样发一回疯……”
永宣帝说着想起方才容昭的可怖样子,心里不由生出一阵惧意,“朕的大内侍卫,这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万一再出……”
何总管这儿心里也咯噔一声,犹豫着心翼翼:“厉王殿下……应该还不至对皇上您手吧……”
永宣帝:“万一呢?你看他今天发疯的那个样子,哪里像是会顾及朕的?”
何总管想想,说:“厉王殿下从前虽脾性不好,也有当庭手的时候,倒也没有这样不管不顾过。今天这回……像是因为厉王妃才失冷静。”
“可不是吗,”永宣帝冷声,“那个祝子翎,怕不是真给他下什么蛊。”
“旭儿说的那些话,朕看未必不是真的。”
前有誉王信誓旦旦语,后来他又当着永宣帝的面突莫窒息险些丧命,再看容昭为祝子翎发怒发疯,把一个赐婚得来的男妻看得比自的命还重,永宣帝如今已经毫不怀疑祝子翎身上确有古怪。
想对方可能有能力毫无痕迹地隔空杀人,还能将人控制得俯首令百依百顺,永宣帝对祝子翎的忌惮和戒备几乎达顶峰,真真切切地起杀心。
不同手握重权的容昭,对一个只能依附人的王妃,永宣帝轻易就可以对人手,并没有多大后。
本来永宣帝是想要直接除掉祝子翎的,作为皇帝,一旦被他猜忌,区区一个没有背景的王妃还不足以让他心对待。而永宣帝没想,祝子翎竟完全把持住容昭。
看前的那一番静,誉王还没把祝子翎怎么样,只是算计指认一下,还没能成功,就被容昭差点打死。要是他真对祝子翎手,以容昭的能力,未必查不出来真相,时候恐怕就要不管不顾地找他报仇。就算没查出真相,说不定也会无差别发疯。这都是永宣帝不能承受的风险。
他不容昭,也就不敢随去祝子翎。
只是他这个一国君,却要对本该对自俯首帖耳的两个人投鼠忌器,永宣帝心里自是极为不舒服。尤其如今看来容昭和祝子翎都威胁极大。容昭不光手握兵权,还武功高强,若是在他跟前突发疯弑君无人可挡,祝子翎更是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可能神不知鬼不觉间就夺他的性命。
其他情也就罢,这性命攸关的危险,实在是让永宣帝如鲠在喉。若是不能解决,恐怕夜夜都不能安睡。
偏偏他确实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永宣帝为此头痛不已。
何总管他的忧虑,也有些心惊,“既如此,皇上要不以后都尽量不让厉王他们当面觐见吧?”
“武功再高,手段再邪异,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这么多的禁宫守卫,想来也都是没用的。”
永宣帝点点头,赞同何总管这话。若不是这样的情况下自的安全还算有保障,他恐怕就要直接不计后想办法除容昭和祝子翎。
但即如此,永宣帝还是眉头紧锁:“但他们毕竟是亲王和王妃,朕不可能什么时候都能避开他们。”
容昭要参与大朝会,永宣帝也没办法张嘴就不许他去。一些宫宴、节日、祭祀类的,也不可能刻意剔除掉堂堂亲王和王妃。
终究都是隐患。
何总管也想得这一节,犹豫片刻后,心翼翼:“皇上若是不愿见厉王和厉王妃,不如……许厉王前去就藩?藩王无诏也不得回京,只要这二位不在京城,皇上多少年都不用见他们。”
永宣帝闻言沉默皱眉,没有立刻说话。
他自知把容昭他们赶出京城是最安全的,但以前永宣帝都是意不许容昭在外地多逗留,要人呆在京城,把他跟西北军隔开。
容昭在京城不能带多少私军,又在自的眼皮子底下,永宣帝这才能放心一些。要是让容昭去就藩,对方在封地上干什么他都不知,多半也管不住,万一与那十几万大军勾连造反呢?
