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虽然宣告了六月十八便开业, 然而直到日子的前一天，南华街上这幢最大的楼还是依旧被布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窥其中真颜。
弄得许多忍住提前来看看的人中越发好奇, 道就是翻修了个新饭店么，就算把房子雕出花来，那也就是个饭店，何必藏得这么小？难道厉王妃还把外墙贴上金箔成？
许多人有狐疑, 某些别有用的人看了更觉得是故弄玄虚。
但可否认，这种“藏头匿尾”的行径确实更加把他们的胃口吊起来了。止几个人想凑过去, 钻过那层挡眼的粗布，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过有厉王安排的那些护卫在，这些人自然是无功而返。
众人只按捺下好奇，等着食城正式开业。
六月十八的大清早, 斜对面的黄掌柜在熹微的晨光中爬起来, 一边到后院里洗漱，一边习惯性地转头往对面遮着布的大楼看了一眼。
哪知道这一看, 黄掌柜的眼睛就拔回来了, 漱口的作也知觉间停住，愣愣地望着那幢几乎“面目全非”的高大建筑, 眼发直。
曾经的上云居虽然大而稳固，但已经日益老旧灰暗，平平无奇，而眼前的建筑则是已经完全焕然一新, 几乎看出原本的影子。
整座大楼仅重新漆了一遍, 廊檐瓦片也改了造型，屋脊深红，瓦片青蓝, 整个楼是偏淡的树木颜色，柱子和墙上雕刻的一些花纹则是上了各种精的彩漆，将这座楼宇缀得既单调，又至于过分繁复艳丽，而是人一种恰到好处的华丽感。
同于皇家贵胄那种用朱红黄直接涂满的显贵，更有几分清雅仙气的格调韵味。
大楼被围了一圈红绸，檐下缀着喜庆的红灯笼。与店面大小匹配的巨大招牌高高悬挂，还被缀了大红花的红布挡着。旁边便是那个比翼而飞的店标，上面似是真的铺了一层金子，在晨光照射下别提多好看晃眼了。
但这还是重。
黄掌柜被这羡仙食城的亮相惊艳过之后，视线就彻底被它上面的那些窗子吸引了。
那些窗子上嵌的是纸，而是仿佛掬了一捧水，铺开做成了窗户纸，亮清透得仿佛存在。是在阳光照射下会像水一样反光，偶尔还晕出五彩斑斓的丽色泽，黄掌柜差以为那窗框里是空的。
这样一片片透亮惊人的窗户镶嵌其上，甚至让如此厚重的一座大楼人一种澄澈轻盈的感觉。搭配上同样精致完的其他漆色和雕花，在晨光氤氲中，着实有种恍如仙境之感。
黄掌柜实在看得呆了，知觉将漱口水咽了下去也没有意识到。
这、这竟然是饭店？！
黄掌柜情恍惚。
真是什么仙家宫殿意外在人间现身了么？
这样的惊疑显然止他一个人会有。
黄掌柜是最早注意到食城变化的一批，过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一直藏在丑陋粗布下的食城真容，忍住是一脸恍惚。
甚至有许多原本没想着凑食城开业热闹的人，只是路过南华街，便一下子被这座轮奂的建筑吸引，直接舍得走了。
之前觉得祝子翎故弄玄乎的那些人，看了过后顿时说出来。
他们还曾经暗中讥讽这饭店怕是镶了金子，厉王府才将之藏得那么严实，哪知道人家实际上可比镶金子看起来还惊人多了。
这是镶金子，简直就是吹了仙气。
看在人眼里根本是普通人达到的，难怪遮遮掩掩。
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食城还未正式开业，便震撼得仿佛魂出窍，好一会儿才回。
“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简直就是仙宫了吧？厉王和厉王妃真拿来当饭店？！”
