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想欠你,谁没人愿意欠人啊!有病啊,欠了人都会低人一等,我们不也一样,不愿意欠人吗?”周启云在一旁说道。“哥,咱们现在去哪里?”
“先去医院看病人!”裴东宸来不及多想。
他打算边走边打电话,可是一直开到医院,也没打通电话。
当他们感到医院时,在重症监护室外见到了谭云飞,那一刹那,裴东宸的脸色是格外的难看。
原来她告诉了谭云飞,都不告诉自己!
谭云飞低着头,跟本没注意到裴东宸。
裴东宸看到他,一个闪身,进了旁边的走廊转角。
“哥,怎么了?”
“启云!”裴东宸低声道:“我们先去医生办公室!你问问办公室在哪里?负责涵涵妈妈治疗的医生什么名字,看他资质够不够,不要庸医,不够资格的话,咱们从锦海请大夫过来!”
“哦!好!我知道,这个你不用交代!”周启云点头。“你不跟我一起去?”
裴东宸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一起!”
他迅速整理了情绪,从走廊里走出来的时候,谭云飞刚好不在那里了,不知道是去了何处,像是刚走开不久。
周启云联系到了医生,两人先是去询问了病情,得知林素自从送来急救,手术后就处于昏迷状态,脑水肿处在高峰期,因为是重症监护室,家属进不去。
“你们是病人什么人?”
周启云自我介绍道:“我是省一院妇科的周启云!这是我的工作证,梅院长是我母亲,这位病人是我母亲的一个姐妹!”
“梅院长?”主治医生一下被吓住了,“您是梅院长的公子?幸会幸会!我们院很多医生是梅院长的学生呢!”
“孙医生,我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到底恢复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少?”周启云很少搬出母亲,但是在人情世故的小地方尤其是人命关天,他不得不搬出母亲,希望这样能引起主治大夫的重视,对燕涵的母亲加倍照顾,有时候只需要用点心,对于为重病人来说可能下一秒就是奇迹!
“周医生,说实话,微乎其微!”孙医生也没藏着掖着,直摇头叹息:“真的太严重了!收治时瞳孔已经放大,术后至今昏迷,颅压高、有阴影、有积液,四次ct片一次比一次好,但效果不明显,因积液含蛋白高,埋管积液分流方案不能实施,我们现在也很为难。目前病人仍昏迷,喉管切开、胃管打流食、排痰靠吸痰器、一直低烧374度左右、四肢抽搐频率和程度不断增加、颅压高、积液含蛋白高、有微弱听觉和感光、排泄正常。我们脑科和神经科专门开会研究,认为苏醒可能性极小,采取积极治疗措施已无必要,到目前为止也未找到有效的治疗措施。而且最难治的是昏迷期间的各种并发症,机体不再受到脑块血、缺氧、营养障碍或水、电解质紊乱等不利因素影响,恢复的可能性才最大,现在最厉害的不是昏迷,是各种并发症。”
裴东宸一直蹙眉听着,听到说采取一切措施已经没必要,那不是等死吗?
“孙医生,无论如何都要采取措施,钱不是问题!”裴东宸沉声说道。“而且,治疗费用我们不会拖欠。”
“救人治病是医生的天职。我们定会尽力!”孙医生见裴东宸说话气场十足,却没说是谁,他也没敢问,一个梅院长就足以吓住他了!
“孙医生,你多操心吧!”周启云说着就跟他握了握手。
“您放心,梅院长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我一定当自己的事办好!”孙医生很认真地保证。
要的就是这句话,不然他也不会搬出自己的母亲。
两人走出办公室,直接去重症监护室外,站在玻璃门前看了看里面,裴东宸一脸的沉郁。
“哥,那个就是!”
“嗯!”
“我们现在怎么办?”周启云问。
“启云,我身上没带钱,明天回去,我把钱打给你,你来转到医院账户,永远不要燕涵知道这钱是我垫付的!你可以想任何办法,比如送医下乡,比如学术研究,什么理由都行,就是别让她知道我拿了钱给她妈妈治病!”
“哥,这不是小钱!”
“我知道!”裴东宸看他一眼,又看看里面的林素,“我进不去,如果你能随医生进去的话,跟涵涵的妈妈说一句话!就说如果她不醒来,燕涵会撑不住的!”
“哥,我知道了!”
“我们先走!”
“去哪里?”
“县政府!”
两人在门口呆了一会儿,也没有遇到谭云飞,两人朝楼下走去。
车子开到了宿县县政府门口。
“哥,我们来找谁啊?”
“叶肃潇!”
