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看起来力气很大的样子,应该不需要我帮忙……而且,你是做过国家运动员的人。”
阮知知跟着时域上楼了,鹿溪帮他们把紫薯推进烤箱,一本正经道,“这俩小孩还小呢,你不能多关照一下弟弟吗?”
薄光年靠在料理台旁,语气不紧不慢,莫名就沾上威压:“你现在说话,都不看着别人说了?”
鹿溪戴着两只大手套,直起身:“现在我看着你了,你说吧。”
薄光年冷淡地撇开目光:“不说了。”
鹿溪:“……”
【光光:不高兴,算了】
【光光:老婆都不安慰我嘤嘤嘤】
【最后这个眼神是“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意思吗,我好期待,我不对劲】
薄光年在壁橱找到勺子,听到楼上的人下楼的声音。
“谢谢小鹿姐。”阮知知指的是烤箱里的紫薯。她齐刘海,笑起来时两颊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可惜冰箱里没有别的食材,不然就可以炒一些菜了。”
“等明天换地方,应该就有了。”制作组没有对外公开明确的路线,但鹿溪猜测,明天大概是要上山,“到时候,我们去你那儿蹭饭。”
“好呀好呀。”
时域高高瘦瘦立在一旁,换了衣服,家居服柔软的材质衬得男生整个人都柔和了三个度。
他不死心地打开冰箱想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探头问:“这儿还留了两个紫薯?”
“因为人没齐。”鹿溪说,“有一对CP还在路上。”
待不待见是一回事,吃的总得给他们留吧。
薄光年闻言又看了她一眼。
鹿溪没接住这个眼神。
“没来的那两个人是景宴和简竹真?”时域给四个人一人递了罐汽水,心直口快道,“我好像看见简竹真昨晚发了条微博,但热度不高,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他“啪嗒”打开汽水,笑道:“让我们为脑子干杯!”
【鹿鹿还想着给前任留食物呢,看看我们人美心善鹿鹿子】
【无语了,为什么我感觉鹿溪在蹭我们阿宴的热度……】
【你们阿宴都糊成什么样了,他有啥热度可蹭啊你告诉我】
【姐妹们,姐妹们,不要跑题,嗑CP才是人生第一要紧事啊!而且这个紫薯看起来好好吃,你们不多看两眼吗!】
尽管晚饭非常简陋,但烤土豆和孜然椒盐的气息飘散开,还是塞满了空气的每一个缝隙。
导演不明白为什么鹿溪能把平平无奇的小土豆做得这么香,暗暗发誓,拍摄结束,一定要去烧烤摊大吃一斤。
“好满足。”阮知知抱着烫手的烤紫薯舍不得放下,感觉精神都得到熨帖,“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这么甜的食物了。”
鹿溪好奇:“因为含糖高?”
“对呀。”阮知知说,“大家身材管理都好严格,竹真姐也是过午不食的。”
鹿溪一边吃一边点头:“哦。”
她想了想,还是提醒:“你知道吗,你们这种行为,在我们那儿,叫‘内卷’。意思就是,过度竞争,无意义内耗。”
阮知知:“但是大家都这样啊。”
鹿溪:“我懂,我们公司不止工作卷,健身房也卷,我昨天还看到有程序员在跑步机上睡着了。”
阮知知:“……”
“可这样没有尽头。”薄光年坐在鹿溪旁边,她毫无征兆突然捉住他,捋开他半截袖子向大家展示,“你们看薄……我老公,他身材多好,他经常运动,但从不刻意减肥。”
薄光年靠在沙发上,睨她一眼,欲言又止。
好像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放弃了,姿态慵懒地稍稍握紧拳头,强化出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光光:老婆能不能不要随便脱我衣服……算了老婆,看看我的肌肉】
【救命,光神有点可爱?】
【光光一副求表扬的样子,仿佛自己纹个大花臂写着老婆的名字】
【我死了光神也太配合了吧,以前还有人说他在滑雪队不听教练的话,这么配合老婆的人怎么可能不听话呢!体育新闻天天造谣,鹿鹿快亲亲他!】
但鹿溪没看见他的表情。
阮知知求知若渴,她科普博主上身,详尽地解释了“内卷”。
时域从头到尾听完,叹息:“小鹿姐好厉害,我之前只知道你是科普博主,没想到你自己还有公司。”
阮知知也面露羡慕:“是啊,而且跟老公的关系也很好的样子,人生赢家。”
鹿溪乐了:“你俩关系不是也很好吗?”