“我反正是敢想象进去吃饭。这样的地方，就算是供人吃饭，肯定也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吃得起吧，咱们恐怕进进去。”
“说的是……过反正看也钱，这、羡仙食城外面就这么好看了，里面知道得是什么模样。就算咱们进去，等到开门了也往里瞄几眼看看。”
好奇的百姓们一边惊叹一边惋惜，但没有几个离开的，南华街上等着食城开业的人很快就越聚越多。
某些目的更复杂的人混在人群中，跟一个同伴凑在一起，面色恍惚中有些凝重。
“没想到厉王妃开的饭店居然是这样的……这下该怎么往上说？”
祝子翎的食城开业，止一拨人在暗中注，例如誉王晋王，还有胡氏和安平公主等人。这些人想亲自来容昭和祝子翎捧场，但又十分想知道食城开业的情况，便吩咐了一些仆人探子过来，回去再把情况汇报他们。
原本在这些人的预计里，祝子翎这个食城多半没什么大用。这些探子过来，准备看到的也是个平平无奇，拿出说头赚到钱的饭店。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名字奇怪的食城门还没开，就已经让人惊掉了下巴。就是他们忍住想惊叹夸赞一番。
然而他们的主子想听到的是这食城顺的消息，现在光一栋楼就这么惊艳，他们回去禀报，没准还承受主子的迁怒。
原本以为的轻松好差事，这一下就变成了倒霉的运兆。这些混在人群里的探子忍住有几分愁眉苦脸。
“如实说，然还怎么办？”
“该说的说，别跟着夸就是了。”
“……就说人家这楼特别好看，看着跟仙境似的，引来了少人？”
“废！当然这么说！说什么仙境，就说这屋子漆刷得新，翻修花了大价钱，但是引来的是一堆没钱的乡巴佬。”
“……我看最该说的是窗户才对。们没发现？这楼看着跟仙宫殿一样，最重的就是因为那个透亮的窗户。”
“那窗户真是又透又亮，简直跟水似的，也知究竟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用什么东西装的水？”
“是水怎么可流出来？什么东西装得这么严实还挡光？”
“是水还是什么，水晶可没这么大这么平的。”
“问我我怎么知道，万一还真是什么仙家手段做的呢？”
“……”
光这些感到麻烦头疼的探子，其他人也纷纷议论上了食城晶莹剔透的窗玻璃，并且对于一会儿的开业和食城的内部情况，越发好奇地翘首以盼起来。
知觉间整个南华街快堵得水泄通，一些胆大的人甚至挤到了门口，想进去近距离看一看摸一摸这座楼和上面的窗户。
过食城外面守了一圈厉王府的护卫，在这喜庆的日子里照样气势森严，到底没人闯得进去。
问他们于窗子的事，对方也只冷着脸说无可奉告，众人只眼巴巴地继续等着。
但虽然等，看着这一座轮奂的食城，也没人觉得枯燥耐，反倒随着阳光推移在窗户上反射出光线，时时就惊呼一番。
食城的开业时间定在午时，按祝子翎的想法，正好开门就是饭，可以让一帮人看热闹的肚子饿了进去吃。
因此众人足足等了一个早上，等到巳时过后，厉王府的马车才终于出现在了南华街的街口。
食城开业也算得上一桩大事，因此这回厉王府过来的排场颇大，虽然主子还是只有容昭和祝子翎个，但另外还跟了好几辆马车，载着王和周生方简等人，还有祝子翎一同请过来的林姨和周叔。另外随行护卫的人数也比平常多了少，林林总总一次性来了足足小几十人。
这么庞大的队伍，来到已经被人群堵上的南华街，自然是一下就卡住了。
车夫和护卫们看到这样的阵势，忍住惊了一下。
虽然他们对祝子翎开的食城很有信，但也没想到开业之前居然就等了这么多人。
虽然路被挡住了，但这显然说是好事。
“王爷王妃，来的百姓把路占满了。”车夫缓缓停下了车，说道。
容昭和祝子翎从窗户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也由稍稍惊讶了一下。
