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贺境时的神色微妙变化,眉头在顷刻间挑了挑,不经意道:“你是帮你同学问?”
“唔……”宋宜禾声音含混,“随便问问。”
没想到得来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贺境时心头的潮动淡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松手,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垂眼应:“没有。”
宋宜禾低低嗯了声。
见胳膊被松开,她抓着笔站起来。
一边在心里不知名地高兴,一边想到他这么笃定地说没有,又回忆起他从小到大就不喜欢她这事。
念头一出,宋宜禾发现那点儿高兴也变浅薄了。
她将课本从书包里抽出,刚放在桌上,手腕忽然被贺境时隔着衣服捉住:“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嗯?”偏头看他,宋宜禾反应过来,想了两秒,无精打采地勉强给了个结论,“毕业吧。”
这话让贺境时记了挺久,但说这话的当事人却转眼就忘记。一周后,宋致远回到学校上课,日子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三人生活。
期末考收尾,临近新年。
贺老爷子觉得冷,一家人今年去了南方过年,一直到大年初十,举家才回到江北。
故而贺境时也没有参加初八的班级聚会。
十五元宵节那天,宋家与贺家照旧约了团圆饭。傍晚五点,贺家一众人来到宋家,许久没有相聚,这天的宋家热闹至极,女人们在阳光房喝茶聊天,男人们要么在牌室,要么在前厅聊生意。
一群小辈各玩各的,人多到帮佣们忙不过来。
三楼宋致远房间。
贺境时与宋家两兄弟坐在地毯上打Switch,宋宜禾靠在窗边的榻榻米看电影,四人互不打扰。
看到一半,宋宜禾忽然收到消息提示。
她分出注意力打开聊天软件,才发现这几天出现bug,别人发过来的消息一直没有提醒。
而这会儿顶在最上面的是后桌女生的聊天框。
自从添加好友后,得知她意图,宋宜禾就没怎么跟她聊过天,现在一看自己居然漏了好几条消息。
宋宜禾百无聊赖地点进去。
看着最新一条“哈喽~能不能给我贺境时的联系方式呀?玩游戏输了呜呜是惩罚啦~”的内容,她偏头看了眼正勾着笑,沉浸在游戏中的贺境时。
因为过年放假,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待在一个房间过,宋宜禾有些不适应,具体表现在,连从前最喜欢的除夕守岁和压岁钱都感到索然无味。
可明明现在他们也没有说过话,只在进门前打了声招呼,但宋宜禾就是觉得心里很开心。
就像小时候拿到的心爱糖果,哪怕不吃,放在兜里能时刻摸到看到,也能感受到满足。
宋宜禾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诡异习惯,甚至跟贺境时不过几个月的接触,居然就已经良好接受了身边有这个人的存在,并且丝毫不觉得惊讶。
可能是她心理防线太低,亦或早在积年累月下,就已经养成时刻注意对方的毛病。但宋宜禾觉得,很大概率还是贺境时这人就是个狐狸精!
恨恨地咬了下唇,她看这消息越看越不是滋味。
“贺境时。”宋宜禾佯装不在意一般,抬手捋了下肩头长发,“有人跟我要你联系方式,给吗??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闻言,贺境时随口道:“不给。”
宋宜禾抿了下唇角弧度:“噢。”
重新低下头,她点了点屏幕,认真敲字:【不好意思哦,他说了不加陌生人/嘻嘻.jpg】
【……】
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晚上回家,贺境时洗漱完准备再刷一套理综试题,手机忽然震动了声,是软件内的好友添加。
看着那个粉色动漫头像,一眼就能辨别出主人一定是女孩子,想到下午宋宜禾的话,贺境时的表情精彩至极,完全没搭理添加提示里面的备注消息。
他完全想不到在自己已经直白拒绝的前提下,宋宜禾居然还能把联系方式给其他女生。之前也一样,帮着来问他有没有喜欢对象的也是这个人吧?
