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玉看到兰子的眼神,忽然想到了什么。
兰子和郭家老二一直不对付,莫非兰子是要拿这个对付郭家老二吗?那可不行,先不说这郭老二是她看上的致富小帮手,这招超狠,针对的就是恶毒爱做坏事的人,可不能用来当作恶作剧的调味包。
“兰子你以后也可以随身携带些,只不过,这招只能对付坏人,不能随意滥用,想整谁就整谁,人的眼睛要是看不见的话,这个人差不多也就毁了,若是毁了好人,你可是要担责的。”
“喔…”
兰子眼底的光也暗了下来,被萧玉当场识破,就眨了眨眼睛,从萧玉的脸上转开了视线。
她就是想要恶整一下郭老二,就是要辣他眼睛,谁让他…
可是,要担责的话,她想想就害怕了。
箫玉就又开始了对陈氏软磨硬泡的功夫,终于,陈氏同意箫玉明日一早和郭家老大一起去镇上。
然后都回了屋,箫玉把炕上的被子铺好,端来热水给大聪洗了脚,她也洗漱好躺在了大聪的身边。
“大聪,吃饭前阿婆都跟你说啥了?我看阿婆还对你笑了。”
箫玉一直都心中纳闷,余氏为啥就对大聪笑的那么的,嗯,笑的那么有温度,这比起从前来,显得太过突兀了。
在她的记忆里,自从她阿翁被埋在窑洞里,余氏几乎就没笑过,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从她干枯发黄的脸上看到几分笑意,可也是不像真的开心,看来,总是恶意作践别人的同时,她自己也爽快不到哪里去的?
大聪忽闪着长长的眼睫毛看着箫玉,或许是用热水刚泡好脚的缘故,微黑的小脸蛋上红扑扑的,箫玉又忍不住对着他的小脸蛋响亮的“啵”了一下。
大聪的脸更加的红了,往被窝里躲了一下就笑着又钻了出来,“我把坏人推倒了,她帮我找曲鳝,我就回答她的话。”
“她问你啥话了?”
大聪就慢慢的把他为何推倒小翠,把曲鳝倒到她身上,又是如何回答阿婆余氏的问题都说了,虽然大聪说话不大利索,中间还想想说说,箫玉还是听懂了,大聪可能是说了这许多的话,动了心思,累了,箫玉在他身上刚拍了几下,大聪就沉沉的睡着了。
箫玉本来就没怎么脱外衣,见大聪睡着了,就蹑手蹑脚的出来,脚上鞋都没提好就去了东间房。
“金玉啊,还没睡呢?”
陈氏听到脚步声,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她正在油灯下给箫玉赶制衣服,明天箫玉去镇上,她想让箫玉能立时穿上,兰子也偎坐在被窝的另一头看着推门进来的箫玉笑。
“没睡呢,大聪已经睡了,娘,我睡不着想和你再唠两句,嘻嘻…”
“来,上炕坐。”陈氏拍了拍她身下的炕。
箫玉鞋子一甩就窜上了炕,陈氏看着被箫玉差点甩飞到门口的一只布鞋,拿针的手就停顿了一下,“金玉,你已经十六了,往前就…你还是得注意着些自己。”
箫玉飞快的吐了下舌头,然后神情郑重、状似乖巧的低头应了声是,把陈氏又给逗笑了,兰子也跟着咯咯咯的脆笑出声。
箫玉就靠着墙坐了,墙上被陈氏用一整块儿的深蓝色布给遮住了,四周用铁钉钉进了青砖缝隙,炕的最上方为了防止房顶的落灰,也用同色系的布给系在竹竿上高高的撑在头顶,就算白天,也会显得屋里有些黯然,灯光下箫玉更加觉得头顶乌沉一片,她暗自思忖着这些布也该换换了。
陈氏把自己身后的枕头垫在了箫玉的身后,免得她沾了墙壁传来的冷硬。
箫玉一坐好就把余氏面对大聪时候的异常给陈氏说了,“娘,你说之前阿婆那么对咱们,如今又这样对待大聪,她到底是要干啥?我咋觉得有古怪呢?”
陈氏犹自低头缝制着手里的衣角,再有几针就好了,只剩下扣子了,扣子是现成的黑色盘扣,家里有十几个呢,都是陈氏冬日闲暇时弄的,只要缝在衣服上即可。
“古怪啥,一点都不古怪,你阿婆这人嘴巴损起人来从来就不留情面,啥话伤人她就说啥,可是她要是对人好起来,那也是真的好。”
箫玉微愣,她从来就没听陈氏说过,余氏对她们家也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应该确切的说,原来的箫金玉压根就没敢问过这个问题,每次看到余氏都深深的低着头,就算余氏笑了,她也看不到不是嘛!
“她对谁好,那也是我老姑和东院我叔那一家人的事,跟咱们又没啥关系。”
陈氏或许是真的有些变了,如今提起来东院的人,她已经不那么激动,反而淡然了许多。
“跟我们没关系,跟你爹有关系,听你爹经常怀念他小时候的事,那时你阿婆对你爹就好得不得了,还让他念书识字。”
“好像有大概大聪这么大的时候,也不知咋的了,你阿婆就像疯了一般把你爹所有识字用的纸笔都填进了灶洞里,颠着一双小脚把沉重的石砚台扔进了清水河里,回来后就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好多天,身体好了以后就再也很少笑了,对着你爹成日里不是打骂就是不让吃饭,反而对你叔好得很。”
咦!看来这里有料啊。
“娘,爹有说发生啥事了吗?”
陈氏想也不想就摇头道:“不知道,你爹只记得你阿婆发疯一般的情景,那是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才会记得很清楚,而且多年后想起来他说就像刚发生的一般,其它的事他倒是半点都不知道了。”
“哦,怪不得呢。”
陈氏就抬头看着箫玉,“怪不得啥?”
“怪不得昨儿大聪给阿婆送油馍半天没出来,大聪说阿婆还对着他直发愣,然后就让大聪给爹磕头,又对着牌位说了许多话,大聪也学不来,反正不正常。”
箫大柱的牌位连同箫玉的阿翁牌位一直都在余氏那堂屋供着,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就对陈氏说了,不让西院摆放她儿子的牌位,箫玉岂会听她的,早几天家里买来了纸笔,箫玉就用刀具在一块木板上刻了她爹的牌位,又用黑墨描染上色供了起来,想必陈氏的淡然平静也和这件事有着莫大的关系。
箫玉就思忖着,这余氏的突然转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