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跟喝假酒的男人掰扯,祝初一把协议重新粘好,虽然失效总比没有好。
贺时午敲门,不开。
打电话,不接。
发信息,不回。
内线电话,直接拿下来,看他怎么打。
贺时午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气出内伤,伤得不轻,十分头痛。
祝初一画漫画,怎么也画不出来,脑子空空,么得灵魂。
早起时,她顶着一双熊猫眼打开门,看到门口走来的男人。
男人清冷的目光扫射着她,“怎么了?”
祝初一哭死的心都有,“我很努力,只睡三个小时,没思路没灵感,呜呜,我画不出来。”
男人冷冷开口,“这么努力都画不出来,不是思路的问题,可能是智商问题。”
祝初一哇的一声哭出来,哄不好的那种。
门板大力被甩上,贺时午恍然发现自己刚才说了啥,他……
呯呯敲门:“初一你开门。”
“你走,我不想理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出来,别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男人好声好气的哄着。
门蓦地被拉开,祝初一那双大眼睛里水汪汪,“你说我智商有问题,我哪里有问题。”
说到这个,男人太有发言权,“你智商没问题吗,你但凡有点智商也不会想要跟我离婚。”
祝初一顿了顿,瞬间不哭了,“对,离婚,咱俩什么时候去把证扯了,你不提我都快忘了,熬夜脑子不好使,”她说着,往房间里走,绰起文件袋拽着他要去办离婚。
“……”这TM,到底谁智商有问题。
“我还有事,要去公司。”男人大步向楼下走去,速度之快,祝初一小跑都没撵上,“我陪你呀?”
“不需要。”男人拒绝。
“那也吃过早饭再走,你急什么,我等你。”
“不吃。”
贺时午逃离祝初一的所在范围,他为什么提这茬儿,他的脑子呢,被祝初一吃了。
管家在旁边说:“太太,为什么非要离婚,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嗯?哪里好?”她反问。
“先生对你呀,我们都看在眼里,关心体贴温柔呵护,哪一点不好?”管家劝说。
“李叔儿,您不老的,为什么眼这
么花。”祝初一努努嘴,向楼上走去。
管家问:“太太,您既然醒了,吃完早餐再睡。”
“不吃,没胃口。”
“又咋了?”
“被狗男人气的。”
管爱:“……”
贺时午躲了祝初一两天,早出晚归,能不碰面就不碰面,但祝初一等他,不管多晚都等他回来,见面就提离婚的事儿,还笑呵呵的提,甭提多气人。
他跟她说不明白,她脑子钻钱里了,什么也没有。
他关门回房间,祝初一就站在门口小嘴絮絮叨叨,他以前愿意听她絮叨,很有趣,现在不想听,每一句都是离婚。
祝初一小手拍着门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都要离,提前三个月我们各种一个亿好处,不离你是傻子吗,商人都像你这样,公司早晚败在你这个色令智昏的男人手里。”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话他当年说过,此时她又送还给他,还真TM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贺时午打开门,“祝初一,你想什么都成,离婚,不可能。”
她叹气,“为什么不离婚呀,还有三个月,什么时候离不是离。”
“我说过,我喜欢你,不喜欢云子矜,你为什么非把我推向别人。”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明明他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他不想跟她离婚,那纸协议完全可以作废。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云子矜那么漂亮。”
“她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我只觉得你,漂亮。”
“我漂亮?真的吗,我比云子矜漂亮?”祝初一开心了,居然有一天,能从狗男人嘴里听到赞美,他以前可从没说过这么好听的话,不是diss她就是毒舌讽刺她。
贺时午:“……漂亮。”
她沾沾自喜中,末了,“打岔呢,我们说的是离婚,我好看也得离婚。”她哧哧地笑着,他居然夸她好看。
呯的一声面前的门被男人狠狠甩上,祝初一笑脸一僵,又关门。
祝初一每天在游说着男人的每一天里,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她心情忐忑去赴约,她总感觉,云夫人,绝非善茬儿。
茶馆的包厢里,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见过两次,云子矜的母亲,贺家的世交,云夫人。
云夫人一脸威严,一句话没说,直接推给她一张支票,祝初一看着面前的五千万,她整个世界都飘起来。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离吗?”
祝初一二话不说,一个字:“离。”
云夫人嘲讽一笑,时午和子矜是贺云两家一直看好的一对,被突然半路杀出来的野丫头给挡了路,贪心不足,一亿五千万还不够,再加五千万,两个亿,任谁也不会无动于衷,贺时午对她再好,也不可能给她两个亿,这是实打实的钱,属于她自己的钱。
再看祝初一的喜悦,半句反驳都没有,一个字,离。
“聪明人,两个亿,换你和时午离婚,便宜你了。”
“云夫人,高见。”
“两个亿,一周这内离婚,过时不候。”
离,回家就离,撒泼打滚也得离,两个亿啊,她太喜欢白月光一家子高傲的向她甩支票,贼特么帅,贼带感,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狂喜,“多谢云夫人,祝您福体安康,百龄眉寿,喔,提前祝您家下个月办喜事。”
云夫人轻蔑地睨了她一眼,“很识相,两个亿,你下辈子都花不完。”
祝初一堆着笑脸,恩恩点头。
没有什么事是钱不能解决的,贺时午怎么看上这样一个女人,云夫人高傲起身,一身矜贵迈着富婆的步伐六亲不认地离开。
云夫人刚走,手边的支票被一只大手摁住,祝初一嘴角放肆的笑戛然而止,内心万匹草尼玛奔腾呼啸。
贺时午单手摁着支票,眸光清冷无波,“开心吗?”