以前永宣帝只担心容昭掌控西北军太深,如今却是人在京外担心他利用兵权造反,人留在京城又担心他跟他的那个男王妃直接弑君,完全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永宣帝沉默良久,最后叹口气,摆摆手,“朕再想想吧。先把他们和旭儿这桩情过再说。”
誉王的处置办法定,这件是大势已定,至直接参与的尹月儿,都没有被人放在心上,永宣帝挥挥手,让人将其和其他被誉王支使参与这件的喽啰一起秘密处死,以免此再泄露出去。
唯独明兰郡主,虽也被卷入,但却没受惩罚,永宣帝还不得不让人安抚她一番,再旁敲侧击不许将情透露出去。
明兰郡主虽单纯,但好歹也是皇家郡主,尹月儿说出真相后就意识自被牵连进一桩大|麻烦里,又惊又怕,对永宣帝的暗示自是连忙表示会守口如瓶,后慌慌张张地回英王府。
明兰郡主不是个脸上藏得住的,一回去被英王看出不对,问出情真相。
英王自不像女儿那么单纯,很快就从明兰郡主的话里出什么,皱眉对明兰郡主说:“你是为什么突想去帮那个尹月儿?”
明兰郡主诺诺:“女儿就是有人在说她的,觉得很可怜……”
“谁说的?”
“……在美食城坐在我旁边的人说的,我不认识……”明兰郡主神情沮丧,“女儿太倒霉,恰好说这就想帮个忙,没想一个卖唱姑娘后面还有那样的阴谋……”
英王冷着脸,“倒霉?谁知那人是不是故意说给你的。”
明兰郡主一愣,“父王?”
“我说你要把这个咋咋呼呼爱出头的性子改改,不没准就会惹祸上身!都知你是个不就去给人出头的傻丫头,只要让人在你旁边说两句可怜的话,就能引你去跟厉王妃对上,多划算的买卖!”英王沉着脸,“你性子太直,想得又少,脾气还大,冤枉厉王妃,必定要害得咱们府上跟厉王结怨。”
“虽看起来都是亲王,但厉王你父王我可不好得罪,时候咱们的处境就麻烦!”
明兰郡主得心惊,“不……不会吧,谁会故意这么干?”
英王冷哼一声,“还能有谁?那卖唱女不是誉王一手安排的?咱们要是跟厉王结怨,也只能再倒向其他皇子借势,时候恐怕也是他得利。”
“算盘倒是打得精明!”
明兰郡主明白英王的意思,顿时神色惊诧,忍不住不满:“二堂哥怎么能这样?!”居利用陷害她,还要牵连她父王!
亏她还一直觉得誉王这个堂哥很不错呢,比晋王他们都要亲切好接触,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更不用说跟凶赫赫的容昭比。没想表面看起来最为君子的誉王居这样暗算她!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后记着离誉王那帮人远着点。”英王沉着脸说。
以明兰郡主的性子,实在太容易被人利用。誉王既起这种心思,他们必须得防范着点。要不誉王身边那些心眼多的人,他女儿哪里斗得过,时候多半就跟这回一样,轻易就要进人家的陷阱。
“还有你这不脑子就轻信人的毛病也该改改,这次是那厉王妃机敏,不誉王的算计多半要得逞,时候你这一时‘善心’就要把英王府都搭进去。”英王沉声教训明兰郡主,“最近就不要往外跑,在家读书收收性子,以后遇别这么冲!”
英王向来护短,原本已经习惯给明兰郡主解决麻烦,但他没想一个的卖唱女竟牵扯两个实权皇子,而且还涉及皇家的丑闻,这搅和进去已经不是他能轻易护住女儿的范围!英王想心惊不已,这回铁心要给明兰郡主扳一扳性子。
明兰郡主闻言神色顿时郁闷下面,刚想要撒娇求情却被英王呵斥住。这次英王说什么也不让她轻易过关,脸色严肃,还要找严厉的姑姑看着她在家读书习礼,明兰郡主最终也只能蔫蔫地认命。
英王:“明天咱们去一趟厉王府,去给人家个歉。”
“啊?”明兰郡主一怔,“怎么还要去厉王府歉?”
