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楼问:“你?要不要躺下来歇一会儿?”
“躺哪儿?”
就算是上千万的车,后车厢依旧没有家里两百块的床躺得舒服。
怀酒左右看了一圈,要是想躺下,那就得躺到顾应楼怀里……
“!!!”
他顿时头不晕脑不涨,像嗑了三盒六味地黄丸,顺便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果断地拒绝三连,“没关系,我?可以,不晕了。”
顾应楼嗯了一声,也没再逼他。
从西郊开到市中心,加上下班堵车,又是近一个小时。
他们下车的时候,怀酒肚子都快瘪成一张纸片了,眼前开始泛星星。他迷茫地环绕了四周一圈,正好看到一家地心捞,忽然想到张鹏之前给他转了一张地心捞的svip电子券,解释说他以前追女孩,那姑娘喜欢吃这家,他们就天天约着去,一来二去地就和店长熟了。
最后姑娘没追到,倒是白赢了一张免排队券。不过他吃地心捞也吃腻了,就干脆转给了怀酒,以后他去的时候正好可以免一次排队。
火锅!
火锅好啊!菜又多,现点现吃,从餐前冷菜到餐后甜品饮料一应俱全,烫熟一片肥牛只需两分钟!完全能满足他现在量大急需的要求!
怀酒顿时眼前一亮,口水开始急速分泌,“老顾,你?有啥忌口的吗?要不咱们去吃火锅吧?你?要是不吃辣我可以特批分你?一半的鸳鸯锅!”
老顾看了一眼,地图APP上标着这附近是人民路,地心捞和他们相隔二十?米之遥。
他总觉得这个地方分外熟悉,好像是有人特意和他提过一嘴,但是脑中的陈旧记忆量太大,他光是检索就要废上大量时间,“你?确定?不然我们换一家吧,我?看后面拐了弯也有一家旧石器火锅,不如我?们去吃那个?”
“旧石器没有地心捞好吃!”尽管两个都没有吃过,但怀酒还是十分坚定地认为应该选择地心捞,“地心捞排队三小时不是吹的,trustme,没错的!”
他没再等老顾继续犹豫,和王叔打了个招呼,立马拽着顾应楼蹭蹭蹭地冲进了地心捞。
事实证明排队三小时可不是广大网友吹出来的,满厅都是人,玻璃窗内氤氲着火锅
蒸腾出的热气,各种穿着小红衣的服务员在里面来回奔走,微笑服务。而门外排队的客人一个个地拿着免费小扇子、坐在地心捞提供的小塑料板凳上,一边等位一边聊天。
怀酒给服务员出示了一下电子券,对方惊讶地看了一眼他们两人,迟疑地片刻,礼貌地让他们先在门口稍微等待一下,因为没听说过这个电子券的活动,所以他要去咨询一下店长。为此他还特地附送了两个冰淇淋,以表歉意。
别说是一个小甜筒了,就怀酒现在的饥饿程度,哪怕是一个哈根达斯冰淇淋箱,他都能一口不辣的吞下。
一个冰淇淋球舔完,他回头一看,顾应楼板直着身体,两根指头捏着冰淇淋,看上去还有些无所适从的模样。
怀酒从旁边的抽纸架上抽了一张,帮他包好,这样捏着不会弄脏手,又取笑他,“顾大少爷没吃过冰淇淋吗?不用怕,人家只是一颗球而已,又不是洪水猛兽。”
顾应楼噎了一下,感?觉穿着白衬衫的自己举着一只甜筒的模样实在是有点傻,不过……还有点新奇。
“嗯……”他审视着面前还依旧坚.挺着没有融化的小球,尝试着咬了一点,“以前,没吃过。”
雪倒是吃过。
不过没有这个甜,也比这个更冰,像是要把人的舌头都冻掉。
怀酒唏嘘道:“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特别像刚下凡的仙子,喝露水长大的那种。”
顾应楼:“……”
怀酒真诚地表示:“仙子下凡辛苦了,我?这个董永,何德何能!”
顾应楼:“……”
两人插科打诨了一会儿,服务员终于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他们店长——一个穿着红色工作服,染着金色头发、打着耳钉和唇钉的帅气小伙。
小伙看见他们两个人杵在门口,呆了呆,下意识地往后看了看,“张鹏他……没来?”
怀酒不明所以,也跟着往后看了看,“没来。他把这个转给我?了。”
小伙长长地哦了一声,语气里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
店长为他们安排了一张很抢手的、靠窗的位置,四人沙发座,十?分宽敞。
旁边还有绿植架,窗外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中心露天广场还有一个女团
正在跑商演。
大夏天的,女孩子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画着大浓妆又唱又跳,一群路人稀稀疏疏地围在旁边看热闹。
怀酒看了两眼就没兴趣地收回了目光,他把东西放下,服务员已经过来帮他们加汤锅、放底料。
他站起身,看见顾应楼还在望窗外,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呢?”
