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归说,戴舒彤也没地方废去这本来就不存在婚约。
活动结束后,戴舒彤就不想搭理时固。
这小子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可她现在打不动,就只能用沉默抗议。
“生我气了?”时固还笑眯眯的往她眼前凑,半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不妥。
戴舒彤觉得自己的脾气足够温吞了,可最近被这小子频频气到炸毛,一点都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还是出家当尼姑比较适合自己,谈恋爱只会令她生气。
戴舒彤鼓鼓腮帮,又缓缓瘪了下去,充满了无奈。
时固几次逗她,见她眉心皱了起来,才缓缓解释:“我只是想资助学校而已。”
资助教育本没有错,可戴舒彤老觉得他目的不单纯。而且弛州学校那么多,偏偏选这座小学校,说不是故意来招她的都不相信。
时固懂她的想法,难得存着几分认真:“弛州私立学校不少,好的只会更好,把资源再倾注到这里,只会平衡不均,让这样的小学校成长起来,多一点优秀的老师和学生不是很好。”
“话是这样说……”戴舒彤没料到他居然会这样想,当下也不好再板着脸,“可你怎么忽然想到来资助学校?”
“商人虽是行商的,可也知道教育是国之根本,民族和国家若没有未来,商人这商又向谁行呢。”
时固在戴舒彤面前素来纨绔,头一次说出这样的道理来,倒是把戴舒彤也震住了。
“长了一岁就是不一样了。”戴舒彤看着时固,有点感慨欣慰。
时固眨眨眼,道:“这话是以前我爹说的,我只不过照搬一下。”
戴舒彤满怀的钦佩顿时就没了,直接给了他一个半翻起的白眼。
不过话虽不是时固原创,事情他倒是落实到了实处,已经挂名好几家学校的名誉校长了。
戴舒彤看他真的在干实事,只好对他自作主张来学校招摇的事情揭过不计较。
校长和其他老师知晓戴舒彤现在身份不一般,倒也没有太过区别对待,只是更客气了些,偶尔私底下八卦一番。
时固的背景,也注定了与他有关的人和事都不会再低调。
报
纸上也会三天两头就出现时固的身影,不过戴舒彤好像并没有因此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
时固圈子中的人,对戴舒彤偶尔出现在时固身边也显得平静自若,都是知道而又不好奇的态度。
对时固松口的时候,戴舒彤就想到自己的生活可能会发生改变,如今倒是基本合她的意,她自然不会主动再去冒头。
戴舒彤也没利用这层身份去行使什么便利,依然在学校当着小老师。
春天的气候不稳定,中午的微热总会被下午的凉风吹散。
戴舒彤准备勤勤恳恳跑学校一整年的记录,在着凉感冒之后被迫中断,没奈何只能跟学校请了假。
头天晚上戴舒彤有些发烧,时固怕十九姨太一人料理不来,所以大半夜还跑了过来。
戴舒彤蔫吧着觉得他大惊小怪,反被亲娘说了句不识好歹。
戴舒彤忽然意识到,她妈的天平已经开始倾向时固那一边了,真是世事难料。
时固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摆花的小阳台里,懒洋洋地卧在躺椅上,穿着一件比较宽松的粉格子裙,散落的头发从躺椅的空隙间掉落,像是一把上好的绸缎。
本该是十分养眼的美人卧榻,偏偏被她抬手摸着的土狗破坏了氛围。
时固抬腿走进去,摸了两把狗儿的脑袋,就顺便将它赶出去了。
“怎么就回来了?”戴舒彤看见他,仰起脸表情也懒懒的,没什么力气,鼻音还有点重。
因为昨儿晚上他半夜过来,便直接留宿了,今早才走。眼下还不到中午,便又跑了回来。
戴舒彤怕他耽误正事儿,直说自己已经没事了。
时固听着她区别明显的嗓音,没有理会她强撑的精神,伸手直接探向她的额头。
“还有点发烫,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
“躺久了闷得很,出来透透气。”
身边没了狗子撸,戴舒彤转而从矮柜上的瓷盆里,捏了小乌龟出来。
时固把她身上的毯子掖了掖,拉了把凳子坐在旁边,看她在那儿无聊地逗乌龟,忽然也来了兴致凑热闹。
小乌龟转到了时固手里,一瞬间有些不适应,四肢和脑袋都缩了进去。
“你都多久没正经理人家了,都不认你了。”戴舒彤笑着说。
时固任性地摸着龟壳没撒手,问道:“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养乌龟么?”
戴舒彤只觉得他是与别不同,听他一问,便道:“为什么?”
