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老人带着古玩贩子已经进门,程越赶紧小跑回周茜家。
站在正间门口对周晓招手:“小,你出来一下。”
“干嘛?”
周晓抬起屁估走出来。
程越拉着她手,边往外走边道:“胡同口那家的人你认识吧?带我进去串个门儿。”
“胡同口那家?你说老太监?”
周晓问道。
程越翻了个白眼:“什么太监?人家有女婿的。”
周晓跟在他旁边,抖擞着胳膊:“你先放开我,别拉拉扯扯的。胡同口就他一家,老太监早几十年前就没了,现在家里住的是他养子的儿子,你去他家干啥?”
“不干啥,就是去看个热闹。”
“你连实话都不告诉我,我才不带你去。”
周晓挣开程越的手,作势要往回走。
程越赶紧拦住她。
求道:“小你快赶紧的吧,他家来了个古玩贩子,你带我去串个门,说不定能扒到点好东西呢。”
听到古玩贩子,周晓也来了兴趣。
两人一边走,周晓一边把老太监家的情况给程越说了一遍。
她年龄小,但喜欢八卦。
知道老太监一家是民国是搬过来的。
当时在宫里当个不小的官,管着好几十号小太监,不光小太监们要巴结,连一些官员想办事儿可能也要求到他。
后来皇朝倒闭,民国开启。
老太监带着部分金银财宝躲到了香台老家。
然后领养了一个义子,在这边度过余生。
“听我姥爷说,老太监家的宝贝特别多,有段时间抓地主,他害怕被当成地主,就主动把宝贝都交出去,其实家里还剩了老多好玩意儿。”
“不过他儿子挺败家,一辈子没赚过钱,缺钱花就拿个玩意儿去卖,家里能卖的东西都被他卖光了。”
“现在是他儿子都已经挂了。”
“剩下儿子的儿子,还能有啥好东西?”
听周晓这么一说,程越就更觉得这家人肯定有宝贝。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胡同口。
街门敞开着。
周晓在前,程越在后。
两人直接走进去。
这家的房子比较气派,青砖红瓦,地面铺着一层大理石,院子挺大,墙角种着一排花,侧门外是一个院子,里边种着几颗果树,还有不少各类蔬菜。
一名年轻妇女正在院子里洗鱼。
看到周晓,笑呵呵迎到:“这不是小吗,跟你妈回家过节啊。”
“小悠姐也回来啦,我妈在家陪我姥姥姥爷,让我过来跟你们问个好。”
“好好,你也好,小你是越长越漂亮了,跟个小公主一样。诶,这位是?”
“这是我哥,程越。”
周晓简单回了一句。
程越微笑点头,说了句你好。
这时候周晓眼睛已经瞥向门内,跟钱小悠道:“小悠姐您先忙,我们进去看看爷爷了。”
“行,那我就不陪你们了。”
两人顺利进入正间。
屋里房间一套连着一套。
程越跟周晓走进去的时候,老爷子刚好拿着一张卷轴出来。
见到周晓,乐呵道:“嘿,小来了,来找你姥爷的吧?”
平日周晓的姥爷常来找钱老爷子下棋,以前她每次过来,基本都是来喊人的。
“钱爷爷,我是来看您的。”
老头哈哈笑道:“爷爷现在有点事,你先自己玩会儿,屋里有点心,随便吃哈。”
“行,那我不客气了。”
老头看了眼程越,没太过意。
他手里这张假画留了好多年,因为太假,一直没能卖出去。
今天如果运气好,应该可以出手。
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卖画上,那顾得了两个孩子?
虽然是假画,但包装很精致。
老头在打开前,先拿了副手套带上。
这当然不是为了装逼,而是涉及到对古玩字画的保护。
人体的温度,汗液,油脂等都会对这些古董造成一定的侵蚀,为了让它们的品相更为完整,所以才需要佩戴手套。
画卷展开。
古玩贩子也已经开启视频聊天,用手机摄像头绕着画作来回拍摄。
程越也探头看过去。
“咦?”
“这是……”
毫无疑问,这绝不是正版的《庐山高》。
程越前世研究过不少古董。
恰好就见过庐山高图的真品。
这幅画是中国明代画家沈周的作品。
与唐伯虎齐名。
该画为长轴,纸本设色,纵193.8公分,横98.1公分,现收藏于湾北博物馆,是沈周为他的老师陈宽70岁生日祝寿,凭借想象而创作的一幅国画精品。
拥有了精密视觉,哪怕距离三五米,程越也能看清整幅画作里的每一个细节。
眼前这一副,不但长短公分都有差距。
作画的风格更是与其想去甚远。
正版的庐山高,笔墨显得坚实浑厚,景物郁茂,气势宏大。笔法稳健细谨,不恣意逞任,用墨浓淡相间,於满幅布局中有疏朗之感,故觉实中有虚。
而画悬泉百丈直泻冲下,涧水轻柔,云光山色极为精采。
有没有精密视觉,就好像看照片和看真人的差距。
复制品再像,跟真品的差距也是一目了然。
但是……
就算是赝品,也有贵重轻贱之分。
以程越的见识,此画作虽然绝不是沈周巨作,但却跟另一位清朝名人的绘画风格很像。
而且从装裱来看,手卷的绢转边宽约3厘米,是典型的明末清初装裱风格,恰好也与程越心中所想那人吻合。
程越了解古董的时候,价格与现在相差很大,不过品相保存这么好的清朝名家之作,虽然只是临摹,但也价值不菲。
起码卖个三五十万没问题。
这古玩贩子竟然想五千块钱买下来,真够黑的哇。
程越弯下身子,对周晓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就看到那古玩贩子关掉手机,貌似很纠结的犹豫了起来。
这时候钱家老人熬不住了,不耐烦的问道:“到底买不买,赶紧给个话,大过节的能不能痛快点?”
古玩贩子脸上表情十分挣扎。
过了好半天才一咬牙:“成,老爷子您说个实在价,只要要的别太过,我豁出去赌一把。”
钱老爷子大手一竖:“五万,少一分也不行。”
“爷爷诶,我叫您爷爷了,买卖不是您这么做的呀,要不您看这样,您再省省,我也再添点,取个折中,三万块成不?”
“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老爷子算是吃准了这贩子。
他跟其他人不一样,
钱老爷子知道自己家这画的来历,就算明白不是真品,但也绝对不是垃圾货。
这一家人靠吃老太监留下来的‘宝贝’,已经养活了三代人,会轻而易举把好东西送出去?
五万块已经够便宜了。
要知道,一开始他的心里价位可是十万块的。
“好好好,五万就五万,叔您真是太狠了,我就没见过您这么有数的人。”
贩子奉承了几句,话锋一转:“不过我也不和您打马虎眼,这图到底能不能卖上钱真不好说,要不然我估计您也不会留到现在还没卖出去。”
“我干这一行十多年了。”
“古玩这东西,价格真是不好说。”
“有些东西虽然好,但藏主不认,再好的东西也卖不出价钱。”
“所以五万我真的是承担了很大风险。”
“您要是真诚心卖,就再给加点添头。”
“万一要是真砸在手里,我起码还能有个别的念想。”
“您这会总不能还拒绝吧?”
程越心说你能收到这张图,就够偷着乐的了。
还想搞点添头?
你咋不去抢呢?
五万块收至少价值三十万的东西,六倍的利润,这还不满足?
事实证明程越还是太厚道了。
这古玩贩子何止是不满足。
简直就是太贪心。
他看重的根本不是这卷价值三十多万的庐山高,而是另一件比庐山高还要值钱的东西。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