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月神色极为无辜。被此等佳人眼神仰慕地看着, 另一边则是并不为他所喜的容昭和祝子翎,永宣帝心中本已不由自主有了偏向,正想了解对方的苦衷, 哪道听到的话是如晴天霹雳,让永宣帝惊愕之余更生震怒。
这居是誉王设计出来的事?!
亏他还以为尹月看来无辜,没想到根本就是个藏奸的!
永宣帝感觉被诓了一回,对尹月顿时没了怜惜之情, 反倒更觉得对方意图蒙骗欺瞒他,神色一时间阴沉不已。
“誉王你接近厉王妃做什么?给朕交代清楚!”
尹月终于回过神, 顿时一阵心慌意乱。顾不得去追究自怎么会说了实话,面对冷下脸的永宣帝,当即流下两清泪,想替自脱, 不料口仍是把事实说了个清清楚楚。
永宣帝一始还心有怀疑, 觉得此事跟誉王扯上系十分莫名,怀疑会否是有人陷害, 但听了尹月一五一十的说法, 疑虑终究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怒意。
虽跟祥瑞无, 但誉王一个皇子亲王,对弟弟的王妃使出这种下九流的手段,传出去就是一桩惊天丑闻!
况且容昭跟祝子翎缠缠绵绵有不?把精力放在这男王妃身上,给人个食城, 难道不比往常时不时在他跟前找事、惹他生气强多了?!
誉王这是吃饱了撑的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精心算计令这些烟花人去接近祝子翎?
是真成了事,到时候容昭疯,万一大杀戒, 头疼的岂不是他这个皇帝?!
而且找个卖唱女在食城闹事,焉不会污了祥瑞之气?
誉王以往惯有处事周到的贤名,竟办出此等坑害他这个父皇的蠢事来!
永宣帝神色怒急,一旁的总管也满脸错愕,没料到一个小小卖唱女竟牵扯出这样的皇家丑事,忍不住流下了层层冷汗。
明兰郡主更是听得傻了,惊讶得微张着嘴呆呆站在一边,根本做不出反应来。
唯有容昭和祝子翎并不意外,但再次清楚听到誉王的龌龊打算,容昭还是不由地冷下脸,带着杀意冷嘲道:“想方设法安排人勾引本王的王妃,容旭可真是个兄长,倒是本王小看他了。”
他连皇兄的称呼也不叫,言语间还有报复之意,永宣帝也没心思不满,反倒对誉王心中责备之意更浓。
“去把那不孝无伦的家伙给朕叫来!”永宣帝恨恨道。
誉王见到来传话的人脸色不,意识到这是事情果查到了自头上,定了定神,连忙又在心里过了遍之前和蒋皇后商量的办法,尽量镇定着去应召。
誉王一踏进屋里,就感觉到不止一道凌厉森的目光朝自射过来。其中一道自是容昭,还有一道则是永宣帝。
尹月重新被人当犯人似的压住,因她并不道誉王一并算计明兰郡主的打算,因此明兰郡主已经被永宣帝暂时打去了偏殿,不欲使她多听这皇家兄弟阋墙的丑事。
誉王见永宣帝脸色十分难看,即便有了计划也仍是心中紧,进去便立刻跪下请罪。
“你道朕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永宣帝冷冷看着他道。
誉王跪在地上,状似十分痛悔,主动把让尹月接近祝子翎的事言语修饰了一下便和盘托出,又道:“是臣一念之差做了错事,不敢求父皇宽恕,更不敢对您欺瞒。”
永宣帝见他如此干脆认错,不由愣了一愣,但旋即怒火更盛,一拍案怒道:“如此腌臜丑事,你也道是大错,还为做!”
誉王再次自责句,请永宣帝息怒,又犹豫着吞吞吐吐道:“臣也道这等手段不光彩,只是……只是也不得不这样做……”
容昭冷眼看着誉王唱念做打,目光如刀般让他感到额头、脖颈、心口之处都不由地凉,乎感觉下一刻就会让容昭突袭中这些致命处,次都差点说不下去。
但这番吞吞吐吐的样子倒是让永宣帝见状皱眉狐疑来,追问道:“难道还有人逼迫你不得不做这种事不成?”
誉王顶着压力拿出想的说辞:“并非有人逼迫,是臣实在……”
誉王话未说完,祝子翎突出道:“不是说你道自犯错,不会求情吗?怎么这时候又有苦衷了?”
“刚才认错都只是糊弄人的吧?也没见你给我这个受害者道个歉。”
“……”
誉王一时间脸色微僵。永宣帝听到这话,再看着誉王的神色也冷了冷。
听到容昭又冷嗤了一,还称赞祝子翎道:“还是翎机敏,看透了这种小人径。”誉王脸色越难看,一时间都忘了给永宣帝作秀,忍不住恨说道:“厉王妃确实不是常人,本王之所以此下策,就是因为厉王妃身存诡异,恐于父皇和我大启祚不利!”