她摇摇头,转瞬间又点点头。
男人黑着脸,支票从她指尖一点点夺走,祝初一惊恐的睁大双睁,看着支票被他一点点抽离。
贺时午转身就走,五千万啊,她的五千万,拔腿直追,“你把支票还给我,我的。”
“没有什么是你的。”男人冷冷道。
祝初一拽着他,“你们神仙打架,不要殃及池鱼,我这虾兵蟹将禁不起折腾,你说,你让我怎么做,你让我滚,还是不让我滚,支票还给我。”
“祝初一,你要敢为了钱跟我离婚,我让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贺时午,支票还给我,支票是我的,你不要抢,你那么有钱,不要抢我的支票,五千万,
”祝初一看着贺时午拿着支票上车,哇地大声哭出来,“我的支票,狗男人把支票还我。”
“上车。”男人声音又冷又硬,跟寒冬腊月的北风雪一样。
祝初一急忙上车,“支票给我。”
“不离婚就给你。”
“不离。”说啥都答应,哄来再说,钱是她的,人,她不要。
太清楚她想什么,男人咬牙切齿,“离,回家就离。”
祝初一立马笑出来,男人周身瞬间冒起逼人的寒气。
这,什么情况,“离,还是不离?”
“要你管。”
“稀得管你,渣男。”
“给钱,不离婚,没出轨,我怎么就渣了,祝初一,你对渣男的定义是不是该重新认知。”
祝初一顿了顿,好像他说的很有道理,支票,她的支票,悲痛欲绝,“支票,给了就是我的,我离婚,我要离婚……”
“好,离。”
祝初一闭嘴不再刺激他,等着回家拿文件去离婚。
可到了家,贺时午把她扔下车,她看着车子扬长而去,不是说好的离婚吗?
7月19日 晴天霹雳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话不靠谱,渣男。
贺时午,劳资跟你不共戴天,我的五千万,嗷嗷啊,五千万没了。
……
一个小时后,贺时午的车停在了云家宅邸,佣人上前,“贺少爷您来了。”
“云夫人呢?”
“夫人刚回来,您里边请。”
贺时午进门,带着一身清冷寒气,直接把支票扔在桌子上,“别让我知道您再有下次,我们的夫妻感情很好,不劳伯母费心。”
云夫人脸色很是难看:“时午,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伯母,我的事连自己父母都不插手,何况,您只是个外人。”
贺时午转身离开,当着云家佣人的面给了她难堪,云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气的心口疼,“这个混小子,贺家就不知管教一下。”
佣人垂首,不说话,不接茬儿,您主动挑事,还怪人贺少爷摆脸色,搅合人家夫妻感情太没水准了,有怒不敢言,悲催打工人。
次日下午,祝初一又接到一个电话,而这次,是云董,云子矜的父亲。
祝初一丧了一天,立马精神百倍,又给支票吗,这次一定不要让贺时午发现,嗷
嗷嗷,爽。
她开心地去赴约,云先生很有威严,上了年纪也看得出年轻时的帅气,云景行长的像爸爸。
云董客气地伸出手,指了面对的椅子,“初一,坐。”
祝初一笑脸相迎,乖巧地坐在他对面。
“今天找你来呢,是因为,哎,有些汗颜,他们不懂事,伤害到了你,我代表子矜和她母亲向你道歉,你可以不答应她们的无理要求,至于支票……”
啥,云老先生您不是甩支票打脸来的?还是要支票来的?
她急忙说,“我收下了,入帐了,抱歉没办法还给您。”
云董:“……”
他笑着摇摇头,这孩子,“没有让你还,给你了就是你的,你可以当作这件事情没发生,别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我答应了。”
“你可以不答应。”
“我答应了。”她再三强调,她答应了,离,钱,不还。
她左右看着,这次贺时午没出现呢,不给钱的时候不出现,只在甩支票的时候出现,渣男,抢她支票的渣男,气到吐血,那可是五千万。
她在群里diss贺时午,严乐乐附和,徐岩是严乐乐的复读机。
方远开着车去贺氏的路上,他正跟贺时午通着电话,“怎么个情况,突然和云家起冲突。”世交关系,一直是生意上通力合作,突然他来这么一手,这绝对不是一向以工作为重心,商场上杀伐果决的贺时午会做出来的,方远十分不解。
“你问我,不如问云子矜。”
“啥,你俩又咋了?”
