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庄柠等人终于抵达何老师的家。他家的别墅一共五层，地上三层，地下两层，装修考究精致，和他平日里的糙汉形象大相径庭。
带他们参观完房间，何老师便十分信任的把厨房全权交托给他们。
包括庄柠在内的十多个同学一字排开各领任务，刷洗的、掌刀的、串串的，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他们有说有笑，庄柠刚开始还有点放不开，好在物理课代表孟欢欢跟她分到同样的岗位。在她的带领下，庄柠很快融入集体。
一直忙到将近晚上七点，他们才算是勉强把明天需要的食材准备好。
庄柠分配到的是洗菜的工作，洗了一整个下午，她的手已经泡得发白了。擦干手上的水分，庄柠揉搓着手指，感觉指尖木木的，触觉好像有点失灵了似的。
袁忖坐的位置离她不远，恰巧看到这一幕，便把剩余的竹签放回橱柜，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护手霜递向她：“庄柠，用吗？()”
谢谢。?[(()”庄柠接过来，挤了一点。
淡淡的桃子味在她的掌心散开，很香很甜，她把手伸到鼻尖下闻了闻。
“咳咳，”魏星鸣路过庄柠身旁时轻咳两声，走进厨房后又重重地咳嗽两声，“何老师问大家晚上想吃什么外卖。”
庄柠离魏星鸣不远，第一个响应：“我都可以，不挑食。”
袁忖也说：“我也都行。”
魏星鸣朝他俩看来，正好看到庄柠把护手霜还给袁忖，于是再度咳嗽两声，故意把头扭到一旁不看他俩，调侃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庄柠没领会他的意思，茫然地眨眨眼睛。
门口的孟欢欢走到庄柠身旁挽住她的胳膊，冲魏星鸣做了个鬼脸：“一边去，别瞎起哄，我们柠柠不早恋。”
魏星鸣长大嘴巴，小小的眼睛往袁忖方向一转，一字一顿地说：“庄柠不早恋啊。”
“嗞——”
庄柠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
今天是周末，又是班级活动日，何老师对于他们带手的行为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庄柠正大光明地掏出来，看到是廖沐发来的微信，唇角不由自主向上扬起。
【M：吃饭了吗？】
【柠檬树：没有，晚饭你吃的什么呀^^】
【M：还在忙？】
【柠檬树：已经收工啦(*^—^*)】
【M：累不累？】
【柠檬树：我还好啦，你还没告诉我你晚上吃的什么呢(???)】
“在跟谁聊天啊？笑得这么开心。”魏星鸣好奇地凑到庄柠身旁。
庄柠正专注地盯着屏幕，冷不防被突然凑近的魏星鸣吓了一跳，手机滑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魏星鸣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赶忙道歉，顺便弯腰帮她捡起手机。
“嗞——”
手机再度震
() 动一下，跳出一条最新消息——()
【M：等会儿方便接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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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被手上传来的震感所吸引，魏星鸣不自觉的朝手机屏幕看去。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双手捧着手机还给庄柠。
“没事。”庄柠不在意地说，随即低头敲键盘。
从魏星鸣的角度看去，能清晰地看到庄柠的眼角嘴角的弧度。
孟欢欢挽着庄柠的胳膊往客厅走，魏星鸣和袁忖跟在她俩身后，不过魏星鸣故意拖着袁忖落后她俩几步，他抬手搭住袁忖的肩膀低声说：“兄弟，收手吧，你俩不适合。”
袁忖怔了一瞬，皱眉反问：“你在说什么？”
魏星鸣拍了拍袁忖的肩膀，悄悄说：“我是为你好，不信等会儿见分晓。”
晚饭何老师叫了小龙虾外卖，大伙围坐在院子里，一边看星星一边聊天等晚饭，惬意极了。
卫生委员迟昇把手机递给旁边的化学课代表陈锌锐，惊喜地说：“我刚才搜到距离这里两公里的地方有个萤火虫谷，估计这个时间萤火虫差不多都出来了，要不吃完饭我们去看萤火虫吧。”
“不太好吧，”纪律委员沈菁有些迟疑，抬手拧转着自己脑后的马尾，把它卷成一个丸子，用皮筋固定在发顶，“晚上过去会不会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不是有我们男生在，”迟昇撩起衣袖攥拳屈臂，展示胳膊上的肌肉，随后用另一侧的胳膊肘顶了顶身侧比他肌肉还明显的袁忖，夸张地说，“瞧瞧我们的肌肉，还保护不了你们了么！”
袁忖微微抬起眼帘极快地朝庄柠瞟了一眼，发现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便也就没说话。
没有得到回应，迟昇又探身拍了一下袁忖另一边的魏星鸣。
魏星鸣轻咳一声表态：“还是等会儿问问何老师的意见。”
孟欢欢歪头，凑到庄柠身边小声问：“柠柠，你想去吗？”
