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一抹亮光透过窗帘缝隙挤进来,给昏暗的房间带来一层朦胧的光。
旁边的床尾凳上凌乱地扔着几件衣服,还有一件直接掉在了地上没来得及捡。
新买的被子拢在床尾,崭新的床垫不停震动,坚强地向主人证明着自己的价值。
一只白皙的脚丫子掉在灰色的被子上,不一会儿,又被一只大手捞起。
“元帅叔叔,没力气了。”方黎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嗓音,软着嗓子讨饶。
容溟拍他一巴掌,声音低哑,“你都没出力。”
小狐狸绷紧身体,坏心地哼唧催促:“容溟~”
容溟不常听方黎叫自己名字,但每次他这么叫,都仿佛在火上又浇了一把油,不由得更重了点。
“又使坏!”
等到风停雨歇,晨曦变为初升朝阳,一抹暖红阳光爬上床尾深灰色的被子,照亮了房间大半。
方黎脸蛋红扑扑的,额发湿润,嘴巴大张着喘着气,浓密的睫毛上湿润水亮,眼尾薄红,眼神没什么焦距地望着一点放空。
旁边容溟抱着他,鼻翼翕合调息,额角眉间都是汗水,侧头轻吻一下方黎额角,他爬起来去浴室放洗澡水。
等两人都洗漱下楼,就听到旁边的训练室里哼哈出声。
景皓已经跑完两圈回来,在跟小黑练习拳脚功夫了。
方黎走过去,双手抱胸靠在训练室门边,看着他们练拳。
“左边,右边,速度,再快点,飞腿,好!再来……”小黑作为景皓的训练教练,不出任务的时候,都是他来教景皓的。
练了好一会儿,已经够每天的训练量,景皓看到方黎,挥了下带着拳击手套的手,小跑过来。
“哥!你起了。”
十四五岁的少年已经开始抽条,这半年高了很多,已经到方黎的鼻子,此时满头汗水,双眼晶亮,精气神都很足。
“嗯,练得不错!”方黎站直了,拍了下景皓的肩,“身体结实了。”
“嘿嘿,有肌肉了,你看。”景皓弯曲胳膊,使劲绷出胳膊上的线条,一层薄薄的肌肉鼓起。
方黎伸手戳了一下,表扬道:“不错啊小皓。”
景皓笑起来,又问:“去吃早饭吗?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洗漱。”
说完,他转头跟小黑说道:“小黑哥哥,我回去洗漱了。你要洗吗?一楼也有洗漱间可以用。”
小黑取下手上的拳击挡板,摇头道:“我回去洗。”
几人出了训练室,景皓上楼洗漱,小黑回宿舍,方黎绕到后门,看到容溟拿着水管在给后院的灌木浇水。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向来冷峻刚硬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暖光,一下温柔起来。
方黎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垫着脚把下巴搁在容溟的肩上。
“不是有浇水系统吗?”
容溟偏头贴了下方黎的脸,答道:“嗯,我就想亲手给我们家的花园浇一下水。”
我们家……
多么美妙的词汇,方黎一下动心了,他钻到容溟身前,伸手握住容溟拿着水管的手,“那我也要浇。”
容溟一手抱着他,一手随着方黎的动作而动作。
细密的水珠迎着阳光飞散,一道漂亮的彩虹忽然出现在半空。
“哇,元帅叔叔,看到没,有彩虹!”
“嗯。”
景皓洗漱完下来叫他们,在后门看到两人抱着,都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还是等他们浇完了,方黎回到客厅才发现景皓早已经洗好在等着了。
三人一起出门,在玄关,景皓先穿好鞋子出去,问容溟:“元帅叔叔,我以后叫你哥夫吧?”
方黎和容溟都抬头看他,方黎好奇问:“怎么想着改称呼了?”
景皓抿唇笑一下,说道:“你是我哥,他就是哥夫。而且,这样像一家人。”
容溟嘴角扬起,“可以。”
哥,哥夫。
方黎耳根子有点热,看容溟一眼,见他似乎很高兴,“你这么高兴?”
容溟:“嗯,被你家属承认了。”
方黎笑他,又纠正:“也是你家属了。”
容溟:“嗯。”
三人都高兴了。
没了不开眼搞事的人,日子忙碌又平稳,转眼到了元旦前夕。
第一制药公司相关的案件进度飞快,除了之前爆出来的,后面又调查出来了第一制药公司董事长和其他高管行贿、还有一些其他经济犯罪。
提审、调查、起诉、庭审都非常顺利,所有犯罪嫌疑人对自己的罪行都供认不讳。
这是继之前震惊全国的高官落马案之后,又一起牵扯到多名高官的案件,而且审讯速度也一样特别快。
在元旦前夕,经过法院判决,事件相关一干人等都得到了相应的惩罚,第一制药公司董事长数罪并罚被判了无期徒刑,后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了。
第一制药公司已经破产不复存在,办公大楼及其他公司产业已经查封等待择日拍卖偿还公司债务。
方黎躺沙发上看了下新闻,感慨一下就翻了过去,去看下一则。
“哥,你收拾好了没?”景皓从楼上下来问道。
“没什么好收拾的,不就几件衣服吗?”方黎懒懒地说。
年底了,容溟要回去帝星述职,方黎和景皓一起跟他去。
去年他们没去,容溟爸妈他们两年没见两人,今年无论如何都要他们一起过去。
方黎想着今年他和容溟的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是该去见见容溟爸妈的。
景皓听到他的话,说道:“除了衣服还有其他的啊。”
“还有什么?”