“你冤枉厉王妃,给人家惹麻烦,怎么不该歉?”英王一瞪眼睛,“还真想让咱们跟厉王那个煞星结仇不成?”
明兰郡主显得不怎么情愿,话是英王说的那样,可她记着祝子翎对自有些冷嘲热讽的态度,总觉得不太愿意跟对方低头。
明兰郡主嘟囔:“我也是被骗,又不是故意的……”
“那是你不长脑子!要不怎么会受这种骗,还被人当做算计的目标!”英王气得怒骂,“这时候还耍性子,你给我好好反省!明天必须去歉!”
明兰郡主一向受宠,还从来没被父亲这样训斥过,一时间吓一跳,眼泪顿时就下来,哭哭啼啼:“我……我知,我去就是……”
看女儿这个模样,英王也难免心疼,叹口气,心还是怪自以前把孩子护得太紧,没有教会她自多思考判断、明辨是非,总以为自能把人护住,就放任女儿的单纯和随心所欲。可实际上身在皇家,是再不想掺和那些,有些麻烦也是躲不的。你不去找它,它也会缠上你。
还是要教会孩子自面对才行啊。
英王又把利害关系仔细跟女儿说半天,终说通明兰郡主,让她真心实意地答应去厉王府歉。
不过歉归歉,明兰郡主还是对祝子翎有些别扭,赌气说:“我以后再也不去厉王妃那个美食城!”
英王看看她,:“最近你要在家读书,本来也不能出去。”
明兰郡主立刻立誓:“以后我也不去!”
英王见她一副孩儿赌咒发誓的模样,心情也终轻松些,不由失:“好吧,那看你能坚持什么时候。”
他可是知自女儿相当喜欢那美食城,自从开业后三不五时就要去一回,还老喜欢回来说那美食城里的鲜东西,现在说再也不去,恐怕过不几天就要惦记着往那儿跑。
明兰郡主不知英王的腹诽,想祝子翎在心里下决心,坚决不要再去给对方捧场,也免得再惹上麻烦。
反正美食城的东西她也差不多要看腻吃腻!
明兰郡主在心里哼一声。
祝子翎和容昭还不知明天会有人上门,两人从紫宸殿出来,祝子翎拉着容昭问:“王爷刚才有发病的征兆吗?”
容昭微微摇头,“没,方才本王是故意的。”
“啊?”祝子翎一时疑惑,“王爷这样直接打伤誉王会不会有麻烦?要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干嘛不让我来?”祝子翎看着容昭,“我的能力不会被人看,还可以让他回去后再发作,这样不是更没有后顾忧吗?”
容昭顿顿,还是把缘由都说:“不能让你来,誉王和皇帝已经在怀疑你的能力。”
“皇帝这时候肯定已经想要找机会除掉你。我要是不手,他就不会顾忌,很可能直接下手。”
祝子翎容昭说完,这才明白过来容昭是为保护他,才故意这样将永宣帝的忌惮都引导自身上。明知这样会更加遭永宣帝的防备和猜忌,而且祝子翎能力殊,永宣帝想要杀他也并不那么容易,容昭还是毫不犹豫地不惜暴露自,顶着压力替祝子翎挡下生杀予夺的一国君的威胁。
祝子翎没想容昭原来是这样的用心,即对方说起来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区区一件平淡,却让祝子翎得心如擂鼓。他有些怔怔地看着容昭,只觉心中情绪汹涌却又难辨,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祝子翎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这样拿自给他遮风挡雨,容昭真的是把他当挡箭牌么?