“去哪里？”庄柠下意识的把手机屏幕倒扣在膝盖上，迷茫地问。
“就刚才迟昇说的萤火虫谷啊，”孟欢欢狐疑地往庄柠膝盖上看去，酸溜溜地问，“柠柠，你在跟谁聊天啊，聊得都没听到我们说话了？”
“我哥哥呀。”庄柠坦然地说着，把手机翻开。
孟欢欢看到对方的微信名是“M，又看到大段大段的解题思路讲解与探讨，不由感叹：“出来玩还要盯着你学习啊，不得不说你哥哥多少有点变|态，以我听到的传言，这么好学的应该不是廖尧学长吧？”
探讨解题思路很奇怪吗？庄柠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廖沐给她发的是她错题集上的几个常客的变形题型，昨天她请教过廖沐，今天他才有时间整理出来给她讲解。
“当然廖沐哥哥呀，只有他才这么有耐心有善心！”庄柠一想到廖沐被拿来跟廖尧比较就有些不爽，于是没好气地抱怨，“我才不想理你廖尧学长呢，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他把我撞晕了！”
() 孟欢欢好奇心大作：“撞晕？怎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周围几个女生都“刷刷”投来目光。那些目光如有实质，紧紧地锁定在她俩身上。
不光是孟欢欢察觉到了，连庄柠也感受到了异常灼热的注目礼。
“怎、怎么了吗？”庄柠被她们盯得有些结巴。
沈菁尴尬地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没什么没什么，你们继续。”
高学洁碰了碰孟欢欢的腿，小声催促：“欢欢，你帮我们问问。”
她虽没明说问什么，但是孟欢欢却心领神会。她搂着庄柠的脖子，神神秘秘地说：“柠柠啊，跟你打听点事情。”
庄柠点点头，朝探头望向她的女生们看了一眼，隐约猜测到她们的关注对象是她的两个哥哥。
孟欢欢压低了声音问：“你哥哥谈过恋爱吗？”
她刚问完，高学洁又碰了一下孟欢欢的腿，孟欢欢立刻补充：“单恋也算，你哥哥们单恋也算哈。”
“没有。”庄柠果断摇头。
在她的记忆里廖沐和廖尧没有接受过情书，也没有接受过礼物，应该就是没谈过吧。至于单恋……好像也没有听说他们对哪个女生投入过多的关注。
孟欢欢歪头兴奋地冲高学洁挤了挤眼睛，又问：“那你哥哥们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廖尧哥哥么……”庄柠沉思片刻，犹犹豫豫地说，“应该喜欢听话的吧，他总是拿我不听话作为借口欺负我！”
孟欢欢疯狂冲腼腆的英语课代表吴晗珏眨眼睛，男生们看到这一幕，也跟着起哄，闹得吴晗珏满脸通红。
孟欢欢又问：“那廖沐学长呢，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廖沐哥哥？
庄柠皱眉沉思，视线不知不觉落在手机上。
廖沐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长发还是短发？瓜子脸还是圆脸？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庄柠冥思苦想，完全没有头绪。平常他好像没表露出过什么特别的偏好，平时似乎也没看到他跟哪个学姐走得近……
不过……
她忽然想到上次在图书馆外碰到的那个留着披肩长发的女生。
也许他喜欢长头发的？
庄柠想了想，最后还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周末碰个面而已，说不定是恰好碰到，不足以说明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孟欢欢失望地“啊”了一声，继续追问：“平时就没点表现吗，比如喜欢哪个女明星，喜欢哪个女性动漫人物，再或者喜欢那本书里面的女性角色？”
庄柠再度摇头：“没有，廖沐哥哥回家之后一般都是在学习，有时会打篮球，电视剧和动漫都不看的，至于书里面的女性角色嘛，他好像也没有提到过。”
孟欢欢遗憾的冲旁边的女生们说：“看来柠柠真的不知道了。”
很快，大家的话题被扯远了，只有庄柠还沉浸在刚才的话
题中。她垂眼望着手机屏幕，鬼使神差地敲下一句话——
【柠檬树：哥哥，我同学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三十秒后，手机自动锁屏，廖沐没有回消息。
庄柠轻触屏幕，屏幕再次亮起。可是等到灯光再度熄灭，依旧没有等到回复。
就这样等了不知道多少个三十秒，庄柠连身边的同学都走了也没发现。
“庄柠，来吃饭了。()”
何老师的声音响了起来，庄柠连忙把手机装进衣兜。
晚饭刚摆上餐桌，楼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庄柠便看到张老师从楼上走了下来。
张老师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发现同学们一脸好奇地盯着他，没好气地说：怎么？你们这帮小没良心的，明天我请客，还不允许我出场么？?()?[()”
“不是不是，”魏星鸣乐呵呵地打圆场，“一下午都没看到您，还以为您明天才来呢。”
