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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一把邪恶古剑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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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弘子金见到归来的索树月,面上也无惊讶,对他颔首说:“我去换衣服。”

谈郁从卧房里退出来,身后门板被弘子金合上了。

眼前,索树月一步步走上前,几乎将他抵在门板上,脸上一抹嬉笑,眼底却掠过不快:“你怎么在他房间里啊。”

“我在帮他上药。”

“你和他又打架了?”

索树月低头牵起谈郁那只受伤的手,摩挲了几下,白皙的手背一道新鲜的刀伤,手腕上则是一圈红痕,仿佛是被男人用手被掐出来的。

索树月啧了声,抬眸看着谈郁,无视了他眉目间已经浮起不耐烦。一把将手圈在他腰上,将他整个人拥在怀里。

“好久不见,你不在我面前真不习惯。”他在谈郁耳畔低低地说道。

谈郁:“我们也就一天没见。”

“你实在不解风情,剑灵。”

“……”

谈郁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索树月抚着他的后颈,说话时湿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垂,让他想起自己被井克枫咬耳垂的经历。

他正想推开索树月,倏然对方摸上了他的耳垂,冷声道:“这是什么?”

“魔血印。”

说话的是弘子金。

男人从卧房中走出来,衣着整洁,眼神从门口相拥的二人身上划过,转到了索树月脸上。

他又继续说下去:“井克枫有魔族血统,眼下正在平州。”

“……原来如此。”索树月很快反应过来,顿时沉下脸,“他就那么想要邪剑?”

谈郁将他的手挪开,皱眉说:“在你被禁足那日被咬的。”

“那他可真是个怪人,非要抢有主的剑灵,何必呢。”

索树月嗤笑道。

他这话说得意味不明,也没有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转而牵着谈郁被侍女引到了另外的卧房之前。

谈郁盯着索树月的侧脸思忖,

按他的性格,多半是忍不了井克枫这种挑衅的。

如此倒是引出了男主和男配的第二段不睦剧情……这段原本是在试炼秘境之中意外发生,说不定会因此提前。

【不要紧,只要在试炼秘境他们再打一次就可以。】考虑到谈郁的情况,系统又补充道:【或者你和井克枫打一次。】

这时索树月已经推开了卧房的木门,领着他走入。

谈郁定睛一看,停下脚步,说:“这是我的卧房。”

“嗯?我知道。”索树月反手将门关上,凑过去摸他耳后的红痕,语气不虞,“不乐意和我一起么?又不是没在一起住过。”

“我不习惯。”

谈郁拨开他的手。

索树月叹气:“你对我好冷漠……莫非你在弘子金面前很热情?这才过去一天。”

“热情?”

谈郁莫名。

到目前为止,从未有人以这个词形容他。

他不打算理会索树月的奇怪提问,走到桌边拿茶盏。

这时索树月忽地从背后张开手抱住他,在他耳畔温吞地低语。

“再见到你已经很难得了,说起来得感谢弘子金把你带出去……我家里那些老古板……真受不他们。”

索树月的口吻里掺杂了些许厌烦。

索家是大家族。

这种家庭多半规矩繁多,长辈因为一把邪剑而将子弟禁足,谈郁不是索家人,也不好评价。

“唉,那些人都说我不该招惹你,说你会害我。”青年温热结实的身躯贴近了他,环着他的腰的手臂也缓缓收紧,嘴上继续温温吞吞地说下去,“你要害我吗?”

谈郁反问:“你觉得呢。”

“我知道那些剑修们都离奇死了,因为驾驭不了邪剑。这种事怪邪门的,但我不会是这种下场,对吧,”索树月摸着他的耳垂,不以为意似的翘起嘴角,“谈郁,我是你最后一任主人。”

“随便吧,”谈郁的回应很冷淡,又挣开他把茶盏放在他手里,说,“帮我煮水泡茶,我不知道茶叶在哪里。”

到底谁是主人?

