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别馆,灯火通明。
但正如其黄昏之名,这些灯光仿佛只为黑暗而生。
夏布利首当其冲,打开了别馆大门,闲庭信步走进了大厅内。
刚刚进入大厅中央,所有进来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凉意,以及一道道暗中的杀意。
——从外看, 别馆内似乎处处是灯光,进来后的大厅却是一片漆黑。
顿时,所有人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唯独夏布利笑得人畜无害,抬高了帽檐,“Hello!楼上的朋友,我是夏布利, 此来接替皮斯克的职务……不知到,琴酒现在在哪儿呢?”
黑暗中静悄悄的, 没有一个人说话。
但下一刻, 大厅的灯忽然亮了。
夏布利带来的下属们第一时间便把手伸进来自己的怀中,意图掏枪。
“停停停……都是自己人,冷静点。”
夏布利压了压手,抬头看向两边楼梯上各架着一架重型狙击枪的两个人,露出了自认为迷人的微笑:“这位先生……还有这位小姐,不知道琴酒在哪里呢?”
左边,一身黑色紧身衣,带着鸭舌帽,左眼角有着繁杂眼妆的短发女狙击手收起枪,“不知道,你们自己找。”
“走啦科恩,去吃饭了……等这些人等的饿死了。”
另一边,那个长方脸戴着墨镜的男狙击手点了点头,也收起枪,而后盯着夏布利看了一会。
“让, 基安蒂, 久等, 可恶。”
……
夏布利怔怔的看着一言不发就走的两个狙击手, 挠了挠头,看向爱尔兰:
“那个,他俩,琴酒的部下吗?”
“……是,科恩和基安蒂,狙击位。”爱尔兰拽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夏布利就想上楼。
“我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不太正常?”
夏布利任由爱尔兰拽着他,陷入沉思。
爱尔兰:“……”
你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好不好?没听见人家说为了等他们都没吃饭嘛!
……
终于,夏布利放弃了深究基安蒂和科恩是不是有问题这个问题。
他们在二楼搜寻了一圈,才终于在餐厅里找着了……在吃饭的科恩和基安蒂。
还有一个戴着墨镜的壮汉,看起来十分凶戾。
同样在餐厅里的,还有一个有着猫一般眼眸的黑衣女性,看的夏布利差点上去搭讪……还好爱尔兰把人给拽住了。
“咳咳……”
看到餐厅里的氛围有点僵,夏布利主动开口缓解尴尬的气氛:“敢问几位,知不知道琴酒在哪儿呢?”
看着他身后一字排开的黑衣人,餐厅里吃宵夜的几人都没说话。
夏布利:“……”
怪事,他的魅力值已经这么低了吗?
爱尔兰嘴角抽了抽,拉住夏布利的衣角小声道:“除了刚才那两个狙击手,剩下一个女性成员叫基尔, 男的是琴酒的心腹伏特加……让你的人也呆在这吧, 我们俩去找琴酒。”
“行吧……”
夏布利看了一眼依旧没抬头看他一眼的四个干饭人, 内心十分之失落。
可恶,明明他在英国都是万人迷的!
殊不知,餐厅里的几人都在焦虑明天该做什么:
基尔:明天要上班还要刷任务……好烦,什么时候才能报仇!
伏特加:跑了一天任务,他好困,想睡觉……
基安蒂:可恶,后面几天的任务又是排满!气死老娘了……
科恩:让,基安蒂,久等,可恶。
……
夏布利和爱尔兰最终是在二楼最大的那间会客厅找找琴酒人的。
他们找找人的时候,琴酒正坐在沙发上,摆弄桌子上的国际象棋……
——当然,手上带着手套。
夏布利看着琴酒,眯起了眼睛。
银色的长发和黑色的风衣反差太明显,反而给人一种异样的肃重感。
旁边,爱尔兰看向琴酒的眼神里,有着莫名的复杂。
他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不发一眼,默默的站在夏布利身后当一个透明人……
“不好意思,看起来,我似乎来的有些晚了。”夏布利摘下帽子,放在身前微微欠身以示歉意,随后走到琴酒的对面,“我坐这里,你应该不介意吧。”
琴酒面无感情地抬起头,冰冷的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接电话。”
“哦!我来的比较着急,忘记开通号码了。”夏布利的脸上满满的愧疚,“你放心吧朋友,我会跟那一位亲自解释的……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论正事了?”
他脸上的愧疚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再次露出了那种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
然而在他对面,琴酒只是再度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随后一语不发地甩给他一叠文件,而后自口袋里掏出一根……
棒,棒棒糖?
夏布利刚拿起文件,看到这一幕,略有些愣神,“哦!琴酒,你喜欢吃棒棒糖?那还真是富有童心啊。”
‘咔!’
琴酒貌似是咬碎了糖块,凉凉地撇了他一眼。
“说起来,爱尔兰也跟你差不多大呢,可是就没你那么有童心又有趣,整天凶巴巴的好像我欠了他一百万……哦,那我大概欠你一千万?”
夏布利笑眯眯地看着文件,一边出言‘调侃’。
……大概是‘调侃’吧?
感受到琴酒散发出来的冷气,爱尔兰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翻白眼——夏布利这个混蛋!挑衅琴酒不要带上他啊!!
“……夏布利。”
从进来到现在就说了一句话的琴酒再次开了金口。
夏布利高兴的抬头:“哦朋友,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我还以为你是傻……”
爱尔兰差点上手要捂住他的嘴。
还好这时候,琴酒冰冷的话语打断了夏布利即将说出口的话:
“你再说废话我就扒了你的舌头。”
夏布利:“……”
啧,还真淡定。
爱尔兰:“……”
夏布利在搞什么啊啊啊啊……
“好吧,好吧。”
夏布利摊了摊手,才专心的看起文件来。
会客厅里再次恢复了他没来之前的安静——除了偶尔响起的纸业声。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接近十分钟。
夏布利看完后,笑眯眯地合上文件,随即……交给了爱尔兰:
“爱尔兰,你确认一下吧……哦我的朋友,爱尔兰是皮斯克的亲信,我想给他看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