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并不知道祁肆礼这一早上一直在路上跑来跑去,还不停地拨打电话试图找到她,她吃过早饭就跟姜如茵去逛了商场,姜如茵买包都是批发,尤其是温杳今天心情不好,姜如茵给她也买了一堆包包,最后DIOR柜姐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姜如茵车子装不下,便给了柜姐家里的地址,让柜姐径直送到家里。
买完包包姜如茵又开始倒腾给温杳买衣服,让她换一身鲜艳点的裙子,换换心情。
温杳提不起来劲头,但是没扫兴,拿着姜如茵手上浅绿色的纱裙去换了,出来后,姜如茵满意点头,豪爽地刷卡买单。
逛街逛了一上午,两人吃过午饭,姜如茵又把温杳带去了美容店做spa,做了三小时的spa,姜如茵又带她去按摩,之后两人又跑去KTV唱了一个小时的歌,一天下来,温杳感觉从头到脚,从外到内都舒爽了一遍。
不得不说,姜如茵太会享受,也太会疗愈心情,温杳心情好了一点,姜如茵又提议去山上泡温泉,顺便住一晚温泉酒店夜里看着星星谈谈心,明一早再回来。
温杳今天明天后天都不想再回祁家老宅住,听姜如茵说在山上过夜,点头同意了。
于是姜如茵又开车载着温杳先去她爸公司车库换了一辆越野车,姜父担心两个女生安全问题,让自己的助理开车带着两人上山。
到了山上的温泉酒店,姜如茵让她爸的助理去休息,径直带着温杳去了酒店后院的温泉池子泡温泉。
这家温泉酒店在宁城很出名,来泡温泉的人不少,尤其还是假期,没多少空余温泉池,但姜如茵出手阔绰,径直包了余下最昂贵的一个温泉院子,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温泉池子,因为地势高,又是独立院子,价格贵的离谱,没人定这里。
姜如茵带着温杳进了小院,锁上了门,拍拍温杳的肩膀,把手机放在温泉池边,“好了,泡泡温泉放松下,我去给你拿红酒。”
温杳进衣帽间换了浴衣,才走进冒着热气的温泉池里,她双臂趴在温泉池的石壁上,借着院子晕黄的光线,看着院子里一丛葱郁的凤尾竹发呆。
不一会,姜如茵的手机在她面前响起,她低头看了眼,是姜如茵的同学周密打来的电话,她握着手机,冲姜如茵喊道:“茵茵,你同学周密的电话。”
姜如茵还在院子里附带的茶水室挑选红酒,她扬着声道:“你帮我接一下,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哦。”温杳摁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喂,你好。”
对面安静了两三秒,喊她,“杳杳,我是祁肆礼。”
温杳倏地抿了唇,就要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挂断,祁肆礼开了口,“我找了你一天,杳杳。”
她动作停在那里,他语气很低,不带愠怒不带不满,只是在平声陈述。
温杳心里软了一点,她关上手机彻底断绝祁肆礼找她的所有途径,不是为了真的不见他,她就是想要祁肆礼着急,想要祁肆礼找她,虽然她不确定祁肆
礼会不会找她。
眼下听说他真的找了她一整天,温杳心无法自拔地往下陷,但记起他说的两年婚约,她心里又滞闷起来,没挂断电话也不说话。
祁肆礼问她:“在生什么气?一早不发一言就离开家里。”
温杳不出声。
祁肆礼说:“我昨天等你睡着后才离开你房间的,杳杳。”
温杳听懂了他的话,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生气她一早醒来没看见他的人影,她张张唇,想说不是因为这个,可还没出出声,她又抿了唇。
祁肆礼说:“是我昨晚弄到你睡裙上了惹你生气了,还是累到你了?”
温杳还是不出声。
祁肆礼停了一会,嗓音低了点,“杳杳,不要让我猜好吗,我想快点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他说:“我想见你。”
这句话从祁肆礼这种冷情的人口中说出来不亚于甜言蜜语,尤其对于温杳来说,她嘴唇再次动了动,开口时鼻腔下意识发酸,她说话带了鼻音,“你把我的玉坠还给我,我们的婚约作废,我不要跟你结婚了,也不要再见你了。”
祁肆礼说:“为什么我们的婚约要作废?”
