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逸在京极屋被分到的只有一间狭窄泛着霉味的屋子,被子也又干又硬格外粗糙,和他此时蜷缩进的柔软被褥对比,简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温暖、干燥、柔软、舒适,鬼姬的用品规格几平是按照最高级别花魁的等级来的,被打发来照顾鬼姬师兄的我妻善逸自然也蹭了个光,不过用品质量的直线上升对于他来讲或许也分辨不出什么,因为此时此刻彻底占据他脑袋的,是种令人热血沸腾的待遇。
他现在可是有师兄在口□啊!
一个被窝,近在咫尺的体温,萦绕鼻尖的气息,响在耳边的呼吸和心跳,虽然不允许做其他的事情,动手动脚就会被恶很很辨痛小手指,但旧是楼着触感绝赞的后腰被默许了,把脸埋在好闻的脖领处也,被默许了这是天堂吗?
虽然说这么做其实也经历了一番波折,确实毫无意外地挨骂了.……
你是不动手动脚就不会闭眼睡觉了吗?耳边传来阴森森的询问。
好痛!师兄快快快快快松手啊!要断掉了,手指真的要断掉了!!!我妻善逸立刻狼哭鬼嚎起来,尖锐刺耳的声音钻进耳膜,直吵得绘岳深深蹙起了眉。
哈?看看你这废物自己在干嘛吧?嚷嚷着手指要断了,你倒是先松手啊。
嘴上嚷嚷着手指痛,实际上胳膊好像铁钳一样死死箍住他的腰,好像把肉叼在嘴里的鬣狗患子,哼看委委压屈的宣调,行为倒是很诚实,死也不肯松□.这废物究意还有没有他才是师兄的自觉?每次都是火速道歉死不悔改,行为永远比许可快上一步,好歹尊重一下他的威严啊!
很抱歉!但是对不起师兄,不想松手!手指痛但也好歹是能够忍受的氛围,毕竟师兄又不会直接把他的手指掰断,他我妻善逸是谁,他可是想要把自己师兄变成老婆的男人,区区这种警告的力度……真的好痛啊!!!
被狠狠掰了一把手指之后,就算仍旧嚎叫得像是被送往屠宰场的猪,但我妻善逸仍旧坚持不懈把胳膊横在人家腰上,甚至还死不松手地搂得更紧了一些,说什么也不肯放开这已经到手的福利—好歹也是睡进讲一个被窝里了,人不可以睡就算了,搂起码要让搂一下吧?纯盖棉被睡觉多亏啊,被掰了一下小手指就放手,根本就不是他我妻善逸的风格!
但刚才还闭着眼睛死不悔改地喊出了这句话,并且下定了决心,下一秒就在哈啊?一声后手指加剧的刺痛中滑跪,我妻善逸又嚎了两声,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只、只是抱着也不行吗,不会做奇怪的事情啦。无论怎么说,一起睡还不给抱,也太凄凉了点..…拜托了,师兄。
试图撒娇只是缓兵之计,但是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攥着他手指的力道莫名僵硬了一瞬,然后竟然慢慢放松下来,师兄语气微妙地骂了他一句满脑废料,随后也没再说什么,甚至绷紧的肌肉也缓慢松懈下来,就这么默许了他像年糕粘上去不放的行为。
..
哇,好像发现了师兄什么不得了的属性。
我妻善逸看不出想法地沉默了几秒钟,只干巴巴地睁着那双在漆黑中仿佛能发光的黄瞳,表情莫名地盯着自家师兄看了好一阵,直看得绘岳有种后背凉嗖嗖的错觉,眯着眼睛询问你在犯什么蠢之后,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师兄这不是超级喜欢他撒娇吗?!!
现在回想起来,之前师兄每一次捏着鼻子妥协,又或是原谅他的什么冒犯,都是在这种恳求撒娇的时候,该怎么说,竟然很不意外,师兄本人根本看不出来是吃软还是吃硬的类型,原本以为软硬都不吃,结果在实际操作之后,其实是软硬都好用的吗…我妻善逸,你是瞎子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发现!!!
甚至一旦撒娇,效果简直翻倍,有一种很微妙的母性光辉呢……过于贤惠的属性也是,被撒娇也很容易退让也是,曾经那种感觉师兄有点像妈妈的想法又翻腾上来了,甚至这一次有了一种更强烈的想法师兄真的,好适合做妈妈啊!
我妻善逸突然露出了升华一般的表情。
这样一想,师兄应该也很喜欢小孩子吧?之前在蝶屋也会对小女孩们和缓下表情来讲话,所以绝对是很喜欢小孩子吧?
绘岳∶·.
总觉得,和这家伙一起睡,好像是个错误….啊,这废物的头发蹭得他脖子好痒,好烦啊。
..
于常人而言的清早是吉原的夜晚,普世的黄昏也就是花街的清晨,多亏鬼杀队为了能够在夜里捕捉到食人鬼的踪迹,也是常年昼夜颠倒的生活习惯,否则骤然将生活作息颠倒,恐怕连休息都没办法补足消耗的精力。
眼看着阳光开始昏暗,再过不久就要进入到吉原苏醒的时间段,不仅有应付京极屋的挑战,还要时刻注意夜里能够发现的鬼的马脚,可谓任重而道远,绘岳便亳不迟疑一脚把化身八爪鱼挂在自己身上的废物踹出了被窝。
起床了,废物。
原本睡得正香的我妻善逸∶嗷!好痛!干嘛要把我踹出来,哪里有这么叫人起床的,太粗鲁了点吧??