“居然这么多人吗？”祝子翎面露意外，“离午时是还早吗，怎么这就堵满了。”
“这还过得去吗？”
容昭正吩咐人去疏散百姓开路，就听车夫高兴道：“行了行了，路让开了。”
看热闹的百姓们正迫及待等着正主来开门呢，这会儿人来了，用人说便自己先把路让了出来，等厉王府的队伍走过去，再又一窝蜂地围了上去。
可惜祝子翎他们进了食城的院子后，也并打算立刻就开业，或是出来人解答疑惑。众人伸着脖子想趁开门时看一眼里面，然而还来及看清大门很快就合上了，只继续等待下去。
“厉王跟厉王妃居然这么大排场亲自过来，一个饭店居然这么重视……”有人出感叹。毕竟经商对达官贵人来说可是低贱事，平常是让家奴去管，还从没过祝子翎和容昭这样亲王王妃亲自出面的。
过显然也有人觉得意外，对前面感叹的人说：“也看看这饭店叫什么。厉王对厉王妃那么宠爱，厉王妃开的店怎么可亲自过来。”
这一出，许多人纷纷了悟，觉得此有理，想了想羡仙这个名字，再又抬头看一眼这栋大楼，忍住啧啧感叹：“厉王这是厉王妃造了一座仙宫啊……”
众人等待之余，由又八卦起了“厉王厉王妃的恩爱二三事”，倒也会等得无聊。
厉王府一行人进了院子，祝子翎先去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准备情况。有段日子没的林姨和周叔跟在他身后，几乎全程惊讶地嘴巴微张。
一楼的装潢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惊艳，但也十分耐看。为了耐脏，用的漆颜色偏深一些，但因为窗户足够透光，再又间或缀了其他的色彩，看着并显得厚重沉闷。
一个个摊位井井有条，厨子和小二更是穿着统一的衣服，看着格外干净整洁，让人顺眼。就连用的碗盘筷子也是统一制式，上面还弄了食城的店名和店标，无端的就显得比一般饭店高档了许多。
目前食城一楼的摊位还远没有占满，过食物的种类已经足够琳琅满目，看起来十分诱人。如方简等早吃过了的人，看了一圈也禁住被勾起了馋虫，想立刻买上一堆。林姨周叔他们就看得更加好奇了。
祝子翎自己是最容易犯馋的那个，当即就让人先做了几份来吃。
虽然等会儿开业之后也需他们亲自招呼客人干活，但祝子翎还是理直气壮地表示，为免等会儿忙过来饿肚子，先吃个半饱再说。
食城的工作人员手艺当然如厉王府的大厨，过祝子翎食城安排的这些小吃，是没什么手艺求照样做得好吃的。
而且祝子翎还专门让厉王府的厨子这些人培训了一段时间，如今他们做自己摊位负责的食物围兜绝会差。
林姨被炸鸡和铁板豆腐的香味吸引，尝过后实在有些惊讶：“这是王妃想出来的？”
祝子翎咬了一口烤金针菇五花肉卷，随口否认：“没有，是我意外听说过。”
林姨想到祝子翎当初表示是自愿嫁容昭的那番前世说辞，中微微了然，没再多问，只是夸赞道：“这些吃食确实错，周生跟在王妃身边倒是有口福了。”
林姨说着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微微啧了一，埋怨他道：“这才几个月，王妃一肉没长，这个伺候人的倒是显是胖了少。”
被亲娘数落的周生面露委屈：“……王妃吃胖那也怪我啊。”
天知道祝子翎吃得可比他多多了。
祝子翎选择跳过饭量这个题，说道：“林姨也差这个口福，以后这食城和周叔随便吃，记在我账上就行。”
“那怎么合适？”林姨闻言当即便拒绝。
“这有什么合适的，”祝子翎快速说道，“是愿意的，可以跟周叔一起来这儿做工，当个店长什么的行。”
“到时候吃个员工餐就更算什么了。”
“店、店长？”林姨惊讶地睁大眼，“这……这我哪儿行？这么大的店，我可管了。”
林姨一边摇头拒绝，一边由地看了眼容昭。