温杳越发觉得心口酸涩,她瘪嘴道:“你自己心里明镜,别来问我。”
祁肆礼只沉默了两秒钟,便想通了事情缘由,他说:“是不是奶奶跟你说了什么?”
所以祁肆礼是真的跟祁奶奶提了两年后婚约作废的事,不是祁奶奶跟温奶奶杜撰,温杳没忍住,吸了吸鼻子,眼泪掉下来了一颗,“祁肆礼,你混蛋!我再也不要见你了!你欺负我!”
祁肆礼听见她哭,嗓音沉了点,“杳杳,我们见一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哭好吗?”
“我不见。”他越不让她哭,温杳越觉得委屈哭的更欢,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她抽噎道:“不见你……永远不想见你。”
祁肆礼只能在电话里说明缘由,“杳杳,我跟奶奶提的两年后婚约解除,是在见到你之前做的决定,不是我的真心,见到你之后,我庆幸温奶奶找到了我,婚约是奶奶定的,但想要娶你已经是我自己的私心,我们见一面行吗?”
温杳听他说着这些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她嘴唇翕动,还是小声抽噎,说:“我不信你……你又骗我。”
“那天的茶馆,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杳杳。”祁肆礼低声说。
温杳愣了下,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见过他,他们如果见面,她绝对会对他的长相过目不忘,她湿漉着眼眸抿着唇不说话。
祁肆礼极具耐心,“我们现在见一面说好吗,杳杳,我很想见你,即便你真的要给我定罪,也要见我一面再说好吗?”
短短几分钟,祁肆礼说了无数遍想见她,还有他说茶馆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温杳心软又好奇,她抿抿唇,说:“我在山上,明早才下山。”
“地址给我,杳杳,我现在过去。”
温杳把温泉酒店的地
址告诉了祁肆礼,又鼻音浓厚道:“你不许在路上想借口搪塞我,祁肆礼,如果你再说一句谎话,我就真的再也不见你了。”
“嗯,不会。”
姜如茵从茶水室里挑了一瓶红酒出来,还没走近温泉池,就扬声问道:“杳杳,我同学打来电话说什么?”
温杳还没回答,姜如茵已经绕过那一丛葱郁凤尾竹到了温泉池边,见温杳通红的眼,吓一跳,“你怎么又哭了?我同学说什么了?”
“不是你同学。”温杳闷闷地说,“是祁肆礼。”
“嗯???”姜如茵惊呆了,把红酒在温杳手边放下,自己也跟着下了温泉,身体在水下挨着她,“祁肆礼?他用周密的电话打给我的?周密他家可要出市区了,还有,他怎么能知道周密的家庭地址和联系方式的哇?学校最近放假,导员也不在学校,他不可能从学校知道我同学的联系方式哇?”
温杳想到祁肆礼说的话,她抿抿唇,说:“祁肆礼说他找了我一天。”
只要有心,舍得浪费时间和精力,他又那么聪明,总有办法通过她身边任何一个朋友联系到她。
姜如茵欲言又止,“既然找得到我同学,那直接问我同学我的手机号就好了,也不用必须用周密的手机打,他是不是觉得我眼下跟你在一起不会接陌生人的号码……杳杳,他这么大费周章找你,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在骗你,你是不是没听两位奶奶把话说全?”
