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活埋
陈氏说了那样一番话,自然是希望挑拨得傅义越发和大房离心。
关于大房暴富,日日穿金戴银,大鱼大肉的消息,傅义又如何不知道?
都是大房的儿子,他傅义过着吃沙子糠和在一起的糙米,他傅义的儿女,吃不饱穿不暖,风吹日晒,日日挨骂。
凭什么呢?
一切,不过因为他傅义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了罢了。
陈氏的挑拨并不高明,但是很有效果。
陈氏去大房讨要房子,傅义并没有跟着去,村口傅家大房的位置,很快就传来了吵架的声音,傅义不想听,只是一个人缩在房间。
陈氏这一顿吵架谩骂,一吵就是大半天,整个村子里的闲妇都围绕过来看热闹。
大房会乖乖把价值连城的葡萄酒方子和白酒方子拿出来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自家发财过着好日子,往后还能更进一步,为啥要把自己的好日子分给别人一份?
更何况这个别人,是张氏深深厌恶到骨子里的陈氏。
总之,两个妇人开始对骂开来,这一谩骂,直到中午,这才各自归家去。
因张氏儿媳多,在和张氏推拉的这个过程,陈氏并没有讨得什么好,回家的时候,脸上就有一些不好看,鼻青脸肿的,看着就吃了大亏。
果然,陈氏回家以后,刚刚一坐在板凳上,屁股上的疼痛立即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啊!好疼啊!张氏那个老奸妇惯会使手段,对着老娘下了暗手!”
陈氏连连呼痛,傅义过来啊问候,陈氏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谩骂道,“都是那个老奸妇耍的手段,我的腰啊,我的屁股啊,好疼啊,疼死老娘了。”
“娘,我去给你在村医处讨要一些药酒来。”
说完,不等陈氏应答,就跑了出去。
面对陈氏谩骂他的亲娘张氏,傅义心里是非常复杂的。
一方面,张氏的确是生养他的亲娘,他对张氏曾经也是有过期盼和依赖的。
另外一方面,陈氏抚养他,起码比抛弃他的父母要好,但是陈氏对他到底如何,他心里未尝不知道他只
是因了自己亲生父母的抛弃,心里自我放逐了,渐渐麻木了,绝望了,得过且过。
一个看不到未来,没有未来的可怜人。
他只能逃避眼前的一切。
傅义买了药回来,陈氏还在谩骂,下午,即便秋雨下得大了,傅义还是穿着蓑衣,背着背篓,再戴个斗笠出门了。
傅容儿见下这么大的雨,这便宜爹居然还出门,便追过去,道,“爹,你干啥去?这雨吓得太大了,爹爹,别出门了。”
傅义闻言,心里的暖流一闪而过,声音也变得温和了不少,道,“容儿啊,我去山上看看,好歹砍一些柴火回来。”
“爹,路滑呢,如果滑倒,可如何是好?”
“没事的,爹强壮着呢。”
“爹,那你去哪座山砍柴?”
“我去东山吧。”
傅义想着在过些日子,陈氏是要拿上好的青岗柴火烧炭的,等烧好炭火,傅金凤的婆家一整个冬天,便不愁炭火了,这样带着炭火,再带了大半扇家里的猪肉回婆家,傅金凤回了家里,也能日子好过不少。
如果要烧炭,需要大量的木柴,傅家储存的木柴肯
定不够过冬。
冬日里如果不烧柴火,
陈氏心疼她生下的孩子,金凤银凤虽然是女孩儿,都心疼得跟命根子似的,傅家村临山,山里多的是柴火,陈氏为了让她女儿日子好过,自是指使傅义多干活,好给自己女儿多送一些炭火。
不然,傅家二房的柴火,单是傅容儿姐妹平时捡回来的柴火,也够二房过冬了。
傅义出门去了,整个傅家二房则安静了下来。
而屋外雨打芭蕉,淅沥沥的雨水越发下得大了。
傅容儿心里有些担忧。
傅家村周围的山地,有些地方泥土松软,指不定在大雨之下,会发生滑坡什么的。
只是她要再说什么,傅义也不会听的。
他出去干活,一是他勤劳,二是,他想要逃离这个乱糟糟的家里。
傅义出去干活以后,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天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傅义还没回来,不知怎么的,傅容儿心里生出不安的情绪来。
这个便宜爹爹,他不会出事了吧?
傅容儿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安,忙对傅春儿道,“大姐,爹怎么还没回来?雨天路滑,要不我们去接一下
爹爹?”
傅春儿心里也担心,闻言,当即去取了蓑衣斗笠,姐妹两人又分别背着一个背篓,傅容儿还额外在背篓里放了一把谷草,这才朝着村子外走去。
因傅义出门前,傅容儿询问过一句,知道傅义在东山砍柴,当即,两人便朝着东山走去。
等走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来到东山,而此时,天已经渐渐擦黑了。
本是孤山冷雨,山里自然没有人迹的,傅容儿姐妹一路走,一边喊,“爹爹,爹爹!”
山林空荡荡的,好像一个巨兽张着大嘴,没有一点点回应。
傅容儿点起的火把,很快就燃烧尽了。
且雨太大了,空气潮湿,火把在背着的时候,就打湿了不少,根本不容易点燃。
好在傅容儿点火把是假,点汽油是真。
傅容儿在淘宝商城偷偷的买了一点汽油放进背篓,又在路边看了树枝,把汽油抹了一点上去,树枝一下就点燃了。
因有火焰,山里即使有野兽之类的,也没有动物靠近,姐妹两人在山间喊了又喊,就在两人有些绝望的时候,此时,姐妹两人听见一声微弱的声音。
“是容儿春儿吗?”
“爹,是我们,我们来找你了,你在哪里啊?”
“这里,我在这里。”
在一旁的山崖,傅义的声音跟着传来。
傅容儿走过去,发现山崖下面并不高,也就两米多高度,在火把的光照下,可以把下面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正因为看清楚,傅容儿越发皱眉。
因为这山崖下面,根本没有傅义的身影。
傅春儿有些害怕,身子都瑟缩了。
“爹,爹…”
“我…我在这里!”
傅容儿看着覆盖下面的泥土,“爹,你被泥土覆盖了吗?”
“是,是啊!”
傅容儿当即带着傅春儿来到山下下面。
等靠近了看,发现山崖下面的泥土,的确是刚刚滚落下来的泥土,姐妹两人忙循着有声音的地方刨土。
等土刨开大概一尺多深,傅义的脑袋彻底露出来。
傅义看着两个女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容儿,春儿,咋是你们两来了?”
傅义都以为自己今日要死在这里了,当时,他在山上砍柴,结果雨天路滑,他感觉身子摇晃一下,他踩
着的泥土,就跟着一下滑落到山下。
而等他掉下去,他腿摔得站不起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上面的泥土就砸了下来。
万幸他手里砍柴的时候,抓着一根竹子,那竹子空心的,且有比较长,在他被埋住以后,刚好透过这根竹子换气,这才免于被活埋的下场,因他腿摔断了,他是无法自救的,也幸亏傅容儿姐妹赶来,不然一夜过去,只怕坚持不了多久的傅义,还是免不了被活埋而死的下场。
退一万步不被憋死,有什么野兽赶来,只怕闻着气味,在把上面的泥土拱走以后,傅义也只能成为猎物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