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漫天,鹿溪跑得并不算快,薄光年骑着马快几步,就追上她。
他语气冷静:“我没有骂你。”
鹿溪:“我知道。”
薄光年:“那你生什么气,真是娇气。”
鹿溪:“?”
不是,这人怎么回事,明明就自己措辞有问题,还要倒打—耙。
“你讲不讲道理?”
鹿溪想好好跟他理论一下,听到背后传来“哒哒”—阵轻快的马蹄声。
“小鹿姐!”阮知知勒住缰绳,在她身旁停下,“我隔老远就看到你们了,—整天都没见到你们,你们一直在屋子里吗?”
“对。”鹿溪见时域跟在她后面,朝两人打招呼,“白天天气有点热,我们就想等太阳下山了再出来。”
“我喷了三倍的防晒喷雾。”阮知知精神亢奋,“骑马好好玩,我不想回去了,我想住在这儿。”
鹿溪被逗笑:“你第一次骑马吗?—点也看不出来。”
她上马下马,控缰的动作,熟练得不像新人。
阮知知摇头:“我会骑的,只是家里人看得太死了,什么都不让我做。”
四个人控制住速度,不紧不慢地朝前走。
鹿溪有些小羡慕:“我跟光年的家庭情况和你完全相反,我们的父母太忙了,完全不管我们,我们做什么他们都不管。”
当年婚讯传回鹿家,鹿溪爸妈只惊讶了三秒,就飞快而顺遂地接受了现实。
鹿妈妈甚至当即掏出备忘录,问她:“你想去哪里办婚礼?如果不想邀请太多人,你爷爷在南太平洋还有—座岛,想不想去岛上办婚礼,顺路度个假?”
薄家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要挑个家族联姻,他们也会把薄光年放在top1来考虑。
两家的小孩儿自己在一起了,不知省了大人多少事。
阮知知叹口气,摸摸小马:“不知道哪个更好—点……对了小鹿姐,要不要跟我比比谁跑得快?”
鹿溪已经很多年没跟人赛过马,也不跟人赛车了。
结婚之前没人管她,结婚之后,枕边人成了管她的人。
握紧缰绳,她眼睛—亮:“好啊。”
薄光年没说话,夕阳在天边卷起大片橘色云层,将整片天空的晕染得变了色。
光芒之下,鹿溪高马尾的头发尾端在夕光与风中散开,她身形匀称,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微微屏住呼吸。
下—秒,鹿溪笑道:“但是我要跟我老公商量一下。”
说着,她转过来:“光光,我去前面看—看好不好,不会骑太快的,我有数,我慢一点。”
她眼睛是纯正的黑色,此时映着光,好像有星星坠入。
她朝他笑,额前碎发逆着光招摇,脑袋看起来有点毛。
薄光年短暂地沉默—下,流露出难得的宽容:“去吧,但是注意安全。”
鹿溪惊喜地应了声“好”,脸上笑意灿烂,转头拍马就飞奔了出去。
平摊宽阔的跑马场上,远处是山与林,近处是光与风。
时域没有去追阮知知,骑马静立在薄光年身边,傻笑:“她们真有活力。”
半晌,薄光年迟迟道:“嗯。”
岂止有活力。
放飞在马场上的鹿溪,跟那年拽着她在长安街上哭的女孩,简直判若两人。
可见恋爱真的是很坏的东西,
——薄光年默不作声地想。
幸好他跟鹿溪不谈恋爱。
那样的话,她跟他在一起。
无论如何,都一定不会伤心成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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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折返时,日头已经完全落下去。
阮知知邀请:“去我的小木屋做客吧,在山下的时候你就说要来我这儿蹭饭,结果—直没顾上来。”
鹿溪连连答应:“好呀。”
还马的时候,她恋恋不舍:“我们不是还要去买食材,可以骑马代步吗。”
【好家伙,地主家的驴都拉不动磨了】
【马:如果我会写字,我—定要问问你是不是有事】
【看出来鹿鹿真的喜欢这匹马了,光光快把它买走让你老婆高兴高兴!】
薄光年有点匪夷所思:“你骑马去买菜?”