两位奶奶都说祁肆礼提了两年之约,后续还能有什么话没说完,温杳心底酸涩地别开脸,吸了吸鼻子,“他说来山上找我,我要听听他怎么说?如果……如果还骗我,我就真的再也不要理他了。”
“他要来山上?”姜如茵皱眉道:“周密家在市区外的县城里,从那里开车过来再山上估计要两个半小时,到时候到这里都要夜里九十点了。”
温杳语气低闷又委屈,“我等他。”
姜如茵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在温泉池泡了半个小时便上岸了。
回了酒店房间,温杳听姜如茵说了一会话,姜如茵让她在等祁肆礼上山的时间给两位奶奶打个电话问一声,起码知根知底后,如果祁肆礼上山后再说谎,温杳心里也有个判断。
温杳想了一会才决定开机给温奶奶拨了过去。
两位奶奶显然也是听祁肆礼才提了温杳生气的缘故,猜到是今天早上两人说话时没挂电话让温杳听见了,便误解了,两位老人正琢磨着要不要插手两人的事时,温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奶奶想了想,还是开口,“杳杳,肆礼说两年婚约的事确实是真,但是你确实也是误会他了。”
温杳:“哪里误会了,他说了就是说了,祁奶奶也说了,他一向说话算话的,所以没有什么误会,他一开始就应该跟我坦白说两年后婚约作废,那我也不用浪费时间跟他相处。”
祁奶奶在一边急道:“哎呀杳杳,你别着急,肆礼那孩子确实一向说话算话,但这是他在没见着你之前说的糊涂话,杳杳,你也知道他
二十六还不交女朋友,当时让他贸然跟一个陌生女孩子结婚,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奶奶说了很多话,说你当时处境很不好,需要一个未婚夫帮忙,他才答应婚约,但也只允诺两年。”
“当时你也知道,你们婚约说定之后,他一没要见你,二也没要你的联系方式,是真的只是把你当成一个需要帮忙两年后就一拍两散的未婚妻,后来突然有一天晚上回来,大半夜地还特地敲我的房门说要我把你微信推给他,奶奶就知道,他一定是见过你,并且对你特别喜欢。”
祁奶奶放慢了语速,“杳杳,奶奶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是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孩子能让肆礼这么上心,除了你,也只有你。”
温奶奶在一边插话道:“今天早上你只听见一点,就断章取义以为肆礼是个坏的,你要是把我跟你祁奶奶的对话听完了,你今天估计还在跟肆礼蜜里调油出门约会恩爱呢。”
“我才不会跟他约会——”温杳嘴硬。
温奶奶听出她语气软了点,知道她心情好了点,余下的就需要她自己想通,她故意道:“好好好,不会,我们杳杳才不要跟那个坏男人约会,你要是还不开心,奶奶立即就回宁城,主动跟肆礼那孩子说婚约作废的事,咱们不受气好不好?”
温杳抿唇一会,不说好,只别扭道:“您不用管我跟他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好。”
温奶奶听出她话里话外的舍不得,她笑了一声,“好好好,你自己处理,要是肆礼再给你气受了,你给奶奶打电话。”
“嗯,我挂了。”
电话挂断,温杳对上姜如茵的眼神,她刚才开的免提,温奶奶跟祁奶奶说的话,姜如茵也听见了,姜如茵摸摸下巴道:“祁肆礼真的是在确定婚约后很久后的某一天突然要的你的联系方式?”
温杳仔细回想了下点头,“嗯。”
刚开始确定婚约的时候,祁肆礼没有主动联系过她,连见面都因为他出差一推再推,然后在某天夜里,温杳还记得自己是在姜如茵家里睡觉,她收到了祁肆礼的微信好友申请。
她还不小心给拒绝了。
姜如茵说:“指定是他那天见过你,对你一见钟情了杳杳。”
“怎么可能,祁肆礼就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温杳抿唇否认。
姜如茵瞪大眼去捏她的小脸,“杳杳,你是不是对你的长相没有清楚认知,你这么美,能被一见钟情太正常不过!!!”
“我不信。”温杳油盐不进。
“你非得等祁肆礼亲口告诉你,你才信是吧?”