索树月笑了下:“行吧。”

等到谈郁从浴房里出来,就远远瞥见院子里的一对人影四处翻飞刀剑相撞,他站在边上观战,身旁很快聚起了几个粉裙侍女。

谈郁津津有味地观察两人的对打,过了一会儿才发觉这几个侍女不是来观战的,都在望着他瞧。

谈郁一贯地少有表情,冷淡如霜雪般的一张美貌的脸,又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几乎只在房间里,侍女们对他的来历很是好奇,尤其是索树月出现之后。

其中一个满脸好奇地问他:“你是索公子的道侣,为何住到弘家来了呢。”

这是什么奇怪谣言?

谈郁奇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俩住一个卧房呀。”另一个侍女嘴快道,“我原本以为你和少爷才是道侣,原来并非如此。”

“都不是。”他对侍女认真说,“索树月是我的主人。”

侍女一愣,她们如何也看不出来两人是这等关系,奇怪道:“可是我方才见到索公子为你斟茶呀。”

这事算是说不清了。

谈郁不能与她们解释自己只是一把邪恶的古剑,说了句“你可以去问索树月”,又将视线投向院子中央比试的二人。

巧的是恰好一个身影正朝他一跃而来,裹带着的剑光精准劈在他的脚边。

谈郁掀了掀眼皮,看向索树月:“你们不继续了?”

“你都不看我,没有兴致了。”

青年懒懒地一挥剑,将剑身收回剑鞘,又看向边上的侍女,问:“你们和他聊什么呢。”

为首的侍女规规矩矩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连同谈郁最后那句搪塞之词也说了出来。

索树月勾起唇角,摸了摸下颌说:“他让你们来问我,我必然是得说实话的……我的确算是他的主人。”

不远处,弘子金也收了刀从远处疾步走来,扫了眼侍女们,她们立刻敛容行礼低头散去。他自然也听到了索树月的话。

主人和他的剑。

弘子金垂下眼帘,余光里瞥见剑灵的身影,黑发半湿的苍白少年,睁着一双海蓝的眼眸看向索树月,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又忽地伸手去拿索树月的灵蛇剑。

索树月见状径直将剑递给了他,又捉了一缕谈郁半湿的黑发,说道:“不冷吗?到屋里去玩。”

俨然是一对亲昵道侣的模样。

弘子金摩挲着刀柄上的粗糙皮革,默然将视线转到另一边。

谈郁取了灵蛇剑,低头打量了一会儿,这把剑也是与索树月的结契剑,似乎是因为这个缘故,它对谈郁并无排斥,他抚过剑身时,灵蛇剑发出微微的震响。

这把剑是从凶残灵蛇兽的肚子里剖出来的,被索树月取了这个名字,在他坠入幻境之后下落不明。

他把剑抛回给索树月,说:“什么时候去堇州?”

“后天再启程。”索树月说,“现在去了也一时半刻找不到试炼秘境的入口,不急。”

弘子金也是试炼秘境的一员。

谈郁想到这儿,将视线投向另一边的弘子金。

男人恰好也正看着他,碧绿的眼眸盯着他看了须臾,问道:“你打算也去秘境?”

“嗯。”

“先把魔血印处理了再进去。”弘子金看了他一会儿,说“井克枫也会进入试炼秘境,到时候情况复杂可能顾不上你。你是剑灵,一切尽可能简便,莫生事端。”

这种不容置喙的口吻仿佛是在下命令……分明弘子金不是邪剑的持有者。

谈郁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索树月:“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索树月挑了下眉,眼神微动,先是看了眼身旁的弘子金,不语。

他又转头对谈郁说话,语气轻快:“这事你就别担心了,去睡吧小祖宗,给我留个位置。”

看起来这两人似乎还有话要私下聊。

谈郁好奇他们怎么把魔血印弄掉,总不可能是杀了井克枫。

夜里,他将卧房里的蜡烛吹熄,睡在床榻上,渐渐陷入梦境里。

过了许久,门吱呀一声打开。

谈郁也醒了,他从床上坐起身看向来者,黑暗里隐约见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靛蓝的衣袍被黑夜晕染,被月亮照到一截晃动的蓝色衣角。

谈郁对他说:“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

索树月坐到了床边,身上有一丝酒的气味,声线懒洋洋的:“我怎么可能不回来。”说罢从乾坤袋里摸了个夜明珠,床榻周围被照得光亮。

青年垂眸坐着,视线如有实质地落在剑灵的脸上。

谈郁显然是刚刚醒来,一张苍白的面孔,睫毛乌暗,黑发披散在肩头,态度极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说:“该睡了。”

索树月一言不发,垂着眼帘,轻轻抚过他的脸。

指尖是冷的,染上屋子外头的寒意,谈郁在被碰到的时候就皱了眉躲开。

“今夜,弘子金和我说了些怪异的话。”索树月将腰间的剑放在桌边,褪下了外衣,仿佛是闲谈的语气。

“魔血印?”