她视线向下扫,落到两人紧扣的手上,连吃饭都不愿意放开。
阮知知笑了笑,没往下接话。
时域帮大家收拾掉厨余,提议:“时间还早,我们找部电影来看吧。”
客厅就有投影,鹿溪表示赞同。
时域按灭大灯,挑了个卓别林的老片子。
放片头时,分神过来问:“可是小鹿姐和光年哥的公司规模都那么大,两个人应该都很忙吧,怎么会想到要来参加综艺?”
鹿溪佯作害羞:“就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没有时间跟老公相处嘛,想跟老公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
薄光年微勾了勾唇以示认同,声音颇有磁性地问:“你们呢?”
阮知知:“因为听说这个综艺没有剧本,我太久没休息了,想带薪休息一会儿。”
时域附和:“我也是。”
电影片头结束,进入正片,导演的摄像机从四人身上移开。
几乎是同一时刻,鹿溪看到,阮知知和时域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手。
她微怔,眨眨眼,捏捏薄光年的大拇指。
——快看快看,这个节目里,除了我俩之外,竟然还有一对莫得感情的塑料情侣!
《摩登时代》是黑白电影,投影幕布发出的光芒很微弱。
薄光年转眼望她,眼中透出一个问号。
鹿溪凑近,超级小声:“手。”
薄光年微怔,目光旋即转到阮知知和时域那里,立即会意。
在鹿溪“你终于关注到了重点”的赞许目光之中,他点点头,张开五指,将鹿溪的爪子以十指相扣的姿态,握进掌中。
鹿溪:“?”
薄光年:“高兴了,满意了?”
鹿溪:“??”
薄光年:“看电影吧。”
鹿溪:“……”
-
电影放到三分之一,门外小雨忽然转变成大雨。
山中天气变化大,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窗玻璃上,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时域调大电影音量都压不下去。
鹿溪赤脚坐在沙发边缘,往薄光年身边缩缩,再缩缩。
薄光年看她一眼:“冷?”
鹿溪:“不是,就是打雷下雨了,我觉得我挨你近点,会显得我比较柔弱。”
薄光年:“……”
他上楼拿了别墅的毯子和自己的厚外套,毯子给阮知知,厚外套给鹿溪。
薄光年比鹿溪高一个头,他的外套一落下来,将她小小一只都笼了进去。
鹿溪:“你给我留个喘气的口。”
薄光年把她的脑袋挖出来:“你愈发四体不勤。”
别墅门铃叮咚叮咚响,阮知知跳起来开门:“来啦!”
开门的瞬间,夏日夜晚沁人心脾的凉意顺着风和水汽直冲进来,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在门口站定,客厅内响起轻快柔美的女声:“大家都在吗?怎么不开灯呀?”
