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材料能那么贵?
王老三有点好奇, 却没有直接凑过去,只是隔着车子打量着老太太。
失踪的王家老太太身量要高壮一点,面前的老太婆却没有有到她胸口, 穿着淡绿色的上衣, 已经到了秋季,却还套着一条明黄色的裙子,一直没过脚踝,露出下面的黑色尖尖, 仿佛缠了小脚一样 。
他们本地人很少会作这种打扮。
王老三心生了点警惕, 但是那股肉香一直霸道地朝着鼻子里面钻。他还想要再观察一下, 那老婆子却已经不耐烦了起来。拿起旁边的擦东西的抹布直接便丢到了他身上:“你这年轻后生一直盯着我老婆子看什么。”
这一下王老三倒是放下心来, 听口音应该是隔壁省的人, 他出去做工的时候碰到过。多半是外乡人靠这口锅糊口,白天没有卖出去, 晚上再来碰碰有没有买夜宵的人。
可能是香气把脑子糊住了,他也大着胆子讲起价来:“你这个点买的肯定不新鲜了, 便宜一点,十块钱一碗吧。”说着就要从口袋里掏出钱来。但是手还没伸出来, 便又被那婆子拿扫帚抽了一下:“这一碗卖十块钱还不便宜?那你是不懂行情。你带回去给你老婆看看, 你就知道你这是賺大发了。我这锅汤在别处你买都买不到。”
她说的稀奇,王老三就凑过去看了一眼,但也只看到了一锅清汤,里面漂浮着一些看不出来是什么的肉块。就是不知道怎么的, 香味鲜的掉眉毛。
这三十块钱虽然是贵了一点……但是想想家里一直闹个不停的媳妇儿, 他还是咬了咬牙:“行,给我来一碗吧。”
打包袋还是特质的,一个桶状上面开小口的塑料盒子。一碗清汤倒进去, 撒了一点葱花,看着倒是比羊肉汤还要诱人一点。
王老三吸了口气,赶紧将东西塞进了怀里。
“你还知道回来啊。”肚子里的孩子又在动,王老三媳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胎儿好像长了爪子一样。但她总不能拿肚子里的孩子撒气,便一枕头朝着刚刚进门的王老三丢去。
“别砸,别闹,我给你带了好东西。”王老三顿时伸手挡了一下,小心翼翼把怀里的罐子掏了出来,“卖东西的说这对孕妇特别好,你瞧瞧。”
罐子还带着热气,他小心翼翼地捧了过去。
王老三媳妇的肚子也平静了一点,心里有些好奇看了过来:“什么东西那么神神秘秘的?”
凑过去看清楚了,她脸色才蓦地沉了下来:“这东西你哪弄来的?”
“……不好吗?”王老大头皮一紧,“那老婆子还没走,东西给我我去找她算账。”
他媳妇却没有松手:“老婆子?……这也不能说不算好东西。”
而且还难弄得很。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清汤,心里多少还有些膈应。
只是那股子肉香实在是太浓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吞了吞口水,忍不住便捧起罐子,顿顿地喝了下去。
—
官桥桥简直一夜没有睡好。
一大早她就蹲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两只眼前虚黑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人起床气。
“苏忆苏忆!”
苏忆也明显有些精神不济,游魂一样地去刷牙,理都没有理她。
“绪桃绪桃,桃姐!”
她一把把绪桃拉住,生怕又错过了这个,鬼鬼戚戚地小声说了一句:“我有事。”
她这样子仿佛要跟绪桃借卫生巾一眼,不过绪桃看她一脸快要猝死了点样子,还是拉着她去了厨房旁边的杂物间。
一进门官桥桥就哭丧着一张脸来。
年轻人做什么不好呢?非得熬夜不睡觉,非要半夜听人家小夫妻的墙脚。
昨天她回去的时候秀娟儿好像又睡过去了,但是她也不敢躺下,便坐在靠在床边准备休息一下。因为地势问题,房子地势挑高炕也高,王家的院墙又只有一米出头,她一眼便看到了那推车的老太婆。
“你知道产鬼吗?最初是《搜神记》记载的。有的说法是产妇难产而亡之后化成的鬼怪,也有说法是说专门祸害产妇的精怪。”她回忆着昨天看到的身影,“一般身材短小,穿着淡绿色的上衣,明黄色的裙子!那产鬼买的肉汤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孕妇要倒大霉了!”
