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倒是挖得挺好,这猎人自己怎么出去的?
”
刘翠花气得干瞪眼。这么高3m多高,两个人爬不上去,周围光滑得连落脚地都没有。
而且这一阵儿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看样子又要下雪,这一场雪要是落下来,没人知道他们俩在这陷阱里。
一个不好就能冻死人。
“妈,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冯慧珍啥话也没说,伸手就从墙根儿那里拿了一个铁锹。
刘翠花看见眼睛都瞪圆了。
“这是哪儿来的铁锹?我刚才怎么没看见?”
“妈,你刚才着急没认真看,我才发现的那里落了一个铁锹。
估摸着是挖陷阱的人自己走得匆忙,所以才把铁锹给落在这里了。”
冯慧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假话,铁锹当然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刘翠花一见铁锹倒是瞬间释然,“这个粗心鬼当个猎人也当不好。正好把铁锹给我们挖几个坑,咱们得爬上去。”
刘翠花拿起铁锹就开始干活儿,村里人谁还不会干点活儿呀?
陷阱虽然深,但是旁边的土质还算松软,铁锹挖了几个坑儿,立刻就变成了阶梯式。
可以顺着这些坑走上去。
两个人刚刚走上去,往山下走了有半里地,就听到远处传来的说话声。
“妈,你放心,那个陷阱我弄得很好,他们肯定发现不了,我打听到冯慧珍今天就上山。
估计现在已经掉进陷阱里,一会儿我出现的时候,您别着急出来。
我先和冯慧珍培养培养感情。
让她记得我救她的恩情,到时候她就自愿愿意嫁给我。
万一要是我和她说不通,到时候咱们就准备第二套方案。”
刘翠花和冯慧珍都侧耳倾听。
听着声音似乎有点儿耳熟。
最重要的是对方话里话外说的就是陷阱。
对方显然觉得这里离陷阱还远,说话的时候没遮没掩。
“那第二套方案是啥呀?”
“第二套方案您就回去,等到明天一大早把村里人全都叫来。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和她在陷阱里待了一晚上,到时候她不嫁我也得嫁我。”
刘翠花恨得牙痒痒,手捏紧了手里的铁锹,这是哪个混账东西?
冯慧珍猛然想起来前一段时间跑到他们家来,非要和自己相亲的那个何财旺。
这分明就是那一对母子,看样子上一次母亲把他们打出去,人家还不死心。
合着还想来个英雄救美。
“行,你说得对,我看她到时候不嫁你还能嫁给谁?她肚子里都已经揣着别人的野种,你能愿意娶她,她就该烧高香。
居然还推三阻四。还真把自己当成仙女儿一样呢。”
“妈,你以后别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应该这么说。
冯慧珍有钱又长得漂亮,哪个男人能不想娶她呀?
我能有这样的想法,难道那村儿里的二溜子不学无术的,能不想到这一茬?
咱们还是得以理服人。我相信我对她好,她肯定能真心跟我过日子。
到时候她的房子就是咱的房子,她的钱就是咱的钱,咱们不能来硬的。”
刘翠花听到这里更是气得咬牙,是个男人,心可真黑。
“还是我儿子厉害,能想出这个招来。”
刘翠花儿拿着铁锹就想冲出去,却被冯慧珍拉住,捂着她的嘴,两个人缩在旁边的小树林的雪堆里。
不大一会儿功夫,只看到裹着棉袄的母子两个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等两个人走远了,刘翠花才甩开女儿的手,“你怎么不让我冲出去?我拿铁锹直接招呼这两个豺狼虎豹,居然想谋害我女儿,这都是什么人啊?
你担心妈打不过你,放心,我有铁锹,他们两个人加一块儿都不是我对手。”
刘翠花一想到有人这么坑害自己闺女,这是多亏今天他们捡到了铁锹,要是没有这个贼娃子留下的铁锹。
他们母女俩还真的会感激救他们出来的人。
“妈揍他们一顿,咱们说不准还得被他们赖上赔医药费,干嘛揍他们呀?
