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南缓慢咽下去后,手掌扣住，将他的两只脚并在了一起。
他仍然保持着跪下的姿势，视线就那样直勾勾盯着沙发的人,因为刚结束，沙发上的人脸上带着罕见的微红，头发凌乱,潮湿,微微喘着气。
沈以南的眼底是藏不住的迷恋。
魏斯然掌心还仍然落在短寸上，看着他下意识的动作，笑说：“真跟小狗似的，什么都蹭。”
说着，却微微用力踩了下去。
沈以南呼吸乱了几分,手臂青筋暴起,要把他的手腕压出消不掉的红痕，在某一时刻，浑身绷紧。
而因为躲避不及,把对方的脚踝也弄得很脏。
“舒服了？”魏斯然此刻倒是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洁癖，仍然看着他的眼睛。
沈以南喘息浓重地嗯了声,缓了好一阵,才手忙脚乱扯旁边茶几上的抽纸擦干净他的脚背：“把你睡袍弄脏了,我给你洗。”
魏斯然这会儿心情倒是不错，脱下来递给他：“扔洗衣机就行。”
沈以南起身，垂眼看着自己狼狈的运动裤,动了动唇：“有衣服可以给我换一换吗？洗干净还你。”
如果是成年人的拐弯抹角,这就是一个借口，约下次的有来有回，可他看起来真就只是单纯的想借一套衣服。
“没有你这种风格的,都是衬衣西裤。”魏斯然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光着起了身，径直进了卧室。
沈以南看着他的背影，挪不开眼。
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里，才低下头处理着一地狼藉。
来他们家就两次，一次比一次刺激，简直要命。
他调整回呼吸，脱了运动裤，和睡袍抓着一起拿到洗衣机旁边，想着那人洁癖，只把自己的裤子扔了进去。
开了水龙头，低着头，把他的睡袍认真地手洗。
魏斯然拿着衣服出来的时候，绕了一圈才找到人，笑着说：“这么贤惠？”
沈以南挺不好意思，把衣服拧干挂起：“我弄的，当然要负责洗干净。”
魏斯然嗯了声，听见茶几上的手机震动。
他把衣服递给对方，走过去接电话，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有事？”
电话那边低声央求：“求你了，他好不容易过来，回家一趟好吗？”
魏斯然视线定格在对面的沈以南身上，他身上穿着衬衫和长裤，是自己之前买大了的那一套，却正正合适。
宽肩窄腰，胸肌紧绷，西装暴徒一样的荷尔蒙在沸腾。
比平时穿着运动服的模样看着成熟了不少，却很欲。
电话那边还在哭哭啼啼，魏斯然抬手按了下眉心：“半小时，先挂了。”
沈以南听到他的回答，扣上最后一颗纽扣：“哥，你要出门吗？”
魏斯然轻点了下头，表情变得越发的淡：“回家一趟。”
“我送你，不是喝酒了么，怎么开车？”沈以南边说着，还边提
醒他，“回来记得把衣服晾了。”
魏斯然心烦意乱，随口应了声，回卧室换了衣服，重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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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映着两人的身影，同样款式站在一起，看上去倒是莫名般配。
沈以南看他心情不大好，很有眼力见地没开玩笑，只是尽职尽责当一个司机，把人送到一个看起来挺私人的别墅门口。
下车把钥匙递过去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有个男人看过来，表情严肃，眉眼之间很是熟悉。
魏斯然伸手接过钥匙，温声道：“抱歉，不能送你回去了，家里有点事，你不用等我，我一会儿叫代驾。”
“没关系，我打车。”沈以南冲着他笑，“要是心情不好，随时找我。”
魏斯然表情终于松缓了些：“好了，走吧，路上小心。”
他转身朝着院子里进去的时候，那点若有似无的笑又重新收了回来。
看向门口的时候，语气变得很是讥讽：“魏院长今天倒是很闲，突然想着来这边考察一下了。”
“斯然，怎么跟爸爸说话呢？”里面的女人脸上露出讨好的笑，“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呀。”
魏承远视线在他脸上定格，探究道：“刚那个人是谁？你新招的司机？”
魏斯然语气平静：“我一个普通医生找什么司机？跟你似的，走哪儿都得搞个排场。”
“能不能好好说话。”魏承远说。
“不太能，看到您就忍不住想阴阳怪气两句，毕竟没家教，抱歉。”魏斯然脸上毫无歉意。
魏承远对他夹枪带炮的态度见怪不怪。
李如心朝着他做了个央求的表情，温言细语道：“进来喝茶。”
魏承远大步进去坐上沙发，却抓着方才的话题不放：“那人是谁。”
“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啊。”魏斯然双手插兜，姿态松散，“炮友，刚睡完，年轻大学生，感觉不错，也许接下来会变成男朋友。”
手里的茶杯猛然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魏承远怒目而视，大声咆哮：“你再说一遍！”
魏斯然平静地看着他失控，觉得好笑：“耳背了吗？炮友，他刚上了您儿子，需要听更多的细节吗？”
“斯然！不要乱说！”李如心慌乱打断，看向沙发上的人，“他最近压力很大，故意气你的，承远，别跟小孩子计较。”
魏承远的脸黑成了一片，胸腔起伏不定。
“怎么，难道您还指望我结婚生子？”魏斯然字字戳心，“我以为这继承家业的任务都给您那私生子了，跟我应该没什么关系。”
魏承远转过头，恶狠狠道：“这就是你说的，最近表现特别好的儿子，都睡到男人床上去了，恶不恶心。”
李如心眼眶泛泪：“他真的很优秀，他刚又发表了两篇SCI….还…..”