“比这更糟糕一点。”

“他不去试炼秘境了?”

谈郁猜不出来。

眼前的青年已经上了榻,低头盯着他的脸。

剑灵少年正坐在一团松软的被子里与他对视,等着他回答。

索树月俯身凑近了些许,抚了抚剑灵的黑发,就像主人和宠物似的亲昵,嘴上继续说:“我和弘子金认识很长时间了,他从未向我要过东西,只这一次,我拒绝了。”

说完,索树月停顿了一下。

剑灵眼中的情绪并没有多少波动,而是思索了下,问:“他想要邪剑?”

“一个刀客向我索要一把邪剑,”索树月轻轻吸了口气,又叹出来,“何况你现在是个人形剑灵……我真好奇你们这一日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所以这才古怪。”索树月将夜明珠收到一边,自己也懒懒地躺在榻上,“难道是因为你太邪门了吗。”

“也许是想销毁我。”

谈郁侧躺着,阖上眼。

【弘子金的剧情已经触发了,比想象中快一些。】

如此说来,索树月被反噬的剧情也不太远了。

他刚想到这里,身旁的青年忽然凑近他,问:“他不是想销毁你,谈郁,你打算做弘子金的剑吗。”

谈郁皱眉:“我不想。”

他不乐意做任何人的剑。

索树月的手撑着下颌,低头看了他良久,说:“他甚至说可以交换,为了你这一把邪门的剑,你知道弘家豪富至极,他有各种土地商铺和酒楼……分明他之前很警觉你。”

夜半三更,谈郁又睁开了眼睛,语气敷衍:“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刚刚说完,嘴唇就覆上了柔软的触感。

在一片黑暗里、被褥之间,忽然多出来一个亲吻。

他像一只被撬开壳的河蚌,被舌尖摩挲着。

谈郁推开他,抹了下嘴角。

他尝到了很淡的甜酒的味道,这人像是喝醉了。

“我没醉,唉,你知道我实在喜欢你……真受不了,为什么弘子金也想要你。”

月色之下,隐约的光线,索树月面色如常,微翘着嘴角,像是个笑,黑沉沉的眼眸与谈郁四目相视。

良久,他又探出一只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剑灵的头发,被躲开了。

方才四周一片黑暗,谈郁看不清他是以什么表情与他接吻的。

古时候的剑修与剑灵,互相亲吻是司空见惯的事吗。

他眉头紧锁:“不要碰我。”

床榻上的青年若无其事似的再次凑近他,眼中兴味十足,问道:“你不喜欢做这种事……还是不喜欢我?”

刚刚被他吻过的剑灵,此时眉下的双眼冷冰冰的,淡色的饱满嘴唇却湿润柔软。

“都不喜欢。”

谈郁冷声道。

他说罢,闭上眼,话题戛然而止。

翌日清晨,谈郁坐在荷花池边,灰蒙蒙的雾气萦绕在枯萎荷叶,他随手拨拉了几下,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声音清脆而生硬,仿佛是捏着嗓子说话。

他回眸一看,入眼是一只黑羽毛的鸟雀,嘴巴一张一合,嚷嚷着他的名字:“谈郁,谈郁。”

更远的地方慢悠悠走来了一个持剑的青年,一身窄袖短衣,约莫是刚刚练剑之后回来,仿佛昨晚的不快没有发生过,一如往常地挑眉问道:“这地方都没荷花了,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还生我气呢,”索树月吹了个口哨,那只八哥飞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他手臂上,“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它会说话,要养么。”

谈郁恹恹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索树月盯着他不怎么搭理的模样,又涌起了些复杂不明的心思。

