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分钟后,姜如茵在度假区酒店的总统套房见到了温杳,段宁和卢森已经被唐雎安排进了其他楼层的房间,秦济在楼下大厅处理嘴上的伤口。
两人一见面,温杳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姜如茵扑过来抱住她,温杳也抱住她,两个女生在总统套房的客厅里哭的呜呜咽咽。
唐雎跟顾临站一边围观,祁肆礼走去吧台倒了两杯水,折回来时,把两杯水放在了两个痛哭流涕的少女身边。
温杳先拍了拍姜如茵的后背,努力控制住抽噎,说:“没事了,别哭了,好多人看着呢……”
姜如茵哭的鼻涕都冒泡,她松开温杳的腰,鼻音厚重地道:“呜呜呜再也不要来露营了呜呜呜杳杳,你要是真的被人拐走了,我也不要活了呜呜呜。”
温杳还在劫后余生后怕着,看姜如茵哭的这么凄惨,毫无形象,两个鼻孔还在吹泡泡,她眼睛还通红着,但也忍不住笑了下,“好啦好啦,我没事了,你别这么想,又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很坏,不要哭了。”
姜如茵渐渐停止了哭泣,她这才注意到客厅还站着三位成年男人,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珠子,目光看向祁肆礼,说:“谢谢你祁先生,你真的是个大好人,也是杳杳的命中贵人,谢谢你救了她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又后怕哭起来,温杳肿着眼泡给她不停地擦眼泪,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再哭你明天就要瞎了。”
温杳其实没见过姜如茵哭这么惨,这是第一次,她知道姜如茵真的担心她,擦不干净她的眼泪,她便又用力抱住了姜如茵,哄小孩一样说道:“我真的没事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茵茵,我这次逃过去,后面有很好的幸福等着我呢,是不是,别哭了,再哭我要心疼了。”
姜如茵知道自己再哭下去,温杳也估计要手足无措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住眼泪,从沙发上起了身,看向祁肆礼,“她今天一定会睡不着的,祁先生,辛苦下你照顾她。”
祁肆礼说:“分内之事,不辛苦。”
姜如茵抬手胡乱抹了抹眼泪,看温杳,“那我先下去找秦济了,他受伤好严重,我去看看他。”
温杳道:“你快去,实在严重的话记得去医院,不要伤口感染了。”
“嗯,好,我明早再来找你。”姜如茵一步三回头地走,路过唐雎跟顾临时,唐雎朝她露齿一笑,顾临也朝她笑了笑,同时绅士地递了一方丝巾帕子过来,他说:“擦擦。”
姜如茵出于礼貌接了过来,“谢谢。”
顾临只微微点头。
姜如茵出了总统套房,唐雎跟顾临紧随其后告别,一前一后出了套房,只把房间留给了温杳和祁肆礼两个人。
姜如茵的电梯已经下去了,唐雎去摁电梯喊住要回房间的顾临,“喂,回那么早房间干嘛?你房间又不像一哥房里有个美人要哄,走,跟我下去看看我的爱车撞得怎么样了?”
