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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我。不知道为什么,许星听到这句话只想笑,她拥有过他吗?
没有,从来没有过。
许星微微侧过身子,躲开他的触碰,她轻声重复道“你先回去吧。”
原叶凝视了她半晌,才开口,“好,我回去。这两天我就住在湘水居,你有什么事过来找我,我一定在。”
许星淡淡应了声。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电神雷鸣,宾客全部离开,整个墓园只剩许家人。许寒阴沉着一张脸将躲在车上不敢下车的方梁从车上拽了下来。
他一把将方梁推到方慧的墓前。
方梁身子瑟瑟发抖,他求饶的看着许寒,“姐夫,姐夫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她是我亲姐啊,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姐夫,你饶了我,饶了我,我姐肯定不会真生我气的,她从小就对我特别好,你就也原谅我吧?”
许寒胸膛起伏不定,他厉声说“你应该对你姐道歉!”
方梁立马朝着墓碑磕头,“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没想到你刚好在门口,刚好就听到了那些,我那些混账话都是无心的!你是我亲姐,我怎么会那么说你呢!”
许寒闭上眼,那天方梁过来汇报工作,他不过是因为上次投资空壳公司的事情说了他几句,方梁竟就语气强硬不分场合的顶撞他。
他说“我拿一个多亿怎么了?公司是你和我姐一起创立的,我姐的不就是我的?再说我姐那个身体还不知道能扛到什么时候,她走了之后自然要留给我一些股份的,我不过是提前支取罢了。”
许寒当时气的发抖,但他没想到方慧竟然站在门口将这些话全都听了去!
当他推开门看到方慧端着水果僵在门边的时候,杀了方梁的心都有了!那是她的亲弟弟!是她病着还日日忧心的亲弟弟!
这么多年她时常拉着他的手叮嘱,“阿梁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以后怕是要你多费心了。”
当天方慧面色平静的问了他方梁这些年的作为,他不想说,但方慧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问郑鹤轩。”
郑鹤轩是从跟着许寒十几年的人了,是他最得力的下属,也是因为有他在,许氏这些年才得以维持下去。
方慧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许寒急的不行,别说郑鹤轩这两天在外省出差,就是在b市,许寒也不敢让方慧亲自去公司过问这些事,无奈之下,他只能挑了几件方梁早些年做的事说给方慧听——早些年方梁胆子还没那么大,做的事都是些小打小闹。
但许寒没有料到,就这几件小事,方慧都无法接受。
在她心里,方梁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一直都很听她话,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远离公司、病了这么多年以后,方梁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只会跟在她身后的单纯的弟弟了。
许寒看着方梁,他脸上只有恐慌,没有半点难过的痕迹。想起方慧最后说过的话,许寒疲惫的开口“你走吧。”
闻言,方梁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姐夫你要赶我走?”
“我姐刚去世你就要赶我离开许氏?好啊,恐怕再过几天这许家的女主人位置就要换人来坐了吧!我姐姐命真苦啊!年纪轻轻就没了,刚去世她最爱的丈夫就要把她亲弟弟赶出家门!”
许寒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你……”
方梁抬起下巴,这个时候他是傻了还是疯了要走人?方慧刚去世,许氏正是动荡的时候,他在许氏蛰伏这么多年,他才不走呢!
再说这个许寒确实是手段强硬,做事颇有风范,离开公司这么多年竟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下属,害他在许氏做事缩手缩脚的!但方梁早已知道方慧就是他的软肋,只要他把方慧搬出来,许寒肯定就说不出什么!