温柔在哪里?暖情又在哪里?昨晚妥协的师兄是幻觉吗,暖洋洋的被窝就只能停留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吗?突然被踹在腰上踢出被窝,不仅心痛心凉,他的腰也好痛,身体也冰凉啊?!
踹哪里不好,偏偏要踹腰,万一踹坏了怎么办,他连人都还没睡到呢!要保证后半生的幸福啊!
太无情了,师兄,好歹我们昨晚刚睡过!我妻善逸嘶嘶地抽着气,按着腰侧爬了起来,不满地指责道,刚睡过就翻脸不认人,以后要怎么办嘛!
已经能幻想到以后的可怜地位了,说不定就是要动不动跪搓衣板,摸进老婆被窝也会被扔出房间的悲催丈夫,而且对象是师兄的话,可能还会多加一条,比如说每天都要挨捧——鸣呜呜,师兄太凶残了怎么办?
这是什么恶心的说辞,你脑子有问题吧。
绘岳丝毫没理会这废物过于让人误会的说法,睡了一觉之后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动作利索地把墙角的梳妆箱打开,抱了一堆瓶瓶罐罐出来,慢条斯理一比身前的空地∶
过来,化妆,别浪费时间。
给我妻善逸画的妆容比较容易,毕竟灵魂只在脸上那两块看起来格外喜庆的高原红,绘岳随便上去糊点东西就能够搞定,一个又村又土的善子就这么新鲜出炉,不过若是想画出鬼姬…那可就麻烦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你在这里守着,如果有人来一律打发走,就说鬼姬讨厌阳光,不到天黑不会出门。
利索地把这大片鲜艳椿花的和服套上身,绘岳眉目间带了点暴躁地顺着一晚上就有点打结乱套的假长发,结果手艺终究是不达标,仍旧看起来毛毛躁躁的,最后干脆扔着不管了。
算了,到时候都让夜斗搞定吧,这才是专业的。
唉?
正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自己这一张丑女脸,骤然听到师兄的嘱咐,我妻善逸茫然地应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身穿艳丽椿花和服的师兄一把推开窗户,随后格外豪迈地抬腿跨了上去,半支在窗棱上的动作格外潇洒大气,就是和漆黑柔顺的长发以及华丽的女式和服不太搭调。
我妻善逸手里攥着的小圆镜顿时就掉到了地面上,震撼又迷茫地询问到∶
师兄,你要干嘛去啊?
小心!小心裙底啊!不会走光吧?虽然说这个时候吉原也没有人,但是万一呢?就算是男人也好歹注意一下啊!
没什么大事。岳语气平静地说∶去换个头而已。
???
话音落下,衣料上绘着艳丽的一团椿花就翻出了窗外,顺着黄昏逐渐昏暗下去的阳光融进了空中,我妻善逸性了半拍凑到窗力,只看到了弥你留带着雷之呼吸特性的蓝紫色电弧,最后雕曲地闪了两下,然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跑得也太快了吧?我妻善逸喃喃道∶
不就是去化个妆,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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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斗的存在,最好还是别让那废物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绘岳始终是这个打算。
毕竟那废物曾经就和彼岸有过牵扯了,甚至还格外莽撞地杀过一只妖怪,谁也不清楚这家伙再次见到夜斗会不会想起点什么,又或者视野里多出来什么。
要知道活人窥探彼岸可是格外危险也格外困难的一件事,也只有天生灵性比较足的人可以通过狐之窗手势短暂窥到彼岸的一瞬,除非曾被神隐,又或者灵魂其实不怎么稳定,不然与彼岸结缘之后都会很迅速断开缘分。
而如果没断开缘分,甚至牵扯更深……那说不准就会变成身份尴尬的半妖了。
叫夜斗帮忙其实比较方便,只要他以人类的身份呼唤神明的名讳,就可以直接把那不着调的祸津神叫过来,但碍于我妻善逸也在这,所以绘岳就不得不采取更为麻烦的另一种办法
快点,给我化妆。
以往都是夜斗翻窗来找他,这一次身份倒调,难免有点不习惯,绘岳手抓着一动起来就在脑后乱甩的头发,皱着眉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留长发。
还有头发,都打结了,你能顺开吗?
可别小瞧夜斗神的业务能力,就算你把头发缠成渔网我也能给你顺得妥妥当当。
不着调的祸津神也早就十指指缝各掐了一把刷子,只等人到就开始换头大计,对于这种又抢时间又任务重的工作完全没有什么压力,甚至还能一边飞速在人脸上涂涂抹抹,一边语气轻松地聊闲话。
说起来,绘岳,你在吉原,没见过别的神吧?
就你一个,连妖怪都没见过,怎么了?
哦,那就好。
祸津神向着窗外瞥了一眼,随即挪回了目光,语焉不详道∶
之前在附近见到了个眼熟的神器……挺奇怪的,那家伙不应该寸步不离跟着那痴女吗,跑来吉原干什么?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