这样看起来,倒像是关系反才对。
“王爷这样,皇帝会不会直接对你下手?”祝子翎有些忧虑地问。
前世里容昭是在永宣帝病重的时候才成功夺皇位,如今要是直接对上尚且掌握权柄的永宣帝,肯定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和变数,而且容昭也不一定准备好。
容昭:“暂时不会,他还用得着我,而且代价太大,皇帝还下不那个决心。”
当初永宣帝将靖国公诛族,也是在北狄安稳几年,永宣帝以为不再需要倚仗对方平定北疆后。而且永宣帝自也没有亲自手的决心,只是在蒋家陷害后顺水推舟。
如今换成容昭,身份比靖国公更加贵重难以拿捏,北狄患又时不时兴起,除他无人能控制西北军,永宣帝九成不会决定直接除掉他,除非他想让西北军在这种有外患的时候再闹出内忧来。
容昭虽给永宣帝一种能威胁对方性命的觉,但毕竟没有真的冲永宣帝手,而且也并没有让人看自真正发病的状况,而是让表现出的状态始终保留几分理智,只是针对誉王和攻击自的人手,并不会真的无差别屠杀,因此对永宣帝来说,这份威胁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紧迫。
而且从容昭的表现里,永宣帝还看祝子翎一下就让“发疯”的他冷静下来。容昭表现得那么在乎祝子翎,这样的情况想来很可能也不是偶。如此一来,祝子翎就成一保险,多少也能保障永宣帝不会被容昭发疯误伤。
有这样的认知,永宣帝对祝子翎也会更加谨慎,想要对他下手的话更要仔细斟酌,毕竟除非也一并除掉容昭,那就得留着祝子翎,防止容昭再发疯。
这种情况倒是恰好给容昭和祝子翎加双保险。两人关系越紧密,永宣帝想要对付他们的顾虑就越多。
“皇帝不敢真手,最为有可能的,是让我们离开京城。”容昭分析。
“正好北狄那边有些异,等过段时间边关有消息进京,皇帝估计就会立刻让我去戍边。”
祝子翎闻言眨眨眼睛,看着容昭,“皇帝既也忌惮我,那时候应该会找借口让我跟你一起去?”
容昭微微点头,“多半是这样。”
“那倒是不错,
”祝子翎不由翘翘嘴角,“还省得咱们自想办法。”
容昭见他毫不犹豫认定要跟自一起去边关的样子,不由嘴角微勾,轻轻“嗯”一声,说:“北边入秋有些荒凉萧瑟,不过我已经让人做准备,把南边的东西都送过去。”
“那边就不用像在京城里这样顾忌,时候翎儿想做什么都可以。”
西北是容昭的地盘,祝子翎让人折腾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玻璃水泥石墨矿类的,在那边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弄,不用再像现在这样,为保密费尽心思。
当,祝子翎最重视的吃的,容昭也意交代过,让手下的商队往返南北,尽量收购足够的食材回去,以免祝子翎那边嫌食物贫瘠。
祝子翎没想容昭竟为自早早做这些准备,闻言高兴地弯眼睛,情不自禁往容昭身上扑扑,“哇,王爷你也太好吧!”
容昭极其自地将人接住后揽进怀里,免得他姿势不对抻着,顺手还抚过祝子翎的鬓角,捋顺他耳边一缕顽皮的乌发。
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少年柔嫩的耳垂上轻轻擦过,祝子翎莫一阵细微却古怪的痒意,不由地微微一颤。
容昭注意他耳边染上的绯色,墨色的眼瞳不着痕迹深深,低头垂眸,眼神说不出的柔和,在祝子翎耳边轻声应:“我当要对翎儿好。”
祝子翎闻言心中微,立刻抛却刚刚的一丝古怪,一点也不见外地在容昭怀里挑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转而惋惜:“可惜我知的太少,要不西北能做出很多厉害的东西给王爷。”
什么水泥蒸汽机火枪杂交育种……但凡他能知具体内容,交给容昭的话,用处都绝非可。可惜他对这些都只知个大概,还是极为简单粗略的大概,要想弄出来这些东西,估计只能靠招揽来的那些研究人员,以及碰运气。
祝子翎原本并不觉得自没在未来世界里这些知识有什么关系,他也根本不在乎这些,反正他只要吃饱吃好就行,这些东西的有无,对他享受美食的影响算不上多大。而现在,祝子翎却是真正有种惋惜后悔的情绪,没有记下这些知识,不能拿来给容昭帮忙。
只能希望那些研究人员足够得力,能够早日弄出成,还有他知的那一星半点未来知识,能多起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