哪怕剑灵冷酷,不近人情,甚至可能噬主,他也不乐意把这把邪剑赠给好友。

弘子金问他为什么,他倒也想问。

谈郁仔细地看了看这只八哥,看起来很机灵,但无论如何也很难与自己的黄鸟秋千相提并论。

“不要。”他又说,“我不喜欢这类鸟。”

“没事儿,”索树月兴趣来了,将八哥放进笼子里,也坐到荷花池边上,垂首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谈郁与他认真描述了黄鸟的模样。

索树月摸了摸下巴,啧道:“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样的。”

“为了赠给我吗?”谈郁不解。

索树月盯着他的脸,分辨不清他现在的想法,遂问道:“昨晚的事……你还生气吗?”

“是的。”

说罢,谈郁利落地拔剑出鞘,一道剑光猛地斩向了青年的脖颈,如同疾风迅猛锐利.

索树月面色不改,只略微怔了怔,竟也不闪不躲伫立在原地,任剑光劈来。

剑刃在堪堪离脖颈只有一寸之遥的地方骤然停歇,谈郁看着自己的剑,顿了须臾,索然无味地将它收起,说道:“你不和我打。”

“晚点吧,这儿不适合。”

索树月挑了下眉,随意擦了下脖颈被剑风掠过割破的血痕。

谈郁面无神情说这话,口吻仿佛是在抱怨。

邪剑的邪门之处,似乎不只在于反噬。

话音刚落,剑灵已经回身往屋里走了。

又不搭理人。

索树月觑着他的背影,转头与侍女问道:“他今日出去过吗?”

“不曾。”侍女答道。

谈郁独自与系统下围棋到晚上。

夜幕降临,他又到那片荷花池边散步,默念着心决,四下无人静谧,只有些许鸟鸣。

过了会儿,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立在栏杆的另一端,腰间别着长刀,视线定在他身上,对他说:“这个季节没有荷花。”

“我知道,”谈郁对他说,“无聊,随便逛。”

弘子金朝他走近,步伐沉而稳。

男人在他不远处停下来,垂眸看着他,“你想出去玩,这附近有游船,可以在河上和周边逛一圈,别的地方不行。”

谈郁觉得他反常,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

弘子金一贯是把他当成一把剑,而不是人,现在却邀他出去游船。

“晚点再过去,”弘子金与他说,“现在有别的事,先回屋。”

谈郁觉得反常。

他随男人回到了前厅。

各自坐下之后,气氛回归沉默诡谲。

谈郁托腮望着他许久。

金发男人正垂首擦拭着那把锋利的长刀。

一个厌烦邪门兵器的刀客,却忽然开口向索树月要一把邪剑。

他问弘子金:“你想要我这把邪剑,为什么?”

男人手上擦拭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

弘子金很清楚,这个剑灵是邪恶的反噬之物。

时而是一把剑,时而是夜里站在枯萎荷花池边上的美人,游荡宛如一缕幽魂。

或者坐在前厅里,静默地扫他一眼,苍白而冷酷,颠倒黑白问他是不是想做自己的宠物。

两人隔着半张桌面,他许久未答话,谈郁已经更靠近了些许,问:“你是计划把我销毁了,还是使用我?”

他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细白、掺着粉的手指,与梨花木的桌面颜色对比强烈。

弘子金分神地想,看得出来他确实是闷得无事可做,若是在往日,恐怕不会与他说这么多话。

“等索树月回来,你的魔血印可以做处理。”

弘子金答非所问。

谈郁不解:“什么方法?”

男人并没有回答他,下一刻,从外头传来了些许声响。他抬头一瞧,索树月忽地进了前厅,风尘仆仆,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看起来与他年纪相仿,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低着头,束发,眉目俊秀,抬眸飞快地朝他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些恐惧。

少年走上前,在谈郁面前站定了。

“这是谁?”