她有点焦虑,其实原本她是能阻止孕妇喝汤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偏偏便只是干坐着。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她一样。
绪桃昨天看孕妇肚子不舒服大概就知道里面有些文章,但是一般除了拉玩家进局的环节,只会设置相关的推动情节,所以便没有多管闲事。
再说昨天徐少言看着,屿之她们俩个人也一定有人守夜,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她掰了块刚刚在厨房拿的玉米饼子递给官桥桥:“你们阴阳师不是日本的吗?怎么还懂中国的精怪?”
……
这是重点吗?“那我是个博学的阴阳师不行吗?”
“那如果其他人喝了产鬼的汤会怎么样?”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汤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昨天那个王老三也没……”
官桥桥刚绞尽脑汁想要解释,忽然便停了下来。
……问话的人并不是眼前的绪桃。
她猛地回过头去,顿时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
???
!!!
“……梁博哥哥你别开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官桥桥回过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就裂了开来。
“确实不好笑,但是好香。”昨天他原本就没吃饭,到夜里就闻到了一股香的抓心挠肝的味道。婆婆的汤才五十块钱一碗,有大半夜的一个人辛苦卖汤,他有些于心不忍,就一个人买了三碗。
梁博的口水夹杂着喝鬼汤的泪水,一起从脑子里控了出来。
“幸好是产鬼的汤,要是那个诈尸婆婆的汤,我可能现在就没法站在这里了。”梁博深深地探了口气。
然后“咚”地一声垂直向后倒了下去。
……
“梁博哥哥没事吧?”官桥桥看到苏忆给床上昏倒的男孩枕着脉,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随要跟着苏忆的眉头一起揪了起来。
苏忆眉头深揪。
苏忆把了又把摸了又摸。
苏忆放下了手来:“没事。”
官桥桥顿时松了口气。
苏忆这时候倒是拿出来她天下第一神医的架势,老神在在地嘱托道:“问题不大放心好了,待会儿我开个方子,你们去抓点药,保准大人孩子都养的好好的。”
原本躺在床上生无可恋昏迷不醒的梁博顿时仰卧起坐了起来,慌忙扒开了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肚皮。
他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喝完汤之后一向管理良好腹肌分明的肚子上面似乎是长了一层薄薄的肥肉。原本想着肯定是因为吃了夜宵过两天锻炼锻炼就好,却没想到……
他咚得一声,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孕夫动作要轻一点,戏不要太多,注意身体。”苏忆毕竟老大夫了,已经摸出了纸笔写起方子来。
绪桃也有些尴尬,胳膊捅了捅旁边的徐少言:“你不是说昨天守夜不会出事吗?”
“不是说好只不要死人就行吗?怀个孕又不是死人的事。”
绪桃居然无言以对。
倒是梁博又仰卧起坐了一次:“怀孕怎么就不会死人……我是个男的啊男的!”