“谁啊?”
“清华的同学,部队的战友,宿县的县长,北京叶智贤的嫡长孙!叶肃潇!”
“哥,那个跟你一样经历的?那个开国大将叶智贤的孙子?”周启云错愕着。
“嗯!”裴东宸很是平静的回答。“家世显赫!”
“天哪!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居然一起做县长?这也太同步了吧?”
“没有!”裴东宸摇头。“他过了年就是宿县书纪!比我早一步!”
“天哪!那是一把手了?”
“等我打电话!”裴东宸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那边很快接听,就听到裴东宸沉声道:“老同学,别来无恙!”
“……”
“我就在宿县县政府门口!嗯……不用,我进去找你!”
谁想到,挂了电话,裴东宸刚跟周启云说了句话,车子过门卫登记处,县政府大楼那边就疾步走来一个高大身影,在黄昏里那身影更高大!
一抬头看到了走来的人,裴东宸直接开门,下车,朝着那人走去,“肃潇,不是说我自己进去就好了吗?”
叶肃潇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走来,上来给了裴东宸一个大大的拥抱。“哈!你小子怎么想起来我了?”
裴东宸的心情也是十分激动,两人拥抱了下,吓了门卫一跳,赶紧放周启云进县政府。
裴东宸对叶肃潇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来请你帮忙!”
“只管说就是,还客气了!不过你能来我真是高兴,我们晚上聚聚!”
“我今天不行,这样吧,年后我亲自过来给你道喜,我还有急事,等下必须走!”裴东宸说着跟叶肃潇进了办公楼。
周启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三十多分钟后,裴东宸走了出来,步履匆匆而又沉稳,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里格外挺拔。
“城关医院!”裴东宸说道。“现在立刻去城关医院,燕涵人在那里!”
“哥,你怎么知道?”
“肃潇动用了刑警队,给定位的!”
“呃!高科技啊!”周启云叹道,立刻调转车子又在导航仪上输入城关医院的地址朝城关医院开去。“燕涵不是去锦海借钱了吗?她怎么在宿县啊?还不接电话!这丫头怎么回事?”
“开快点!”裴东宸沉声催促。
他也不知道燕涵到底怎么了,直觉不对劲儿!而且是很不对劲儿!他必须立刻见到她!
夜晚,宿县城关医院。
手术室。
“该死的,燕涵!为什么不打我电话?为什么你要卖肾?”当路伟赶来,强行砸开手术室门,从手术室里找到了燕涵的一刹,他的心是震颤的!
因为他在安全局的监控电话里听到了她跟人谈卖肾的对话!他打了她的电话,她不接!他立刻带着部队的人赶来!
“路伟?”已经躺在手术室的燕涵,错愕地看着风尘仆仆闯进来的路伟,还有他身后的几个军装士兵。
“你宁可卖肾也不要找我?我不是说了,我们还是朋友,你怎么就那么死倔?”路伟的声音干哑,看着燕涵一身无菌服,从手术床上坐起来。
他闭了下眼睛,努力压抑着胸口的怒火,跟大夫说:“不做手术!谁敢给她做手术,我把这医院炮轰了!”
准备给燕涵做手术的医生错愕着,脸色苍白,几乎是被吓住了。“这,这是不捐了?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他们是黑市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人怎么知道的?那医生立刻吓软了腿。
空气紧绷得令人窒息……
“路伟!”燕涵低喊着。
“下来!你给我立刻下来!你这该死的女人,你傻啊?你不知道卖掉一个肾你要少活多少年啊?你缺心眼啊你?”路伟怒吼着。
燕涵心底黯痛。“路伟,我已经欠了你很多了!这是我的事情,请你出去好吗?你在耽误医生的手术,我自愿捐出的!而且捐出一个,也可以救活一个人!”
“你该死的!你敢!”路伟指着那医生:“你敢给她摘掉一个肾,我他妈摘掉你全家的肾!”
“二公子,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身后穿着军装的人提醒道。
“对!”路伟走上前去,一把抱起来燕涵。“走!不就是钱吗?我给你想办法!你再敢作践自己,你试试!小李,报警,把这里黑窝点给我端掉!”
“是!”
“啊!”医生已经吓软了腿。“你们,你们太野蛮了!我们又没招惹你们!你会害我们丢饭碗的!”
“丢了活该,你不该惹了我,今天哥们不高兴,很不高兴,活该你倒霉!丢饭碗?丢了活该,谁让你黑心黑肺来着?”路伟丢给他一句话抱着燕涵,直接离开手术室。
“路伟!”燕涵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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