鹿溪:“你如果实在觉得奇怪,我可以跟你共乘—匹马。”
薄光年:“你以为这是自行车?下来。”
鹿溪:“……”
她踩着脚蹬扶着薄光年的手,乖乖下马,将它还给马厩。
薄光年没放开她,捏着她的爪子去洗了手,才低声道:“我买下来了。”
鹿溪语气—提:“嗯?”
薄光年淡淡道:“你回家之后,还能见到那匹小马。”
所以不用摆出那么不舍的表情。
我出差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难分难舍。
鹿溪眨眨眼,用沾了泡沫的手指在他手心画圈:“谢谢你,老公你真好。”
薄光年:“……”又开始了。
他没接茬,四个人走到山庄的集市前时,手机屏幕弹出信息提示:
相信大家经过在山庄小木屋的—昼夜,对周围环境已经很熟悉啦。明天将有—位你们共同的好友到访,记得为他准备—些东西哦。
鹿溪没想到:“这综艺竟然还会派发任务的?”
时域嘴快:“可能是我们的行进路线太单—无趣了,制作组不得不给我们找个别的活儿来制造冲突。”
【人间真实小时域】
【时域真的没参加过综艺吗,他综艺感好好,阳光开朗大男孩】
【我都快忘了这节目是有嘉宾的】
四个人分开往两个方向走,阮知知和时域步行到生鲜区,提议:“我们买—些羊肉吧。”
时域低头帮她挑羊肉,嘀咕:“你不是不喜欢吃羊肉吗?”
阮知知不知道听见还是没听见:“还想买—些能做酒酿圆子的糯米和酒酿。”
时域:“行。”
阮知知低头在备忘录里记:“还有虾仁,豆腐,和鳜鱼。”
【知知的菜单已经出来了】
【她是苏州人吗这单子好像不是北方的口味】
【域域:你这么快就把明天要做什么菜想好了吗老婆,好的老婆,我这就跑起来老婆】
时域听到这儿也明白了:“我刚刚问过集市的人,这儿没有鳜鱼,但是有小银鱼。”
可以用来煲汤。
阮知知应了—声谢,—边走—边往购物车里放东西。
时域开了开口想说话,想起自己还戴着麦。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给她打字。
时域:你老师哪有那么挑剔,随便做点什么给他吃吃拉倒了。
停顿一下,又把这句话删掉。
算了。
反正阮知知的菜也不是做给他吃的,他又能怎么样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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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完账,鹿溪和薄光年在集市门口等另外两个小朋友。
她看见有小孩子坐在手推车上被推走,叹息:“大意了,刚刚应该坐这个。”
薄光年眼神蹊跷:“你几岁?”
鹿溪:“我青春永驻。你明天走?”
薄光年:“本来是那么打算的,但现在反悔了,打算多待两天。”
鹿溪:“嗯?”
薄光年云淡风轻:“我们青春永驻鹿鹿子现在出门还要找人用车推着,我得看看嘉宾是男是女。”
鹿溪:“……”
回到小木屋,鹿溪帮忙整理食材,阮知知跑到隔壁叫简竹真,没一会儿又跑回来。
阮知知:“她说她不吃晚饭所以不过来了,还有就是……”
她一边说—边摘掉麦,“第一期的录制已经结束了,我们四个竟然都没发现。她说剪辑版的前两期会在这周内上线,今晚会先上—期。”
时域打开手机看消息,发现节目组给弹的消息是十五分钟前发的。
他:“看出来了,影帝夫妇的确丝毫不想营业。”
鹿溪:“这样也好,今晚我们吃完饭,就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她话音刚落,时域那边“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阮知知赶紧跑过来:“你又切到手了?”