“礼物啊!”景皓震惊地瞪圆了眼睛,走过来坐他身前地板上,十分操心,“你准备礼物没?你都要去见人家家长了,不得好好准备一下吗?”
方黎瞥他一眼,“不是早就见过了吗?”
景皓:“那怎么一样,以前你们是朋友,现在是恋人了啊!哎呀,哥,你快想想,要准备好一点的礼物才行。”
方黎看他这着急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么急干嘛?”
景皓瞪眼,看他这样子,脑子里忽然清明,叫道:“哥!你是不是早准备好了?蒙我呢?!”
方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肚子都疼了,捂着肚子笑成一团。
景皓看他这样哪里还不明白,气道:“你太坏了!亏我这么担心!”
方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缓了好一会儿。
景皓又问他:“你准备了什么?够分量吗?”
方黎坐起来,从空间里拿出三个瓶子,“喏,就这个。”
景皓拿过来一看,一瓶美颜丹,一瓶沉疴净,一瓶益寿丸。
“都是药丸啊?”景皓皱眉,“哥,送礼送药好像寓意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方黎不以为然,说道,“元帅叔叔说他爸妈都有些慢性老毛病,这药能帮他们恢复健康,健康不是最重要的吗?送健康哪里不好了?我觉得很合适。而且,这沉疴净和益寿丸很难炼的好不好,药草也是攒了好久年份的!”
景皓抿唇沉思一会儿,“行吧。”又补充了一下,“不过最好还是再多准备点其他的。”
方黎揉揉他脑袋,“知道啦,我准备好啦,别担心。”
经过20小时的飞行,他们到达了帝星。
再次踏入容溟在这边的住处,三人都有些感慨。
上次来还是两年前,方黎还是个五岁多顶着毛绒绒耳朵和尾巴的小屁孩,还曾经偷偷使用法术变成18岁的样子出去逛街,在街上又碰上了容溟。
现在,方黎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大人的身份出入,而且还多了个身份,容溟的恋人。
到达就已经是晚上,景皓回到客房,收拾了下就去洗漱,方黎给他布了结界,让他修炼。
回到容溟房间,方黎也去洗漱了,容溟在书房处理事情。
方黎泡了个舒服的泡泡浴,把自己洗得香喷喷才出来。
看着容溟的床,方黎眼珠子一转,拿出行李箱,翻找一下,拎出一件衣服,勾着唇角窃笑不已。
咚咚咚。
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容溟看了下时间,嘴角扬起,“进来。”
房门打开,又关上。
方黎穿着白色毛绒绒的拖鞋走进来,“元帅叔叔。”
容溟抬眼看过去,打字的手一下顿住,眼神一暗。
方黎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衬衣肩线下滑到胳膊,领口只解一粒扣子已经可以看到他平直的锁骨。长长的衣袖把方黎的手都遮住,他拳头缩在衣袖里,抵在嘴边,正慢慢走过来。
容溟视线滑过那过长的衣摆,堪堪遮住方黎的屁股,随着他的走动,前摆飘动,一双又长又直的腿露在空气里,里面有什么若影若现。
是自己的衬衣。
他只穿着自己的衬衣。
容溟喉结忍不住滚了一下。
再看向方黎的头顶,一双白色毛绒绒的耳朵支棱在头顶两侧,屁股后面,还有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容溟双眼定在方黎身上,撕都撕不下来,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特别是方黎的眼神,一脸含羞带怯的,他什么时候见过他这种表情啊。即便知道他故意的,他也知道自己抵不住。
这小妖精,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撩拨自己。
“过来。”容溟声音低沉暗哑,朝方黎伸出一只手。
大掌上覆上纤细修长的四根手指,容溟倏地握紧用力一拉,把人拉到自己腿上抱住。
他一口咬上方黎的唇,声音含糊低哑:“你这只小狐狸精,又勾我。”
小狐狸精就喜欢看他为自己疯狂不能自持的模样,之前羞怯的模样荡然无存,他得意地掀起嘴角,眼波流转朝他眨了眨,“勾上了吗?”
一只大掌摸上小狐狸精毛绒绒的耳朵,顺手揉了几下,另一只手又捞过他的尾巴抚了抚。
“嗯。”容溟咬着他的唇,起身抱着人放上宽大的办公桌,手滑入腰间,他已经等不及回房间了。
毛绒绒的白色拖鞋一晃一晃从方黎脚尖掉下来,方黎眼尾潮湿,他摸着容溟的脸,喃喃唤他:“容溟~”
“嗯。”
“我想看你的龙角。”
容溟一顿,下一刻,一对黑色的龙角出现在方黎眼前。
黑色的龙角光泽黑亮,上面的分叉又长了一点,耀武扬威般朝天竖立。
方黎探手摸了摸,满足地叹口气。
容溟眼神幽暗似深潭,发了狠地冲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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