慢了两秒,顾应楼才悠悠闲闲地收回了目光,“看他们团里有没有比较漂亮的。”
“???”
怀酒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刚才商演的女团,“……”
此时服务员已经走了,他们座和别的雅座之间留着一点空隙,正常声音邻桌是听不清楚的。
他微微皱起眉,感?觉心里像是存了根小刺,没那么疼,可是心脏每跳动一下,它?就跟着轻轻地扎一下,无时无刻不在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你?不是gay吗?还会注意到漂亮的女生?”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语气有点冲。
顾应楼看了他一眼,低头喝手里的大麦茶,慢吞吞地,“我?的性向和我?欣赏美并不冲突。”
“……”
人家都这么说了,怀酒怎么还能拦着他欣赏美呢。
他只好说道,“那你继续看吧,我?去拿点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地心捞点菜是提供小推车的,不然光凭两只手来回搬,只怕他还没吃饱体力?就消耗光了。
“我?没什么忌口的。”顾应楼想了想,“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想跟,怀酒也没拦着。
他们进入了点菜区,服务员给他们分配了一辆四层小车,车头还夹了一只哆啦A梦的小夹子,车一动小夹子就晃来晃去,像是在和他们打招呼。
他们最先看到的是蔬菜水果区,然后是普通的肉类区,再往里面走还有饮料吧台、熟食区,最后才是海鲜区。
“太精了。”怀酒顺手拿起两小碟的切片芒果,悄声和旁边的顾应楼咬耳朵,“你?看他们把便宜的东西放在前面,等到客人顺着一溜拿完,到了海鲜区的时候,小推车已经放不下了,只能少拿或者有些人就干脆不拿。”
顾应楼笑了笑,“那你呢?你?是哪种?”
“我?嘛,我?当然不一样!”怀酒朝他眨了
眨眼,忽然加快了脚步,唰唰唰朝海鲜区窜了过去,“我?当然是选择头一个拿!”
他对海鲜没什么特别的嗜好,但是唯有一点,特别爱吃麻小和鲍鱼,小时候就爱吃,张大了口味也没改多少。
他拿了四碟鲍鱼,粗略估计了一下,扭头问顾应楼,“你?想吃这个吗?想吃我?给你?多拿一点。”
顾应楼迟疑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他没吃过。
对未知的东西,他总是抱着一种抗拒的心理。
怀酒点点头,贴心地说:“那回头你先吃我?烤的,要是觉得好吃,咱们再来拿。要是觉得不好吃,咱们就不浪费了。”
顾应楼微微一怔,还没答话,只见他一扭头,折身到饮料吧台拿了两个杯子,一个杯口抵住了鲜榨橙汁的出口。
“等等!”
怀酒手微微一顿,还没把开关摁下去,手腕忽然被人按住了。
“选可乐吧。”顾应楼离他很近,温热的呼吸从近两米的空中渐渐地往下飘,坠在身边人的发丝上。
他手指轻轻压在怀酒的手背上,慢慢地把敞口玻璃杯抽了出来,“忘记对橙汁过敏了?”
也许是怕别人听见,顾应楼声音很低,含着句子吹在他的耳边。
怀酒的左手处,被杯子摩擦过的虎口持续不断地发热,像是被打火机的火焰一直撩烧。
他缓过神来,顶着两只粉红耳朵、下意识地把手抽了出来,语无伦次,“啊……过敏……哦哦哦,我?对橙汁过敏。”
他一边回应,一边纳闷地想,不对啊,他什?么都不过敏???顾应楼这结论是从哪里得来的?
顾应楼又笑了笑,按下可乐的按钮,很快续满了整杯。
他把杯子塞回到怀酒的手中,格外自然地摸了摸对方的毛脑袋,“连这个都忘,真笨。”
怀酒:“我?……”
他‘我?’了半天,忽然意识到原来顾应楼是在提醒他现在这副身体?对橙汁过敏。
思?路打了岔,怀酒也不能把过掉的话题重?新拿回去说,心中一时纳闷又觉得哪儿有些怪异,不过更多的还是新奇。
他们拿了整整一个小车的东西回去,鸳鸯锅和烤盘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着菜下锅。
怀酒两样都吃,不过烤肉
他不会烤,就按了铃请服务生来帮忙。
可是当穿着小红衣的服务生走过来,三张熟悉得过分的脸面面相觑,大家忽然都愣了。
何清下意识地用围裙擦了擦手,不知道做何表情,“你?们来这里吃饭吗?”