温杳看她,“你很奇怪,你是不是被祁肆礼收买了,早上还吐槽了一路,说他不是个好人,你现在却像墙头草,一直往他那边倒。”
“……”姜如茵使劲揉了揉温杳的脑袋,“我真的服了,我一个姜家的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我还能被什么稀奇物给收买,我是认真想了,又跟我爸打听了祁肆礼的为人,我爸说祁肆礼不会做欺骗女人这么low的事。”
“
再者,我今早说他骗你就是想玩弄你得到你再丢掉你,其实仔细想想,他要是想玩弄女性,随便找一个毫无背景又漂亮的女大学生玩就好了,干嘛找祁奶奶手帕交的亲孙女,到时候玩大了,你祁奶奶能被他气到上天,祁肆礼不蠢,不会做这种事。”
“……”温杳不说话了。
姜如茵给她时间自己想事情,她起身走去隔壁房间,“我去跟秦济打个电话,你自己呆一会,要是祁肆礼来了,你跟我说一声,我陪着你去。”
“好。”
姜如茵一走,温杳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呆想事情。
想温奶奶跟祁奶奶说的话,想姜如茵刚才说的话,也想祁肆礼说的话,温奶奶说她电话没听全才断章取义误会了祁肆礼,姜如茵说祁肆礼那种人,地位身份金钱应有尽有,要玩弄女生感情也不会选择他奶奶的手帕交的亲孙女,这不是一个理智的人能做的出来的事,祁肆礼说,他见到她后,婚约是婚约,想娶她是自己的私心。
还有两位奶奶和姜如茵口中的“一见钟情”,祁肆礼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吗?
可是如果没有一见钟情喜欢她的话,他怎么愿意违背本性对她那么好?所以他……是不是真的在见过她之后,起了想跟她长长久久的心思……
祁肆礼在夜里十点上了山,黑色路虎停在温泉酒店旁边,他站在驾驶室车门外给温杳打电话。
电话接通,温杳不出声,祁肆礼说:“我在楼下,杳杳。”
“哦。”温杳说完这一声,就挂了电话。
她没有立即下去,在酒店房间呆了十分钟才慢吞吞出了房门,进了电梯,她没喊姜如茵,自己一个人下去的。
酒店外有一颗五米高的桂花树,枝叶茂密,上面还点缀着数量繁多的黄色小花,馥郁香气从那颗树上飘来,祁肆礼的车跟人就在那颗桂花树下。
她出酒店时,身上穿的是姜如茵给她买的浅蓝色薄纱长裙,露了一截小腿,上山时还不太冷,眼下入了夜又在山上,刚一出酒店大厅,便冷的她打了个哆嗦。
祁肆礼看她身上单薄的衣裙,绕过车前,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黑眸看向她,“上车说,杳杳。”
温杳慢吞吞走过去,不跟他对视,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祁肆礼再次绕过车前,坐进了驾驶室,将扶手箱上的热可可递了过去,“来的路上给你带的,还热着,边喝边听我说。”
温杳不作声,接了过去,捧在手心也不喝。
祁肆礼正要说话,温杳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热可可,抿唇率先开了口,她直来直往,嗓音又闷又小,“你喜欢我吗?”
祁肆礼说:“喜欢。”
没有任何停顿,温杳心剧烈跳了一下,她抿抿唇,又问:“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祁肆礼说:“一见钟情。”
温杳扭头,看他,一字一句道:“你不像是会一见钟情的人,你骗我。”
祁肆礼缓慢举起手,俊美的面定定看着她,
道:“我发誓,如果我说谎,我下山时会突发意外,尸骨无——”
“你不许说!”温杳手突然伸过去,紧紧捂住祁肆礼的嘴巴,皱着眉头看他。
祁肆礼大手握住温杳的小手手腕,稍微用了点力气,将她从副驾驶上抱了过来,摁在了腿上。
温杳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下,便抿着唇,双手抱住了祁肆礼的腰,脸埋在他好闻的怀里,闷闷道:“你不要骗我,祁肆礼。”
她一个人在酒店房间时想的差不多了,眼下只等祁肆礼一句肯定,肯定他真的喜欢她才对她好。
祁肆礼低头看温杳柔软的长发,他大手轻轻箍在温杳侧腰上,问她:“有兴趣听听我母亲的事情吗?”
温杳说:“你想说就说。”
祁肆礼便开了口,“你应该不知道,我大哥三岁的时候,我母亲才跟我父亲举办婚礼领证结婚。”
温杳确实不知道,关于祁家,她只知道祁思义是祁松年的私生子,她问:“为什么?”