“她们给初一支票,让她跟我离婚。”云子矜他警告过,云夫人又出手,她们以为他碍于两家世闪不会出手?
“艹,不是吧。”话落,他方向盘猛地一打,要不是他反应快,就差一点被刚刚超车的黑色吉普剐蹭到,“槽,妈的,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差点撞上老子。”
他踩下油门加速超过去,一边按喇叭,贺时午问,“怎么了?”
“等会我去公司找你。”方远说着,按了车载电话的按键。
而前面的车上,小李开着车,看着后视镜里那辆玛莎拉蒂小跑按着喇叭在追他,“知初姐,那个,玛莎拉蒂在追我们。”
“甭理他。”沈知初今天出警,平日里都是法医
部的车,今天由于事发突然,他们开的是于队的车出来,此时她正在后面戴着白手套查验尸体。
“我着急赶回队里,超车时别了他一下。”
“哎,这帮二世祖,没一个善茬儿。”
这边正说着,吉普被二世祖的跑车别停了,方远看着车停下,上前就骂,“你他妈怎么开车的。”
开车的小李寒颤若噤,“知初姐,这,怎么办啊,那个大少爷下车了,正骂骂咧咧,我搞不定。”
沈知初无奈的看了小李一眼,“下次开车注意点,这帮二世祖,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惹他们。我去吧。”
方远看着后车门打开,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刚要大骂,看到是个长得漂亮还非常有气质的美女,此美女与他见惯了的千金名媛不同,素静的脸,高挑又清冷。
沈知初背着手走上前,扬了扬下巴,“怎么处理,你说。”
处理个屁,反正没剐蹭上,即使蹭上了,这么个大美女,方远秉承着对美女要客气的准则,“今天是什么日子,知道吗?”
沈知初摇摇头。
“情人节,撞上也是缘份。”
沈知初看出家二世祖撩上了,清冷的面上露出一抹笑。
见她笑了,方远挑眉,“关于车的事,咱们找个地儿聊聊。”
沈知初点点头:“好,去你那还是我那。”
方远没想看着冰冷的美女如此上道,刚要开口,就见对面的女人摘下还粘着血的白手套,说,“去哪?”
方远脸上肌肉僵了僵,眼神都变了。
沈知初勾了勾唇角:“走呀。”
她慢条斯理地清理手上的血迹,“报警吗?”她迈步上前,眼神透着凌厉,合着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突然一阵阴风捎过。
方远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见过世面,没见过,美女杀人……
男人面色越来越差,手已经下意识伸向衣兜。沈知初挑了挑眉,直接报上电话号码,“打这个电话报警速度比110快,还有我的车牌是实名的。”
“还去吗?”她又问,突然清冷阴森的美女笑了出来,“不去我可走了。”她说着,还扬了扬带血的手套回到车里。
车门关上,小李打趣,“知初姐又逗人玩。”
“要不你去解决,烦不死你,
快开车,以后注意点再急也离这群二世祖远点。”
四十分钟后,方远冲进贺时午的办公室,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报警了?”贺时午问。
方远喝着秘书送进来的水压惊,也是压怒火,“你都猜不到,电视都不带这么演的,我打过去电话,还真是刑侦支队。”
“然后呢?”
“呵,那边说,车是刑侦队的,不出意外,那个女人是他们刑侦支队的主任法医师,我他妈,本少爷被耍了。”
贺时午冷冷一笑,“该,不发骚你浑身不自在。”
方远咂么着嘴角,“诶,那女人,忒,带劲儿。”
“你还真发起骚来没完。”
方远挑眉,“敢耍劳资,呵……”
“我劝你,收起你的心思,别碰不该碰的。”
“没有本少爷拿不下的,让她耍我,本少爷总不能白白被耍吧,”方大少迷之自信中,突然想起来的目的,“你在电话里说,子矜给初一钱让她跟你离婚?”
贺时午点头。
方远挑眉邪邪一笑,“没想到,子矜这么痴情,你气个什么,大度一点,对女人,你这样太粗暴了,何况,我觉得小初一又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哄哄就好了。”
贺时午抬起手,指着门方向:“滚,你当我是你,女人,女人,我不想跟初一离婚。”
“那不离就不离呗。”方远说完,突然咂么过味儿,“是初一要跟你离婚?”
男人点头。
方远瞠目结舌,末了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好友,“贺时午,我就说你丫魅力不行吧,被我说着了,初一居然为了钱跟你离婚,哈哈哈,太搞笑了。”
贺时午原本就一肚子气,此时,更气了,他怎么有这么个损友,他为什么不打死他,直接扔给刚刚被他撩过的法医师手里,直接解剖得了。
这时门被敲开,祝初一扬着笑脸:“时午,忙吗,咱俩聊聊。”
贺时午:“……”
方远看着脸色阴沉的男人,放声大笑,“贺时午,太好笑了,你也有今天。”:,,.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