他忽然笑了笑,“真巧。”
怀酒:“……”
巧你个头啊,你?是臻巧巧克力?吗?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应楼,后者耸了耸肩,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
这丫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进门之前让去旧石器呢,这是怕见到老情人?还特意瞒着不告诉人呢?
怀酒磨了磨后槽牙。
何清的表情只在三人见面的一瞬间微微露出点惊讶,很快他就像是被刮刀抹平的蛋糕,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请问您是想先烤什么呢?”
怀酒觑了他一眼,心里总有点膈应,再让何清站在自己面前,这顿饭他估计都吃不好了。他本想把人打发掉重?新换一个服务生,没想到顾应楼忽然伸手点了几样,“先把这几样肉烤了吧。”
老情人从善如流地回答,“好的。”
“……”
怀酒立刻投去严厉、责备的视线暗示:老顾,你?这是当着我?的面拆我?的台啊?你?面前好歹坐的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俩是眉来眼去的,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吧?
然而一向机警的顾应楼此时像是瞎了似的,浅浅地一掀眼皮子,“你?看我?干什么?”
“……”
怀酒连手撕他的心都有了,心中疯狂怒骂男人果然都不靠谱,刚才就应该拿两盘猪蹄子当着他的面烤。
然而面上还是得过得去,怀酒呵呵一笑,“看您好看。”
“没你好看。”顾应楼摩挲着饮料杯的杯壁,随口一答。
何清夹着腌制五花肉的手微微一顿。
顾应楼从清汤里夹了两片肥牛,用筷子卷起来、沾上酱料,然后放进怀酒的碟子里。
“不是饿了吗?先吃两口垫垫胃吧。”
他顺手抽了两张纸巾,帮怀酒把桌角溅到的油点擦掉,自己只喝了两口饮料。
“这么贴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怀酒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顾应楼的布菜服务,顺便把肥牛往辣汤锅里过了一遍,准备沾着酱吃。
酱料是他刚才自己调制的,底酱是香辣牛肉酱,里面还掺着细碎的牛肉粒,此外还加了一小勺芝麻酱,还有香醋蒜泥葱花等等。
光闻着就很有滋有味。
这些技巧还是张鹏约他出去吃火锅的时候教他的,什?么肉烫着好吃,什?么肉烤比较好吃,单一酱料可能没那么出色,混搭着反而会更有味道。
怀酒有时候觉得和张鹏做朋友是件好事,这人够傻,不会发现自己出错的地方。又足够接地气,他刚来时是个土包子,看什?么都新奇,顾家也好,可惜就是太高雅了。
像现在顾应楼坐在那儿靠着靠椅,膝盖叠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一副油画,喝可乐都能喝出红酒的滋味。
何清帮他们把烤肉翻了个面,把熟透的捞上来,又把火温调低,这样就算一时没顾上翻面,也不会那么快就焦掉。
弄完这一切,他抽了张纸擦了擦带着油渍的手,忽然对顾应楼低声说了一句,“你?的胃不好,不能吃这些太油腻的东西,要不我?去让大厨做个清淡点的炒饭吧?”
“……”
这句话说得太过亲密,连正埋头苦吃的怀酒默默地抬起了头。
……顾应楼胃不好吗?那他还和自己一起吃方便面呢?
这糖衣炮弹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给点力啊兄弟!
老顾你是我这里的人,可不能向前男友势力屈服!
大庭广众之下的,千万不能让我?丢脸啊啊!!
顾应楼低垂着眼,视线落在他还沾着酱料的嘴角,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用。我?们这桌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服务的,谢谢。”
何清:“……”
啊,舒爽。
怀酒顿时腰不酸腿也不痛了,腰板笔直得像是穿了个背背佳。
他咳了一声,“哎呀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们桌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主食,那麻烦你去帮我?们端一盘炒饭好吗?要那个虾肉火腿肠的,顺便帮我微波一下吧,谢谢。”
“…………”
何清几次想和顾应楼搭话都没成功,不禁有点烦躁,一抬头就看见满桌都是菜,堆得都放不下了。
他心里愈发烦躁,“客人,我?们店的规矩是剩食物要罚钱的,每一百克五十?块钱起算。”
怀酒噗地一
声,两根指头捏在一起,“就这么一点点的食物,我?们可能会吃不下去吗?放心吧,我?的肚子是乾坤袋,不会给你?们保洁阿姨的工作造成麻烦的。对了,我?再善意地提醒你?一下,‘规矩’这个词放在这个语境很不礼貌哦,不太符合你?们微笑服务的招牌风格,建议你?改成规定,这样读起来会更好。”
何清被噎了一下,只听怀酒继续说:“其实我?个人是没什?么关系的啦,不过这个要是被你?们领班听到,可能会不得了,你?还是多注意一下吧。”
他说的也没错,要是刚才那个态度被领班看到,一次就是罚100块钱。
“…………”何清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他微微鞠了个躬,“好的先生,谢谢您的建议。我?去给您拿虾仁火腿蛋炒饭。”
说完他就匆匆地跑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桌的客人多凶神恶煞,故意欺负人家打工仔。
等到碍眼的人终于消失,怀酒松了口气,吃肉都香了许多。
不过他还没忘记刚才何清的话,“对了,他刚才说你胃不好,是真的吗?”