“什么?”永宣帝闻言立刻皱眉,盯着誉王,“出此言?”
祝子翎和容昭也怔了怔,就见誉王冷说道:“厉王妃似有蛊惑人心之能,臣乃是亲身经历过此等妖邪之事,深其中危害,唯恐四弟和父皇被此人蒙骗,不敢不放在心上!”
他把胡氏当初当众失言、自被激给食城送了十万两,还有容昭对祝子翎宠爱过分的这些事都添油加醋地一说,仿佛祝子翎比传说里的苏妲还厉害,是个看一眼就轻易便能控制人心、祸殃民的妖孽一般。最后又慷慨表示自实在担心对方会对永宣帝用邪术,但因证据不足又没办法正大光明检举一位王妃,因此才只能用这种方式出手试探。
“若不是担心父皇也会中那般妖邪招数,臣岂会做出这样的事?”誉王说得正气凛。
原本誉王一直还存着拉拢祝子翎的心思,但他设计对方之事一出,便已经是结下了仇,想再交恐怕不易。
而且对方看来也没什么利用的弱点,倒对容昭真有分死心塌地。既没法为他所用,便是留不得了。于是誉王干脆将祝子翎这个疑点摆出来,为自脱之余,说不定还能利用帝王猜忌一并将人除了。
永宣帝听着他的话一时还真有些被唬住,毕竟祝子翎身上确实异事颇多,尤其是能引得容昭这个煞星如此迷恋他,让不少人都疑心是下了蛊。
原本他对誉王做出破坏容昭和祝子翎系的蠢事十分不虞,但若是为了杜绝祝子翎的邪术会影响他,永宣帝的气倒能消了不少。
虽这事做得还是不,但歹并非一始就奔着给他添堵去的。
永宣帝放下了些怒气,容昭是在听到誉王口口怀疑祝子翎是邪物的话时,真切地了杀意。
誉王见想出来的这套说辞对永宣帝有用,犹继续侃侃而谈,骤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不仅说不出话,喉间还仿佛没了空气,乎窒息。
其他人一始还并未现,直至看到誉王很快便憋得脸色紫红,倒在地上大张着嘴试图抽气,眼球充血,狼狈地伸出手来状似求救,顿时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了?快叫太医过来!”
总管慌忙过去扶誉王,帮不上对方的忙。祝子翎是注意到一阵能量波动,恰巧是从自身边冒出来的。
他看着誉王快濒死的样子,突意识到什么,轻轻拽了拽容昭。
正冷冷盯着誉王的容昭被祝子翎拽回神,浑身的杀意在他清澈的目光里微微平静下来。
差点就窒息而死的誉王这时陡抽了一口气,狠咳了一阵,脸上的紫红在充足的空气里逐渐消了下去,捡回了一条命。
容昭见状微微一顿,接着眯了眯眼,薄唇微抿,有了些许猜测。
方才似乎……是因为他对誉王了杀心,便不不觉在隔了这么一段距离的情况下,真的使对方差点窒息而死?
如果不是祝子翎打断,誉王恐怕现在就已经真的死了。
即便容昭武艺再高,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功夫能达到这种不施招式便隔空无形杀人的效果,而他刚刚实打实的做到了……
容昭心中免不了有些惊骇,但压制着并未露出什么异样,只是快速想到了祝子翎身上的神异,再想到对方给他带着的那颗据说能使人获得异能的石珠。
莫不是……他这就也从中得到什么异能了?
容昭想到这心跳顿时快了快,忍不住又看向祝子翎,见他也带着奇意外之色,似乎并不清楚怎么回事。
“殿下可有不适?”
其他人担忧誉王的音拉回了容昭的思绪,他立刻把“异能”之事放下,蹙眉思忖如今的情况。
众人不誉王是怎么突窒息又突了的,叫了太医过来也说不出个所以,一时间都心有惶惶。
容昭虽想了誉王的命,但此时有些后悔,方才不该弄出那一手来。
誉王本就对祝子翎身上的异处了疑心,还快说动了永宣帝,如今出现这种诡异的事,恐怕都会被按在祝子翎头上。
他到底不能现在就将誉王和永宣帝都杀了,再长时间去面对天下人的讨伐,只能先留着这两人的命。
而此事一出,祝子翎以后的处境恐怕会有些麻烦了。
容昭蹙了蹙眉,但很快便又舒展成一贯冷冽的神色。
这些人怀疑忌惮就怀疑忌惮吧,总归他不会让人动祝子翎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