果然,许寒看着方慧的墓碑,一句话也没有说。
虽然方慧身前拉着他的手,让他不要再管方梁,让方梁离开许氏。但许寒知道,在她心里,一定还是惦记着方梁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生气以至于心脏病发。
许寒仿佛一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了一样,眼尾发红的看着那冰冷生硬的墓碑。
这些算什么?许氏又算什么?他一点都不在意,如若方慧能回来,一百个许氏他也愿意拱手相让。
但方慧不会回来了。
方梁看着许寒的样子,嘴角上扬,“我就知道姐夫疼我,我姐姐给我留了多少——”股份。
话还没说完,他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方梁身子酿跄了下,整个人滚到了方慧的墓碑前。
许辰揉了揉发红的手背,一把提起方梁的领口,把他拽到一旁。
“别碰我母亲,你不配。”他嗓音清冷,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方梁。
方梁整个人都被打蒙了,他抬手擦去鼻间的鲜血,“小辰,我是你舅舅!”
许辰说“我没有舅舅,我妈走之前和我说,我只有父亲,没有舅舅。”
“你——”
“另外,许氏是我父亲和母亲创立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许辰垂眸看他,尾调上扬,他缓慢开口,“还是你认为,我父亲让你在许氏呆了几年,许氏就是你方梁的了?”
方梁恶狠狠的垂下眼,没有,方慧并没有给他一丝一毫许氏的股份。
都说方慧看重他,但连股份都舍不得给他,哪里算得上爱护?她对得起父母当年的托付吗!
虽然这么想,但方梁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现在方慧不在,他更得小心翼翼。
他抬头,对许辰笑了笑,“小辰,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这些年不过是你父亲忙不过来,你又在国外,我这才在许氏帮衬着你们么,我这哪里是为了自己!”
“是么?”许辰掀了掀眼皮,“那现在我回来了,您也该歇歇了。”
方梁猛地抬头,“你不去英国了?”若是许辰回来,许氏哪里还有他的位置!许辰可不像许寒,他心里分的清清楚楚,方慧是方慧,他是他,他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成舅舅来看待!
许辰哪里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他懒得搭理他,转过身,慢悠悠丢出一句话。
“我母亲的股份已经全数转到我妹妹名下了,您别妄想了。”
若不是这个人姓“方”,许辰半句话也不会和他多说,他嫌脏。
狼心狗肺的东西。
许辰带着许星上了车,许寒踏步往车那边走,经过方梁,他脚步顿了顿。
“这张卡里的钱足够你悠悠闲闲的度过下半辈子了,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不动你。但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方梁看着许寒的背影,再低头看着掉落在淤泥里的那张卡。
他是乞丐吗?一张卡就想将他打发了?
做梦。
明明才过去几天,许星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从墓园回来以后,许星就一直住在湘水居,哪也没有去。
她这几天才发现,原来家里到处都有母亲的痕迹——院子里的种的花,家里的每一件摆设,冰箱里她爱吃的水果和小馄饨,还有虽然她很少在家里住,但却被母亲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她的房间。
许星像一个久途干渴的旅人一样,在母亲生前居住过的环境里汲取着母亲最后的一点气息。
房门被敲响,许辰走了进来。
他将手里的饭菜放在桌上,走到许星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过来吃点饭,这几天你除了馄饨都没吃什么,这样下去身体可不行。”
“我吃不下。”
这几天,她唯一能吃下去的东西就是母亲生前留下的小馄饨了。但是冰箱存货并不多,许星不敢多吃,就怕把小馄饨吃完了,就再也吃不到母亲亲手包的馄饨了。
许辰抿唇,说“走,哥哥带你出去。”
许星茫然的跟着许辰上了车,“哥,你要带我去哪?”
许辰侧头朝她笑了,“带你去吃饭。”
许辰把车子开到一条破旧的小胡同里,许星看着这条熟悉的路,“……这是?”
许星跟着许辰走近胡同里的一间小店,老板听到声响,回头,“您好,要吃点——”
“小辰,”老板看向来人,“星星也来了?”
许星“陈叔?”
陈叔立马应了,“哎,星星好久没来了吧?”
