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南侵的消息传开后,一时之间,幽并两州境内,风声鹤戾。随着吕布的军令下达之后,并州北面三郡之地更是人心惶惶,在这个表面之下,一股股的暗流正在剧烈的涌动着,只是如今众人都已经没有心思去观察这些,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而已。
幽州广阳,蓟县,燕国公府内,公孙赞也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自己这边本来就因为迁移幽州四郡的富户之事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候,鲜卑人竟然联合出兵了,数量足有百万之众,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如今的燕军可发说是实力最为虚弱之时,刚逢大败,已经让公孙赞伤筋动骨,没有想到实力还没有恢复,竟然又有外敌入侵,公孙赞能不焦头烂额吗?
燕国公府内,公孙赞正招集众人议事,除了三位义兄弟外,还有长史关靖、从事公孙纪,都尉邹丹以及公孙赞的儿子公孙越诸人。
议事厅内一阵沉默,就连平时上窜下跳最为活跃的三位义兄弟也都看出了情形不妙,一个个缩在角落里面默不作声。
正当大家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公孙赞的亲兵都尉公孙豪敲门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鸽信,递到公孙赞手中,然后又在他也旁边耳语几句,这才离开了议事厅,重新将大门给关上了。
将鸽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似乎稍稍的松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抬头,看向众人道:“唐公发来鸽信,言他已经下令从中原将他的近卫军与赵云将军的白马义从调来燕北郡,同时他还下令从青州调集五万步卒赴幽州支援。还有就是乐亭现在已经开始招募兵马,唐公的意思是让乐亭的兵马增加到步卒一万,骑兵五千,如此一来,吾等能够调集的大军就宽松不少了。”
众人一听,也都松了一口气,关靖连忙问道:“主公,唐公的意思是会要将乐亭的兵马用于哪个方面?燕北郡还是卢龙郡?”
公孙赞摇了摇头,道:“都不是。唐公估计辽东的乌桓人肯定会混水摸鱼,所以乐亭兵马暂时不动,他们的作用是保证辽西的安全,至于唐军的燕北和我军的卢龙,都必须靠我们自己的兵马了。”
“不错,此乃老成之举,不过,我卢龙的兵马太少,估计守住卢龙会比较困难呀。所以靖请主公下令王将军增兵,骑兵一时难以编练,但是步卒却不一般,以赤峰的城池大小,若是想守住个一年半载的,至少还需要将步卒增加到两万人。以免到时候兵力吃紧再招募兵马,难免会有些仓促了。”关靖建议道;
公孙赞一想,确实如此,赤峰若想要守住,光是靠原来那一万步卒估计会比较难,所以如今正好先行招募一万步卒,免得到时候急急忙忙的难挡大用。只是赤峰一共才不到十万人,却要养两万步卒和五千骑兵,估计会比较难。
关靖知道公孙赞心中所想,接着道:“如今赤峰城内的八万人口,可以下令王将军将其中的近三万的老弱妇儒都送回辽西,然后从赤峰城内剩余人口中招募五千步卒,再从辽西调五千步卒,如此一来,赤峰城内一共有两万步卒,五千骑兵,再加上近三万的民夫青壮,而城内又有足够数万大军一年所需要粮草,如此赤峰城守上一年半载也并非不可能的。”
“只是四郡迁移民众之事,该如何是好?”
“无妨,既然卢龙不宜再迁移民众,那么就安置在右北平与辽西即可。”
“好,如此就按士起所言安排,其余诸郡也需要增加兵马,防范鲜卑人的进攻,不过,吾等还需要防御河北的魏军呀,涿郡兵马不宜轻动呀。”公孙赞当即拍板下令道;
旁边的公孙纪却开口道:“主公,未将有一言!”
公孙赞一愣,示意公孙纪说下去。
“唐公在信中言道唐军乃是打着北上支援幽州,抗击鲜卑南侵的旗号而来,袁绍此人必然投鼠忌器,依纪之言,涿郡大军亦可如此安排,将涿郡各城兵马皆抽调大部,只留数百人守城,其余兵马皆以抗击鲜卑为名,大张旗鼓北上,但是暗地却留下一部兵马增强涿县的防御,其余兵马皆送往辽西。”
“而涿郡诸城再利用这数百老卒重募兵,将兵马增加到三千人,若是魏军真的来袭,相信吾等即便是留下数千老卒也定然守不住县城,但是若是他真的投鼠忌器,那抽调出来的近万精锐可挡大用。”
公孙赞一听,确实如此,自己的大军已经北上抵抗鲜卑人,若是袁绍真的出兵来攻,还真是无能为力,至少涿郡是十有八九守不住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赌上一把,将精锐抽调走,城内全部留下新募兵马,再加上大量富户大家都已经迁移走了,即便是丢了涿郡大部分城池,只要郡城涿县尚在手中,自己的损失便不大。若是袁绍不来进攻,自己便多了万余精锐。这些精锐可是当初从右北平和辽西带来的真正精锐,当初为了防御袁绍,公孙赞直接派了两万精锐步卒给田楷,这可是除了自家三兄弟外,手中精锐兵马最多的一个属下了。
“不错,此计甚好。”公孙赞哈哈大笑道;“好了,诸位都开始分头准备吧,蓟城兵马在五天后出发,前往辽西。”
“下官领命!”
“末将领命!”
众人一齐躬身应诺。
河北,冀州,渤海国,南皮城内,袁绍也在招集众谋士议事。议事大厅中,袁绍安坐主位之上,看着属下一众谋士,微笑着说道:“元图先生大才,一手驱狼吞虎,就让吕布和公孙赞两人焦头烂额,待他们与鲜卑人斗个你死我活之后,吾等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谢主公夸赞,皆赖主公威名,否则那些鲜卑人启会如此心甘情愿联合出兵。”郭图得意洋洋的站了起来,嘴上虽然将功劳纳到袁绍的头上,但是脸上的表情无不在显现着他内心此时的无比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