虽然据说容昭对祝子翎异常宠爱，这店也是祝子翎开的，但实际上显是容昭安排的人手，真说的控制权肯定在容昭那儿。祝子翎随口就把她弄成什么店长，这有夺权的意思了，厉王高兴吗？
林姨跟那些把容昭和祝子翎的事当八卦听的人毕竟同。她到底多为祝子翎顾虑一些，并敢轻易相信那些夸张的说辞，更敢仗着祝子翎亲信的身份做什么，反倒更替祝子翎谨慎几分。
然而出乎意料，容昭听他们的对，却是一边伸手接过祝子翎手里吃完了的竹签自己拿着，一边淡淡对她说道：“管了先跟着掌柜学一段时间就是，以后自然就会了。”
“们在食城做事，他更放些。”
林姨顿时一怔，看着容昭自然而然地祝子翎收拾残局的模样，突然间感觉原本的那些顾虑直接消散掉了。
传闻中凶恶煞的厉王，在外面照顾祝子翎比伺候人的小厮还细致妥帖，一也介意有损自己亲王的颜面，这实在是装出来的。
想到容昭说的是这样让祝子翎更放，林姨更觉触，最终了头，“那……那我就试试？”
攒钱开店本来就是林姨未来的打算，她自认还算擅长经营算账，只是京城里的铺子太贵，她也愿意直接拿祝子翎送来的钱，因此迟迟未如愿。
祝子翎显然是知道这个，才想着她安排这么个差事。容昭还让她可以先跟着掌柜学。这样对她来说应该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了。
既然这是祝子翎的产业，那她出一份力也好。
林姨是个说干就干的，敲定了来食城做工的事，立刻就打算跟着掌柜开始学习了。
祝子翎知道她的性格，也没拦着。
他们吃了东西，把各项事宜确认了一下，确定整个食城运转正常，就准备进行开业典礼了。
这时离午时还只差了到刻钟，祝子翎正疑惑“特邀嘉宾”怎么还没来，外面就传来通报，说抚远将军府的马车到了。
祝子翎跟容昭出去迎了迎，正好看到温辞从马车里出来。
俊秀青年看到一旁微微板着脸的霍玄照顿了一顿，轻轻抿了抿唇，然后把手放进了对方手里，被人扶着下了马车。
祝子翎看着这俩人眨了眨眼，“霍将军也来了啊？”
“……嗯。”温辞这才发现祝子翎他们出来了，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略微自然地应了一，“王妃是说也请将军么？”
“我帖子里说的是看愿愿意，愿意的就算了。反正四个人也没比三个人强到哪里去。”祝子翎特意解释。
“我以为应该会叫他呢。”
霍玄照来了之后只短暂看了容昭一眼，听到这才把视线移到祝子翎身上，接着又由地挑了下眉，看温辞。
温辞：“……”
自从上回春猎后，他对霍玄照的畏惧就消减了很多，回府后也胆子大了些，有什么求或是满直接提了。
霍玄照虽然看起来态度冷硬，但实际还算好说，他提什么基本会答应，把那帮拿温辞当回事的下人也整顿了一番。霍府上下一开始惊讶，到后来也有了眼色，敢再怠慢温辞。
温辞还壮着胆子试着提过几个无理取闹的求，比如霍玄照绕路亲自他买什么东西，或是因为舒服连累对方突然告假，没想到霍玄照虽然脸色难看，但居然照做了，没有说他什么。
温辞对此还挺意外的，想到之前跟祝子翎聊过的那些，有想问问对方，然而霍玄照一直很忙，大部分时间早出晚归，有时还直接在大营里歇上好几天，温辞和对方面的机会实在那么多。
当然更重的是，温辞也有些好意思，始终没有鼓足勇气去问霍玄照是是讨厌他，打算纳妾生子，而是就准备这样跟他过一辈子的。
当初祝子翎鼓出来的勇气，这段时间下来似乎已经耗完了。
上头的热血冷却后，温辞又觉得其实像现在这样就很错，什么指望人另外纳妾，甚至断子绝孙，未免太过奢望，问出去也是强人所难，说定反倒让霍玄照发怒，破坏他们现在平静的系。
恰好霍玄照每天忙得没有空闲，温辞便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跟人相安无事。
