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连城港18海里, 岩岛。
虽然没有在市里停留就把他们送到了海上,节目组到底还有良心,没让他们旅途劳顿就去爬岩石,而是集体来到了配有完备度假村和各类设施的观光岛上,给了一天时间给他们自娱自乐。
柏栩川觉得这个决定很明智, 因为下船的时候,除了他和贺衍之,其他几位同志都已经晕船晕得没有精神了。
奉霄骐脸色发白, 柏栩川看了都有点不忍心了, 其他三位也多多少少有点萎靡, 导演跑过来再三保证,下次不会再安排这种折腾的项目。
总之今天就没有什么任务安排,大家都各自拿了房卡去休息了。这海岛上风光是很好的,但精力不济的众人都没有什么观光的兴致, 柏栩川倒是还好,但他也决定先去酒店洗澡午睡一下, 恢复一下精神,傍晚再出去走走。
套房有三个卧室, 六个人一进门,看了一下构造, 大致心里就明白了。
“我跟展茗住。”奉霄骐果断第一个举手表明了态度, 其实他跟谁住都没有关系, 只要别让他跟贺衍之或者柏栩川住就行了, 他已经被海上的风浪虐过了, 不想再被情侣虐。
展茗一脸诧异:“诶,为什么呀?”
你不是一直说做梦都想跟贺老师促膝长谈,抵足而眠么?
“因为你睡觉老实。”奉霄骐敷衍道。
展茗哦了一声也没有异议,然后郑曦举手:“我要跟——”
柏栩川立刻心道不好。
根据上一期录制时郑曦的种种表现,他这次很有可能还想借自己炒作,但他可不想和郑曦一起住。
再说了,他也不想让陈午跟贺衍之住。
他俩以前演过同志片的,而且还不是自己演的那种带同性元素的电影,而是真正的同志片,到现在还有cp粉呢。
然而正打算拒绝的时候,却听郑曦干脆地说:“我跟陈午哥住吧,他睡觉也老实。”
柏栩川有点意外,又觉得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高兴的表情有多明显,反正陈午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只是,等进了房间之后,柏栩川才省过味来。
郑曦和奉霄骐的理由,是陈午和展茗睡觉老实。
这不是间接吐槽他睡觉不老实吗?
柏栩川不由回想了一下,在农庄的时候打地铺,他有睡得很不安分吗?
难道有打呼噜,磨牙什么的?
但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些毛病啊。
不管了,他心想,反正目的也达到了,再说了,又不是没跟衍之睡过,人前辈都不嫌弃我,你们凭啥嫌弃,哼哼。
沟通过之后,摄影进了房间,拍摄了他们收拾行李的过程,重点给行李箱一个大特写。
有一个互相检查行李的环节,先由贺衍之看柏栩川的,他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床上。
柏栩川大大方方道:“ok,你慢慢看。”
又故意对着镜头用气声说:“我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这就是故意撩粉了,贺衍之眉毛挑了一下,憋着笑没说话,拿出来一个黄色小闹钟。
“对,这个是居家旅行之必备~”在粉群里很著名的黄色小闹钟出镜了,柏栩川拿起来放到床头,还顺手给定了时,“等会下午睡个午觉,大概五点起来就好了。”
然后又是熟悉的自带枕头,贺衍之拿起来那两个枕头,自己也笑了一下:“带枕头的经常见,带两个的比较少见。”
手感也很熟悉,他想到那一天,自己在青年床上醒来,抱着他的枕头。
柏栩川接过去把枕头松松,并排摆好,随口道:“说的跟你第一次看到一样。”
编导眉头一皱。
这话有歧义啊。
是说第一次看到带两个枕头的,还是第一次看到柏栩川带两个枕头?
柏栩川自然说的是后者,但贺衍之抬头看他一眼,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索性闭了嘴不再说话了。
他去检查贺衍之的箱子去了。
箱子里没有多少东西,主要就是衣服和简单的生活用品,摆得极为整齐。时间也是冬天了,带了两件厚衣服,还有几件T恤大概是室内穿的。
嗯,T恤,这件有点眼熟啊。
柏栩川把那件拎起来审视了一番,脑内自然检索什么时候看到过,电光火石间他明了了,瞬间脸热起来。
这特么……是他的那件。
就是那次在他家吃火锅,贺衍之身上湿了,换了他的衣服,穿回了家。
是不小心带错了吧。
柏栩川莫名心虚,他不动声色把那件衣服往下塞了塞,不让摄像机拍到。
检查完行李,摄影师就退出去了,让他们自由活动。
“呼……”柏栩川收拾完东西,先去拉上了窗帘,然后就直接开始脱衣服。
对。
就直接,开始,脱衣服。
当着另一个人的面,他微微扬起头,直接脱掉了秋衣秋裤——是的,他是一个注重养生,会穿秋裤的偶像。
这么做的时候,他还用眼角偷偷扫了眼贺衍之,确定他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一定能看得到。
柏栩川为什么这么做呢?