许辰给许星拉开凳子,“陈叔,您给星星做一碗馄饨,她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
陈叔连忙应了,“好勒。”
他边煮边说,“不吃饭可不行。我记得星星特别爱吃陈叔这的馄饨,小时候总是过来,后来你妈妈还特地过来到我这学怎么做馄饨呢!”
许星垂下眼,“是啊,妈妈的馄饨也是跟您学的。”
许星一点也咽不下干巴巴的吐司和面包,从小早餐就爱吃馄饨。小时候方慧和许寒忙,都是许辰带她到陈叔这吃早餐。后来许辰出国,方慧没有那么多时间,不能每天陪许星出来吃早餐,就跟着陈叔学了怎么包馄饨,做好提前放在冰箱里,每天让周嫂煮给她吃。
现在一想,她竟也有六七年没有到陈叔这里来过了,这周围变化不小,怪不得她一开始没有认出来。
又来了两桌客人,陈叔端了馄饨上来就又去忙了。
许星咬了一口馄饨,是母亲做的那个味道。许辰垂眸,看着她吃了,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她自己可能没意识到,这段时间她瘦了多少,连周嫂都忧心忡忡,整天换不同菜色,就想让她多吃一些。
许寒特地和许辰说过,方慧骤然离世,许寒让他一定要多注意许星的状态。他说“星星是个女孩子,虽然自小乖巧,但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况且母亲对女儿的重要性,是谁也比不上的。”
但这几天许星还好,除了安静一些、不怎么出门、饭吃的少之外,整体情绪还算平和。
知晓哥哥和父亲的担忧,许星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我答应过妈妈,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我会好好生活,这样妈妈才不会担心我。”
许辰点头,“你能这样想就最好。”
他扫了眼低头吃馄饨的许星,说“这几天,原叶来过好几趟了。”
许星顿了顿,轻声说“知道了。”
“他过来解释过了,这次这么晚才过来是因为原氏在国外的矿场出了问题,他当时被坍塌的石头砸到了肩膀——”许辰说“星星,这事他恐怕也不是故意的。”
许星垂眼没说话。
“当然,哥哥没有别的意思,我们星星不想见他咱们就不见。”
两年前他本就不太同意许星和原叶结婚,奈何父母和许星自己都同意了,那时候也是他最忙的时候,他不清楚内情,还以为原叶和许星是真心相爱,自然没说什么。
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的问题多得很,他自然不愿意再委屈妹妹。
许星若是想回原家,他不会拦着,毕竟两人已经结婚。但若是许星有别的想法,许辰垂下眼,他也一定会支持她。
许星把整整一碗馄饨都吃完了,她慢条斯理的放下勺子,抬头看向许辰。
“我想离婚。”她平静的说。
吃完饭,许星回了湘水居,刚踏进院子,就看见原叶正从原家出来。
许辰脚步微顿,他低声说“我先进去。”
许星点了点头,原叶三两步走了过来,她抬头看他,面无波澜。
原叶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问“出门了?”
“出去吃饭。”
“嗯,”原叶低头看她,“瘦了,是要好好吃饭。”
“星星,我——”他顿了顿,才启唇,“我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这是我无论说多少个对不起都没用的。”
当他接到消息,看到那么多通未接来电的时候他心都凉了,他不敢想象,在方慧去世的那一晚,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一通一通的打着他的电话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听着电话里一遍又一遍冰冷无情的机械忙音的。
很多话说多了显得廉价,不管现在说什么,他都无法回到那个瞬间,也无法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抱一抱她,更无法弥补她受到的这些伤害。
她母亲去世,他不在。这一条罪状,就能压垮所有的辩解。
他也无法辩解。
许星面色平静的看他,“说完了?”