直到这回，祝子翎请他来参加食城的开业典礼，又提起了霍玄照。
虽然祝子翎没有一定让他叫上霍玄照，但温辞接到帖子后犹豫再三，还是找到霍玄照，说祝子翎请了他们一起去。
霍玄照果然没有拒绝，为此还专门告假了一天陪他过来。
一路跟人同坐在马车里，温辞的绪又由地有些乱了，重新起了询问对方想法的念头。
过以他的性格，终究太好意思说出口，于是路上由又想起了祝子翎，想着这次有机会再找对方参谋一下。
然而没想到，他刚一到，还没找祝子翎聊于霍玄照的事呢，对方就先他揭了个底。
春猎过后，祝子翎跟温辞还是有些联系的，过祝子翎意外的有了许多忙的事，便没太注意这个小伙伴，加上也有些顾虑他们来往太密切会暴露容昭和霍玄照的联系，就一直没有再互相面。
温辞比祝子翎更被一些，祝子翎忙，便也主没有多打扰对方，也好意思在信里提自己跟霍玄照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哪知道祝子翎看他提，以为是还对霍玄照观感好，多半会带人来。结果如今意外到人，没多想就直接问了，一下子在霍玄照面前暴露了温辞说了谎的事。
虽然这其实也算上什么大事，但脸皮薄的温辞还是一下子脸颊升温，面上染上一层绯色。
霍玄照接收到温辞为了他陪同故意说谎了的信息，正觉得意外，毕竟温辞一像是敢对他说谎的人。
过看到俊秀青年这副模样，霍玄照意识到这应该确实是真的。
这么说来，温辞应该已经怕他了？
那边个人一副有千言万语可说的气氛，可惜思细腻的祝子翎没怎么注意，随口戳破了温辞的谎后又随口转了题：“们怎么这么慢才过来？”
温辞微微松了口气，镇定了一下，说：“……外面人太多了。”
他们过来时并没有祝子翎和容昭作为东道主被人们主让道的待遇，费了好大劲儿才让马车进来。
“是来晚了吗？”温辞有些担地问。
“还好，差多正好赶上。”祝子翎说，“先进去，等会儿时间到了就出来剪彩。”
外面人太多，温辞之前没怎么注意食城的样子，跟着祝子翎走到里面后，才忍住一阵阵惊叹。
霍玄照眼中同样闪过了好几次惊色，忍住还瞄了容昭和祝子翎好几回。
他们本来以为容昭就是祝子翎开了个比普通情况大儿的饭馆呢，现在看来，这食城实际上一儿也简单。
人还没参观多少，就被人提醒到了该开业的时候，只先收回视线，跟着祝子翎和容昭出去准备。
院子大门终于敞开，外面已经等得日上中天的人群顿时激地看了过来。
虽然有八卦可聊，但大热天的杵在大街上晒太阳还是太难受了。是这食城着实好看得跟仙境似的，勾人好奇，恐怕没几个人硬生生守在外面等这么半天。
“还真是抚远将军和他的男妻……他们怎么会来？”
“应该是厉王厉王妃请过来捧场的吧？”
人们很快猜出了大致的情况，觉得温辞也是男妻，所以跟祝子翎有交情才被请来，毕竟厉王跟霍玄照没听说有什么交情。
更准确的说，除了西北军里那一帮将领武官，厉王大概跟谁没交情。
“这仙宫似的地方开业，捧场的就只有抚远将军和夫人啊……”有人忍住感慨，“实在是……冷清了吧……”
“……”霍玄照听这议论，沉默了一下，忍住看了看容昭，“除了我们没其他人来了？”
容昭没说，祝子翎率先道：“应该是吧。”
虽然他们发了一堆极其精的请帖，但恐怕没人会开业的时候就过来。
“王爷的人缘怎么样难道知道？”祝子翎毫遮掩地反问。
容昭：“……”
霍玄照：“……”
温辞：“……”
所幸外面的百姓没有听到祝子翎大的音，他们被外面的情况吸引了注意。
“咦，好像又有贵人家的马车来了……”
容昭他们微微一怔，勉强看到街口慢慢进来了几辆马车，知道是哪家的。
虽然有些好奇来的是谁，但定好的时辰也已经到了，祝子翎和容昭收回，开始进行开业典礼。
祝子翎说是开业典礼，其实流程也就是剪个彩揭个招牌而已，没什么歌舞表演，顶多算有个领导发言。