薄光年手一顿,明显感觉到,鹿溪整个人都僵了一僵。
像一只发现敌情的小动物,瞬间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他抖抖衣服把她的脑袋抖出来,一言不发地抿住唇。
“我开灯了?”景宴将长柄雨伞放在门边,滴滴答答地,很快在木地板上留下一圈水渍。
他在玄关摸到大灯,啪嗒打开。
一室亮堂,吊灯灯光流水般倾斜,阮知知几人眼睛都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抬手挡了挡。
简竹真的穿着日常而充满夏天气息,白T短裙,斜跨链条小方包,长发梳了两个小辫子在脑袋后面挽出小发髻。
她平底鞋湿透了,赤脚踩在地板上,一双腿修长白皙。
“不好意思来晚了,航班延迟起飞,下了雨山路又不好走。”她挥手笑道,“大家好,我是简竹真,这是我未婚夫景宴,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你好你好。”
时域和阮知知忙不迭也做了自我介绍,景宴面上和煦地笑着,目光落在简竹真身上,注意力却一直在游移。
时不时就落到鹿溪那儿去。
从刚一进门,他就注意到她了。
鹿溪没怎么变样子,眼睛明亮,微卷的长发落在肩上,小小一只毛茸茸的,皮肤比过去更白,但好像也更瘦一些。
还跟过去一样好看。
她坐在沙发上,没看他也没说话,被男人外套罩着。
而站在她旁边,身形高大、神情莫测的男人,是资本市场让人闻风丧胆的新秀薄光年。
景宴有两年没见过这位太子爷,上一次关注他俩的消息,还是当初他们那场规模宏大、震动金融圈的世纪婚礼。
跟婚礼直播画面比起来,薄光年面部线条比他记忆中更硬朗,他认为这是资本家的必经之路,他们本来就高傲刻薄。
薄光年尤甚。
倨傲,冷漠,让人讨厌。
“你们一路过来饿了吧?”阮知知并不了解四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她热情地帮简竹真拿东西,“厨房料理台上还有小鹿姐给你们留的紫薯和土豆,如果你们要吃,直接放进烤箱里铐就好,不用再等它解冻了。”
谁要吃你们剩下的东西。
简竹真笑笑:“谢谢你,不过不用啦,我减肥,晚上不吃东西的。”
同行女明星都没进食,阮知知心里浮现一丝罪恶。
她想劳动一下消耗一些卡路里,试了试,却发现还是提不动水。
“……你们自己来吧,这个我也提不动。”阮知知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到,我和小鹿姐就先选了房间。二楼的房间满了,但三楼一整层都空着,朝南的卧室也还在,你们可以上三楼看看。”
简竹真道了声谢,放下包:“阿宴,辛苦你拿一下行李箱好吗?”
景宴没动。
简竹真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蹿起来,又不好在脸上表现。
她耐着性子:“阿宴,过来一下好吗?”
景宴回过神:“你放下吧,让我来。”
刚刚是在看什么呢?简竹真气得想拧他。
她挽住景宴的胳膊,软声:“我们上楼去好不好?”
景宴的思绪还停在鹿溪身上,思维慢了半拍,停顿一下,才说:“好。”
鹿溪小小地笑了一声,突然歪着脑袋开口:“竹真,你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在生什么气呢?”
简竹真像被踩了尾巴:“我没有。”
“我听说人如果断糖断碳水太久,会老得更快,脾气也变坏。”鹿溪低头抠指甲,“你这么不高兴,是饿傻了吗?”
简竹真莫名感到一丝淡淡的茶气,但偏偏又觉得鹿溪话里话外挑不出错。
尤其她语气还天真可爱,充满无辜,好像凶她一下,她就会哭。
简竹真只能:“我没有,谢谢你关心哦。”
【这俩人气氛是不是有点不对劲,简竹真跳舞的吧,身材真好】
【u1s1她的妆被雨淋花了,她来这儿之前还发微博说今天定妆用的是自己代言的喷雾,救命[裂开]】
【鹿溪特意给他们留了食物,简竹真怎么阴阳怪气的】
【竹真是今天/行程奔波太累啦,不是脾气不好哦,她平时人很好哒,可以多关注下作品】
景宴走到简竹真身旁,欲盖弥彰:“我刚刚在想,我们好像没有带厚外套,不知道山上会不会冷。”
所以是你的前女友提醒了你?你只是在看外套,不是在看她?
简竹真气急败坏,面上笑容和善:“没关系,现在是夏天,不会太冷的。”
“山间五月,气温低的时候,甚至不到十度。”一直没说话的薄光年突然慵懒开口,眼神胶着地落在鹿溪身上,侧面看去,深情款款。
他摸摸鹿溪的脑袋,声音低而有磁性地,缓缓道:“多亏夫人提醒,在我行李里加了厚外套。”
鹿溪猝不及防被他摸一下,抬眼,正正与他四目相对。
两个人出发的行李是家里阿姨收拾的,他少年时常年在外,冬日滑雪,夏季徒步,运动员的感知比常人敏锐,他对气温变化的感知,远远超过鹿溪。
而此时此刻,男人垂着眼,背对光源的缘故,浅褐色眼瞳被映成黑色,深不见底。
就交换眼神的那么一个瞬间,鹿溪内心警铃大作,这就开始演了吗?