男的确实有点文艺,但是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苏忆也觉得他的脉象有点奇怪,但是又确确实实是喜脉:“放心,等你要生的时候,虽然没有产道,但是我也可以帮你破腹产的。”
对于神医来说,男人怀孕这点事简直不算事。
而且毕竟怀孕要一点时间,按照官桥桥的说法,现在要担心的应该是王老三家的那个孕妇。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得尽快把那只产鬼解决掉。
客人小房间里的事情并没有影响讨论两个新娘的进程,但是因为王家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一大早,王阿婆就敲了进了秀娟儿的房间。
“胡家的新娘胆子挺小的,也不太说话。”苏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在第一个新娘的花轿上发现了狐狸毛,“她说她叫仙儿,全名胡仙儿。”
这就有点意思了。
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虽然狗血大戏,但是又没出什么怪事,她们也插不上手。不过估摸着小客人们吃完早饭的时间,村长便掐着点上了门,要带他们去还没有撤掉的灵堂看看。
虽然已经六十多岁,还蓄着一把山羊白胡子,不过老村长的身体倒十分稳健,见人都在院子里了,便冲着徐少言问道:“各位现在方便跟我走一趟吗?”
官桥桥顿时想要站起来冒个头,但是比不上徐少言扭头快:“我们这儿她是主事人。”
屿之两个人早晨又没了人影。绪桃和徐少言明显是这群人里面年纪最大的。
村长也没想到是个女娃娃主事,尴尬地冲着绪桃笑了笑:“那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吧。”
“孕夫”被强制摁在家里养胎,主要是担心王家和那个孕妇出什么问题。姜秋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拿着他那穿宝贝铜钱,手指一弹抛了一下,一面落在了他的手心。
卦师眯了眯眼睛,看向绪桃:“凶。”
“OK。”既然是他自己设想的,那这挂肯定是准的。绪桃从官桥桥那里掏了一把盐,便跟着村长沿着土路朝前几天做白事的地方走去。
王老太太的喜丧虽然是在家摆的酒,但是灵堂却是在九娘娘庙旁搭了草棚。准确的说,王老太太家就在九娘娘庙旁边,借住在王秋生家的孕妇就是老太太的孙媳妇儿。
虽然是喜丧,但是家里有孕妇,怕冲撞了什么,就把棺材停在了外面。结果没想到快要入土的时候还是出了事,孙媳妇儿只怕老太太嫉恨自己,赶忙便搬到了亲戚家里。
“你们这还是土葬吗?”绪桃看他们似乎并不知道阴地的事情。
村长只以为她们城里人说国家政策:“上面是说现在要求火葬,但是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土葬的。再说这里山高皇帝远,咱这树多地多又不是埋不起,谁会多管这闲事。”
他是想警告外乡人不要对人家的风俗多嘴多舌,跟在后面的官桥桥倒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那诈尸你们也自己搞呗,找人干啥呢?”
苏忆觉得官桥桥的这张嘴真是了不得,顺手就给她上了一撮哑粉。
几个人就走到了灵堂外面。
村长说王老太太家还没有分家,但是丧事办的可真的算是简陋。一个草棚子里面挂着些白帆,正中央停着一副棺材。老人家的棺材都是早早自己备好的,材料倒是很不错,只是棺材口大开着,里面只有一张白色的裹尸布,尸体已经不翼而飞了。
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天,现场走过了无数的人,到处都是纷杂的鞋印。还有个烧纸钱的盆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碰翻了,烟灰撒了一地,更难辨认有什么特别的痕迹。
王家老太太的儿子也只是说当时他太伤心了,在灵堂哭完之后就回屋休息了一会儿。那时候大家都在外面喝酒,还有两个桌子喝完了在打牌。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原本盖好点棺盖就打开,里面的尸体便不翼而飞了。
“你们确定人死了吗?”苏忆从前碰到过那种人出于假死状态,进了棺材又活过来的情况,说不好是王老太太自己走了呢。
“哎呦姑娘,你自己试试这棺材盖。”老太太儿子原本就不太相信城里几个小孩有什么本事。他活这个年龄当然知道有人假死的情况,但是棺材停了三天,活人都没什么力气了,这大几十斤的棺材盖怎么可能说推开就推开?