原叶抿唇。
“我原谅你了。”
他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原谅你了。”许星淡声说“你有事,出差国外没接到消息,我都知道。我不在意,原谅你了。”
许星四处看了眼,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原叶带许星来了一家咖啡厅,正是正午,咖啡厅里人不多。
他随手解开了喉结处的纽扣,许星抬眸,他下颚线线条锋利利落,在侧脸上打下一片阴影,眉骨清晰深邃,微靠着背后,微抬下巴看她。
是她熟悉中的样子,矜贵稳重,居高临下,隔着一副眼镜任凭谁也看不透他的想法。
同样,原叶也在看她。
女孩儿今天没有化妆,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瓷白的肌肤,光滑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仿佛吹弹可破。
脸小的可怜,原叶轻轻摩挲着手指,大概比他手掌还要小吧?一双杏瞳彷如有光闪过,每次看着他的时候都温温柔柔,好像满心满眼都是他,她从不多话,但每次想到她安静的在家等他,他一颗心总是会变得柔软。
原叶一直是知道许家的这位妹妹是漂亮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孩儿变成了女人,开始耀眼发光,连他都移不开视线了呢?
侍者端上两杯咖啡,原叶用手指轻推,将咖啡送到她面前。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嗓音在空旷的包间显得温柔磁性,“尝尝,这家咖啡很不错。”
许星垂眸看着眼前的咖啡,“我从来不喝咖啡。”
原叶端咖啡的手一怔。
“你不知道吧?”许星对他笑笑,“但你爱喝。”
所以每天的早餐都是咖啡、吐司和煎蛋,她不是没有和他说过,但她估计原叶恐怕随耳听过就忘了,从不曾往心里去。
原叶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他微坐起身,“抱歉,是我忽视了。”
许星突然觉得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她今天不是来和他争论谁对谁错,谁欠了谁多少的。
她拿出手机,点开昨晚收到的邮件,递给他。
原叶接过,漆黑的瞳仁微缩,邮件正文用红体大字写着“原叶并不爱你,滚出原家”的字眼,底下有配图。
他点开,是他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合影,画面里,两人亲密无间,似在亲吻。
许星说“这是我昨晚收到的。”
原叶抬头看她,“这不是我。”这确实是他在矿场时候穿的衣服,但这照片上女人他根本就不认识!
许星竟笑了笑,“我知道不是你,我不傻,图是有人故意合成的,这我还是知道的。”
“给你看只是最后想提醒你一下,小心身边的人。今天他能偷拍到你的照片,明天还指不定能做出些什么事。”
原叶敏感的抓住她话里的字眼,“最后?”
“原叶,”她看着他的眼睛,喊他,“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快夸我!我从早上起床就开始写!终于赶在一点码完了5000+!
我就是最勤劳的小仙女!!!!
你们也是小仙女!!!小仙女们七夕快乐呀~~亲亲~
对了通个知,明天开始入v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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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留言都有红包包~~亲亲么么~
对了,预收《跟我回家》求个收藏呀~
简禾在傅家住了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傅松琰这个名字深深烙印在她心脏里,深可见骨。
她敏感又卑微的陪了他五年,才发现傅松琰的心从不曾对她敞开过。
决定离开那天,简禾看着他冰冷的背影,最后一次问“你究竟要不要我?”
男人没有回头,冷声说“我是你傅叔。”
那一刻简禾才明白,她从来就是个被抛弃的人,也从来没有被爱过。
后来,她不再是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是简家大小姐。
她跟在父母身后,对男人轻笑,“傅总。”
男人眼睛都红了,死死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跟我回家。”
简禾勾唇,眼眸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傅叔,您这是叔叔当上瘾了?要想玩,我再陪您玩会儿?”
男人死死扣住她不撒手,这时突然冲出来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拦在简禾面前“放开我妈妈。”
傅松琰“……”
简禾垂眸,“岁岁,要有礼貌,叫姥爷。”
傅松琰“……”
傅松琰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狠辣,喜形从不于色,没人能猜透他的想法。可没人知道,简禾没有带一分钱无声无息的消失后,傅松琰曾发了疯似的找她。
年龄差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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