谈郁问二人。

索树月也走上前,瞥了眼耳后愈发明显的红痕,不快道:“一个半魔……给你用的,让他把魔血印覆盖了。”

谈郁闻言看向那个低头的少年。

半魔少年似乎立刻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他说:“我叫池祯。”

他模样瘦削、仿佛惊魂未定,怯生生的,望着谈郁的目光却很专注。

“外面找的,”索树月将茶盏放下,说,“让他给你盖上新的魔血印就可以了。”

谈郁不理解:“覆盖了的新的魔血印怎么祛除?”

索树月不答:“先弄新的魔血印再说。”

半魔少年也走近了几步,低头望着他,乌黑的眼珠盯着他瞧,声音轻而缓:“主人可以让我试试……索公子买下我就是为了魔血印……别把我丢回去,求你了。”

谈郁也诧异对方的来历:“你是被买回来的?”

“别人转手扔出来的,这年头有些人喜欢养半魔,他经脉尽废,已经没有别的作用了。”索树月扬眉说道,“魔血印尽快处理,你身上的痕迹已经越来越深。”

池祯也垂下眼帘,搅着衣角,低声问:“很快就好了,不会弄疼主人的。”

“只要覆盖在原位就好了。”

池祯说着,俯下身,拨开鸦羽般的黑发,视线从谈郁精致的眉目缓缓划到耳垂上,微微低下头,舌尖先是碰到了摇晃的玛瑙蓝耳坠。

热意和被咬的感觉让谈郁略微蹙了蹙眉尖。

索树月、弘子金都看着这一幕。

黑发蓝眸的剑灵少年,此时正被一个半魔堵在椅子里,被咬上新的魔血印,微妙而暧昧的姿势。

池祯舔了一下伤口和自己的血,半跪在谈郁脚边,仰起脸望着他,担忧似的伸手抚过他的耳垂,问:“我弄疼主人了吗?主人的皮肤很薄……”

“没事。”

谈郁拨开他的手。

池祯睁着乌黑的眼眸,给人以阴沉又可怜的印象,他低声说道:“主人,别赶我走。”

索树月顿时躁郁不已,若不是碍于魔血印,他恐怕已经提剑杀了这个半魔了。

弘子金对上了谈郁投来的视线,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在魔血印完成的刹那,弘子金就敛容出声道:“把半魔带下去。”

谈郁捂着耳朵,发觉男人眉目之间隐隐浮起厌烦的神色。

是厌烦魔族,还是不耐烦有魔血印的邪剑?

他又看向眼前的半魔族池祯,少年正怔怔地,眨了下眼:“主人要赶我走了吗?”

除非魔族身亡,否则魔血印会一直都在。

谈郁不确定如果池祯离开这里,会是什么下场。

“你们怎么打算的?”

他转而向索树月投以视线。

“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上有别人的痕迹。”索树月瞥见了谈郁的犹疑神色,嗤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好心。”

谈郁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正分神思索如何安置一个半魔奴隶少年,他并没有发觉此时屋里气氛微妙,屋子里所有人都望着他,神色各异。

打破沉默的人是弘子金,他径直叫来了侍女,说:“把半魔送到外院。”

索树月面色不太好看,半魔一被请走,他就冷笑道:“这玩意儿,我可不会把他放在你身边。”

谈郁莫名:“你这也要生气?”

“是啊,怎么,难道你不是我的剑?”索树月冷嘲道,“魔族一个个的都惹人厌烦。”

又发火了。

谈郁看着这个一脸戾气的青年,一些相似的场景忽地与此时重叠。

如果索树月也是过往世界的某些角色意识呢。

谈郁忖量了须臾:“你是不喜欢魔族?”

索树月盯着他看了会儿,剑灵此时的询问让他的心头火灭了些许,他走上前,手指摩挲了几下谈郁耳后的痕迹,眼眸微沉。

“我讨厌你身边觊觎你的人。”他说。

谈郁也像以前那般,试图安抚在恼火和发疯边缘徘徊的角色。

他握住那只触碰他耳垂的手,缓和了语气说:“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索树月正低头看着他。

少年的手指纤细而修长,正搭在自己手上。

索树月盯着这双手,心里消了点气,啧了声握在手里轻轻捏了捏,问:“哄我呢,到底谁是主人?”

弘子金在一旁看着二人交叠的手,垂眸转了下扳指,转头看向谈郁,问:“你想去游船吗?”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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