而且要是活过来不得找人求救啊,哪有一个人跑得没影的道理。
不过要是死人……那就有点恐怖了。
“那我们先去附近看看吧。”绪桃点了点头,这个所谓的灵堂就那么大,简陋到实在是没什么好探究的,还不如到旁边的九娘娘庙去看一看。
黄大仙就是指黄鼠狼,很多地方信“五仙”,觉得这些东西邪性,不敢轻易得罪。但是把这东西供起来的倒是很少。
王家村这个庙建得倒是不小,虽然墙上的红漆有点斑驳,不过建筑物倒是很结实,甚至还分了前后殿和几个厢房。
幸好今天是晴天,光线良好。一进门便看到了一座黄大仙的雕像,是个直立的富态女人身上雕了个黄鼠狼的脑袋。官桥桥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想要说句“不祥”,才想起来自己被苏忆撒了哑粉,只能兴致缺缺地在绕去后殿逛逛。
王家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庙里面并不是只有他们一行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没有收拾的空着的铺盖,官桥桥也就没有注意到,其他几个人并没有跟过来。
一直走到后殿,她才发现有点安静,旁边厢房里有个矮小的人影闪过,她顿时握紧了手上的护身符。
跑出来的却是个三四岁的孩子。
昨天的送嫁队伍里面也有几个孩子,不过天太黑,官桥桥没有认清楚脸。不过也可能是附近的孩子跑过来玩的。
那孩子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条纹连体衣,看起来很是激灵可爱,跑到官桥桥面前就笑,仰着一张包子脸眼睛扑闪闪的:“小姐姐,考考你哦,你知道黑白相间的动物是什么吗?”
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暗示强烈。官桥桥顿时被可爱到了,张张嘴便想rua她一把,但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苏忆这家伙。
她又张了张嘴。
那孩子可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师就遇到了个哑女,圆嘟嘟的脸蛋顿时便挂了下来:“那等姐姐下次能说话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呦。”
说完就理都不理人,蹦蹦跳跳地便跑了。
被嫌弃的官桥桥:……
绪桃倒是在前面和村长聊了起来:“我刚刚在路上看到庙后面有一条河,村子里的人不常去吗?”
一般来说,这种山村都要靠水而居。但是村子建的离河有段距离,虽然几乎家家户户都打了水井,但是河岸便荒芜成那个样子,还是有些奇怪的。
村长见她们没有忙出什么头绪来还问东问西,其实是有点不高兴的。但还是照实说了起来:“我们村很久以前有个做官的人,在那边建了个大宅院。后来被抄家,又被仇人屠了满门,全家几十口人都被屠光了,尸体就被扔在河边。”
他似乎是想起了当时血腥的场面,停顿了一下 但是看到绪桃还在看着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因为一直没有人收尸,当时下了一场大雨,把所有人的尸骨都冲进了河里,而且也没捞起来。”
几十口人,人均总污染程度还是很大的,后来谁都不愿意再喝再用泡尸水,自然河边也就没有人再去了。那么多年过去了 ,就连官爷的老宅子都塌了。
……绪桃自然不好现场ky河水一般会渗入地下,说不好和井水同源。只好敷衍了两句,又回头环顾了一圈:
“官桥桥人呢?”
旁边有个正在收拾东西的女人指了指后院,绪桃便回头,便看到一个穿着黑白条纹的孩子站在门边,笑嘻嘻地冲她招了招手:“姐姐,过来鸭!”
开始了。
徐少言就站在她不远处,却仿佛浑然没有看到这个孩子一样。身旁的村长也没了动静。绪桃甚至没有觉得自己的脚在移动,便蹲到了孩子面前。
跟小洋楼的糯糯比,这孩子算是真的天真可爱:“姐姐我考考你哦,你知道什么动物是黑白相间的吗?”
她觉得这个姐姐看起来似乎比上一个聪明,都没有作什么提示,只是期待地看着小姐姐。
黑白相间的“动物”。
绪桃想去了苏忆发现的狐狸毛,但是一时想不到“产鬼”和动物有什么联系。
“大熊猫”
孩子皱了皱眉头,不过她说的也对:“还有呢还有呢。?
