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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平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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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搭起,夏诉霜就坐在前室上,戴着帷帽,迎着风。

她的衣裙换成了又轻又柔的料子,浅色宝花纹绮衣,一腰石榴红的缬纹裙,外罩的纱裙是浅绛,轻笼在红裙上,风一吹,如烟霞弥散,多情地与夫君的袍角纠缠在一起。

夏诉霜的心情轻快而明亮,整个人焕发着轻柔娇美的神采。

看到什么新鲜的,就转头唤他一声:“阿霁,快看——”

前半生的苦难都被她忘却了,夏诉霜觉得她每一天过得都分外开心。

这份开心也感染了宋观穹。

他已是她的夫君,怎么抱她都不会生气,怎么亲她也不会反抗,一双鹿眸里映的全是自己,不会骂他悖逆人伦,不会提别的男人。

宋观穹沉沦得彻底,只觉怎么爱她都不够。

他不再怀疑师父对他的喜欢,对周凤西的嫉妒在慢慢淡去。

可身后紧紧跟着的师妹,又在提醒着他另一重危机。

可宋观穹不会后悔这个选择。

他已经证明了,若没有师徒关系牵绊,师父对他,一定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就是师父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他也能证明给她看,他们两个人可以在一起。

“你总是发呆,怎么了?”夏诉霜从后边搂他脖子,姿态亲昵。

“在想喜服做好了不曾。”

在决定回江南成亲之后,他立刻让人快马去了江南,请抚州最有名的绣楼赶工绣制喜服。

她问:“喜服要绣多久?”

“我已经派人去催,绣楼又加了人,没关系,若是还没做好,咱们行路慢一点……”

“不,快些,我想快点嫁给你,怎么还有很多事要筹备呢。”

夏诉霜坦诚说完,又觉这话实在不矜持,偷瞅了他一眼。

宋观穹一愣,扣着她小臂的手轻颤了一下:“你想快些?”

明了自己心意的夏诉霜不再过多扭捏,她在郎君耳畔轻声道:“嗯,再嫁一次,这次我一定要记得,记一辈子。”

宋观穹转过身抱住了她。

夏诉霜被抱得有点疼,想说松开一点,但又察觉到他似乎有点激动,就忍住了。

“阿霁,你怎么了?”

宋观穹松不下手,只能紧紧地,藉由怀抱克制住心里涌出的脆弱,和死都不放手的疯狂。

“我只是很欢喜罢了。”

如此行路半月,又一日,他们在颍州城落脚。

“怪事。”项箐葵嘟囔着。

她正躲在客栈二楼窗后,盯着楼下的师兄与他夫人下了马车,走进客栈。

薛九针问:“怎么了?”

“跟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师兄娶的那位夫人是什么模样呢。”

见天的戴着帷帽,让人看不清脸。

薛九针却不觉得奇怪,“胡姬太过显眼,出门戴着帷帽也不奇怪。”

“也是(),项箐葵摸摸下巴?()_[((),“不过我还想起一件事来。”

“何事?”

“我师父是江南人,这条路显然就是往江南去的,你说,会不会师父因为周将军死了,伤心欲绝,师兄送她回江南将养了呢?”

脑子一踩上这条路,她越来越敢想:“会不会我们这一路看到的都是师父……不可能!师兄还跟她牵手,近水还说那是他夫人……”

若是师父,必然不许他这样说。

薛九针道:“倒也……有这个可能。”

“什么?”项箐葵看向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猛地抓住薛九针的八卦袖,“你说师兄真的一路带着的都是……”

她声音已经发抖了。

不可能!那女子和师兄举止亲密,俨然新婚的夫妻一般,师父平日就是再关心师兄,也不会这样行事。

“我是说,你师父应该已经在江南了。”

“啊……”

她脑子一下转不过来。

薛九针给她算日子,“你师父是江南人,她那位挚爱周将军也是江南人,如今死了,她定要带着心上人尸骨回乡的,也可能存了在江南终老之意,

再说回你师兄,他当时确实在西北,但他多待了近一个月处置北庭的事,你师父应是没心情在北庭陪他那么久的,如今他突然带着一位夫人去往江南,说不定是让你师父看看他的新妇呢。”

“呼——”

项箐葵拍了拍胸口,“你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她还以为这半个月来和师兄出双入对的女子真是师父呢。

不过听他分析,很有道理。

可项箐葵想不明白:“那师兄为什么瞒我?”

