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堂中间的灵台自带扩音效果,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常年霸占话题讨论度榜首的废物美人周白渊又?给沧澜带来了劲爆的瓜。
一声悦耳动听的“滚”传遍了偌大的广场,众猹眼睛发亮,窃窃私语,互为分享稀释过的八卦:“昨夜七师兄和曜光师哥共处一室,恐是酣战一场。”
“而后君同仙尊似是也到场了,但仙尊为人清正,恪守戒律清规,只能爱而不得地训戒小徒弟几句——”
“随后郭宏师兄不甘示弱,今早就将睡梦中的七师兄拖起来要位份,着实英勇!”
好事者?嬉笑?:“难怪没有灵核,依然稳坐仙尊关门徒弟第七位。”
嫉恨者怒骂:“以皮囊惑师长,乱沧澜名誉,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各路李姐评色性:“仁兄平和些?,自古男儿难过美人关,即便这个美人也是个男子,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啊。”
吃瓜群众快乐不断:“君同仙尊,周师哥,郭师哥,你押哪一股?”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言:“怎就只押这三位?在下盲猜还有异军突起的。”
整个沧澜热闹非凡,掌门台的绯闻中心周白渊临风而立,一合手,行了个漂亮的礼:“弟子回?复如是。”
跪在一边的郭宏双眼更为通红:“周烬,我是为了……为了你好!我愿在天心石上发誓,我对你一片冰心,绝无谎言!”
周烬将手拢进白袖,垂眼看去,桃花眼凝着冷酷的柔和:“三师兄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郭宏急得脸红脖子粗,竟是急得要哭了,索性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表心意,“周烬,我、我确实心悦你已久,早已存有结契之心,但我口拙,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辞表达……你信我,结契后,我此生绝不负你,我愿庇护你一世,竭我所能守着你——”
可惜这话说出来越发触及小黑花高傲的逆鳞,惹得他笑?得更为凉薄。
“三师兄为何觉得,此事一说出来,无论何时何地,我就一定会?答应呢?就因为我是个没有灵核的废人,必须要依附某位强权人物才能苟活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心悦你之心,日月可鉴…
…”
周烬微笑?着打断:“日月贱不贱我却是不知道。师兄倒是认为这桩姻缘一说出来,高攀的就是我,弱者自是没有抉择的权力?,只有听从安排的资格,是吗?可惜白渊就是不识抬举,这桩上好姻缘,师弟受不起。”
郭宏被堵得俊脸通红交加,眼见说服不了他,直接像高座上的仙长叩首:“请掌门成全弟子一片痴心,放过他吧!”
亲眼见了一出好戏、内心不住为自家妞叫好、恨不得下场暴揍锅巴三的徐麻雀听到这,扭了扭有些?酸胀的鸟脖子低头看去,想看下沧澜派的掌门,也即周冥的爹,自家妞的阴险伯父。
那沧澜掌门落座高座中间,面目端重,眉眼和周冥的共通处不多,周冥笑起有温柔意,那掌门只有一看就不通人情的冷硬线条。倒是漠然抿嘴时的唇形很像,一股子如出一辙的倔强,不独周冥,周白渊亦是。
沧澜掌门道:“白渊既然不肯,何必再勉强他。”
徐麻雀终于听清了这声音,咬紧了牙……哦,此时无牙,他憋紧了鸟喙。
这掌门的声音,虽然已经有些?细微不同,但那咬字习惯,还有独特的音色,徐八遂一听就和昔日在周白渊识海里窥到的记忆对上了。
正是那缺了大德给小黑花引渡冰咒的混蛋之首。
“掌门英明。”周烬轻笑?,神情看不出半分怨憎,桃花眼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圈,笑?意更为幽深:“三师兄今日邀师弟来此,大长老怎么不在?”
话音刚落,一个略胖的圆仙修御着剑飞了进?来,人没到声音就吼开了:“孽子!”
这声音也很熟悉,徐麻雀抬头看去,目光先被那胖子脚下的灵剑吸引了注意。那通体暴涨的凛冽寒芒,怎么看都和他在周白渊记忆里见过的极为相似。
他低头去看,小黑花也在朝着那灵剑的方向看。
胖仙修急匆匆地降落:“掌门师兄别听这竖子的疯言疯语!昨夜我父子二人小酌,他拿错了一壶反心酒,是以今天才会?大发疯癫,其实说的都是反话!”
跪在地上的郭宏猛拆老爹的台阶:“父亲,我心悦周烬已有数载,此心绝无谎言!话可以乱说,心却不会?错乱,如果大家不信我的痴心
,那就请给我藏书阁的无谎纸,我将这颗心的情意写下来为证!”
大胖长老焦头烂额,恨不得一脚上去踹走这不识相的儿子:“孽子,疯话还说得不够多吗?住口!”
郭宏又?转头看向?周烬,模样确实很像吃错药,急切悲痛得异常:“周烬,白渊,我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用,但请你信我,只信我这一回?,我是真的喜爱你,我想保护你——”
周烬静静地看着昔日蛮横的师兄匍匐在脚下,隐约能明白郭宏这样失态的理由,但他只觉得可笑。
扭曲的快意和恶意一同掩埋在光鲜亮丽的皮囊下,他半蹲下,俯在郭宏面前轻声:“师兄,喜爱是什么?”
郭宏惶急道:“是保护你!”
“原来如此,师弟还以为是割袖示羞辱,或是做为首的霸凌之人呢。”周烬点头,说不尽的嘲讽意味,“不过师哥既喜爱到想不顾一切和我结契,怎么却连自己的父亲也没能说服?这样谈何保护呢?”
“白渊,你……”一旁的胖长老脸上浮现了极其复杂的表情,似既厌又?愧,“他是个傻子,是他配不上你,你、你放过他罢!”