“奶牛”
“……还有呢?”
“奶牛猫”
“……还有呢”
“小羊肖恩你知道吗?”绪桃也记不起来是个什么样的羊了,“就是一只白白的小绵羊,身上有黑色的斑点。”
那孩子明显有点生气了,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顿时加重了声音:“姐姐,你再仔细想想鸭,还有什么动物是一条黑一条白的?”
斑马
如果是在恐怖游戏里面的话,应该是刷了油漆……或者被剥了部分皮的白马。
绪桃顿了顿,才装出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越狱兔?它就是只和你一样穿着黑白条纹的白兔。”
“我才不是兔子!”那孩子明显生起起来,一瞬间脸色便十分阴沉。但是五个问题已经问完,对方没有说出关键词,它也不能再做什么,只好怨毒地看了绪桃一眼,怒气冲冲地便跑离了前殿。
周围一下子又有了声响。
……这个怪看起来有些太好规避了吧。
绪桃沉默了一下。
一个地图一般不会重复出现多个怪,绪桃顿时拍了拍手站起来:“这地方应该没问题了。我们先回去,待会有时间再去河边看看吧。”
他们的任务是保证患者不会死亡,屿之两个人一直不出现也有点问题。
苏忆早就闲的无聊溜回了王家,就想看看到底最后两个新娘到底要怎么处理。
所以绪桃和徐少言回去的时候,便看到这姑娘仿佛吃了个□□一般地冲了进来,激动惊诧到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桃桃桃……快……”
王家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两人新娘子都要。
胡家的胡仙儿首先退了一步,她是胡家的私生女,眼睛看不见,哥哥又是个色o鬼,平时就总是找机会各种占她便宜。她要回到胡家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所以她什么都不要求,只求王家给她口饭吃就行了。
而李家的秀娟儿原本是不想让步的,但是她的条件这次被退了亲也不好再嫁,不知道王家阿婆是怎么劝的,反正昨天还激愤上吊的人,最后还是忸忸怩怩地答应了两女嫁一夫。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苏忆猛地喘了一口气,磕磕巴巴地说道,“他们刚刚商量完……王秋生就把两个人拖进了房间里,说要补上昨天的洞房。”
这事放在聊斋里面可能“香艳”,但是她都描述不出来现场秀娟那个凄厉震惊的表情。要是在她的时代她早一把毒粉把狗男人毒死了,但是她好歹懂了点“人情往来、法o制社会”,一时倒是下不了手。
“要、要不要进去抢亲啊?”就算怀疑秀娟儿她也记得昨天这女人上吊的样子,问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决定。
只是还没等她抢,洞房里面就传出了一声惨叫。
□□,烈阳当头。
苏忆莫名生了一股寒气,跑过去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两个新娘倒是没事,瑟瑟发抖地锁在床上。胡仙儿衣服被扯开了一点,缩在床脚。而秀娟就坐在床的正中间,手里高高捧了个木头匣子,上面还有点血迹。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王秋生一脑袋的血躺在地上。
“这叫正当防卫,问题不大。”绪桃走过去拿过,看了一眼地上一个血窟窿的男人,把秀娟儿手上的盒子取了下来,“苏忆帮忙看一下,应该是磕破皮了,包扎一下就行。”
王家的两个新娘子肯定是有问题的,她一边安抚一边思考,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王家的那个婆婆在哪?”
王秋生是王家的独子,儿子叫的那么惨,老太太怎么还不过来?
她把盒子放到一边,便快步走了出去。
而原本站在外面的官桥桥动作比她还快一点:“我问到了异类的味道。”
功夫不到家,她也说不清是妖是鬼,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王阿婆的门外,几乎没有犹豫地便打开了房门。
……
“你们先别过来。”她又把房门“啪”地一声关上,站在门口猛吐了起来。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