“可能是你师父的意思吧。”

门突然被敲响。

项箐葵跟炸毛的猫一样,躲在薛九针背后去,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理了理头发又站了出来。

薛九针抽出了剑,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是近水。

项箐葵第一反应就是师兄发现她了,还想躲,近水无奈道:“主子从第一天就知道您跟着了。”

第一天就……

项箐葵眉毛跳了两下,憋着气:“他有什么事?”

“主子让属下捎个话,侯爷已经知道您在这儿L了,派人来接您回去,之后还要打断您的腿,还有这位……薛道长,陪着她胡闹的事,侯爷记下了,以后西越侯府不欢迎道长。”

薛九针面色一变。

项箐葵一臂横在他身前:“让我阿爹有话冲我来,别吓唬他!”

“属下只是递话的,等侯府的人来了,您亲自说吧。”

说完,他就走了。

“站住,是不是师兄故意告诉我阿爹的?”

薛九针拉住她:“小葵花,我们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你也劝我回去?”

“我……不能惹怒你爹。”他说得艰难。

() 薛九针知道自己出身不好,现在又陪她胡闹,侯爷肯定更不乐意吧她交给自己。

“你是你,我阿爹是我阿爹,你干嘛怕他!”

“可我有求于他?”

“求他什么?”

“把他女儿L交给我。”

“你求他……”项箐葵话卡住,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腾地红了。

这这这这,这也太突然了,她还没想到那么远去呢。

“你,乱说什么呀?”她声音娇脆。

薛九针也没想到,自己盘算许久的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说了出来。

他的手摸了摸剑,又去摸拂尘,“我就……反正这是早晚的事,先,那个,我总得给你阿爹一个好印象啊。”

项箐葵低头,靴子一下一下踢着地板,“将来,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不用管我爹。”

“嗯。”

薛九针嘴上应她,但也知道,侯爷很在意自己这个女儿L,他一定要尽力得到侯爷认可,求得父母之命。

他问:“那我们现在……原地等着?”

她师兄早知道他们跟着,继续跟下去怕是也查不出什么。

“我才不会待在原地等阿爹抓我。”

项箐葵很不服气,“这次我们离远一点,等到了地方,我一定得好好瞧瞧,师父会不会出现。”

又走了五日,在第六日清晨,他们终于已经到抚州了。

宋观穹发现师妹还在跟着,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他得把师父看紧些。

夏诉霜听着马车在石板路上滚动的声音,醒了过来。

阿霁好像一夜没睡,抚着她柔白的脸,低声说:“到家了。”

夏诉霜长睫缓慢扑扇了一下,反应过来,起身开窗去看。

窗外就是翡翠玉带似的一条河,有石桥横卧,马车在岸边走,船娘摇着乌篷船,哼着悠扬的调子,在缭绕的晨雾中穿过桥洞,绿波在船尾荡漾开去,对岸白墙黛瓦,宛如一幅水墨流动的画卷,仿若仙境。

“这儿L就是我的家?”她呆呆地问。

“嗯。”

“真美啊。”

要是能一直住在这儿L就好了。

宋观穹看出了她眼底几分遗憾,他何尝不是,从未见证过师父生活在这儿L的日子。

一到抚州,他就带夏诉霜去了玉带巷。

虞家曾经就住在这儿L。

过了快十四年,虞府旧址已不复存在,在焦土之上建起了新的宅子,不知道都住着谁。

夏诉霜站在巷中,看着那些陌生门头,找不到一个“虞”字。

阿霁已经告诉她,自己原姓虞,为了报仇才隐姓埋名。

她很愧疚,灭门血仇,她本该记得的,她是唯一活着的人,怎么能把自己的父兄忘了呢?

“遥儿L,你用了十三年,已经替他们报仇了。”宋观穹不愿她

苛责自己。

“可我好想记得他们,若真像你说的,我这么拼命报仇,他们一定对我很重要,我怎么能忘了呢。”她说得伤心,将脸埋在夫君肩头。

见她这么在意失忆之事,宋观穹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心底滋味复杂。

他是盼她一辈子不要想起来的,可还是要口是心非:“之前不是说要带你去寻访名医吗,别怕,早晚都会想起来的。”

“嗯,我不会放弃的。”

宋观穹说起别事:“你表兄曾为虞家收殓尸骨,告诉了我地方,待会儿L我们去买香烛纸钱,明日一早去祭拜他们,再把坟茔好好修一修,好不好?”

