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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是没办法争取的,比如二十年和一个月,比如血脉相连。
梁忆瑾不是在怪彦卿,她也怪不着彦卿,她只是突然间心力交瘁,觉得自己或许在做一件很蠢的事情。
上一世,彦卿出手相救之时,渝西已被破国。而这一世,她想要的,是同仇敌忾。
痴人说梦一般。
要多喜欢她,才会为了她与自己的亲哥哥为敌,与彦姓江山为敌?
梁忆瑾原本担心自己会哭,一路上都下意识地咬着嘴唇,但她没哭,比起伤心更多的是忧愁。前路漫漫,凭借一己之力能走到哪里,她完全不知道。
彦卿发现怀里的人安静得有些异样,背挺得直直的,可以与他隔了一指的距离,纹丝不动,像是连呼吸都省了。
她没忍住伸手往他她脸上抹了一把,还好,没有眼泪。
梁忆瑾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这才算是有了点反应,好歹把咬出印子的嘴唇松开了,垂了垂眼眸,轻轻地握住了彦卿的抓着缰绳的手。
手还是冰凉。
彦卿一怔,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我发现你暖不热啊。”
梁忆瑾低着头,笑得惨淡,浅浅的声音飘进风中,不着痕迹,“如果殿下也暖不热,那就真的暖不热了。”
遇见了梁忆瑾之后彦卿才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有人说话就能专戳你的心窝子。
原本是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最终却变成了闷闷的一句,“那我试着暖暖。”
另一只手果然覆了上去,掌心干燥而温热。
清风皓月,朗朗星空,笼罩在梁忆瑾心头的雾霭似乎散了些。
回到靖王府,彦卿翻身下马,一回头,梁忆瑾朝着伸出了胳膊。
彦卿挑眉,原本还想拿糖,谁知马上的人樱唇轻启,软糯糯地唤他:“殿下,抱抱我。”
纱纱月影之下,美人如玉,眉梢眼角怎么看都是勾人的风韵。
说得再多都是借口,从来是——
酒不醉人人自醉。
彦卿呼吸一重,单臂将人从马上掳下,力道有些重,梁忆瑾勾仓皇住他的脖子,一路被抱回了书房。
书房的门被彦卿用脚踹开又踢上,动静很大,司振闻声冒了个头,又赶紧退下了。
梁忆瑾被放在了堂屋的圆桌上,彦卿的手撑在她身侧,俯身对上她的目光。屋里没有亮灯,可男人眼底的点点猩红仍是清晰可见。
彦卿喘着粗气,定定地看着梁忆瑾,是想动她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气馁。
对峙片刻,梁忆瑾倾身吻了吻他的唇角。
无动于衷,只有呼吸更重。
又是一个吻,浅尝辄止地落在了他的唇瓣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彦卿摁在桌沿的手臂上已有青筋暴起,指尖不受控地一跳,又被他按压了下来。
非得诱哄着她下猛药不可。
男人要是有意磋磨起来,也是一把好手。
梁忆瑾舔了舔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在彦卿的注视之下,慢慢抬手抽掉了自己的发带,青丝铺落,如墨色晕开,连夜色都更浓了些。
接着彦卿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发带蒙住了他的眼睛。
全然的黑暗之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细细贝齿在轻轻撕咬他的下唇,继而是舌尖地慢慢探入,舔舐,吮吸,生涩又认真,带着她独有的甘甜。
彦卿努力控制着想要进一步的冲动,慢慢地在这蚀骨的快/感中沦陷。
之前的每一次梁忆瑾都是被迫承受的那一方,由彦卿牵引着,被他一点点送上云端。
反守为攻的第一次,感觉还不错。
她的吻毫无技巧,却胜在纯真,每一次都颤颤巍巍的,带着试探,带着讨好。唇齿间溢出的急切又无奈的低/吟,让彦卿浑身一颤。
见他已在失守的边缘,梁忆瑾作恶般止住了亲吻,转而去吸吮他的耳垂,照猫画虎就像他对她做的那般。靖王耳后的肌肤还是头一次受到这样的侍/弄,处/子般敏感,喉间滚出压抑又难耐的喘息声。
他的手终于攀上了梁忆瑾扼细腰,在黑暗中摸索,连撕带扯急不可耐,布帛裂开的声音在黑夜中听来尤其的动人心魄。
衣衫半解,梁忆瑾却鬼使神差地挡住了去路,捧住彦卿的脸,亲吻着他泛红的眼角,低声问:“你喜欢我吗?”
情动至此,彦卿原本想随意敷衍一句喜欢,却仍是忍下了想将她揉碎的冲动,咬着牙问:“怎么算喜欢?”
梁忆瑾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胡扯,“比如,周幽王烽火戏诸侯。”
彦卿垂眸,手指滑过她好看的锁骨往下,猛然间将衣衫扯尽,俯身咬了她一口。
“我要真喜欢你,戏诸侯又算得了什么。”
*
事毕,两人挤在书房的小榻上,梁忆瑾一半的身体都压在彦卿身上,她是累极了,身体软塌塌的,像一团棉花。
月光洒在梁忆瑾大片白皙的肌肤上,透出玉石般泛着凉意的美感,彦卿将薄被往上拽了拽,转头看着扔了一地的衣衫,特别是她的那套胡服,是没法再穿了。
今儿晚上俩人都有些失态,特别是彦卿,脑子都是混的,折腾一番,反而清楚了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猛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霹进脑海。
彦诩。
梁忆瑾第一回见彦诩,就恶心反胃身体不适,今晚也是,他提到了彦诩,她就不对劲儿了。
是巧合吗?
他们俩都没见过面啊。
彦卿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应当是巧合吧,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哪怕有一星半点可能的理由。
身旁的人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梦,呢喃呓语中模模糊糊地又出现了彦卿的名字。
“又要我救你吗?”他侧过身,眉头轻蹙。
梁忆瑾睁了睁眼睛又闭上,没什么神采,想来是还在梦中。
她含糊道:“烽火戏诸侯,彦卿,你要说话算数。”
还惦记着他今晚的承诺呢。
彦卿就势问她,“梁忆瑾,你认识彦诩吗?”
没有回答。
他不死心又推了推她,问题问得更直白:“你是不是很讨厌彦诩?”
睡梦中的梁忆瑾的声音很小,却足够彦卿听清楚了:“我弟弟是好人,他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彦卿:烽火戏诸侯……这个逼装的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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