“我母亲跟父亲其实并不恩爱,当年我母亲还是模特时,对父亲一见钟情,之后主动追求起了父亲,父亲那时候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母亲不甘心用了手段跟父亲过了一夜,得知怀孕便偷偷生下了大哥。”
“大哥一岁的时候,母亲去找父亲,父亲愿意认下大哥,可并不打算跟母亲结婚,母亲一气之下便带着大哥离开了,等到大哥三岁,母亲又来找父亲,当时父亲好像被情所伤,冲动之下跟母亲领证结了婚。”
“两年后,母亲再次怀孕,生了我,可她跟父亲的感情并没有好转,我记事起,母亲便跟父亲分房睡,母亲总是会哭,像一个求而不得的失败者,她跟父亲的矛盾也在思义被父亲抱回家说是自己亲生儿L子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那一年,母亲总是在宅子里发脾气,我跟大哥时常沦为她的出气筒,她怪我们不中用,没能把父亲绑在老宅里,绑在她身边,奶奶为此请了心理医生给母亲看病,她觉得母亲已经魔怔,母亲甚至疯魔到跟奶奶打了一架,那一年母亲情绪到不稳定,第二年,母亲跟父亲矛盾再次升级,母亲自杀过一次,被救了回来后,父亲跟她谈了一夜,母亲便决定离婚出家。”
温杳听的微微入迷,她不知道祁肆礼的母亲能为爱情这么疯狂。
祁肆礼摸摸她的头问,“你是不是觉得母亲始终为情所困,为了追求爱情把自己搞得精神崩溃,最后心死如灰常伴青灯古佛太过疯魔?”
温杳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没说话。
祁肆礼接着道,“其实,母亲始终都不是为了她口中所谓的爱情。她只是想要父亲妻子的地位,想要父亲当众的宠爱,想要旁人艳羡的眼神,想要那些贵妇们对她尊之重之,她不爱父亲,她只是爱父亲的财和权。”
温杳不知道祁肆礼为什么会这么说,她稍稍动了动身体,祁肆礼双手松了松,继而再度收紧,将她柔软身体拢进自己怀里。
他说:“所以她出家没有剃发,出家的寺庙要父亲动用关系进
香火最鼎盛规模最大的寒烟寺,要大哥每年给寒烟寺供五百万的香火,点三百万的长明灯,她在寺庙里最舒适的殿宇居住,不用诵经,不用侍奉佛祖,每天享受寺庙的最高礼遇,她不是在修心,而是在跟父亲较劲,她以为父亲有朝一日会将她接回祁家。”
温杳以为祁肆礼母亲冯箬出家是真的抛却红尘修身养性,没想到确实是在最清心寡欲的地方养最重的欲望。
祁肆礼低声,“杳杳,我对女性的初次认知是来自我的母亲,我见过母亲歇斯底里,以爱的名头,做尽疯狂的事,可到头来,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欲望,所以我对凑上来的女生始终保持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我不信她们以喜欢或者爱的名义靠近,内心是全然坦荡。”
温杳抿唇,“你允许我离你这么近,这么坐在你腿上,脸贴着你的心脏,你不会觉得我别有所图吗?如果我真的别有所图呢?”
“只要我有,尽管拿去。”祁肆礼大手缱绻地抚摸她的后背,低头看怀里的少女,低声说:“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生掏心掏肺,杳杳。”
温杳心里狠狠动容,祁肆礼是情绪绝对内敛的人,家庭和成长环境让他绝对不会轻易袒露心扉,但是他却在这里跟她说了这么多,她抿抿唇,想说的话有很多,但到了嘴边,却只有一个“哦”字尾音逸出喉间。
祁肆礼大手摸到她的下巴,抬了起来,黑眸静静地跟她对视,“所以,还在生气吗?”