前面不是有陷阱吗?让他们来个自作自受。”
冯慧珍得意地努努嘴,刘翠花立刻明白闺女的心思,不由得用手指头戳一下闺女的脑门儿。
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你呀,还跟小时候一样鬼灵精!就照你说的办,让他们也尝尝的陷阱的滋味儿,你就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妈一个人去就行。”
刘翠花叮嘱闺女不准挪窝。
飞快地走了上去,大概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刘翠花又急匆匆地走了下来。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闺女,咱回家了,好了,这事情办成了,先把他们冻一个晚上,我看他们穿得挺厚实。
估计那个姓何的早就有这个打算。冻一晚上应该没啥事儿。”
“明天我再让村里人上山把他们救出来。”
刘翠花得意地拍拍手,拎着铁锹,扶着闺女,母女两个朝山下走去。
冯慧珍在那里乐得咯咯笑。
“妈,你现在玩,心可真不小。”
“还不是被你闹的。”
刘翠花扶着闺女,两个人总算是回到了家里。
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一听这件事也是气愤不已。
冯志祥和冯志远听了这件事气得直跺脚,不过听到母亲把他们两个人直接推到陷阱里。
也觉得这么做更好,让对方也来个自作自受。
陷阱里的何家母子两个人瑟瑟发抖。
两个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站在陷阱边儿,想要看看冯慧珍是不是在陷阱里。
谁知道忽然背后一股力气冲了过来,两个人就掉到了陷阱里,到现在何财旺都有点懵。
两个人看破了喉咙,都没有人搭理他们。
其实他们也知道这地方真叫荒郊野外。
除了上山下山的工人以外,根本不可能遇到人,尤其是这两天下雪山上的工人都干完了活儿,直接在山上的小木屋留宿。
他们就是抓到了这一点特意挖的这个陷阱就是为了冯慧珍。
却没想到这一下害苦了他们两个。
两个人都是冻得瑟瑟发抖,等到第二天早上有人上山发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早已经冻得嘴青脸白。
很多人都奇怪,怎么会这里有一个陷阱。
工人们为了怕再发生意外,只好把这个陷阱填上。
何家母子两个浑身哆嗦地被人送下山。
“田宁,你都二十五了,最佳生育期转眼就过,你再不抓紧结婚生子,以后想生都难!”
“我告诉你,你今天相亲的是上市公司的老板,三十五岁,但男人这个年纪大把的小姑娘想往他身上扑,他之前还没结过婚,要不是我这当妈的厚着脸皮求人搭线,你都没这机会!”
“你这次再敢给我放鸽子,我立马跟你脱离母女关系!”
啪!
对面电话挂断,田宁都没机会跟王女士说,二十五岁距离最佳生育年纪的底线还有五年。
但断绝母女关系这一招都使出来了,田宁知道王女士这次动真格了。
田宁无奈放弃躺尸整个周末的计划,匆匆起床洗漱装扮,掐点赶到荣茂大厦,这栋据说亚洲最高的建筑。
但是奇葩的是,相亲地点不是大厦里的餐厅咖啡厅之类,而是相亲对象公司的待客室,理由是对方只有在工作间隙抽空见她一面。
更奇葩的是,那位气势逼人的相亲对象,见她第一眼就阴沉下脸,嘴角勾起一抹讥讽,道:“夏小姐,你长得像我妈,亲妈。”
田宁当时就气红了脸,回敬一句:“可惜我生不出顾先生这么老的儿子。”
说罢,抬脚就走。
或许是白天的经历太糟糕,她当晚就做梦,梦里有孩子冲她喊妈妈。
而且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妈妈,妈妈,你醒醒。”
一连半月在梦里被人叫妈妈,田宁已经习惯了,她抖掉胳膊上的温热小手,顺势翻了个身,嘟囔道:
“乖儿子别闹,妈妈再睡一会。”
“醒了就别给老娘躺尸!”
“你不是闹着要介绍信回城吗?正好严柏这两天就到家,你们把离婚证扯了,以后你要回城还是再嫁,都没人拦你!”