顾应楼微微一顿,“……算是吧。”
这具身体?他并不清楚,不过由于从前在战场里跌打爬滚过一段时间,回来之后他就很少再吃肉。
也不是多反感?,只是习惯而已。
“那你还敢叫我煮泡面给你?吃?”怀酒大吃一惊,又开始嘀嘀咕咕,“胃不好就不要折腾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拉你?来吃火锅,换一家日料店也可以啊。不对,生鱼片你?能吃吗?”
顾应楼难得坚决地摇了摇头。
熟食还好,如果吃生的他会想吐。
“……那你还约我去吃日料?”
怀酒彻底震惊了。
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顾总可真是奔走在生死线上的第一人啊,不喜欢吃什?么就偏要去吃什?么,连七岁的小孩子都没这么别扭的。
顾应楼微微出了会儿神,片刻后才回答,“之前我?听到你和张姨说,喜欢吃咖喱饭……”
“啊?因为我喜欢吃吗?”怀酒自己都记不得什?么时候和张姨说过这句话了,不过顾应楼能帮他记着,这点他还是很感?动的。
他殷勤地夹了一块烤熟的梅干味五花
肉,拿了片生菜把它?包住,递到顾应楼手边,“你?试试看这个吧!”
他手不够长,堪堪地架在空中,打算让顾应楼自个儿接过去。
然而顾总微微皱了皱眉,有些迟疑,还有些犹豫。
怀酒擦了擦手,顺便做解说:“生菜是直接能吃的,不用洗。我?告诉你?一个小诀窍,这样包着吃可以去肉的腥味,生菜嚼着脆脆的,两个夹在一起很好吃的!”
他悬在空中大半天很费劲,又怕放到盘子里生菜松开,催促道:“你?快点,磨磨蹭蹭的,我?手都酸了。”
“…………”
顾应楼也僵了,半天后他跟树懒似的,所有动作慢镜头、慢吞吞地凑过去,微微张口,从怀酒的手上把那块生菜包肉给叼了过去。
怀酒:“…………”
顾应楼被可乐浸得冰凉的嘴唇轻轻擦到他的手指,触感柔软,又带着一点凉意。
麻麻的。
他猛地深吸了口气,下意识地去拿放在鸳鸯汤里的勺子,却没想到被滚烫的勺柄烫了一下。
“嘶——”
怀酒还反应过来,顾应楼已经倾身过来,一把捉住了他的手,翻过来仔细查看。
指尖微微泛着红。
怀酒:“!!!”
一瞬间他忽然有些呼吸急促,下意识地把手抽了回来,语气很凶,“你?干嘛?!拉我?手给钱了吗?”
顾应楼一脸莫名,愣了半天才回答,“应该是被烫到了。”
怀酒捂着手,梗着脖子,“又没烫破皮,也没起泡,大男人一点小伤不要一惊一乍的。”
顾应楼:“……都烫红了还没事?”
他也没废话,直接把自己的冰可乐杯拿过去,牵着怀酒的手覆在上面。
“你?握着吧。”他松了手,“敷着会好一点,等下要是还疼,我?陪你去厕所冲一下手。”
“都说了是小伤……”
怀酒不自在地嘀嘀咕咕,捂了半分钟后,他偷偷地把手指松开,指尖的红已经褪去了。
只是还是有种麻麻的感?觉。
不知道烫伤和冰水相冲的后遗症,还是……
“45号客人,您的蛋炒饭好了。”
一道声音忽然从空气中插了进来,把整个气氛都烧得格格不入。
何清把炒饭端到桌上,望着怀酒、目光
冷凝,“客人是烫到了吗?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带您去一趟休息室,那里有烫伤膏和冰袋。”
怀酒本来打算把这事揭过,没想到何清一头撞在枪口,每个字每一句都像是在提醒他不要故意制造机会和顾应楼接近。
凭什么啊?
就算没有那层婚约,他和老顾也算是半个朋友吧?朋友约个饭都不行了?
前男友管得这么宽,怎么不去太平洋当警察啊?
怀酒呵呵道,“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吃饭呢。”
正说着,他忽然一扭头,手掌撑着脑袋,露出一个微笑,“老顾,给我?用生菜包块肉,要沾牛肉酱的。麻利点。”
作者有话要说:参加日万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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