“嘁，小鬼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要是下来了还不得被你们起哄帮忙干活。”
张老师戴上一次性手套，端着一个瓷盘，每种口味的小龙虾各捞几只，径直回到一楼客厅的电视机前盘腿坐下来。
何老师从厨房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小跟班迟昇，两人手里各端了一盘水果。
迟昇一走到院子就对魏星鸣挤眼睛，用口型说：“成了！”
晚饭过半，何老师宣布等会儿想去萤火虫谷的同学跟他走，不想去的留在家里跟张老师打扫卫生。
坐在电视机前美滋滋看电影的张老师闻讯立刻冲了出来：“谁说我不去了？”
何老师挑眉：“需要步行两公里，你确定要去？”
“总之别想让我洗碗，”张老师嘟囔一声，当即放下手中的盘子，胡乱套了件运动外套，连声催促，“你们好了没有，我都等不及了！”
在张老师的催促下，大伙不得不放下筷子。
孟欢欢挽着庄柠的胳膊，把她从座位上拽起来：“走了走了，一起去。”
因为今天是周末，萤火虫谷又是网红打卡点，一路上人多车多，何老师和张老师一个走在前一个走在后，时不时停下来提醒学生们注意安全。
一行人晃晃悠悠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萤火虫谷入口。与其说是山谷，不如说是一片树林更合适。高大的枫树鳞次栉比，将周遭小山丘的缝隙填满，星星点点的光亮在枫林中忽明忽暗，远远看去，像坠落在林间的星子。
同学们被美景吸引，不再顾忌两位老师，纷纷掏出手机拍照。
庄柠远远拍了一张，发现画面太模糊，便又删掉。
“柠柠快来，我们合张影。”孟欢欢冲庄柠招手。
两人背对着枫树林比耶，庄柠把头靠在孟欢欢的肩上。
“咔嚓”一声，光影定格。
孟欢欢镜头下的萤火虫又大又亮，庄柠问她要来照片，转发给了廖沐。
“走，我们进去探险！
() ”孟欢欢一手挽住庄柠，一手挽住高学洁，举步就走。
“我跟你们一起吧，”袁忖跟上她们的脚步，“何老师说让我们男生照看着你们一点。”
三人没意见，四人结成小分队走进枫树林。
走近才知道，枫树林比远看大得多，萤火虫也比远看多了许多。它们或是悬停在半空中，用微弱的光亮给枫树林点缀上最美的颜色。或是振翅飞翔，成群结队向树林深处铺展开去，宛如顽皮的小精灵，给枫林蒙上一层深深浅浅明灭不定的神秘面纱。
“太美了！”
孟欢欢拽着庄柠和高学洁疯狂拍照，拍了好一通，才想起来袁忖的存在，于是喊他一起合影，四个人又拍了一些，被孟欢欢发在“团建准备群”里。
-
金里小区，廖沐家。
廖沐坐在书桌前，盯着摊开的习题集整整看了半个小时，却迟迟没有落笔，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瞟向旁边。
目之所及之处摞着几本厚厚的书本，书旁放着一个没有锁屏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女孩歪头对着镜头比耶，镜头后是一片亮着星光的树林。
从照片轮廓可以看出原始照片应该不是单人照，只是手机的主人将照片截成了单人照而已。
廖沐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握笔做题，可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化学方程式他却足足写了一分钟。
半分钟后，他懊恼地放下笔，破罐子破摔地重新抓起手机。
照片里的星光像是一盏盏微弱的小灯，把他的心照得忽明忽暗，那些无从说起的情绪一会儿被放得很大一会儿又被缩得很小。
他不得不直视心里那些不堪——想要把庄柠强留在家里的不堪。
如果庄柠有朝一日真的离开该怎么办？
他该用什么办法留住她？
她今天只是短暂的跟同学聚会，短暂离开他的视线，他已经觉得相当窒息相当压抑了。如果有一天庄柠真的离开这个家，他该怎么办？
他深深吸了口气，双唇紧抿，绷成一条直线，终于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留在这个家里！
手指无意识地轻触手机屏幕，照片缩小，他又看到和庄柠的微信对话框，以及照片上方的那个问题——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他……
廖沐皱了皱眉，闭上眼睛，拒绝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许久，他重新握紧手机，毫不迟疑地关闭对话框，点开朋友圈转移注意力。
往下划了几页，他的视线忽然被张老师最新的朋友圈照片吸引。
九宫格照片中，其中一张里有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女生，是他最熟悉的人。
女生的眼睛很大很亮，对着镜头笑得很甜。廖沐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笔直的唇线下意识地放松，唇角也不由自主跟着向上扬起。
看到新鲜的庄柠，心里那些焦灼不安似乎减缓了些。
然而就在唇角上扬的过程中，
他的余光带到庄柠背后的男孩。
男孩也盯着镜头，可他微微向前靠近的身体还是刺得廖沐双目骤然一缩。
怪异至极的感觉刺入他的神经，他猛然吸了口气，五指不自觉地收拢。
