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一晚,阮家还发生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那就是保姆阿姨突然电话辞职,说是儿子急病要在家照顾。
阮妈妈气死,这节骨眼她上哪找保姆,吃饭暂时可以用外卖解决,但阮情以前上下学都是保姆开车接送,阮妈妈自己没时间。
阮情说:“我可以坐公交。”
阮妈妈没好气看她一眼:“你知道早班车跟晚班车公交车多挤吗,你受得了?”
如果是以前阮情可能一句话就被堵住,现在却鼓起勇气说:“可是你工作已经很辛苦,我不想再麻烦你,我可以试试。”
阮妈妈闻言冷静下来,摆摆手道:“算了,我先想办法找保姆,明天早上我起床送你上学,晚上去接你。”
阮妈妈拍板下来,阮情知道再理论也没用。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阮妈妈起床送阮情去上学。
她们抵达学校时刚好有一辆公交车到达,阮情朝那边看一眼,看见三三两两高中生结伴下来,车上人并不是很多。
家长接送的却不少,即便是早上私家车都停满马路,有交警在值班。
阮妈妈起的太早没准备早餐,给阮情两百块钱:“你自己在外边买点吃的,中午跟晚上都自己解决,行吗?”
阮情接过其中一百块:“我可以吃食堂,不用那么贵。”
阮妈妈却把两百块全塞到她手上:“买点好吃的,还可以试着请同学吃零食,知道吗?”
阮情哦一声,把钱收到校服里,乖乖道:“谢谢妈妈,妈妈再见。”
阮妈妈眸子里染上欣慰。
阮情下车往校门走。
虽然只有十来天没有上学,阮情还是感觉学校陌生不少,一路上她遇到不少同学,但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同学们行色匆匆,也没人跟她聊天。
总体来说,一切如常。
早自习开始,教室里大概只有一半人到了,他们老师不会管这个。
阮情坐在角落里,同桌没有来,前面坐着两个男同学。
他们两个也没收心看书,而是在聊天。
同学甲道:“你知道宁秋今天为什么没来吗?”
另一个同学问:“他怎么了?”
同学甲叹气道:“我听班长说的,她刚刚去办公室听到几个班主任都在讨论他,说宁秋的奶奶生病,现在很严重。”
阮情知道宁秋,他学习成绩非常好,是他们学校的特招生。
阮情这所学校算得上好学校,但算不上普遍意义上的好学校,学校最大的特色就是学生家长经济条件普遍不错,而学生多数往留学方向培养。
像他们高二会设置语言类课程,主要是学生想往哪个国家留学,便学习这门课程,高三除了高考学生,还有专门的留学班,指导学生参加语言类考试。
阮情没打算留学,所以在高考班,不过班上已经有同学已经确定保送,像阮情的同桌就是竞赛生,在学校反而不常见。
因此,别人的学校每年是考上某某大学多少人,其他大学多少人,而他们学校是留学某某国多少人,保送生多少人,再来算重点大学升学率。
这其中还有一部分,就是学校每年会对外招生,专门挑选尖子生,给学校弄点状元之类的门面。
宁秋就是特招生,初中时学习成绩在全市拔尖,被全额奖学金以及生活费补贴吸引进来,据说他没有父母,从小被奶奶拉拔长大,奶奶年纪大身体不好,一直靠打零工跟捡垃圾生活。
听到他奶奶重病,同学乙惊讶道;“那他怎么办啊?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而且他们家有钱给医药费吗?”
同学甲叹气:“是啊,所以老师在想办法,说让他来上课,顺便帮他在学校募捐,总不能让他奶奶连治疗都没有去世,那宁秋高考还能安心吗?”
阮情听着心里也沉甸甸,因为宁秋在她印象里是个老实又勤奋的男孩子,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时,同学甲发现阮情在听他们俩说话,连忙给同桌打眼色,两人埋头装作看书。
阮情发现他们的动作,也默默低下头。
早自习下课后,阮情等教室里人离开的差不多,才起身去食堂。
没想到走到教室后门口,却看见七八个男同学站在走廊外边聊天扯淡。
这群人阮情知道。
他们学校有重点大学升学率,每年七七八八差不多94%左右,阮情虽然成绩不拔尖,但还在这94%里面徘徊,而这帮人就在剩下的6%里面,连留学都懒得准备。
他们中有人穿着校服,有人没穿校服,有人把校服穿得拉胯,上面还写着宣言,总之全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阮情还发现其中有一个男同学手上夹着烟,而为首的便是她的同班同学房昭阳。
薄文浩上学期当着全校的面做检查,就是跟这个人一起,而他们俩分别是打架双方头头。
阮情脚步一顿,迟疑要不要转身走前门,那边房昭阳已经笑眯眯喊道:“哟,这不是班花吗?我们班花这是要去哪儿啊?”