尖利的声音吵得田宁没法再睡,她噌地坐起,睁开眼,却发现身处的环境大变样。
没有粉白的墙壁,没有落地窗,没有两米宽的榻榻米,有的是原色暗沉的砖墙瓦顶,狭小昏暗的木窗户,身下是一张木板床,一动身就索索作响,因为草席下铺的是干稻草。
更重要的是,门口站着的不是她家爱催婚的王女士,而是一个面容刻薄的老太太,身上穿着深蓝褂子黑裤子,脚上一双解放鞋,就跟七八十年代的穿着一样。
“听到严柏肯跟你离婚你就这么高兴,是不是早就寻好下家了?”老太太尖利质问。
田宁皱眉,目前情况不明,对面老太太咄咄逼人,她本想套些信息,结果手被紧紧抓住,耳边响起一道稚气又惊慌的声音。
“妈妈,你不要东东和弟弟妹妹了吗?”
田宁侧头,就对上一个小男孩闪着泪光的大眼睛。
眼睫长长的,微微一颤,泪水就滚落,模样可怜极了。
这还不算完,她又听到两道哇哇的哭声,循声转头,就看到床里头坐着一对不满一岁的龙凤胎,哭得小脸皱巴,口水直流。
田宁懵了,这是梦境照进了现实?
她一连半月的梦里,就有东东和这对龙凤胎。
梦里她稀罕他们,但现实里……她很方啊。
“小崽子哭了你没看到啊?还不给他们喂奶?吵死了!”老太太张口骂道。
喂奶?
她一个大姑娘怎么给人喂奶?
“妈妈,弟弟妹妹昨天就没喝过奶,也没吃过别的,”东东拉扯她的袖子,可怜兮兮地央求,“妈妈你就喂他们一口奶吧。”
“没有奶粉吗?”田宁下意识问道。
“奶粉?你当你下的崽是什么精贵玩意,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太太破口大骂,摔门走了。
望着震荡的房门,田宁过了片刻,才在龙凤胎哇哇大哭声中无奈接受穿越的事实。
“行吧,我给你们喂奶。”
田宁叹了口气,吩咐小男孩东东去门口守着,然后抱起一个奶娃掀开衣服……
她“啊”地叫了一声。
“妈妈你怎么了?”
东东惊慌询问,推门冲进来。
但进来的,不只东东这个四五岁的小屁孩,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风尘仆仆的,手里提着包。
对方背着光,面目不太清晰,但还能看出轮廓分明,五官硬朗,似乎还有点眼熟。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成年男人!
“你是谁?快出去!”田宁被吓得一下子放下了衣服,还未松口的娃娃也被盖在衣服里。
男人被她的喝问止住了脚步,目光深深地看向她,随后下移到她衣服隆起的地方,她羞愤交加张口喝道:“你再不出去,我就叫——”
“爸爸,爸爸你回来了!”
东东惊喜地跑向男人,田宁的声音戛然而止,她震惊地瞪大眼,对面男人蹙眉道:“你闷着孩子了。
”
这时,胸口又是一疼,田宁咬牙忍了,绷着脸对男人道:“你带东东出去,等我喊进门你们才能进来。”
男人闻言点头,将手中的包往柜子上一放,抱起东东出去,又顺手关了门。
田宁这才嘶了一声,掀开衣服放开男娃,抚着他的后背恳求:“小祖宗快松口,妈妈都快疼死了。”
她真的很疼,因为头一个喂的女娃,等到喂男娃,奶水不足,但他不肯松口,反倒越发凶狠,最后啜吸出来的是带血的奶水。
但她又不敢强行把男娃扯开,因为男娃看起来太瘦太弱,她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他。
“妈妈求你了,少吃一口好不好?你吸的是我的血啊,要吸光了,妈妈会死的。”田宁可怜巴巴地男娃说道。
可惜男娃不为所动,继续吸吸吸!
门外并排站立的一大一小两男人,同时皱起眉头,神情是同样的严肃。
男人低头问东东:“我之前寄回来的奶粉喝光了?”
东东一脸茫然:“奶粉?没见到呀。”随后小脸上露出恍然之色,“肯定是被奶奶藏起来了……”
“严柏你回来了?怎么不先进堂屋?哎呦,娘可想死你了!”
老太太从堂屋出来,颠着小脚赶过来,高亢的嗓门直接盖过东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