“因为你跟它很像。”时固笑着接住她打过来却没什么力气的拳头,“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钻进自己的壳里,好难哄。”
“我难哄?”戴舒彤十分不服。
“要不然呢,我觊觎了你多久,才有今日的结果。”
“你还真有脸说。”戴舒彤都懒得再翻白眼了,对他暗暗肖想窝边草的狼子野心,表示出十分意见。
时固现在是半点不兜着,要不是还顾及戴舒彤性格温吞接受度有限,更加超越界限的话也是随口就来。
戴舒彤自知不敌他的厚脸皮,通常都是以沉默结束当前的话题。
十九姨太煮了些板蓝根端来,嘱咐时固一定把人盯着喝下去。
“我喂你?”时固端着碗,有点跃跃欲试的神情。
戴舒彤看着就不想信任她,自己坐起身接过来,咕咚几口灌了下去。
“水!”戴舒彤挤着眼睛,连忙朝时固伸手。
时固看了眼十九姨太一同端来的蜂蜜水,却没有直接送到她手里,而是自己一口干了。
戴舒彤看得傻眼,知道他又使坏,苦得脸发皱,顾不得与他说话。
“挺甜的,姐姐要么?”
戴舒彤看着他手中空了的杯子,再听这一声“姐姐”,直接摇头。
时固既起了这心思,必然不达目的不罢休,双手压在她躺着的椅子上,上身整个笼罩下来。
“病人你也欺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禽兽?”戴舒彤推着他的脸,恨不得从躺椅上直接穿过去。
时固只管笑,原本想霸王一下占点便宜,却听到了十九姨太的声音。
“阿九啊,霍小姐来看你了。”
“霍灵溪?”戴舒彤和时固同时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她怎么又来了?”时固直起身,对霍灵溪的举动实在有些不明白。
上次戴舒彤已经与她商量好了条件,想来不是为了报答的事儿。
戴舒彤捋了捋头发,来到客厅看见霍灵溪坐在沙发上,前面的茶几上放着几盒精致的点心。
霍灵溪看见她,放下杯子冲那糕点盒努了努嘴,“听说你病了,买点点心犒劳
犒劳你,这可是刚做出来的云片糕。”
戴舒彤道了谢后看向时固,无声向他询问,是不是他透露了一些自己生病的消息。
时固平常也不会跟霍灵溪多说什么话,巴不得霍灵溪离她远远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提起。
戴舒彤心中疑惑,但见霍灵溪也是一片好意,所以并未推辞。
霍灵溪此来,好像真的就是探望戴舒彤的病情,说话虽然还是骄傲又自得的样子,却没有尖锐的恶意。
戴舒彤寻思这大小姐大概还是记挂着欠自己的那一份情,所以想方设法来她这里。
对方有意示好,戴舒彤自不会不给脸,更觉得她是小孩心性,之前那么刁蛮任性,被吓过一次,倒是知道好歹了。
果然每个人每天都在变化着。
“对了,这儿还有现炒的蚕豆,你最喜欢的。”霍灵溪把一个纸袋分开,放到戴舒彤面前,多少有点邀功的样子。
戴舒彤病还没好,鼻子堵着不通气,什么味儿也闻不着,倒是对霍灵溪这么了解自己喜好越发疑惑了。
时固也没弄清楚这大小姐忽然来献什么殷勤,本来是五分不顺眼,现在是十分不顺眼了。尤其见戴舒彤十分感兴趣地捧着霍灵溪带来的蚕豆,心里头就有点不舒服,好像专属于他的目光被人抢去一般。
“你病还没好,吃这些干巴巴的东西没营养。”时固说着,把戴舒彤手里的袋子拿了下来。
霍灵溪见了,握着双手道:“这是我买给九……九的!”
霍灵溪以往都是喂啊哎啊地叫,不知是不是听着十九姨太的称呼脑子里也就熟悉了,所以一急之下脱口而出。
戴舒彤抵着额头歪在一边的扶手上,抬眉浅笑:“我可比你大好几岁呢,该叫我姐姐。”
霍灵溪噘噘嘴,与其说是不情愿,更准确地像是有点别扭,“我又不是你妹妹……”
戴舒彤脑子里到底比她装得世故多,她又不是善于伪装的人,那别扭的神情在戴舒彤看来,实在有些可爱。
如今时固翻身不认她这个姐了,她倒十分想有个叫自己姐姐的小可爱。
知道她这大小姐骄傲任性,又拉不下来脸,所以戴舒彤感知她频繁往来跑的意图,干脆地递出了友好的双手。
“不是妹妹也算妹妹,如今我身边也没有别的姊妹,你要闲了便多来走动走动,我也好沾沾你霍大小姐的光环,在人前风光风光。”
霍灵溪骄傲的小表情又浮了上来,忍不住挺了挺腰背,道:“这你放心,有我罩着你,弛州你都可以横着走!”
“那便多谢了。”
时固在边上看着两人有来有去,关系好像还挺靠近了,暗暗切了一声,骂霍灵溪臭丫头。:,,.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