“都听你的。”

马车占了半个巷子,巷子里早起经过的人都要站一会儿L,猜测他们的身份。

夏诉霜被宋观穹嘱咐过,还不能承认自己就是虞家后人,她又回到车上坐着,耳朵仍旧竖起,听外边的动静。

宋观穹也不拦着人上来问,正好他也想知道些事。

“你说虞家要平反了?”百姓提高了声量。

一石激起千层浪。

看来过去了十几年,这条巷子里的百姓对这桩案子仍旧记忆深刻。

毕竟他们这玉带巷,能写进县志里的,就这么一件大事了,当然口口相传,老少皆知。

宋观穹点头:“是,当年虞家没有引第戎人进抚州,是当时的巡抚徐玟诬陷虞家,之后无诏带兵害死了虞氏全族,朝廷现在查清了,要给虞家平反,立碑。”

他将事说得一板一眼,用最简单的话说清楚,务求百姓能听明白,再把真相传出去。

“那您是朝廷派来查案子的大老爷?”

宋观穹点头,“当年的事已经查清了,但宋某还想多知道些虞家的事。”

“这得有十三四年了吧,在巷子里住得久些的,都跟虞家有过来往,我去给大老爷找来!”

说着各家都回去找人了。

“阿爹,虞家平反了,他们是来问话的。”

“虞家是被冤枉的,大老爷在门口了!”

“快出来!十四年前的虞家是无辜的!”

好多人跑回自己家去,把家里的老人都请出来。

宋观穹转身掀开帘子,说道:“你也下来听一听吧。”

其实百姓能知道什么线索,他只是让他们多说一点虞家的事,给遥儿L听着,也能有些安慰。

夏诉霜嗯了一声,戴上帷帽,扶着他下了马车。

巷子尽头的空地是围满了人,像是整个巷子的人都来了,摆了很多矮椅,老人都坐着,年轻的或站或席地而坐,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最外围追逐打闹。

有人问宋观穹牵着的娘子是谁,他就答:“这是宋某的夫人,也是抚州人,这次顺道带她回乡看看。”

宋观穹牵着她在竹椅上坐下,夏诉霜很不安,默默拉紧了夫君的手。

“您真的是朝廷派来查案的大老爷?”有些

人还不敢信。

宋观穹将官符拿出来,甚至官府也得了消息,知府都过来了,唤他一声“宋阁领()”。

宋观穹不想知府在此,说了几句情况,就请他先行离去了。

等知府走了,众人这才没了疑虑,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我在这巷子住了三十年,认识虞家也有十几年了,刚嫁过来第一年,难产了,大半夜不好请大夫,敲了虞家的门,虞老爷就让自家养的大夫来了,后来写了方子,让去他家抓药,不要钱!要不是虞家,我就没命了。?()_[(()”

“虞家那位小郎君也是很好的孩子,我家死掉那个烂赌鬼,把家里的银子抢了要去赌,我不松手,就把我从家里拖到巷子口,皮都烂了,虞大郎见了,把他打了一顿,又不准他再来欺负我们母女,后来赌鬼死外边了,虞家给了我一份活儿L做,我才养大了女儿L……”

“虞家下人也和善,我家儿L子还娶了一个虞家放出来的女使呢,她说虞夫人会亲自教她们女工,郎君房里也干净,她们自己攒够了银子,想出来就可以请身契,不过再没有比虞家好的主家了,所以都愿意在这家做活儿L……”

一群人越说越激动,吃饭喝水都顾不上,故事堆起来能装一箩筐。

连原本不住在这个巷子里的,听见热闹也跑过来了,一传十,十传百。

虞家平反的消息传得特别快。

老人们从前不敢说这些,怕传出去害了自家,他们不说年轻人就不知道,因为虞家都是什么凶神恶煞的贪官。

一朝平反,如今提起,才知道这是一位好官,更是一家子好人。

可惜就是个好人,才容易被人害死,真是令人唏嘘。

有老人拐杖在地上杵得“砰砰”响,“平反了有什么用啊,人都死光了!”

虞定安没有官架子,是和极和善的人,平日里没事就喜欢跟他们这群老人闲聊,邻里出事都肯出钱出力,家里的孩子也教得好。

突然有一天,虞家就让兵被围了,火光冲天,一个人都没跑出来。

他们这些孱弱的百姓,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躲在屋子里,从窗户里,看着外头冲天的火光,听着里面的人哭号。

第二天,虞家变成一片断壁残垣,虞家叛国的消息就飞了满城。

可老人们都记着虞定安的好,当年出事时,外头人人都说虞家坏,怕连累家人,玉带巷的老人不敢说话,可心里坚信,虞定安一定没有害人。

很多老人也记着那些恩德,十四年了,他们终于可以把闷在心里的事一股脑地往外掏。

宋观穹听着,感觉到掌心的手越抓越紧,他看向身侧之人。

帷帽的边沿低垂着,她的肩头轻颤。

宋观穹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悄悄给她递了帕子。

“要不要休息一下?”他有些后悔,该让她用了饭,午后再来的。

夏诉霜将眼泪擦掉,囔着声音说:“不用,我没事。”