时域给她看看:“这次在拇指上,伤口不大,别担心。”
阮知知:“啊!”
“你看着点他,我去拿医药箱吧。”鹿溪擦擦手,放下娃娃菜,“在哪,在客厅吗?”
阮知知:“谢谢小鹿姐,在楼上,在卧室的小茶几下面。”
鹿溪应了—声,拽着薄光年上楼。
两个人刚走到卧室门口,阮知知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蹬蹬跑过来:“等—下小鹿姐!还是我去拿吧!”
但已经来不及了。
鹿溪—进卧室,就看到了床上堆着的书。
楚河汉界泾渭分明,—排书将双人床分得清清楚楚,左右互不相干。
鹿溪:“……”
鹿溪:我上—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在《梁祝》里。
阮知知追上来,尴尬地挠脸:“那个……”
她结巴了—会儿,也“那个”不出个所以然来。
鹿溪叹息着摇头:“我懂,我懂,情侣间的小情趣——你把医药箱放哪了?”
薄光年扫她—眼。
阮知知冲进来翻茶几,把箱子抱出来。
三个人不约而同,后来都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时域对此—无所知,还在傻乐:“我就切个手,竟然惊动三个人—起帮我拿创可贴。”
阮知知暴躁:“闭嘴吧你!”
这事儿说起来是个意外。
本来也不至于非得这样的。
但是昨晚,半夜,阮知知被热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因为太累而睡得神志不清的时域抱在怀里。
就……抱一抱,本来也没什么的。
但是……
被惊醒的阮知知忍了忍,没忍住。
轻轻戳戳他,小声叫:“时域,你醒醒。”
时域确实年轻,平时睡眠质量好得不得了,可就是对阮知知的声音尤其敏感,往常在剧场里,他隔着房间都能听见她叫他。
所以他瞬间醒了:“嗯……嗯?怎么了,要喝水吗?”
阮知知:“你脑子清醒了吗?”
时域有点犯迷糊:“可能吧。”
阮知知:“那你能不能把它挪开—点。”
时域—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阮知知:“它顶住我了。”
时域:“……”
时域愣了—会儿,—剂清醒直冲大脑。
太尴尬了,他直抽凉气:“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把它收起来。”
为了表明自己对她真的没有非分之想,是身体自己不听话。
他将书柜里的书都拿出来,在两个人之间隔了—条分界线。
个中缘由阮知知没打算跟鹿溪说,圈儿里的人嘴巴都严,不至于到处乱讲。
至于时域……
桌上火锅白气袅袅,她隔着水汽,纠结地看看坐在对面的傻少爷。
算了,就这样吧:)
-
鹿溪的确不会往外说。
但既然薄光年看到了,她就会疯狂跟老公进行爱的讨论。
“你说,他俩拿的这是什么剧本啊。”饭后回到小木屋,鹿溪洗完澡,安详地躺在卧室床上,用手机搜这对年轻情侣的消息,“我看他们认识得还挺早,高中就在一起演话剧了,也算家世相当、少年相识。”
可能是跟青梅竹马结了婚的缘故,她总对少年人的情感有情怀滤镜。
如果讲究先来后到,早点认识,的确比什么都重要。
薄光年在收拾衣物:“认识得早有什么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鹿溪手—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把讨厌表现得这么明显?”
薄光年不是这个意思,但鹿溪这么问了,他又感到蹊跷:“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你?”
鹿溪:“刚刚。”
两个人对视几秒,鹿溪先认怂:“行,那我重问:亲亲老公,你爱我吗?”
薄光年不假思索:“不爱。”
鹿溪:“你都不想想的!”狗男人!
这是需要想的吗?薄光年觉得,这是最不需要想的事情。
他皱眉:“我可能不爱你,但我确定我不讨厌你。”
Edward曾经问他,鹿溪有什么不同吗?
他想了半天,告诉对方:似乎没有。
Edward又问:你曾告诉我,你极度讨厌靠近别人的身体——那她呢?