“生气,都要气死了。”温杳瘪嘴,一双杏眸还委屈地看着他。
祁肆礼瞧她,刚泡过温泉,她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上面涂了一层滋润的胭脂,白里透粉,少女娇嫩扑面而来,他脸附低了点,叹口气说:“我这一天,滴水未进,杳杳。”
他在玩苦肉计,温杳反应很快,她本要冷漠以对,再次“哦”一声,可却压不住心底涌上来的心疼,她胯坐在他腿上,小手去摸他的胃,蹙眉,“你自己不吃,怪不了我。”
“你说再不要理我,杳杳,我食不下咽。”他用俊美至极的面说这种缠绵悱恻的话,温杳受不了,心里像裹蜜,她竭力压着嘴角,低声说:“酒店里有吃的,我带你去吃点。”
她伸手去推驾驶室的车门,却被祁肆礼一只大手拉了回来,放在他脖子上,让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低头,黑眸全神贯注落在她柔软饱满的唇瓣上,他低声,说:“让我吃一口。”
他脸再次附低,大手捏着她的下巴,薄唇就要含住她的唇瓣,温杳脸热,慌忙别开脸,伸手去捂他的嘴唇,“你吃我嘴巴又不能果腹,你去吃饭!”
祁肆礼没亲到她的唇,也不恼,他近距离看着温杳透红的面和水润的杏眸,知道她心里再无芥蒂,他脸退开,大手从她下巴离开摸索到她耳朵,捏了下她的耳朵,“听老婆的。”
“……”什么老婆呀,没结婚没领证的,温杳瞪他,“是未婚妻!”
祁肆礼双手收紧她的腰,将她柔软纤瘦的身体拥进怀里,“嗯”了声,说:“好,听未婚妻的。”
温杳带祁肆礼进了酒店,祁肆礼在酒店餐厅吃饭,温杳上楼去找姜如茵。
进了姜如茵的房间,温杳立即没再强压着情绪,上前一步抱住姜如茵,激动地杏眸弯成月牙,她按耐不住开心道:“茵茵,他说他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
一路上电梯,温杳脑子里都不停回放着祁肆礼说的喜欢,说的一见钟情。
“……”姜如茵被温杳冲的后退一步,勉强站稳后,她拍了拍温杳的后背,无语但又为她的开心而开心,但又忍不住嘴毒道:“行了,开心成这样,小心后面被他骗到裤衩子都不剩!”
“他不会骗我的,茵茵。”温杳语气轻轻但坚定。
“好好好,你开心就行。”
不一会,温杳松开姜如茵,后退一步,轻轻蹙眉看姜如茵。
姜如茵一脸迷茫,“嗯??怎么了?”
温杳揉了揉脸,抿唇说,“可他比我大八岁,又事业有成,我还是个没出社会的大学生,阅历和心智比我成熟太多太多,我不应该喜欢他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喜欢他,茵茵。”
姜如茵懂她的害怕和忧虑,婚姻和爱情都讲究门当户对,这种门当户对不单单是指家庭条件经济基础,更包括年龄阅历和性格。
倘若年龄阅历不相仿,时间长了,爱情里的新鲜感褪去,两人相对无言,你谈论东他谈论西,相处里再无往日里的激情,久而久之,便是彼此陌路。
但姜如茵天生乐观,她拍拍温杳的肩膀,不以为意,语气高昂道:“事已至此——”
“enjoy啦!”