关闭朋友圈，他快速下楼，从冰箱里取了一瓶冰水一饮而尽。胸中的烦躁非但没有得到抑制，反而如蛛网一般密实纠缠。
犹豫片刻，廖沐再度打开庄柠的微信对话框，按下视频请求按键。
-
萤火虫谷。
庄柠掂着脚，掌心向上将手高高抬起，虚虚地托着半空中几点荧光。
“可以吗？”庄柠双唇轻轻阖动，费力地发出声音。
“很好，身体保持这个姿势，脸向我转十五度，”孟欢欢举着庄柠的手机指挥她摆造型，“对，就是这样。”
“三二一……OK。”
孟欢欢按下拍照按钮，正准备将手机还给庄柠，没想到手机上却跳出一条视频请求。
“柠柠，廖沐学长找你。”孟欢欢把手机递过去。
庄柠毫不犹豫地接通视频，惊喜地喊道：“哥哥！”
视频那端没有开灯，黑暗里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人影。
“我看不到你。”庄柠拖长了声音抱怨。
廖沐凝视着手机屏幕，他也只能依稀看到她的轮廓，不同的是她的身后时不时有细碎的萤火飞过，在她的轮廓上渡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我有点累，不想开灯，”盯着她看了几秒，廖沐轻声问，“玩得开心吗？”
庄柠大力点头，点完头才意识到自己的屏幕也是暗的，于是说：“开心！”
视频那端的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柠柠，我们要往前再走走，你要一起吗？”孟欢欢猜她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视频，于是问。
成群结队的萤火虫漂浮在枫林深处，荧光璨如星河，庄柠扭头往枫林深处看了一眼，不舍地收回视线：“不去了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行，那你别乱走，等下我们回来接你，”说完，孟欢欢又对一旁沉默寡言的袁忖说，“要不你留在这里陪柠柠吧，我跟学洁去前面看看。”
袁忖没有犹豫：“好的。”
庄柠冲孟欢欢挥手：“放心吧，你们也慢点。”
“柠柠。”屏幕那端忽然响起廖沐的声音，“你去玩吧，我睡觉了。”
“这么早啊。”庄柠有些惊讶，现在才十点钟，按照平常廖沐的作息，现在正是他刷题的时间。
廖沐淡淡地说：“有点累，先睡了。”
庄柠担忧地皱起眉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廖沐：“没事，只是做题做累了。”
庄柠松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好吧，我本来还想给你拍萤火虫的，那你先睡吧。拜拜了哥哥。”
说完，庄柠就准备挂断视频，廖沐忽然叫住了她：“柠柠，回去给我发个消息。”
“放心吧，你快睡觉啦。”庄柠冲他挥了挥手。
挂断视频，庄柠给孟欢欢拨打了语音，得知她俩还没走远，兴致勃勃地想追上去。
不过毕竟现在不是一个人，她得征求队友的意见，于是问袁忖：“你想不想去前面看看？”
“走吧。”袁忖当先迈开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间隔一两步的距离。
庄柠拎着裤脚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忽然听到袁忖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关系很好吗？”
“什么？”
他的问题没头没尾，庄柠茫然地歪头朝他的方向看去，发现袁忖停下脚步，她便也停下了脚步。
“廖沐学长好像很关心你，”停顿片刻，袁忖又补充，“好像比廖尧学长关心得更多。”
庄柠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当然了，廖沐哥哥人很好的，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至于廖尧哥哥嘛……他平常就喜欢欺负我，一点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我不喜欢跟他玩，他也嫌我幼稚，所以关系如你所见咯。”
“你……”袁忖看向一步之外的庄柠，迟疑片刻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
庄柠跟上他的脚步，好奇地问：“你也有妹妹吗？”
袁忖默默摇头，之后低低地回答：“有的。”
庄柠来精神了，跟他分享兄妹之间的相处经验。没一会儿，两人便追上孟欢欢和高学洁，他们的话题也就戛然而止。
四人小队又在枫林里转悠一会儿，便收到何老师集合回家的通知。
回到何老师家，男生女生各分得两间客房，庄柠和孟欢欢、高学洁挤一间，另外三个女生挤一间。等洗漱完爬上床，已经十二点了，庄柠困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打开微信给廖沐发消息。
【柠檬树：哥哥我到了，睡觉啦==】
庄柠刚放下手机，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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