“大老爷,虞家真的没

() 有人了吗?”有人试探着问。

宋观穹握紧夏诉霜的手,说道:“或许有吧,只是不知踪迹。”

“苍天保佑,一定要找到才好呀,不然就是洗脱了冤屈,又有什么用,根儿L都断了。”

他道:“不会断的,虞家一门忠骨,朝廷感念在心,会为他们修碑立传,让万世铭记的。”

是说给百姓听,也是说给她听。

但宋观穹也知道,一切只是听起来好听而已,除此之外,朝廷无法再对死去之人弥补什么。

余下的,他会去做。

玉带巷热闹了一天,天边已经黑下来,话说得差不多,也该散了。

在众人离去之前,宋观穹起身拱手,说道:“来日宋某同夫人要成亲,不知玉带巷阖老可否赏脸,喝杯喜酒?”

夏诉霜听了虞家那么多事,有些郁郁寡欢,突然听阿霁提起成亲的事,情绪才活泛了一点。

玉带巷的百姓却不明白,开始交头接耳。

有人问:“既是夫人,怎的还要成亲?”

“我们已在建京成亲,可夫人原是抚州人,只是家人都不在了,她一直想照抚州的规矩再成一次,这次到抚州查案,宋某就将她一道带来了,既然抚州已无故旧,不如就请在座的父老乡亲。”

他补了一句:“不须各位份子钱,只是想请大家伙登门喝杯薄酒,一同热闹一下。”

有人高喊:“喝阁领大老爷的喜酒,以后能吹一辈子了吧。”

人群沸腾了起来。

对啊,这是多大的脸面啊!

而且这大老爷看着和善,还给虞家平反,一定也是个好官。

“不用份子钱,只怕我们去的人要把阁领老爷吃垮了。”有人玩笑。

宋观穹一点不怕,笑道:“届时宋某会送上请柬,就恭候各位大驾。”

离开玉带巷的马车上,夏诉霜紧紧抱着夫君,不复来时的欢欣。

请到了当日的宾客,宋观穹还有许多事要忙。

先是在玉带巷附近赁了一座不小的宅子,又照着单子采买了成亲要用的东西,宋观穹特意请了一位当地的媒人,将喜婆、金童玉女等一应流程都了解过。

回到抚州,他们日日都有事做。

不过如今在夏诉霜眼中,最紧要的是去看看埋葬她父兄的地方。

从玉带巷离开之后,她就消沉了许多。

第二日清晨,夏诉霜提着香烛纸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城外,她不肯假手于人,一路上都要自己提着。

宋观穹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沉默地陪着她走。

当初周凤西没什么能选的地方,徐玟将人杀了之后,丢到了城外乱葬岗,他在乱葬岗里将人翻找出来就下葬了,又回虞家,将那些烧得不知身份的虞家人悄悄葬了。

他所说的地方很偏僻,走了半个时辰,已不见人烟。

转山绕水,就看到了两抷新土。

宋观穹道:“昨日已经让他们重新起了坟,你……表兄当时从乱葬岗找到了你父兄的尸骨,可惜不能立碑,只说左边是岳父,右边是兄长,看骨龄是没错的,别的人葬得远着,可惜已不知身份了。”

他们死得潦草。

“我请风水先生算过日子,其实今日就不错,不然就得等到半年之后了,迁到东安山南面去,那儿L日光很好,四季树木苍翠,先刻木牌,之后再换成石碑。”

夏诉霜将提篮放下,低头去收拾坟前的草根,听他说话,默默点头。

可惜的是,那位安葬她全家的表兄,连尸骨也没能找到,这是她的错。

她对不起太多的人。

坟茔收拾干净,夏诉霜将香烛点上,烧着纸钱,两道枯瘦的烟袅袅上升,飘散。

她道:“等烧完这些纸钱,就将他们的坟迁走吧。”

“嗯。”

东安山景色秀美,是一处安眠的好地方。

宋观穹刻了几个墓碑,一个虞定安,一个虞简云,剩下一个,是其余分不清的虞家人。

夏诉霜跪在父兄墓碑前,眼前的两个名字无比陌生,她在脑子里用力回想,也想不出与他们有关的半点事来。

她突然抬手去打自己的脑袋。

下手很重,钝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你在做什么?”宋观穹面色陡然一变,去扯住她的手。!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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