院子里搭了个尺高的台子，大小，铺着喜庆的红布，摆了一圈开着各色绣球的花盆，祝子翎拉着容昭站了上去，温辞和霍玄照则是在旁边等着。
看到祝子翎和容昭并肩高高地立在台上，原本喧闹的人群由自主地慢慢安静下来。
今天食城开业，他俩的装扮自然也是精准备了的。
祝子翎穿了一身红色锦衣，上面印着耀金的云纹，领口和腰带则是黑色，将大红洒金的浮艳压住，衬得着衫的少年眉目精致、俊秀风流。
容昭则依旧着黑，但纹着红色的绣线，领口和腰带也是红色，越发显得身形颀长挺拔，又劲瘦有力，与祝子翎那一身恰好搭配。虽然穿着黑衣，但站在少年身旁，往日令人畏惧的青年，色却再那么冷冽，仿佛被身边人的红衣映得变柔升温了似的。
人站在一起便显得相得益彰，在身后食城的窗户反射而来的五彩光晕中，恍若一对自天上而来的仙璧人。
众人微微仰头看着，一时间由地有些呆了。
就在众人晃的时候，旁边的属下拿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递祝子翎，顿时破坏了原本仙气飘飘的场景。
祝子翎将其举起放到嘴巴前面，冲着外面的人说道：“羡仙食城马上就开业啦，欢迎各位前来，下面就让人各位介绍一下这座食城。”
这一出乎意料地响彻了这一片街道，甚至还远远地传到了几百尺开外的街口，顿时让原本疑惑看着祝子翎手上东西的人惊了一下。
祝子翎说的音居然传得这么远？！
看祝子翎的身板，显然没有这种“如洪钟”的底蕴，他拿着的那个形状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就是奥秘所在？
众人惊讶的目光顿时汇聚过去，过祝子翎自然没有人解惑的意思，直接把手里的简易喇叭交之前拿着的人。
这是从容昭的手下里挑出的一个伶牙俐齿的家伙，被选为了这场开业典礼的司仪。
他站到比祝子翎他们矮上级的台阶上，开始解说。
“各位父老乡亲们好，今日终于到了我们羡仙食城开业的日子。如们所，这座羡仙食城乃是我们王妃殿下所建，且店名为王妃所取，招牌和店标则由厉王殿下所创。经过了数月精准备，这才得以和大家面。”
司仪说的虽然在祝子翎看来十分土味，但大启这时候的人自然是感觉到的，他一开口说了句，众人的注意力便从简易喇叭上被引开了。
“这店的招牌和店标居然是厉王弄的？”
“厉王妃取名，厉王写招牌，这可真是……”
恩爱得让他们对店里卖的吃的怎么感兴趣了。
当然，也有少听了为之感的。少女子就忍住看头顶悬挂着的还未揭开的招牌，露出了驰往的色。
过食城开业典礼的重肯定在这上面。司仪把这段容昭暗示加的内容念完，很快就继续说了下去。
“羡仙食城分为个区域，一楼为普通区域，价格实惠，所有人可以进入，二楼为贵宾区，只有获得贵宾资格者可入……”
“目前本店菜色超过百余种，均是王妃殿下意外所获的全新菜色，是绝对的珍馐味，整个大启别无分号，只有在本店才吃到……”
“今日开业酬宾，所有消费一律九折，欢迎大家前来品尝！”
司仪虽然还算伶牙
齿，当着这么多人也并怯场，发挥错、音清晰有力，但他显然远没有未来世界那种天花乱坠的功力，把粗糙的广告内容说完，很快就结束了这个环节。
“接下来，就请厉王殿下和王妃殿下，一同为羡仙食城剪彩。”
绑着巨大红花的漫长红绸正好牵到祝子翎和容昭站着的台上，霍玄照和温辞也作为捧场的嘉宾，在旁边一同执起了大红绸带。
“……”
感觉有哪里对。
并没有过这种剪彩仪式的大启土著们，看着台上的对夫夫，尤其是中间恰好一朵大红花的容昭和祝子翎，知觉间古怪地安静了下来。
感觉……像饭店开业，像是在拜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