所以她究竟是有多不喜欢自己。
思及此,贺境时心头一震。
握着手机的骨节忽然加大力道,拇指弯曲下垂,无意识地触碰上确认添加的选项。可他毫无所觉,甚至还在懊恼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仿若一头困兽,零散模糊的情意变成牢笼,将他狠狠囚禁在原地,头破血流也无济于事。
贺境时几乎不可置信脑间荡漾的东西。
宋宜禾喜不喜欢自己,有多讨厌自己,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明明可以当作是其他人一样处理的。
难道是他喜欢宋宜禾?
贺境时不是傻子,这个念头一出,在发现能解释这么多年来的异常行为时,他就知道必定是真的。
不管初次见面那会儿给她买小奶糕哄人,还是第一次跑到一半回头,亦或是这一学期的情绪起伏,他贺境时什么时候屈尊降贵给人写过情书!
靠!
贺境时发现越想越不对劲,还来不及住脑,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班里上次说要追宋宜禾那小子。
彼时他觉得不爽,现在更没好语气。
“你有事儿?”
“兄弟!之前你说我要追妹妹,老宋打死我这话你还记得吗?”男生声线明朗,“嘿嘿我跟你说!”
忽然之间,贺境时有了不好预感。
果然,男生接着道:“宋致远已经同意了!不过提的要求有点多,不能影响学习,不能违背妹妹心意,还得等毕业以后才能确定关系……唉,我打算先加妹妹联系方式,慢慢渗透,你会支持我吗?”
“……”
“兄弟?”男生语气迟疑,“你人——”
贺境时咬牙吐出郁气,阴阳怪气地笑了:“宋致远同意了?行啊,那就等开学以
后再说吧。”
“你打算开学以后也帮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打算开学以后打死你。”
呼吸一滞,男生讪讪问:“什么意思啊?”
“你之前眼力见不挺好的吗。”贺境时声线冷淡,表情不痛快,“看不出来我喜欢宋宜禾?”
“哈?”男生满脸问号,“她不是你妹妹?”
贺境时被问住,沉默三秒,硬邦邦地回:“你喊妹妹就是你亲妹妹了?而且你知不知道我俩有婚约,等长大她是要嫁给我的,你别想了。”
一语打消了对方的所有念想。
挂断电话,贺境时反应过来都说了什么以后,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喜欢就喜欢了。
喜欢宋宜禾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臭屁地笑起,一低头,看到屏幕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添加的好友在电话期间发了不少消息。
或许看他半天不回,这会儿安静了下来。
贺境时蹙眉,动动手指直接删了。
只是没想到正因那人以为他嫌烦不回复,所以一直没再多发什么讨嫌,从而压根不知道贺境时其实早就已经单删好友。第一天开学,女生就坐在宋宜禾的身后,似是为了报复她发的那句陌生人,故意将话说得很大声,说贺境时昨晚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前桌的人表情一变,彻底挂下脸。
-
宋宜禾跟贺境时冷战了。
开学当晚,宋致远发现她多次拒绝毫不知情的贺境时的讲题邀请,惜字如金,连晚间都没去书房。
一周后,过来这边给三个小孩儿改善伙食的方芷紧随发现,两个小朋友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但细细观察,似乎是宋宜禾单方面冷战。
半个月后,数次反思依旧不清楚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这祖宗,几次求和尝试无果后,在某个课间来到高一三班打听情况,却不料将情况传遍全班。