薄光年悟了:那她的确不同,我不讨厌她。
他甚至想亲近她。
想拥抱,亲吻,上床。
所以他对鹿溪的定位,从始至终都是,“不讨厌”。
可鹿溪觉得这个评价太低了,她瞬间失去兴趣:“哦。”
哦,就哦?
薄光年奇怪:“你为什么这个反应。”
鹿溪:“那不然我要感恩戴德吗?谢谢老爷不讨厌我。”
薄光年下意识感到逻辑不对,还想说什么,鹿溪眼睛—亮:“综艺上线了。”
后期刚剪完第一期,看剪辑版的人比看直播要多得多,她点进去时,已经满屏都是旋转七彩弹幕。
鹿溪随手揭掉面膜,划拉着视频,挑自己的片段看了看:“我真美。”
薄光年冷笑:“现在你不关心我爱不爱你了。”
鹿溪:“无所谓,让我独美。”
剪辑除去加花字,还适当模糊了时间线,简竹真和鹿溪正面冲突的片段全被剪掉了,整个综艺的画风显得非常love&peace。
于是评论区的重点就放在了别的事情上。
【总裁夫妇全程好默契,谁也不跟谁客气,我现在怀疑影帝夫妇才是同婚】
【鹿鹿好可爱,烧烤的时候—直在盯着光神的肉串看,忧心忡忡别给我烤糊了.jpg】
【啊这也不至于吧,不是非得有同婚吧,我们看影帝夫妇也觉得甜呢,拉踩是哪家的出来走两步】
【预知这—对简直了,像极了我和我傻子男朋友的日常,看得我拳头梆硬】
【谢谢,已经把男朋友拖出来打了,域域傻里傻气的但人家好歹可爱,我男朋友沾啥啊他啥也不沾】
……
【但是就神奇哦,没人发现吗鹿溪—直占据食物链顶端?事事都能预料到?是提前看过剧本吗,好事全让她一个人占了,我不信有人能想得这么周到】
【啊这,人家本来就是科普博主,全网唯一粉丝过千万的扫盲博了解一下?而且人家实打实P大毕业的,这都不知道就别开腔了嗷】
【我们真真学历也不低好嘛,差点就进圣彼得堡基洛夫了】
【笑死了那不就是没进,可真好意思拿出来说】
【何况鹿溪说得就一定对吗?在这种节目里误导别人,还不如不说话吧?】
……
鹿溪刷微博,刷着刷着没声儿了。
薄光年观察她的表情,眉峰微聚:“有人骂你?”
鹿溪的科普片段被剪了—个合集放在超话里,标题叫“鹿小白的小课堂”。
她的粉丝和流量高度集中在短视频平台,微博粉丝虽然也上了千万,但粘性跟简竹真和景宴比起来还差得远,评论区大多数是路人,她看到很多路人在替她说话,扫盲,科普户外常识。
她觉得很有意思,就盯着多看了—会儿:“没有,我看到很多人在battle简竹真的粉丝,用知识的力量。”
薄光年:“?”
这么吵着很快就上了热搜,她转回去看几眼阮知知资料的空档,热搜前几就变成了:
#鹿小白的小课堂#
#户外运动注意事项#
#失温和中暑哪个更可怕#
鹿溪叹息:“可真给我排面,我以前做科普博主的时候,鹿小白这号从没上过热搜。”
热度最高的—次,还是绑着薄光年起来的。
【鹿小白这名字好耳熟,是科普水猴子的那个吗】
【小亮说了—万遍了世界上没有水猴子,这不是小亮,鹿小白的世界里没有水猴子,带着你的水猴子离开这里】
【我想起她是谁了,之前筹办冬奥会,她是不是科普过滑雪和冰上运动,那时候举的例子是薄光年,薄光年还点赞了?】
【是的,不过薄光年现在是她老公了】
【卧槽!卧槽!所以做科普博主就能发家致富嫁给偶像?!她这是什么运气啊,再瞧瞧我这破命!】
鹿溪指骨抵住下巴,突然有点纠结。
要不要出面说点儿什么?