顾临回房确实没事,笑了一声,走
回唐雎身边站定,他道:“祁一的跑车一到你手上,这辆大G可就得不到你的爱车称呼了。”()
两人一起进电梯。提及祁肆礼车库那辆阿斯顿·马丁,唐雎双眼发光,一哥还真舍得,看来嫂子在他心里份量确实挺重,嘿嘿嘿,总之我得了个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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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笑笑,“你看祁一紧张的样子,也知道温杳在他心里的位置了,眼下是真的有人住进祁一心里喽。”
电梯到了一楼,唐雎跟顾临并排往外走,他注意到什么,用胳膊顶顾临的手肘,“看沙发区那边。”
顾临目光移过去,姜如茵正一脸心疼贴着秦济给秦济上药,他意味不明“嗯?”了声。
“你认得她吧?”唐雎说。
顾临说:“眼生,你知道我对你们上流圈的少爷千金认得很少。”
唐雎摸摸下巴说:“姜林制药的千金姜如茵,成年礼是姜林制药集团百分之18的股份,我爹听说一哥跟嫂子有婚约后,还想让我跟她联姻呢,不过我没兴趣给拒了,听说姜大小姐也看不上我,也拒绝了我,不过眼下看看当时拒绝是正确的,这风风火火的脾性可不是我的菜。”
顾临看了一眼姜如茵,只笑,没有说话。
唐雎跟顾临一走,房间里只剩下温杳跟祁肆礼。
祁肆礼走到温杳身侧坐下,把茶几上的一杯温水递给温杳,“喝点水缓一缓。”
温杳接过水杯,双手捧着抿了一口。不论是接水杯还是喝水,她眸光都在祁肆礼身上放着。
“怎么了?”他问。
温杳唇瓣被水润湿,她轻轻抿唇,说:“谢谢你。”
她从面包车上被他抱下来,就一直在哭,警察问话,也是祁肆礼帮她回的,从半山腰到度假村,她一直待在祁肆礼宽厚的怀里不说话只默默地掉眼泪,把他衬衣全都打湿了,眼下缓过神,她才想起要道谢。
祁肆礼拿过她的一只手,翻开,低头在她掌心吻了一下,黑眸瞧着她,“我说了,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温杳见他吻手心,想缩回来,她手心还脏着,没有洗,但祁肆礼没有让她缩回去,他轻轻亲了下,问她:“想先洗澡还是我们说一会话。”
“跟你说话。”温杳抿唇,又在觑见自己还倒穿着祁肆礼的宽大外套时,她又改口,“先洗澡,我的衣服被他撕烂了。”
祁肆礼想到他在车上看见她时的模样,点头,“去洗吧,我让前台给你买件衣服。”
“好。”温杳从沙发上起来,路过祁肆礼时,又被他抓住手腕,她停下来,停在祁肆礼腿间,垂眸看他。
祁肆礼握住她的手,让她坐下。
温杳停了一会,顺他的力道坐在他的右腿上,这种亲昵姿势她还不太习惯,轻咬着唇把脸撇去一边。
祁肆礼看她雪白的腮和哭的红肿的杏眸,他低声问:“他有没有碰到你?”
温杳一瞬间想到那个男人粗鲁撕开他衬衣时的狰狞模样,她眼圈后怕地红了,瞥见祁肆礼微沉的目光
() ,她轻轻摇头,眼圈还生红,“没有碰到我,只是撕了我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动我,你就来了。”
说到这,温杳想到万一祁肆礼从头到尾没有关心她,没有在她到山上时问她在哪座山看流星,没有问她要地理位置,没有知道她心里不安后立即出发来找她,没有敏锐察觉到那辆面包车有问题,她已经在下山的路上被男人给——
温杳眼泪又开始滴滴答答地落,她吸着鼻子,低着头,眼泪珠子一下一下砸在祁肆礼的手背上。
祁肆礼平生没有哄过女生,眼下却好像是无师自通,他一只大手轻轻捏住温杳的下巴,将她脸转向他,他薄唇将她脸上的眼泪一颗一颗吮干净了,最后吮到她因为掉眼泪滚烫的眼皮,他压低声,温柔地哄她,“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哭泣,杳杳,你的眼泪比他们的命都金贵。”
温杳心里某块地方再次陷了陷,她以往情绪不高觉得不快乐时,温奶奶跟姜如茵都哄过她,但跟眼下被哄的滋味一点也不一样,她坐在男人腿上,肩膀抵着他宽厚安全感十足的胸膛,他吮她微咸的泪珠,温柔地安抚她,说她的眼泪比坏人的命都金贵。
她第一次被人这么哄,心脏像泡进甜蜜的糖水里。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祁肆礼,语气变软,带着鼻音,低着头像是问他,又像是反问,声音低不可闻,“你怎么这么好,祁肆礼,你怎么能这么好。”
祁肆礼没听见,俊脸凑到她面前,问:“说什么?”