只可惜时间隔了太久,求助外援失败。
这状况一直持续到三月底,贺境时江大的保送名额彻底确定下来,高三一模考试结束。
临近高考,压力大是每个学生都会经历的,尤其是看着教室后黑板上的倒计时,一天少过一天,甚至眼看着就要走下三位数,人心惶惶。
直到四月一号,周一晚自习。
贺境时班里的某个女生因为一模考砸,又在傍晚吃饭的时候,被母亲训斥,导致整晚状态都很差。
八点一刻,她浑浑噩噩地从半开的窗跳了下去。
贺境时班级在顶楼,女生是抱着求死的决心做出这个举动,救护车与警车消防车将四周包围。
那晚整个校园安静至极,没有半点打闹声。
宋宜禾老师延堂,等到回家,贺境时与宋致远都没在书房,两人的房门都紧闭着。
又过了两天,宋宜禾才得知那女生跳楼前,是因为收到父亲发来的信息,对方丝毫没有顾虑女儿的压力与疲惫,迎面便是长篇大论的输出。
而她起身那一刻,坐在相邻走廊距离最近位置的贺境时,原本是可以一眼发现的。
可那时他只心不在焉地扫了眼对方,并未在意。
这事情在学校闹得很大,教育局与家长各方面都来施压,学校组织全校学生进行登山放松。
不用写各种课外活动感受,只为了舒缓压力。
宋宜禾跟贺境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能看出来他的确是很有责任感的男生。
这种事就算发生在她身上,或许宋宜禾也要怅然一段日子,更遑论贺境时这种性格。
于是登山这天,一开始宋宜禾就去了他们班。
美其名曰是找宋致远,可等到与他会合,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动着,四处搜寻想见的人。
宋致远拍她脑袋:“他今天跟班主任在一块儿,老师也怕影响到他,可能是在谈心吧。”
“他……”宋宜禾抿唇,“他怎么样啊?”
宋致远抻了个懒腰:“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儿爱自己藏。能怎么样啊,看自己三年同学落得这么个下场,明明留意点儿就能拉一把,却因为疏忽失误,肯定心里有印子在。”
宋宜禾:“噢。”
既然贺境时不在,她也没多留。
只是刚回班里没一会儿,贺境时也跟班主任分开找到宋致远,翻了瓶矿泉水喝:“怎么了?”
“妹妹刚过来找你了。”
“嗯?”贺境时微微讶异,“什么时候?”
宋致远看了眼时间:“就十几分钟前。不过他们班现在应该往上面爬一会儿了,你要去找她吗?”
“去了。”
贺境时没多说,单肩挎着包就顺着路朝上,一路遇到不少高一三班的学生,问过后,才知道宋宜禾还没走到这儿。于是他一边等一边往上爬,直到即将抵达第三面小红旗,终于等到了宋宜禾。
四目相对,宋宜禾脚步顿了顿。
她身边的朋友倒是贴心,很快会意,三五成群地绕道另一边,将宋宜禾身边的位置留给贺境时。
两人继续慢慢走着,沉默着。
身边的同学陆陆续续都因为太累而停下,越往上面学生越少,等到已经听不见嬉笑声。
宋宜禾偷看他一眼:“你还好吗?”
贺境时揶揄:“愿意理我了?”
被这话逗弄得不好意思,宋宜禾抠了抠指尖,抓着书包带子慢慢地卷,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刚发生那种事,宋宜禾怕说错话戳伤他。
但贺境时看上去明显没什么大问题,唇边勾着浅浅的弧度,交代道:“我没什么事儿。”
“骗人。”宋宜禾嘀咕,“我看你最近都不怎么讲话的,怎么可能没事。”
闻言,贺境时笑:“你背地里偷偷观察我。”
宋宜禾有些难为情,但扭头对上他的笑,犹豫了阵子,最终还是低低地嗯了声。
如果能让他心情好点儿,
哄哄他也没什么吧。
思索两秒,她轻轻开口:“是担心你。”
贺境时锋利的喉结上下滑动,一时语塞。唇角动了好几下,耳根不自知地泛起一层薄红,最终停下脚步,岔开话题:“要不要休息会儿?”
“听说山顶的寺庙许愿很灵验。”
听她这拐弯抹角的意思,贺境时抬眉:“你什么时候相信这些了?”
