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已经想好说辞,“柳妹妹,你们李家村有骨气,我佩服。你们去县城卖瓜,价格的确能卖贵一点,但以你们的牛车,就算运送到县城,你们的瓜,估计也被颠坏了。我也明白,你们种瓜不容易,这样吧,我给你们涨点价格,金玉满堂香瓜,五文钱一个,羊角蜜四文钱一个。”
听到涨钱,周翠花高兴了,涨一文钱也不少了。
柳盼儿从吴夫人的态度,可以猜测出来,香瓜在县城价格卖得挺高。
不过吴夫人说得也是事实,他们的牛车结构简单,非常颠簸。
即使他们赶路的时候行驶很慢,但有时候还会香瓜有破损。
如果这样颠簸八十里到了县城,说不定会有两成的香瓜和羊角蜜坏掉,甚至坏的更多,的确得不偿失。
柳盼儿想了想,“多谢吴夫人关照我们,只是我们的香瓜在南方来说是独一份的。瓜大而且甜,又香又脆。现在又是一年中最为炎热的季节,吃一口瓜特别舒爽。”
“现在又是最好卖的季节,吴夫人,我也不贪心,香瓜六文钱一个,羊角蜜五文钱一个。如果你答应,我可以保证我们两家的瓜,全部卖给你。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完全可以派人到我们地头摘瓜。那样更加新鲜,也能更快地运送到县城。”
吴夫人听到这话,仔细盘算,虽然涨价了,但利润仍旧颇为丰厚。
吴夫人点头应下,“行啊,那就按照这个价格。两天后的早上,你们在田间早上摘好,我让人赶着马车去拉,直接送到县城。当场给钱,绝不拖欠!”
谈好了生意,柳盼儿帮李石匠家买粮食,买油盐酱醋。另外,柳盼儿也需要买粮食,各种调料和纱布。
周翠花手里有了钱,而且以后家里的瓜还能高价卖出去,特别开心,也买了很多粮食,针头线脑,也替村民购买。
柳盼儿买香料的时候,周翠花问:“元青家的,你这是做卤下水吗?”
柳盼儿点头,“是啊,婶子,我多买点,加上我自己配制的调料,做出来的卤下水味道很好。婶子,你想吃,可以来我家买,我给你便宜点。”
原本周翠花还想问配方,但听到柳盼儿这么说,她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了。反正家里有钱,买着吃,也方便省事儿。
“行啊,到时候多给我点卤汤,用来烧菜也不错。”周翠花笑道,把买来的东西放在牛车上。
柳盼儿又去买了两个大瓷盆,用来清洗下水。
她又去买了一个大铁锅,准备用来做豆腐,还可以做腐竹豆腐皮豆腐干。做得好了,还能长期供应镇子上的铺子。
豆腐不能久放,但腐竹是干的,可以放的时间长。
总之,她有前世的经验,有空间仓库做依靠,稳扎稳打,照样能把生意做起来,日子的过好。
柳盼儿跑了几个猪肉摊子,买了很多猪下水,装了满满两大盆。
家里水缸很小,柳盼儿又买了一个大水缸。今天卖瓜赚的钱,加上之前挣来的,全部花光了。
不仅如此,还跟周翠花借了二百文钱。
等到李村长赵管家和赵掌柜兄弟二人送了两筐瓜回来之后,就看到柳盼儿的牛车上装得满满的。
“元青家的,你这是把卖瓜的钱都花完了吧?”李村长惊愕,总觉得这个侄媳妇花钱大手大脚,不攒钱啊!
作为长辈,不能不提醒。
柳盼儿笑道:“村长大叔,我买这些东西都有用,反正以前也要买,早点买也能早点用。”
李村长虽然觉得有道理,但花钱太多,总归不好,“你手里还得攒点钱,可不能乱花,不能花完了。”
柳盼儿笑笑,“我不光花完了,还跟婶子借了二百文,不过我后天就能还给你们。我们的瓜以后不用拉到镇子上卖了,粮铺的吴夫人,以六文钱一个买咱们的香瓜,五文钱买羊角蜜。”
“啊?”李村长惊喜,瞪大眼睛,“元青家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柳盼儿点头,“不信,您问婶子。不过,咱家的瓜只能卖给吴夫人。”
听到这话,李村长皱眉,“只能卖给吴夫人,那我们跟赵掌柜和赵管家商量好的,难道也不卖了?”
周翠花嗔道:“当家的,你傻了吧?卖给赵家,才四文钱一个香瓜,三文钱一个羊角蜜。便宜两文钱一个,当然不卖给赵家了。”
李村长皱眉,最后摇了摇头,“不行,这是之前我们就说好的,赵管家为人和气,咱们也不能不讲信用。以后每三天,我给赵家送两筐瓜。我得跟粮铺的吴夫人说清楚,不会毁约。”
本来柳盼儿也觉得应该这样做,但刚才周翠花更加重视卖给吴夫人价格贵,所以她没说。
不过,李村长能这样坚持,柳盼儿觉得很好。
价格高,固然好,但信用更加重要,对于刚刚搭上的人脉更加重要。
周翠花反驳,“要不咱们跟赵家说涨价?吴夫人的价格高,咱们也不能继续原价卖。”
李村长瞪了妻子一眼,呵斥,“头发长见识短,能跟赵家说上话,那是钱的事情吗?人生地不熟的,做人不能太油滑。”
正好在经过粮铺的时候,李村长跟柳盼儿一起来到粮铺。此时天气变热,买菜卖粮的人已经回家,店铺里颇为冷清。
看到柳盼儿过来,吴夫人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这柳氏可能又来涨价的。虽然县城的价格比较贵,但辛苦运送过去,不赚钱谁干啊?
做生意与生俱来的和气,让吴夫人一直笑呵呵的,“柳家妹子,还买粮食吗?”
柳盼儿笑笑,“吴夫人,粮食刚才已经买过了,你家的粮食好,称也好,店小二也和气,怪不得生意这么好。我们过来不买粮,是来说瓜的事情。”
吴夫人脸色不太好看,所料不错,就是来涨价的,“刚刚我们说好的价格,你可不能更改。要不然即使我做了你家的生意,也是白忙活,何必忙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