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现在很矛盾,她是爱独孤玉的,但她更是从小被教导要成为南国最尊贵的女人。
独孤玉现在被陛下厌弃,她到底是应该不离不弃,还是应该另攀高枝。
时柔虽然有些心机,但因为被保护的好,很多事更是别人就帮她解决了。是皇后丞相府和将军府捧她,她才夺得了帝都的第一才女和美女的头衔。
其实就她本身而言,才智根本连白珊珊都比不上。
“太子哥哥,你误会我了,我没有要跟你们撇清关系,我只是被吓到了,呜呜呜。”
“住口,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你这是故意给我招祸吗?”
“对不起,玉哥哥,是柔儿说错话了。”
时柔小脸惨白一片,极力解释的样子让独孤玉的心又有些动摇。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时柔了?
这时,皇帝身边的大监德福带着侍卫走了过来。
“二皇子,奴才们现在要带着皇后娘娘去冷宫,您……”
德福这一声皇后娘娘,算是给足了独孤玉面子。
“有劳。”独孤玉言语客气,丝毫不敢怠慢。
“二皇子客气。”
大监考虑废皇后身体不便,特意还找来了一顶小轿子。
废皇后冷冷的看着那顶轿子,却没有哭闹,她相信,她很快会重新回到中宫。
“玉哥哥,你不要太伤心,柔儿现在就回府将这件事告诉我爹爹,务必让他想办法将姨母救出来。”
“好,你有心了。”
“玉哥哥,不要跟柔儿客气,姨母就跟我亲生母亲一样。”
独孤玉抬手摸了摸时柔的脑袋,“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独孤玉回了东宫,很快,他也要搬离那里了吧。
时柔心情复杂的回了丞相府。
是夜,珏王府的一处密室里,暗卫恭敬的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汇报。
“主子,属下查探到,国师大人和王妃都来自神仙谷,但并没有查到他们有什么关系。”
神仙谷是四国最神秘的一处存在,听说过的人都非常少,更别提见到它的庐山真面目了。
“继续调查。”
“是。”
第二天一早,丞相府一家正在用膳,府卫来报,珏王爷和珏王妃驾到。
时昊天的眼皮当即狠狠的跳动了几下,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敢小看时浅了。
“请。”
“是。”
王碧韵不满的皱眉,“老爷,您莫不是忘了,就是时浅让我姐姐被打入了冷宫。
这样的孽女,你不将她打出去,竟然还请她进府。”
“闭嘴,果然是妇人见识浅。我们现在得罪了时浅,对丞相府和将军府没有一点好处。
如果你还想让你姐姐翻身,现在就不要得罪时浅。”
时昊天在朝堂上打滚这么年,眼力还是有的。
时浅被抛弃的这些年,应该是有了大机缘,她看似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其实背后有几股无形的势力在帮着她。
王碧韵不甘心,但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先闭嘴。
时柔有些不安,“娘,时浅这次一定是来讨要嫁妆的,本想着姨母能震慑住她,没想到姨母还因此…
…”
时柔说不下去了,究根追底的话,皇后这次被打入冷宫,其实她也是有责任的。
“好了柔儿,你不要内疚,你姨母的事根本就不怨你,全部都是时浅那个贱人。
你等着吧,娘有办法收拾她。”
时柔眼神一亮,“娘,真的吗?”
“嗯,等着吧,来人,去将时薄叫来。”
“是,夫人。”
时薄就是上次给时浅端茶水的孩子,因为是家生奴才,王碧韵便赐了他时姓,单名一个薄字,薄命的薄。
时昊天现在不想跟珏王府闹僵,直接接了出来。
“下官参见珏王爷,珏王妃。”
“时丞相不必多礼,三日期限已到,本妃是来收回嫁妆的。”
“哎呦,老爷啊,您怎么让珏王爷和珏王妃站在外面说话呢,快里面请。”
王碧韵带着时柔笑容满面的也迎了出来。
时浅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碧韵,想玩花招,不自量力。
“王爷,丞相夫人说得对,我们进屋去说。”
“好。”
独孤珏这次来就是给时浅撑腰的,想怎么做自然全都听她的。
等进了屋,还是上一次那个小孩子来给他们上茶。
五师兄那边已经给时浅回了消息,关于这孩子的信息竟然是一片空白。
只知道他爹娘是时府的奴才,生下他后就双双病死了,他就被扔给倒夜香的一个奴才带着。
三年前,那奴才也病逝了,他就被调到王碧韵的院中做事。
王碧韵对外贤良淑德,其实正好相反,对奴才更是非打即骂,这孩子每天都被打骂几十次。
看着脸色蜡黄,目光呆滞的孩子,时浅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即便查不出这孩子的身份,她今天也要将他带走。
如果她那刚出生就夭折的弟弟还活着,应该也有这么大了。
王碧韵的目光一直在暗中观察时浅,见她的目光在时薄的身上逗留了一瞬,非常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哎呦,好疼。”突然,时柔捂着手,眼泪在眼中打转,只见她面前的桌上一片茶渍。
原来是茶碗打翻了,里面滚烫的茶水洒在了她的手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快,传府医。”
王碧韵心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娘,柔儿没事,您不用担心,也不要怪他,柔儿想他也不是故意的。”
时柔说的那个他,便是端着托盘木木的站在一旁的时薄。
“不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做错了事就必须罚,来人,将他给本夫人带下去,杖打二十大板。”
时薄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跟五六岁的孩子一样大。
如果真的打下去,人也就死了。
“慢着。”时浅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出声制止。
王碧韵心中更得意了,不过却是不解的看着时浅,“珏王妃,本夫人教训自己府上的奴才,难道也不行吗?”
“丞相夫人此言差矣,上天有好生之德,时二小姐的手只是轻伤,根本不会有事。
而你对他的惩罚,却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呵,珏王妃您这就说错了,您应该知道,虽然都是人,但命不同,所经受的也就不同。
来人,将他带走。”
时薄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仍然目光呆滞,任由府卫将他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