“听别人说的。”宋宜禾含糊道,“反正都来这儿了,就顺便上去许个愿拜拜吧。”
贺境时:“嗯。”
刚刚两人边聊天边往上走,此刻他们距离山顶寺庙也不过剩一百来米,于是很快爬上了山顶。
等到地方许了愿,求了平安符。
下山的时候宋宜禾才知道,为什么越到后面的路程人越少,因为实在是上山不易下山更难。
走了会儿,宋宜禾双腿发软。
见状,贺境时扯着她到了旁边几块石头前,脱掉校服铺在上面,让宋宜禾坐下。
想到许愿时她认真的模样,贺境时从包里翻出巧克力和酸奶递过去:“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宋宜禾觑他,撕开酸奶那层纸,随意地舔了舔,“你可别害我。”
贺境时瞥见她粉红的舌尖,迅速移开眼,灌了口冰水似是而非地笑:“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实现。”
“……”
宋宜禾的心跳徒然在这温柔的语气中加速,瞳孔微微张开,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下。
心跳有点快,脸也有点烫。
这反应令宋宜禾束手无策,可又迅速全盘接受,似乎这样的画面早在预想里演练过百八十遍,所以这会儿甚至像熟稔的老手般适应良好。
她内心如海水涨潮般起起伏伏,身旁的贺境时也在不着痕迹地观察她,看到明明只随口一提,没想到宋宜禾表情僵住时就意识到什么。
贺境时面对她向来活络,几乎是同一时刻就反应过来,这愿望或许就跟自己有关。
扯了扯唇,他试探地问:“能说?”
对上贺境时的目光,宋宜禾安静地从兜里掏出求来的平安符,极其坦荡地告诉他:“给你求的。”
贺境时受宠若惊:“给我的?”
“你同学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问题,不要像个笨蛋一样往身上背。”宋宜禾抿唇,梗着脖子扭开脸,有些不自在,“也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喉间微哽,贺境时再度说不出话来。
他看了会儿宋宜禾挺翘的鼻梁,垂下眼,小心翼翼地拿过平安符,指尖不小心刮过对方掌心。宋宜禾感受到,像被烫了下似的赶紧缩回手。
贺境时盯着符,低声喟叹:“我还以为……”
“什么?”宋宜禾没听清楚,敏锐地回过头,凑近他追问,“你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可能不太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宋宜禾像只猝然奓毛的猫,松开吸管,
两眼睁大,齿间的话却支支吾吾,“我、我就是担担担心你而已,况、况且你马上要去大学,我们很快就见不到了,我干嘛喜——”
话还没说完,下唇忽地覆上一抹温热。
贺境时的指腹蹭过她唇瓣,力道不轻不重地,勾带走她嘴上慌里慌张沾的那点儿酸奶。
等宋宜禾发愣的间隙,贺境时收回微颤的手指,拿纸巾擦掉,低声说:“我也许了愿。”
宋宜禾讷讷问:“是什么?”
“你的愿能求上天保佑,可我的只能求你。”贺境时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还要听吗?”
“……”
宋宜禾意识到什么,慢慢抿紧了唇。
见她这样,贺境时旋即笑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保送的是江大。毕业后剩下两年,我照旧可以陪你念书,也可以接你下课放学,跟你一起吃饭。”
“……”
说到这,贺境时顿了顿。
宋宜禾的视线跟着他的手没入口袋,然后看到他拿出一只相同的平安符,指尖碰了碰。她抬起眼,目光又重新放在贺境时的脸上。
他低垂着眼睫,眉目俊朗,意气风发。
紧接着,贺境时的手轻轻掰开她空着的那只手,掌心摊开朝上,他温和地将平安符放进她手里。
宋宜禾攥紧了酸奶,心跳如雷似鼓。
而目之所及处,贺境时撩起眼皮,点漆似的眸间染上几丝笑,轻声许愿:“只希望宋宜禾小朋友,能在高考毕业后稍微地喜欢我一点。”
得到意料之内的答案,宋宜禾依旧被震惊到。
谁能告诉她:
眼前这人真是贺境时吗?他难道没有被夺舍吗?不是不喜欢她吗?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啊?