“都是一家人,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呀。”她接上了这段戏,眼神柔软如同小兽,温柔道,“你生病的话,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就像你同样不希望我被冻病一样,不是吗?”
【都别拦着今晚我就要嗑死在这里】
【我已经嗑晕了,掐人中也掐不醒的】
【来人啊,把我杀了给他们助助兴!】
【呜呜呜妈妈我嗑到真的了!我为指鹿为光流的泪,已经把荞麦枕头都哭发芽了】
弹幕爆炸,阮知知和时域两手捧心,脸上写满羡慕。
景宴神情恍惚,简竹真被他气得脸色都变了。
在这种混乱的气氛里,鹿溪和薄光年目光相接,默契地默不作声。
因为几乎是同时,他们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四个大字:
——你好做作。
-
当晚,热搜连爆了五个。
#薄光年 夫人 苏神#
#指鹿为光是真的#
#我的CP这么恩爱你敢说他们是形婚#
#薄光年 鹿溪 世纪婚礼#
#我们是一家人#
鹿溪没有登微博,简竹真后半夜被饿醒,越想越气,越气越饿,只能爬起来刷手机。
三楼朝南的房间空调坏了,她和景宴选了朝北的房间。
本以为节目组准备的房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可这边的空调也不太好用,房间有些湿冷,入夜之后她浑身难受,冷意顺着小腿往上爬。
景宴睡在另一边,背对着她。
她很想推醒他,问问他冷不冷,或者: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会不会冷?
这些细小的问题像落在眼睛里的灰尘,不会致命,但永远让人坐立难安。
简竹真蜷缩在黑暗里刷微博,一夜下来把所有跟鹿溪相关的发言都看了个遍,天色熹微时,她彻底失去困意,转战八卦论坛。
看到一个关于景宴和鹿溪的讨论帖。
“扒扒最近那个很火的恋综里,前男友前女友的恩恩怨怨。
“这个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吧,JY初恋是JZZ,JY对这姐们还挺好的,那时候刚入圈都不算富裕,他的钱全用来给她买首饰和包了,那叫一个有求必应,穷谁也不穷女朋友。
“后来这姐们拿了offer出国学芭蕾就想甩了JY,JY还不是影帝呢,家里不算特别有钱吧但也还行,JZZ看不上他了,是想分手来着,话也没说清楚直接就出国了。”
“JZZ走了之后,JY精神状态特别不好,息影做了半年心理咨询才重新开始工作。但他回来之后接不到戏,这时候LX就出现了。
“你们可能都不了解LX,她不算圈内人,家里搞传统工业的,单看资产绝对当得起富可敌国。这种白富美一般都是傻子,就邪门,栽在JY身上了,什么资源都可劲儿往他身上砸,硬生生把他名气流量给砸回来了。JY那阵子也争气,确实有灵气有作品,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行了。”
“我合理推测JY扑街跟他分手有关,他分手这事儿说起来也邪得很,JZZ提前结束学业本来说要留在国外不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还要跟JY复合。JY那时候都跟LX谈了小半年了,一看这事儿不行啊不能让现女友知道,立马小跑着去见前女友,结果,嚯,不止LX知道,全网都知道了。
“LX是恋爱脑,哪受得了这种东西,立马就跟JY分手,转头联姻去了。
“LX现在那个老公也很有意思,家里贼有钱,金融神枪.手,LX创业的钱有一半都是他出的,这人以前做过滑雪运动员,给国家队拿了不少金牌。他停赛的时候,国际上所有赛事主办方都统一口径对外宣称他是自己退役,但他其实是被禁赛的,就很神奇。”
……
23L:不会吧,景宴和鹿溪的事情不是没锤?后来鹿溪结婚,景宴的粉丝还跟她道过歉啊,说当初不该骂她倒贴她们哥哥。
24L:综艺里能看出来一点,鹿溪、景宴和简竹真的关系确实有点微妙。简竹真进门的时候,鹿溪都没跟她打招呼,后来说话语气也怪怪的。
25L:楼上,鹿溪没跟她打招呼,那不是因为人家正忙着跟老公秀恩爱吗?