温杳正要抬头,两人唇瓣一擦而过,仿若带电,她咬着唇别开脸,却在下一秒被两根修长手指转了过来,“唔——”
他薄唇温柔地贴上来,没有再问她说的是什么。
温杳心脏更像是泡进甜蜜百倍的糖浆里,她细腰挺直,一只手忍不住轻轻抬起,摸到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捧着他的脸,闭上眼,轻轻张开双唇,任由他舌尖顶入。
没有亲太久,连半分钟都没有,他吮了两口她沾满眼泪的唇瓣,舌尖勾了下她柔软湿热的小舌,没要她的主动回应便停了下来。
即便这么短,四片唇瓣分开时,还是黏连起了几道银丝。
温杳脸热地低下头,手从祁肆礼脸上挪开,去擦自己嘴角的口水。
祁肆礼说:“去洗澡吧,我一直在这里,不会走。”
温杳“嗯”了声,从他腿上起开,进了套房的客卧浴室。
祁肆礼在沙发上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前台去隔壁商场拿了一套连衣裙和睡裙送上来,他接过后,拿了把椅子放在浴室门口,把衣服吊牌一一拆掉,轻叩了下门,“衣服在门外,我去书房,你可以放心开门。”
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情绪正常地“嗯”声,祁肆礼才迈步去了书房。
温杳洗好澡换好睡裙,把新的连衣裙和内衣放回了客卧的床上,她头发吹了半干披在背后,去敲书房的门,“我洗好了,先去睡觉了。”
祁肆礼开了门,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做噩梦睡不着的话,给我打电话,或者
直接喊我,嗯?”
温杳看他手工定制的西装裤上右腿膝盖那里,上面还有单膝跪在车上抱她时沾到的脏泥,她轻轻点头,“你也去洗澡吧,今天也扰的你不安生,还有,今天发生的事先不要告诉奶奶,我想让奶奶在外面好好地玩,如果告诉她后,她今天不睡也要飞回来了。”
祁肆礼“嗯”了声,顺她的用意。
温杳便从书房走去了客卧,她关门时看见祁肆礼还在原地目送她,她咬咬唇,没再多说什么,掩上了门。
温杳知道自己今晚估计睡不太好,便关了灯靠在床头打开微信读书开始看书。
看到凌晨快一点,温杳困意上来了,她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拉上被子闭上眼开始睡觉。
入睡不到一个小时,温杳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她额头上都是汗,眼里瞳仁无意识在放大,她做了个噩梦,是在车上那个长相很凶的男人把手肆无忌惮地摁在了她的胸前。
温杳没有梦到过那么真实的梦境,醒来后,她还觉得难以呼吸,忍不住双手去揉胸口。
上面好像还有梦中男人汗湿大手的触感,黏腻,腥臭,令人反胃,温杳脸惨白,拿纸巾擦掉额头上的虚汗,她双眸看着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眼圈又一点点开始发红。
梦境逼真到像是历史重演,胸上都开始发痛,那双恶心的大手仿佛在眼前挥之不去,温杳半坐着,低头咬着被子小声啜泣着掉眼泪。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一声,温杳眼泪扑打扑打地掉,她身后去够手机,祁肆礼发来一条微信。
祁肆礼:【做噩梦了?】
温杳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看向客卧的门,猜测着他是不是一直坐在客厅关心她的动静,所以才听见了她的啜泣声——
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她。
想到此,温杳眼泪掉的更快,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怎么眼泪越掉越汹涌,她咬着唇竭力遏制住眼泪,又抬手将眼泪都抹去,才给祁肆礼回消息。
温杳:【你进来,陪我睡觉。】
温杳:【好不好。】!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