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行人天不怕地不怕,打算在锦瑟的酒吧玩一场强取豪夺?
就在经理急的如火锅上的蚂蚁时,安静的卡座传来好听的声音。
“林公子这是打算在这儿强来吗?”
女人从黑暗中走出,她不光声音好听,随着她地步入,全部灯光仿若在她身上镀金,犹如太阳附体,她耀眼地让人无法看到别人。
她是抢夺命运的罪徒。
她是发热的光源。
她的脸如宝石般惊艳。
她的眼睛比黑珍珠妖艳。
朱唇不染而红。
如玉如魅的面庞下,那笑,三分妖娆,四分薄情,七分漫不经心的凉薄。
像小说里演绎的那样,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一出现,整个卡座安静地宛若能听到针尖落地之声。
周围无一不是打量她的人。
叫林少更是连呼吸都如同被攫取一样:“你……是谁?”
女人穿的清凉诱人。
不保守,红色吊带裙,红色高跟,红色的唇。
整个人红的风情摇曳。
仿若凌驾于绯红之刃的妖女。
这只妖女带着漫不经心的步伐走到他们这边站定。
唇角的笑潋滟开,凉薄而邪佞。
“这家酒吧的主人,林少,幸会!”
望着对方鲜嫩如柳条白皙的手指,林梢咽了咽口水,赶忙把自己的手掌递上去。
“幸会!”
嘴巴说着幸会,实则内心暗想。
这酒吧的主人不是个男的吗?
什么时候换了个女人?
还是个绝对风情,绝对美艳的女人。
这蚀骨风情简直能镬住人心神。
她的美连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指也令人心醉。
叫林少的二世主忍不住心猿意马。
如此美人,先搞到了再说。
“你说你是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证据?”总不能你说自己是就是吧。
锦瑟扫了圈周围,那经理忙不迭站起来:“林少,她真是我们老板娘。”
林公子扬眉,他可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只知道是个美女,他看上了,想上。
“这服务生泼我酒了你说怎么办吧!”
对方趾高气扬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一双腿,点燃一根烟,姿态很轻佻,如同黑夜里匍匐而动的野狼。
他眼珠子转动着算计的光。
明目张胆地打量着站在面前的锦瑟。
赤裸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的衣服剥掉。
锦瑟气定神闲地拿起一个酒瓶:“林公子别生气,这样吧,衣服的钱我陪你,至于让扫了你兴我亲自陪你喝一杯道歉如何?”
说着锦瑟已经主动倒了两杯酒。
女人身子窈窕,腰如柳枝轻折,衣服那么性感却不暴露,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随着她弯腰倒酒头发从一侧肩头掉下,飘荡在锁骨前方,想丰姿绰约的水藻般沉沉浮浮,酒吧橘黄色的灯光让头发像闪着钻儿。
一手捂胸,一手将酒杯不卑不亢递上去:“林少爷,给个面子。”
林少爷斜着眼睛瞧她:“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呀?”
给她面子自己还怎么趁火打劫?
锦瑟也不恼,不疾不徐跟他讲道理:“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您说对吗?”
林少爷摸着下颌,状若思考,他瞧了眼对面正襟危坐一声不吭的男人,暂时摸不透他的想法。
不过无所谓。
这女人千秋国色又如何?
这位爷可是个同志,再美的女人也激不起他的半分兴致。
换句话说,他可以仗着他的权势在这儿横行霸道,所向披靡。
林少爷觉得这趟庆功会来对了!
没想到还能让驭女无数的他见到如此尤物。
他发誓,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样一颦一笑间皆风情的美人儿。
看得他心痒痒。
脑海里有个声音,一定要得到她。
林少爷神秘一笑,抬手,却不是接过酒杯,猛地拽住她手腕往怀里一拉。
锦瑟猝不及防,软绵绵的腰肢就落在男人大手中。
双腿坐进他的怀里。
男人喷出的呼吸都是一种邀请。
他的手指抖了抖,端起桌子上的另外一杯酒。
“赔什么钱呀,陪我喝一杯交杯酒就够了!”
他笑得宛若好说话的样子:“来,好妹妹,陪哥哥喝杯交杯酒,刚才发生的小插曲都可以既往不咎!”
“哥哥可是很大度的人!”
锦瑟:“……”
就怕你大度起来不是人。
经理在一边急的如火如荼。
锦瑟眯起眼,笑得言不由衷:“林少爷此话当真?”
她扫了眼对方手里的酒杯。
“本少爷一言九鼎,尤其不骗美人。”
锦瑟勾起半边唇角,冷笑:“可是怎么办呢?我不想跟你喝什么交杯酒呢!”
言罢,手里的威士忌便冷冽泼到他脸上。
“你?”
锦瑟趁其不备,箍住他的双臂,从他怀里稳稳当当站起。
女人双臂抱胸,一脸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凌厉样子。
“林少爷,人都是有脾气的,我的人做错事儿,自有我教训,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同样的话,奉还给他。
“你好大胆儿?”