……
188L:这也太狗血了,所以就都是简竹真的错呗?
189L:道理我都懂了,请问哪里可以领取傻子白富美?
190L:景宴亏大了啊!要是进豪门做赘婿,下一个一遇风云便化龙的人就是他了!
……
282L:运动员的事情不好在这种八卦贴里瞎扯吧,也没有证据。
283L:工作相关,我在三次元接触过鹿溪跟她老公,两个人都挺不错的但能感觉得出真的不太熟,据说他俩结婚两年都没怎么见过面,不知真假,但确实像形婚。
……
简竹真一直看到天亮。
她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未动,景宴也是。
天光熹微时,困意逐渐上涌,简竹真闭上眼的同时,景宴醒过来。
这些年他作息很固定,保留着跟鹿溪在一起时的习惯,她喜欢北城胡同里的糖油饼,早餐只吃得掉最小号,他会早起排队去帮她买。
很奇怪,明明只在一起了五个月。
他轻手轻脚穿衣起身下楼,挂钟刚刚指向八,大家都还没起床,客厅里静悄悄。
他走到厨房想倒杯水喝,见到一个人影突然从料理台后站了起来。
景宴:!
目光聚焦,竟然是鹿溪。
她穿一条简单的米黄格子无袖连衣裙,裙摆做出了小小的波浪边,长卷发随意系了高马尾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活力,元气满满。
景宴愣了一下:“你起这么早?”
鹿溪眨眨眼:“是你啊,这么巧,我正想问你们,紫薯和土豆还要吃吗?”
集合时间是十点,中午应该会有别的午餐,而且简竹真对这两种食物一点兴趣也没有。
景宴摇头:“不吃了。”
鹿溪:“那我能拿走吗?”
景宴:“拿走吧。”
鹿溪快快乐乐道了声谢,转身打开豆浆机,飞快将紫薯切成丁,和洗好的大米一起放进豆浆机,倒入半壶饮用水。
景宴走到饮水机前接好水,发现她拿着平底锅开始倒橄榄油,突然反应过来:“你要做早餐?”
鹿溪:“对呀。”
她以前不会做饭的。
为什么现在动作这么熟练。
景宴张了张嘴,压低声音,还是问出来:“小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油锅滋滋的,鹿溪听得一清二楚,假装没听见。
我怎么样,关你屁事。
景宴见她不说话,想再问一遍,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八点了,你老公还没起床吗?”他上前半步,问,“你结婚之后,每天都起这么早,给家里人做早餐吗?”
“她不给家里人做,她只给自己做。”
鹿溪没开口,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
景宴转过身,见薄光年不疾不徐走了过来,他今天穿一件黑色衬衣,整个人透出漫不经心的疏离。
“你开完早会啦。”鹿溪朝他笑,“别这么说嘛,如果食材充足并且恰逢我心情不错,我偶尔也会顺路帮你做的呀——比如今天。”
她站得离锅太近,薄光年帮她把火调小,微动一下唇角:“土豆丝卷饼?看来我今天不用吃你不喜欢的披萨边和你吃不完的糖油饼了,你对我真好亲爱的。”
有人在旁边观摩,鹿溪演戏都更兴奋了,一本正经地wink:“应该的。”
景宴愣着,还有点回不过神。
薄光年走过来关掉嗡嗡叫的豆浆机,将紫薯米浆倒在大玻璃杯里,打开冰糖罐子,用小夹子夹了几颗放进去。
重新拧上罐子,才不紧不慢地问:“你也在这儿呢,景宴先生。昨晚没跟你打招呼,你不会在心里偷偷骂我是冷酷的资本家吧?”
语气极尽傲慢,极尽张狂。
景宴抿唇:“我不会的。”
但我确实不应该在这里。
我应该在车底。
作者有话要说: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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