温杳跟姜如茵下楼去找祁肆礼,一路上温杳都在想姜如茵的话,姜如茵说的没错,事已至此,只有尽情享受这段美妙时光,不必为以后担心,过好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祁肆礼用完餐,看了眼温泉酒店里形形色色来泡温泉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他让温杳跟他下山回祁家老宅,“这里人多,隔音兴许不太好,晚上睡这里会不舒服,杳杳。”
温杳住这里本就是要躲祁肆礼,眼下跟祁肆礼和好如初,她自然也不想放着祁家老宅不住,去住这里,她是没问题,看向姜如茵,姜如茵点头,“好啊,刚才我给秦济在房间打电话就注意到房子隔音不好,旁边还有人做——”
意识到身边不只是温杳,还有祁肆礼,姜如茵及时把话咽进了肚子里,她笑道:“行,回去吧。”
下山时,姜如茵坐她爸助理开的车,温杳上了祁肆礼的车,到了山脚,温杳跟姜如茵隔着车窗挥手告别。
到了祁家老宅,已经快是深夜,老宅里庭院幽静,温杳被祁肆礼牵着,进了她的卧室。
两人站在门口后面的位置,祁肆礼低头看她,暖黄灯光下,她漂亮柔软的不像话,“洗个澡睡个好觉,如果睡不着或者做噩梦,给我打电话。”
温杳点点头,“好,你也早点去睡觉吧。”
祁肆礼转身走了一步,大手尚未摸到卧室门把手,他又折身回来。
温杳在他转身往房门走的时候,视线是跟着他高大身躯走的,他猛然又往回头,两人视线一对上,温杳觉得自己眼前都好似过电,脑子里也噼里啪啦作响,她轻轻咬唇,移开视线,把目光落在一旁的及人高的花瓶上。
“怎么了?”她小声问,也不敢抬头看人。
祁肆礼到了她近前,声有点低,说:“还想要回自己的玉坠吗?”
“……”分明两人已经和好,祁肆礼又再提她要拿回玉坠的事,不就是在故意打趣她,温杳羞恼了下,故意接话,“要,你给我。”
祁肆礼走近她一步,高大挺拔的身躯就快要将她罩紧,他问:“真的要?”
温杳才不怵他,说:“真的要!你给我!”
祁肆礼大手很干脆地解开了衬衣最上面两颗纽扣,袒露给她锁骨和一小片纹理结实的胸膛,他说:“在这里,自己拿,杳杳。”
温杳这次可不像上次那样,伸到一半就会怂,她咬着唇一鼓作气把手伸进了祁肆礼的衬衣里,指尖刚触到他胸膛,就被他胸膛温度烫到,她眼睫毛扑闪,唇咬得更紧,还要往下抓到玉坠扯出来,却在下一秒,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不同于她的羞赧和迟疑,那只大手不做犹豫带着她的小手探进了他的衬衣。
“哎唔——”温杳吓一跳,掌心温度滚烫,他胸肌超出她预料的结实,她仰头正要看人,后腰又被一只大手摁住,将她彻底摁向祁肆礼怀里,她才仰头,粉唇就被一抹温凉薄唇紧紧含吮住。
她唇瓣率先失守,被斯文地吮了七八下后,祁肆礼不再满足她的唇瓣,厚舌顶开她齿关,强势挤进去,勾缠她躲闪的小舌,与呼吸一同被剥夺的还有温杳的右手,被他那只大手牵引着将他腹肌和胸膛逡巡了个遍。
温杳耳朵跟脸通红着,她没想摸他。
随后后知后觉起来,刚才祁肆礼让她拿玉坠的目的就是让她去轻薄他的腹肌。
她第一次摸到腹肌,还是祁肆礼的腹肌,触感妙不可言,外加唇舌被贪得无厌的吮吸勾缠,她腿软着,快呼吸不上来时,祁肆礼松开了她的唇瓣。
唇瓣交缠太久,分开时有黏连起来的银丝,祁肆礼薄唇才退开几厘米,看着那几道暧昧银丝,眼神变暗,薄唇再度堵上了温杳被亲到合不上的嘴唇。
“唔——”温杳本以为接吻可以告一段落,人晕头转向,呼吸正要恢复正常,却又被湿润薄唇堵上,他厚舌干脆利落挤进来,填满她的口腔,她嘴里呜咽着,没被束缚的一只手去推他的胸膛,“唔唔唔不要……嗯不要……亲……嗯亲了……”
祁肆礼这才松开。
温杳瘫软在他怀里,他衬衣被他自己剥开,她的小手刚在上面被带动着熟悉了一番,她脸热红,不住地喘着气。
一会,温杳平复好呼吸,推开祁肆礼,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耳朵红如血,双手被松开,但上面的触感还在,她羞地说话声极小,在骂人,祁肆礼凑近听,她骂的是,“流氓!”!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