锦瑟笑的惊艳冰冷,寒风凛冽:“胆儿都是练出来的。”
林少爷一捶桌子站起:“信不信老子让你酒吧开不下去?”
锦瑟毫无惧意地与他对峙:“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林少爷盯着她,眸色阴森森。
浑身肌肉都绷紧,下颌线条仿佛一条直线,一张脸阴云密布。
无处不在散发他的怒意。
就在众人觉得这位林少爷会恼羞成怒之际,他眼尾一扬,笑得凛冽又猖狂。
“好,好得很,本少爷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烈焰的美人儿了!”他八成以为自己在演霸道总裁:“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锦瑟:“……”
笑死。
对方还在说:“你越是这么抵死不从,我越是想将你占为己有。”
他阴鸷地撩起菲唇,走向她:“本少爷今天偏要在这儿办了你,她不是你的人吗?那你就替她承受本少爷的浴火。”
锦瑟的脸也沉下:“林少爷这是……打算强人所难?”
“本少爷还就喜欢和聪明的女人打交道。”
说罢已经攥起锦瑟的手腕。
他一副唯吾独尊的强势样子,却在逼近锦瑟时,看到女人唇侧裂开一抹诡异莫名的笑意。
下一秒,锦瑟已经将他扣在地上。
林少爷疼得蜷缩。
半张脸被摁在地上,猩红地盯着头上的女人。
灯光无限,她的脸庞美艳绝伦,宛若祸国殃民的妖孽。
锦瑟把他的脸往地上怼:“愣着做什么?林少爷喝醉了,要在酒吧脑儿,叫保安!”
经理忙颤颤巍巍地去叫保安。
“靠,你特么才喝醉了,女人放开老子,老子没喝醉,警告你再不放开本少爷弄死你。”
锦瑟将他的头往地上一砸,对方一瞬头嗡嗡鸣叫。
偏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很是嚣张:“林少爷还说不是喝醉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林少爷也发现这女人油盐不进,他冲黑暗中西装笔挺的男人求助道:“江少爷,救命!”
黑暗中,那高大的身形如狼般立体修长地站起。
大长腿迈动,身形逐渐看得清晰流畅。
他很高。
硬挺的五官,长眉如剑,冷峻的眼,如刀工雕刻般散发出强大的气压。
西装三件套,冷冽而坚毅。
上位者成功的标配。
从他出现的那一秒,周围短暂地出现惊呼声。
他太帅了!
帅的人神共愤。
除了脸和身材,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那手呼风唤雨的本事。
周身的气压随着他的靠近降临。
如修罗王临世。
全场静立。
只有锦瑟。
唯有他。
面无表情,冷漠地与之对视。
他的眼睛像两颗啐了冰的冷钻。
没有感情。
他就是江淮卿。
锦瑟心底含着雀跃。
五年了!
这男人总算是出现了!
再不出现,锦瑟都想直接给他寄刀片了!
对方也从她的眼里看到冷淡和疏离。
和那些畏惧又敬畏的眼神不一样。
她一点不怕自己。
江淮卿从小到大,第二次遇到不怕自己的人。
上一个还是个女人。
他永远都记得对方那一双不服输桀骜冷鸷的眼睛。
而这一双,多了点说不出的味道。
灯光幽暗,他如冥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五年的时间,将他打磨的无坚不摧。
锦瑟注视着这个男人。
唇角的媚笑裂开,极冷:“江少,别来无恙啊!”
这语气,江淮器猝然就想起了那个讨人厌却忘不掉的声音,如阴影在他身体每个细胞里乱窜。
肆无忌惮,狂妄嚣张。
四目相对,男性喉结浮动,嗓音沙哑;“我们认识?”
他忘了自己。
亦或者这人也在刻意忘掉那段恼丧的记忆?
锦瑟小不经意:“江少爷不记得我,可您的大名我却是如雷贯耳,试问这里有谁不认识你呢?”
这话倒是不假。
江淮卿就是京城的一片天。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男人大抵不愿跟他争辩认不认识这个问题,而是把视线投影到地上哀呼不止的林少身上:“放了他。”
从支气管发出的声音,带着命令的语气。
锦瑟昂了昂下颚:“你在命令我?”
男人西装笔挺,端的是白云之巅不与凡尘计较的高姿态:“他是我的朋友,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江淮卿要护的人,谁也无法阻止。”
“说的也是!”她好像被说服:“以江少在京城的赫赫威名,我还真不敢望其项背。”
男人冷挑起一侧嘴角。
女人……被说服了!
然下一秒。
“可是怎么办呢?”锦瑟将脚下的人踢了踢:“我这人最讨厌被威胁。”
“所以……”男人慢悠悠地说道:“你是要跟我作对?”