系统突然道:“警告宿主,检测到此人对宿主有恶意值,远离坏人也是社交的重要一环,请宿主不要跟他交朋友,拒绝他的沟通意愿。”
“完成任务奖励友谊的星星半颗,现金1万块,失败赋予美貌值100点。”
听到这句话,本身就紧张无措的阮情转身就走。
房昭阳歪头看着她的背影啧一声,他身边有个男同学不满道;“阮情什么意思啊,仗着长得漂亮就不理人,这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
另一个说:“还不是薄文浩护着她,上学期我们说好下课堵她,要不是薄文浩这个私生子……”
房昭阳这时冷嗤一声,说话的男同学赶紧闭嘴。
抽烟那个吐了个烟圈,笑道:“说薄文浩就说薄文浩,扯夏家做什么,夏家家事你还能管?”
那男同学不敢说话。
见场面尴尬,有个男学生转移话题说:“说起来,我今天早上上学碰到阮情了,但送她上学的好像不是保姆而是她妈妈,还给她两百块钱。”
两百块钱对于学生不少,可在场所有人似乎都不屑一顾。
夹着烟的那个同学甚至感觉好笑:“这就是乖乖女啊,上学连手机都不敢带,还用现金,我们老大就喜欢这一口。”
他这句话算是调侃房昭阳。
房昭阳没理他,而是问刚刚说话的男同学:“今天不是保姆送她?”
那人说:“肯定不是保姆,是不是她妈妈就不知道了,反正长得还挺漂亮。”
房昭阳呵呵一笑:“那好,以后多的是机会了堵人了。”
狗腿子们云里雾里,对阮情的家庭情况不太了解,房昭阳却成竹在胸,阮情那个妈妈工作忙,绝不可能每天陪着上下学。
他又问身边人:“薄文浩今天来学校没有?”
那个人说:“他怎么可能早上来,估计得上课后再说吧。”
房昭阳嗯一声,望着阮情离开的方向露出笑容。
一天的学习正式开始。
第一节课时,阮情发现宁秋来了,坐在教室第一排听课。
阮情一时也不知道早上听说的事情是真还是假,不过学校如果真的替他募捐,阮情愿意捐钱,毕竟她还有百来万压根没花过。
很快,第一节课结束,生活委员走到阮情面前说:“阮情,今天该你值日。”
阮情微微一愣,马上点头说:“好,我去擦黑板。”
她匆忙走到教室前面,拿起讲台上的黑板刷。
第一节是物理课,老师是一个高大的北方人,他在黑板上密密麻麻写了一整板,连最高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阮情四处看看,见没有小凳子,只能踮着脚擦最上面。
她穿着宽松的校服,再加上本来就是冬天,衣服比较厚实。
可要踮脚的时候,校服也难免往上面拉。
其实因为宽松跟厚实,也没人能看见什么,可房昭阳却悄无声息跑到第一排来,靠在宁秋旁边的桌子上,眼睛盯着阮情的背影。
宁秋看他后背一眼,又发现房昭阳几个“哥们”都在周围,而讲台上的阮情一无所觉。
他们班没有人敢惹房昭阳,也因为没人敢理阮情,这是大家默认的事情。
宁秋却觉得这种行为太过无耻,恶心,他从小被奶奶拉拔长大,见不得人这么欺负女性。
宁秋面无表情从座位上起身,跨步走到讲台上,伸手对阮情说:“上面你擦不到,我来吧。”
阮情面上愣住,眨了眨眼睛:“没关系……”
宁秋说:“马上要上课了,你不想耽误老师上课吧?”
阮情这才把黑板刷递给宁秋,有些难以置信又惊慌说:“谢谢你。”
宁秋没看她,转身擦黑板:“你别站这儿了,赶紧回座位吧。”
阮情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这时她发现房昭阳就在很近的地方,赶紧想跑。
她连忙走下讲台,房昭阳的狗腿子居然伸出一只腿,想要绊倒她。
宁秋在擦黑板没看见,阮情惊慌中身子往前倒,跌入一个硬邦邦的怀抱里。:,,.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