宋宜禾又开始胡扯:“说出口就不灵了。”
“我这不是想着试试看。”贺境时的指尖克制地短暂停留了瞬,“如果你答应那不是赚到了。”
宋宜禾张了张嘴。
贺境时勾唇,微微扬眉:“试试吧。”
“……”
“试着喜欢我吧,宋宜禾。”
那天到最后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始终在宋宜禾眼前挥之不去,因为太过震惊,下山的时候她是被贺境时主动背下去的,他美其名曰证明体力,但宋宜禾却觉得这人是在趁机贴贴,但没证据。
之后又提起早前冷战一事,乌龙事件得以解决。
就在宋宜禾勉强接受贺境时似乎是真的挺喜欢她这件事的时候,没过多久迎来了毕业季。
而原以为被喜欢后,生出能尝到甜头的幻想,也很快在贺境时主动操心起她的学习被打碎。
之后两年,两人的接触比以往跟宋致远还要多,不明就里的长辈们觉得欣慰,逢年过节偶尔调侃,但少许猜测出内情的几位总会在这种时候,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但其中必定是不包括宋南山的,老父亲怎么看贺境时都是拱走小白菜的野猪。
日子飞快
流逝,在宋南山的耳提面命下,在贺境时铁面无私地拽着头皮补课下。
宋宜禾终于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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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江北市高考并列第一的文科状元成绩,成功被江北大学提前录取。
很巧的是,另一位状元也是宋宜禾班上的。
回学校拿录取通知书那天,状元跟宋宜禾在主任办公室偶遇,出了学校,对方约她喝奶茶。
只是待在火边的人怎么会感受不到温度。
宋宜禾并没有迟钝成感情里的傻子,自然看出来对方的意思,只是高中三年,状元也算得上是很好的学习伙伴,宋宜禾不想拒绝的太不留情面。
她正思索着,视野里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宋宜禾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
很快,男生穿着黑色短袖与长裤朝这边走来,这次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拉过宋宜禾的手,表情很臭,冷冷看着有些无措的状元:“他谁?”
“嗯……”宋宜禾故意停顿,“同学?”
贺境时皱着眉:“你想表白?”
“……”状元瞧着恨不得浑身上下打满“宋宜禾是我女朋友”大tag的贺境时,神兽推了推眼镜,涨红了脸道歉,“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开。
盯着状元的背影彻底消失,贺境时才有心情看向罪魁祸首,不料宋宜禾正饶有兴致地仰头看他。
四目相对,贺境时稍顿:“在想什么?”
“我现在在想,”宋宜禾没什么表情,“你弄没了我一个男朋友,赶紧还我!”
闻言,贺境时不爽了:“以身相许要不要?”
宋宜禾抬眉:“你说什么?”
“我做你男朋友。”贺境时看着她,心里都快要紧张死了,语气故作很凶,“把我自己赔给你。”
宋宜禾忍不住想笑,生生忍着别开脸,却压不住不停上扬的嘴角:“我才不要。”
“你必须要。”
话音落,贺境时抓着宋宜禾腕子的力倏地一重,扯得她往前扑去,整个人撞在他的怀里。
贺境时的手紧随其后抬起,虎口卡住宋宜禾娇小的下颌,怕弄疼她,动作温柔但又不给对方留一丁点退路,鼓足勇气低头亲了过去。
是很生涩的一个吻。
唇瓣相贴,之后再没有任何动作,只在离开的时候慢慢地磨蹭了几下,轻咬宋宜禾的下唇。
“嘶——”
“已经亲过了。”贺境时直起身子,飞快地舔了下唇,语速更快地说,“不答应就是不负责。”
宋宜禾被亲得有点儿懵。
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睛,勾住他脖颈又踮起脚尖地回吻了过去。
街头阳光明媚,午后的风裹着咸涩的热意,行人脚步匆匆,都想避一避这烈日热浪。
只有街巷边的年轻小情侣肆意拥吻,女生的裙摆在风中飞扬,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指陷.入女生漆黑的长发里,带着数不尽的青春与活力。
甚至连阳光都要为他们炽热的爱而退让。
断续触碰间,宋宜禾轻声说:“负责。”
少年意气越过烈阳。
太阳东升西落,只有爱意永垂不朽。
--全文完--
202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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