“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魏斯然头疼得厉害，“没事我就回了，要不是看在我妈面子上，压根不会过来。”
魏承远看着他利落就走的背影：“站住。”
还有事？?_[(”魏斯转身，讥讽道，“我没功夫演一出家庭和睦，再待下去，怕吵得您心脏病发作。”
“你私下怎么玩我不管，但你敢带着男人四处招摇，你知道后果。”魏承远厉声道，“别在外面丢魏家的脸。”
魏斯然这下是真笑了，姿态愈发松散：“我以为十几年前魏家的脸已经被您丢尽了，居然还有，真是稀奇。”
“斯然！”李如心着急着拽他的袖子，小声道，“你不怕他找你工作上的麻烦吗？少说两句好不好。”
魏斯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跟他都不在一个医院，魏院长再厉害，手也伸不了这么长。好了，让他赶紧走，我也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
“我替你委屈。”李如心压低声音，“你明明可以…不用一直在附属医院的…”
“妈，要低声下气求他，那才叫委屈。”魏斯然说，“我真走了，下次回来的时候，别再叫他。”
他深深地看了沙发上的人一眼，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看着车旁边还站着个人，月光把男生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穿着衬衫西裤，咬着根烟，微微吐出一团烟雾，已经有了点成熟男人的吸引力，眼底却是毫不遮掩的炙热，目光却定定地看向自己。
像在等待主人的小狗，很乖，一动不动。
“没走啊。”魏斯然自己都没发现到语气一下就柔和下来。
沈以南冲着他挑起唇角：“你家这边偏，不好叫代驾。况且，我怕你心情不好，又碍于面子不肯找我。”
魏斯然慢步过去，走近：“是真的挂念我，还是拐弯抹角就是想跟我睡一觉？”
“都有。”沈以南坦然道，“但是主要是想陪着你。”
他没听见里面的对话，光是看魏斯然此刻的神情，也能看出方才的时间并不愉快。
没来由的，就放不下了，其实算算时间，他们认识也不过三天。
魏斯然按下车钥匙，抛还给他：“看来今天是真走不成了。”
沈以南笑着接住：“是啊，可能注定了就是走不了。”
兜兜转转，又跟着他回到了家里，沈以南先把洗衣机里的浴袍拿出晾着，再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魏斯然开了瓶红酒，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喝着。
“心情不好？”沈以南垂眸，指尖落在他褶皱的眉心。
“炮友管这么多啊。”魏斯然递过去另一杯酒，“倒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跟亲爹关系不太好，每次见面都会吵架。”
沈以南坐在他旁边，姿态很随意：“那就不见呗，反正以不给自己添堵为准则。”
魏斯然侧过头看他：“你是第一个让我不见他的，他是和心私立医院的院长，我的所有亲戚，朋友，都劝我不要因为出个轨这样的小事跟他闹僵，学的是医，顺理成章就能继承家业，是吧，多好。”
沈以南将半杯酒一饮而尽。
他滚了滚喉咙，缓声说：“你不需要那样的资源，也会成为很厉害的魏医生，对吧。”
魏斯然点了点头，语气十分强势：“对。”
沈以南笑了：“所以那又有什么所谓。不过，你不想要，也不能拱手让给别人，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有脑子。”魏斯然抬脚，在他西裤的位置很轻挑地踩了下，“还以为大脑里只有床上那点事。”
“魏斯然。”沈以南呼吸一下子变重，偏过头扣着醒酒器倒酒，“你别勾引我。”
“没大没小。”魏斯然脚下更重了些，“叫我什么？”
沈以南喝酒跟喝汤似的，完全没什么酒桌礼仪，一仰头就下去半杯。
他带着馨香的酒气靠近，挑衅似的，一字一顿：“魏斯然，你再这样我会当成是你在邀约。”
魏斯然听笑了，今晚的烦躁消除了大半。
只是这话实在是耳熟。
第一次他来自己家的时候，穿着乱糟糟的浴袍让自己帮他看看，怎么弄都弄不出来是不是坏了，自己也说了同样的话。
学得倒是很快，大概很快就会青出于蓝。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酒，脚轻一下重一下：“说了今天不做，不会食言。”
却很喜欢看他被欲望牵引到难以自控的表情，胸腔起伏着，配合着要绷开的衬衫，简直是视觉盛宴。
沈以南呼吸浓重地看着他。
魏斯然还在慢悠悠说：“刚才我爸问我，你是谁。我说是我炮友，刚上过您儿子，细节要听吗？”
沈以南现在确定他是故意的了。
明明知道彼此都十分遵守约定，说了不做就绝不会食言，所以想看自己失控却无法解决的窘迫。
他不说话，垂着眼，握着对方拿着酒杯的手，一股脑把他的酒也喝了个干净。
魏斯然又不轻不重地踩了下：“他要是知道我们玩这么多花样，估计真得气得心脏发作。”
沈以南欺身上去，把人扣在自己和沙发之间，缓声道：“我们玩什么了？”
“嗯，觉得还玩得不够是吗？”魏斯然仰着头看他，“那下次吧，喜欢镜子还是落地窗？你选。”
沈以南没说话，只是扣着他细窄的腰，把人扣在身上抱起，大步走进浴室里。
低下头，四目相对，眼底是压抑着的纠缠不清的欲念。
魏斯然贴心替他解开快要撑开的衬衫纽扣，仍然游刃有余：“你要打破约定了吗？破了就没下次。”
憋坏的小狗会怎么样呢。
会乱蹭着央求吗，会绷着身体隐忍吗，他很期待。
沈以南扣着他的腰，将他翻转，从镜子里看向他们交叠的身体，色气，缠绵，暧昧至极。
他看了好一会儿，手掌才按亮手机屏幕，逼迫着人看向显示的时间。
00：01，又是新的一天，约定已过。
沈以南低头将他的耳垂吮吸舔咬：“斯然，现在我要玩你一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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