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被他触碰也没反应, 这让秦抑产生了进一步的想法,他慢慢地凑近对方,轻轻在他唇上吻了吻。
或许因为发烧, 沈辞唇上的热度要比平常更高一些, 这点热度就像是引诱飞蛾的火,让秦抑不由自主地多流连了一会儿,直到沈辞微微挣扎了一下,像是要醒,秦抑这才抽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般,若无其事地躺回原位。
他保持这个姿势安静地待了一会儿,发现沈辞没醒,这才回过头,看到他只是翻了个身,还在睡。
堂堂秦少亲吻自己的未婚夫居然还要偷偷摸摸的, 要是传到温遥耳朵里一定会被嘲笑,秦抑闭上眼,没再去打扰身边睡熟的人, 也陪他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事实证明,接吻并不一定会传染感冒, 秦抑等了一天, 也没等到自己被传染, 反而是沈辞很快就好了,到中午起来的时候, 低烧已经退去,嗓子也不那么疼了。
或许是吃了感冒药的缘故,他一天都很困, 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被迫休息了一整天,到晚上实在是睡不着了,爬起来想洗澡,却被秦抑给拉了回来。
秦抑担心他洗澡的时候着凉,坚决不肯让他洗,可沈辞白天退烧的时候出了点汗,身上难受,又偏要洗不可,两人在浴室门口对峙了五分钟,终于还是秦抑做出让步,皱着眉道:“那快点洗,水开热点,洗完赶紧出来。”
沈辞火速滚进浴室,迅速冲了个澡,刚裹着浴巾出来,就被秦抑抓到床上,按住一通揉搓。
虽然隔着浴巾,可秦抑的手扣住他的后颈,又顺着脊背下移,滑过腰际,再往下就要碰到他的腿。
沈辞心里忽然冒出奇怪的危机感,他身上现在什么都没穿,感觉到对方的手已经落向了危险的位置,连忙和他拉开距离,抢回浴巾:“我……我自己擦!”
他有点慌张地躲到一边,心说秦少好像在专注地做某件事时,就会忽略这种肢体接触是不是亲密过头,就像他刚到秦家时,秦抑为了帮他调整弹琴时的坐姿,碰过他的腰,也碰过手。
沈辞坐在床边擦干身体,看到对方真的没有再伸手,不禁松口气,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反应太激烈了,秦抑都已经是他未婚夫了,两人同居了大半年,居然还只停留在亲吻上。
他想起自己曾经说“绝对不会临阵脱逃的”,现在再面对这句话,莫名就有点心虚。
秦抑对于他的突然挣脱倒也没太大反应,只坐在旁边等他擦完,把衣服穿好,这才拿起吹风机,命令道:“过来。”
沈辞把脑袋凑过去,就听到吹风机在耳边嗡嗡地响了起来,热风不断扫过,秦抑一边吹一边用手帮他抓揉,让头发加速干燥。
“哥哥,你学得很快,”沈辞顶着吹风机的噪音说,“以前我也是这么给你吹的。”
秦抑动作一顿,又换了个角度继续吹:“我本来就会,不用你教。”
沈辞被他吹了半天,只感觉头发都炸起来了,头皮也很热,他连忙拉住对方的胳膊,示意他停下:“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秦抑关掉吹风机,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又拨弄了一下沈辞的头发,确定没有潮湿的地方了,这才把吹风机收起:“去睡觉吧。”
“……还睡啊?”沈辞有些为难,“睡了一天,我现在完全不困。”
“那你想干点什么?”秦抑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再烧,又看一眼时间,已经不算早了,“生病了就要多休息,明天还得去学校吧?”
明天是上课的最后一天,再坚持一天就要放假了,沈辞虽然不情愿,却也只好在床上躺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一起?”
秦抑挨着他躺下,就见他主动凑了过来,把自己塞进他怀里,又拉过他的手,让他把手搭在自己腰间。
秦抑看着他的举动,皱眉道:“干什么?不是不喜欢我碰你?”
“没有,刚才只是……本能反应,”沈辞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都不碰我,但凡你多摸摸我,让我提前适应,我也不会那么大反应的。”
秦抑眉头皱得更紧——合着还是他的错了。
他默默把对方腰间掀起来一角的衣服遮好,把自己的手抽回,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遮得严严实实:“生病就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在我们正式结婚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沈辞:“……”
正式结婚要什么时候,至少还得再过一年半?
所以他们同居了半年还在原地踏步,一点进展都没有。
秦抑的道德标准能不能不要这么高啊!