别人以为这女人该怕求饶了吧!
就连带着保全进来的经理也看得心惊胆战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一下。
“是有如何?”
就见这女人好嚣张啊!
仿若初生牛犊不怕虎,偏要跟他硬碰硬。
可随着他话落,周围的人却又觉得,这女人气场也好强,和江少的不遑多让。
这女人偏就挑衅上了,当着他面拿出手机:“喂,110吗,我要报警,这里有人闹事儿……唰~”
手里的手机被人捞走,速度之快。
锦瑟眯眼:“江少什么意思?”
对方长指一动,手机挂掉。
没打算把手机给他,冷漠地夹在两指间。
“你想报警?”
“是啊,我不能报警吗?”她反问。
“你觉得有哪家的警察敢管我蒋少卿的事情?”
“江少这是要对自己的人护到底了?可是怎么办呢,我这人生性反骨,最讨厌被威胁。”
她笑完,扫过一旁的经理:“调监控,报警。”
嗓音干脆,霸气侧漏。
经理哆哆嗦嗦去摸手机。
锦瑟却挑衅地望着对面的男人:“或许,江总给我道个歉,今天的事情我也就既往不咎了!”
周围顿时大吸一口气的声音。
这女人疯了吧?
居然让江淮卿道歉?
这辈子下辈子能让江淮卿道歉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哦,某人除外。
“你要我说对不起?”男人像是笑了。
唇角浮现讥诮,眼眸啐了冰。
“不是!”
众歇口气,还好她脑壳没坏到无药可解。
但下一句。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不如你和他喝一杯交杯酒吧,我想看!”
“靠哦,她疯了吧?居然让江少跟一个男人和交杯酒?”
“她难道不知道江少爷的白月光是……”说话的人连忙捂嘴,天,他什么都没说。
慌忙躲到人群里。
众所周知,江少是个死基佬,这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他喜欢的白月光是谁,还真是个迷。
外界众说纷纭,他任其发酵,从不解释。
随便他们猜测。
谁也没将他心中的白月光暴露出水面过。
可圈子里的人也只敢暗自说他是死基佬,变t同性恋等。
谁也没那狗胆当着他面说啊!
这不是找死吗?
锦瑟浑不知捅了马蜂窝,她神情兴致盎然:“您不答应吗?”美人捏着下颌,故作苦恼装:“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是义不容辞的吗?”
锦瑟明晃晃的胜券在握落在他眼里。
她坚信他会答应的。
江淮卿若想保一个人,必然要牺牲一个人。
他故意跟这傻子林少来往,目的不就转移目标保护他的白月光?
可惜这位林少还以为自己巴结了这位表哥,想从他嘴里分点肉末吃呢!
浑然未觉自己已经被他推到风尖浪口,成了男人的爱恋对象。
亏他们还是表兄弟呢!
可能自己人利用起来才越发没有后顾之忧吧!
锦瑟无所谓,她旧思想看看这位恶毒男配愿意为了男主做到什么地步?
哦,他不答应也没关系。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
锦瑟的杀手锏还没用呢!
她神秘地宛如天外来物,随着她妖娆妩媚地逼近,一股尼罗河少女清香随之而来。
扑在他的周围,让他无法逃离。
只觉呼吸间,皆是她曼妙风情的媚态。
女人红唇冶艳,恍然不顾地上哭天抢地的替罪羊表弟。
那抹红色掠过他耳膜,是惊魇魔魅的声音。
就见她红唇张阖,说了三个字,顿时让这位上天入地谁也看不上眼的恶毒男配不自觉地肃然起来,男人下颚线条绷紧,唇珉一线,如同刀凿的冷。
锦瑟说完就抱手往旁侧一靠,妖妖娆娆的样子,媚骨天成。
“江少考虑清楚了吗?”
她冲他笑,花瓣般姣好的唇吐露出迷人的危险气息。
“为了表弟……”她着重那俩字儿:“您会答应的对吧?”
说起来她也是在帮他。
他不是想找个替罪羊吗?
锦瑟这不是帮他顺手牵羊?
他应该高兴不是?
可是偏偏这人不领情,锦瑟叹息,警惕心果然不是盖的。
但那又如何?
以往她可能斗不过他。
这点心计阴谋在他这儿就是个笑话,完全不够看。
但是现在,锦瑟有王牌,还没彻底亮相,他就自先乱步伐了!
果然这人不能有软肋。
否则就会成为别人的刀板肉。
锦瑟那么好整以暇,可能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个疯子,全然不顾的疯子。
她胆大包天,必然是疯了吧!
可她也是个美丽的疯子,第一个敢跟京城一片天交锋的疯子。
美得狂妄而恣睢。
众望所归的答案出来,江淮卿应了。
“好,我喝!”
锦瑟示意一边的经理倒酒:“江少,林少,来吧!”
来吧,这平平无奇俩字儿,总觉得透着一股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