这声音——徐八遂亦对上了号,正是在冰咒引渡阵里的帮凶,那个畏畏缩缩说着白渊如何如何可怜,随后一起使把力?推动阵法的慈悲恶人。
眼看这绝世祸水明晃晃地挑拨别人家的父子关系,高座上的仙长们着实是看不下去了,掌门没说话,其他的长老喝道:“够了,今日的闹剧到此结束!郭师兄,郭贤侄既然误饮了反心酒,就不该在这堂上胡言乱语,还请你加以管束!”
胖长老当即抓起郭宏称是,转身就要走,喝令掌门堂前的仙修们离去,那郭宏却奋起脱离桎梏,运灵化出本命剑冲向周烬:“跟我走——”
小黑花叫人拦腰了!阴影里的徐麻雀羽毛怒张,刹那间灵核猛收,不管不顾地要自爆抢媳妇,幸在刹那之间,掌门堂外飞来一柄同样灵流环绕的本命剑,以剑背一击将冲动是魔鬼的郭宏打了下来。
徐麻雀便也平息暴躁,羽毛依然还怒张着。
堂中不少人都叫郭宏这股劲惊到了,长老们怒了:“郭宏,你做什么?成何体统!”
赶到的周
冥扶好周烬,皱眉看被打翻在地的郭宏:“三师兄,你为何?”
“周冥,你也知道的对不对?”郭宏拄剑而起,一副受了刺激后悲痛欲绝的模样,“你不是一直护着他的么,走,我们一起带他走……”
周冥瞳孔一缩,收剑瞬移上前飞速地给了他后颈一肘,直接把郭宏敲晕了。
周烬冷眼看着,心想,好一句你也知道。
“得罪了。”周冥搀扶起人朝胖长老而去,“大长老,师兄灵流行岔,恐有走火入魔举止不端的地方,还得请您为他疏通灵脉了。”
胖长老赶紧接过儿子,虚长了数十岁,此时惶然得不比一个后辈稳重:“好、好,我这就带他回?去。”他小心觑了一眼高座上的掌门,惊吓地哆嗦了片刻。
周冥负剑到掌门堂门前,凝眉一喝:“散!”
声音传遍了山头,仙修们见状不妙,唯恐惹祸上身,赶紧三三两两结队溜走了,总归今天这瓜已经吃得够撑了。
堂上沧澜掌门冷漠道:“郭宏堂前失仪,着禁闭一月。”
胖长老哆嗦:“是、是,我这就押他去禁闭,过会?和君同说一声。”
说着他赶紧把儿子架回去,周烬眯着眼,看郭姓父子脚下御的灵剑,寒意散满了掌门堂。前方周冥驱散走无关人等?回?过头来,看向?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还有未散尽的悲愤。
周烬轻呵一口气,喟叹一般轻声感概:“真?冷啊。”
周冥回魂,愤去余悲。
座上的长老愠怒:“周烬,你一人将沧澜搅得乌烟瘴气,我看需禁闭的不止郭宏,你也需要面壁思过。”
掌门作势要抬手下令,周冥立即上前半跪:“三师兄狂性大发当罚,但七师弟到底无辜,还请掌门和长老网开一面。”
他想到什么,又?立即补充道:“弟子愿以身为监督看好师弟,也以一个月为期限。”
周烬抬眼瞥高处蓬勃的小光点,心下了然。
长老挥手:“曜光,你应该专心于修炼,这等?事……”
沧澜掌门却放下手,答应了:“你自己看着办。”
长老张大嘴巴去看他,拼命使眼色:掌门师兄,我是怕你儿砸监守自盗乱了道心啊!
那掌门仍然一脸冷淡,不以为意地盯着自
家儿子:“周冥,记得做好你分内之事。”
周冥闭上眼,睁开时似已定了抉择,合手道:“弟子明白。”
他转身看向?周烬,眼里除了常年不变的愧,还蒙上了一层冷:“师弟,走吧,回?不朽山。”
柱子上隐身的徐八遂听不懂仙界人打的机锋,但目标就一个,眼见锅巴三被拖走了,这回?换周六带走他妞,又?火急火燎地贴着墙壁小心地飞下去跟上。
出了门,二周已经走到了广场边缘,他忙不迭追上去,盘旋在他俩头上扑棱。
前头的周冥肃穆走路,周烬耳朵微动,抬眼看到半空中那发着光的独一无二小胖啾,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师哥,三师兄到底是喝错了酒,还是走火入魔了?他一大早闯进我屋子来,叫嚷着爱我爱得发疯,死活要拉着我去结契,我还以为又?是什么整人的新法子。”
徐麻雀听此,气得差点要喷火,翅膀扇得掉了羽毛。他气得团团飞了几圈,咻的飞下去变成只存在感薄弱的普通小仓鼠,爪子刨住周烬的衣角,尽一只仓鼠的最大音量气愤地嚎:“吱——”
漂亮妞眼睛果然一亮,修长的手一捞,“中计”地拢住了他。
“他小时候摔过脑子,傻病复发。”周冥思绪杂乱,心不在焉地又找了个新借口。忽然听见什么奇怪的小声音,他回?头一看,祸水师弟掌心捧着一只小毛绒绒,神情如沐春风,方才在堂上的刺尽数消失。
“哦,原来如此。”周烬也心不在焉地回答,伸出指尖轻轻搔那小仓鼠,爱不释手。
徐仓鼠张嘴咬住他的手指头,龇牙咧嘴,凶神恶煞: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七崽:小仓鼠,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仓鼠叽:吱——(你是老子的老子的老子的)
七崽:小魔尊,白又白,两只爪爪绑起来
魔尊叽:嗷。(累得不想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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