沈辞顿觉无地自容,再次把被子拉高,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并往旁边一滚,从对方怀里滚回了自己的位置。
秦抑看着他这反应,忍不住轻轻翘了一下唇角:“不跟我挨着睡了吗?”
沈辞很是萎靡,瓮声瓮气的:“不了。”
所以刚刚秦抑给他擦身体的时候,他为什么要躲开?
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今日份的“更进一步”也以失败告终,沈辞只好乖乖睡觉,养足精神,第二天回学校上课。
高三上学期的课程终于结束了,学生们获得假期的同时,也获得了一大堆寒假作业,这一天的书包比哪一天都沉,沈辞实在有些背不动,只好让温遥帮忙提。
这些作业他反正也不打算全做完,老师们已经习惯了他不交作业,课代表都不来收他的,只有他主动交对方才会要,平常是这样,寒假作业自然也不例外。
因为补课,彻底放假时已经离过年非常近了,沈辞还没在家里待上几天,就迎来了除夕。
秦家的除夕和他想的一样,和没过基本没有太大差别,平常怎么样,这天还怎么样,最多是家里添了点红色的装饰,贴了对联和窗花,整体看上去也很敷衍,到处透着“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的感觉。
可能是受家庭环境影响,秦抑没有表现出任何对过年的期待,沈辞想想也能理解,秦潜平常不回家陪妻儿,逢年过节估计也一样,家里只有一个精神不稳定的母亲,和一些大气也不敢出的佣人,任谁也不会喜欢这样的气氛。
等到后来秦抑和父亲决裂,母亲被送进疗养院,他更是可能连“家”都没有了,更不要提什么“和家人一起过年”。
不过今年的状况有所不同,因为沈辞在,秦抑怎么都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他让厨房阿姨准备了年夜饭,准备了饺子,甚至还给沈辞包了压岁钱——
又一张五百万的银行卡。
上一张五百万沈辞还一分钱没动,这又拿到了五百万,不知不觉间他就身家千万了,而且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开销,给他钱他也没地方花,只能攒着。
晚饭过后,秦抑坐在沙发上,把沈辞叫到身边,说要跟虞姝女士开视频,并叮嘱沈辞道:“别提我出车祸的事。”
沈辞有些惊讶:“她不知道这事?”
“不知道,我没告诉她,也没必要。”秦抑把轮椅推出了摄像头范围,“今天除夕,他们应该可以晚点休息,现在就打吧。”
他说着拨通视频通话,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接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护士,她把手机在桌子上摆好,冲着镜头微笑道:“秦抑先生,您好久没跟我们联系了。”
她说着将手机偏转,镜头对准了房间里另外一个人:“秦先生,大概一小时以后我们就要吃药休息了哦,您不要和虞女士聊太久。”
沈辞看着护士退出了屏幕,却并没有听到关门声,而且镜头内就能看到门口方向,房间门一直是关着的,没有人出去。
所以……他们聊天的内容,护士是要全程旁观监视的吗?
这地方还真……
沈辞心里浮起微妙的不适感,之前他偷偷查过这家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其实就是专门收治精神病人的机构而已,只是为了叫起来比较好听。里面的设施当然要比精神病院更好一些,就拿这间病房来看,布置得还比较温馨,像是普通的家里的房间。
他正打量到这里,就见虞姝女士再次调整手机角度,终于进入了屏幕,一个相当温柔的女声传来:“小熠,怎么这么久没跟妈妈联系,最近很忙吗?”
沈辞看向她,那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即便已经不年轻了,依然算得上风韵犹存,她坐在那里时,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位精神病人,倒真的像是可以和秦潜平起平坐的“秦潜的夫人”。
但唯一和他预想中不同的是,虞姝女士居然已经头发花白,她明明要比秦潜年轻,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白发却比他多得多。
“嗯,最近在忙着演出,没顾上,”秦抑居然也就这样非常自然地跟她聊了起来,好像完全不在乎是不是有护士在旁边,“您最近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我很好啊,不过小熠,你旁边这位是……?”
沈辞坐在秦抑身边,一直没敢开口,这会儿见虞姝看向自己,才坐直了身体,冲她打了个招呼:“阿姨好。”
“是我未婚夫。”秦抑相当自然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未婚夫……”虞姝琢磨了一下这个词的含义,“你要结婚了?居然也不告诉妈妈一声,就这么决定好要结婚了?”
沈辞听她这么问,不免有些紧张,生怕她会不同意,忙向秦抑投去求助的眼神。
谁料秦抑并没什么反应,只平静地“嗯”了一声。
好像告诉虞女士这个消息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只是在通知她。
对此,虞姝居然也没说什么,再次看向沈辞:“你叫什么名字?”
“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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