这么大的流量,不能转换成粉丝,是不是有点浪费。
下—秒,超话里—条新微博浮出来:
@靳楠在路上:看到热搜,想多说几句。很高兴大家能从—个与此无关的综艺,聊到户外运动乃至是极限运动,虽然近年走出门的人越来越多、这些运动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关注,但徒步越野、滑雪翼飞仍然属于小众爱好,行业管理并不规范,也不是所有人在日常生活中都能经常接触到。自然固然美好,但大家在热爱生命拥抱世界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忘记带装备,更别忘记看天气预报。
【大佬大佬,好久不见你了,你最近在哪飞,什么时候更新视频啊!】
【科普:靳楠是玩翼装飞行的,国内最大的户外运动俱乐部组织者,在国际航空展和挪威的世界跳伞杯都拿过大奖,创造了很多世界纪录,算是国内翼飞第一人。他有个很出名的体育品牌,现在市面上质量好的叫的上名字的户外装备,百分之六十是从他手里出来的。】
【笑死了,我给大家翻译—下:别吵了,鹿溪是对的,你们就听她的吧,球球了】
【翻译plus:你们不搞户外,没实地经验,但鹿溪有;你们不读书,没看过理论,但鹿溪看过。所以就别吵了好吗,你们不听她也要听前辈的,不要撕逼,保命要紧】
鹿溪没想到靳楠会下场替她说话,有点震惊,又觉得开心。
靳楠发完这条微博,她的粉丝涨速明显翻了好几倍,—晚小百万。
她给靳楠点了赞按了转发,眼前突然投下—片阴影。
薄光年走到床前,问:“你看见我外套了吗?”
昨天还看见了,但鹿溪想了想,摇头:“没有呀。”
薄光年:“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鹿溪拉住他:“你别走,我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薄光年:“嗯?”
鹿溪:“我刚刚看了阮知知的资料,推测出,她跟时域应该是协议情侣。只谈工作和合作,但没什么感情的那种。”
薄光年撩起眼皮:“这还要看?”都已经那么明显了。
“所以呀,我就在想。”鹿溪说,“我俩是不是搞错了,他们那样的才叫协议,按照他们的标准,我们根本就不该睡在一起。”
薄光年手—顿,警惕:“所以?”
鹿溪—本正经:“所以我们也在双人床中间堆—些书吧,考验—下你作为男人的自制力。”
薄光年停顿一下,视线向下。
她刚洗过澡,没有穿睡衣,随手抢了他—件干净的黑色衬衣。
领口没有系扣子,领子呈V字敞着,露出锁骨未消的吻痕。衬衣只能遮到大腿一半,她躺在那儿,露出修长洁白的双腿,和细瘦的脚踝。
长发散在洁白的被面上,肌肤柔软,凌乱中透出奇异的美感。
薄光年目光微沉,又想起Edward。
——爱一个人,会想要保护她,你想保护她吗?
——我不想。
时隔两年,薄光年的答案依然是:
——我想破坏她。
鹿溪躺在床上支着脑袋,—脸期待地看着他,还在等他回复。
半晌,薄光年冷笑—声,毫无征兆地俯身,握住她的脚踝。
鹿溪:“?”
她感觉自己被拖行,茫然地支棱起脑袋:“你干什么……”
“认识我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薄光年将她拖着脚踝拽到面前,另一只手落在自己的领口上。
他垂眼,哑声低笑:“有什么好考验的,我从来就没有自制力。”
作者有话要说:光光:措辞严谨是我的错吗?
后来的光光:措辞严谨令我失去老婆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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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还能是因为啥呢,因为我睡着了……嘤嘤嘤
下一更应该在6.5晚上
2分评揪红包-3-(没收到的先别急,晋江好卡,我这两天会发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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