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锦扶着我下了马车,由大门处唤来了两个提灯侍女。
接着便是由提灯侍女引路,而苍锦则一路搀着我,带着我的步子,慢慢走回了我所住的院子。
并没有过多少时间我便到了这院子门口,这一路我没经过什么华丽的花园,没见到什么宏伟的建筑,也没有什么人来拦路。
看样子不仅是我,连我这住处也是够远离宗族的权利中心。
院门口,苍锦正让那俩提灯侍女回去。而我则打量起这院子来。
与那惊艳的大门不同,我这院子倒像是在古装修仙剧里常见的样子。
院门口立着块布满青苔的老石,石上凿的字已经许久没补红漆了。勉强能看清三个字。
萧惜居。
萧萧长门宫,昔是今已非。
虽然这是个架空的时代,我也知道这诗和这院名肯定是毫无关系。但还是无法压抑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仿佛我只要抓住这屡和书外世界之间虚无缥缈的关联,我就能彻底安下心来在这院子里生活下去。
苍锦打点好了侍女,走至院门前,将门推开。
……
进了院子,苍锦直接带我回了主屋。一路上我稍扫了一眼,算上掌灯和洒扫的,这院子的侍从总的算下来也不过五六人。
只是在我扫视他们的时候,也同样感觉到了来自他们之中打量的眼神。
一步,两步,再迈进这门槛。我终于是到了我在这个世界里的“家”了。
屋里的家境一应俱全,只是物件摆件不多,就连博古架上摆的也多是些柔软轻盈的物件,除了些大的景观植物,竟是连个盆栽都没有。
苍锦已经去了梳妆台,而我则走到书桌前,并没有看到苍锦投来的疑惑目光。
书桌上文房四宝一样不少,桌上还斜摆了本边缘微卷的手记。
我拿起手记,开始翻看起来。
不翻不知道,一翻还真是发现了这手记的不可或缺之处。
这是游水桃的日记,但与其说是日记,更不如说像是备忘录。
这一下午我大概从淼淼那里了解到了一点游水桃疯病的一些细症。看《锌世纪》时,我只是知道这人疯疯癫癫的,每次一出现就会有点什么大吵大闹放声尖叫的这类不适剧情。但却没想到,游水桃疯症其实是间歇性失忆和躁郁症。
而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病,就算有时她没真的病发,却也会假装病发做些事以达到她的目的。
这备忘录上也就是写了些什么时间该去见什么人或者自己在什么时间都经历了什么事。
不得不感叹的是,她写的特别详细,但又不带一丝情感色彩,比如谁今天又欺负我了或者谁今天又让我难堪这种。她的记录就像流水账,似乎是想把对所记录之事喜恶评判一律交给当下读着这本手记的自己。
我在书桌前坐了下来,苍锦也没有唤我去更衣梳洗,而是去掌了灯,给我沏了茶,把在拍卖会拍的东西放在我面前,又把门关了退了出去。听动静,大概是去准备餐食和安排人烧水去了。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我也算是了解到了些游家内部关系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