那当然是因为他的备忘录已经进行到了第三步。
3.接着,我要努力撩他,必要的时候可以色-诱,如果女装可以打破他的心防我也愿意一试,毕竟他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
女装就算了,撩是一定要撩的,而柏栩川这个没有什么经验的男子,所有关于撩的技巧都是在舞台上展现自己的魅力。
而在舞台上展现魅力……脱衣服可以说是引起全场狼嚎的不二武器了。
而且,色-诱还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帮他确定,贺衍之到底,究竟,或许,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点的可能……不那么直。
余光扫过……
诶。
好像没什么反应。
柏栩川并不丧气,他还有后招。
贺衍之正坐在沙发上,柏栩川走过去,手从他上方伸过,去拿柜子上的水。
于是,这一片白白的胸膛和腹肌,就这么袒露在了贺衍之视线里,近的他一仰头,鼻尖就能碰到。
柏栩川动作仿佛慢镜头,留了充足的反应时间给贺衍之,然而对方稍稍一动,呼出的热气就喷到了他光着的胸口。
柏栩川:……
痒。
他看着柜子玻璃反射出来的自己,终于迟钝地有点害羞了起来,拿了水看也不看,拧开瓶盖就开喝。
然后他听见贺衍之担忧的声音:“屋里空调还没热起来,你穿这么少会着凉。”
“少喝点凉水,我去给你烧点热的。”
说着他就要起身。
柏栩川此时内心很慌乱,而且很复杂。慌乱的是自己的计划执行得好像不是很顺利,复杂的是贺衍之竟然一点都没有被他色-诱到,所以他果然是个大直男吧?
纠结的柏栩川看着贺衍之的背影,感到了一丝挫败。
“我去洗澡了。”他含混地丢下一句就跑了。
柏栩川这个澡洗得十分心不在焉。
他是,他不是,他是,他不是。
他不是。
如果贺衍之真的完全不能接受同性,他该怎么办?
又或者,他可以。
柏栩川想到贺衍之那个回答:不确定。
但对他不可以。
柏栩川敛目,擦干身上的水,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检视着自己。
他一向知道自己的皮相挺受欢迎,就连自己也很难挑出有什么毛病。镜子里的青年宽肩窄腰,因为保持训练肌肉紧实,没有半分赘肉,甚至皮肤都特别好,一个疤痕都没有。
看着看着,柏栩川又充满了信心。
他觉得,如果贺衍之不喜欢他,绝对只可能是因为性别不对。
那么,就趁这几天-朝夕相处……
贺衍之坐沙发上看不知道哪里来的报纸,抬眼只见柏栩川什么样子进去什么样子出来,眉心不引人注目的跳了跳。
他轻咳一声,重新埋首于报纸。
“穿上衣服,吹干头发,不要感冒。”
柏栩川不以为意,一屁股在床上坐下:“现在屋里已经很热了,衍之你不觉得热吗?”
他盯着只脱了外套,衣服扣子扣得一丝不苟的贺衍之,视线挪到他额头上,以他优秀的视力,远远捕捉到了几滴缓缓滑落的汗珠。
明明就很热。
贺衍之不动声色:“还好。”
等柏栩川漫不经心穿上一件睡衣,贺衍之终于肯放下手里的报纸:“我去洗澡。”
他就这么穿着所有衣服去洗澡了,走路姿势还有点奇怪。
柏栩川总觉得哪里别扭,可是又说不上来。
贺衍之这个澡洗得时间有点……长,等他穿得严严实实出来,柏栩川已经躺床上睡了一觉了。
迷迷糊糊捞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不可思议。
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
贺衍之在里面打水仗了?
而且他头发都没吹,还在滴水。
柏栩川揉揉眼睛:“你洗了好久啊。”
贺衍之没想到他还没睡着,只嗯了一声,走过来又不禁看了眼他的头发:“你头发没吹?”
柏栩川点头:“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没事。”
贺衍之不赞同地看着他。
柏栩川盯着他:“明明你自己也没吹啊。”
贺衍之理所当然道:“你跟我一样吗?”
柏栩川十分不解:“……不一样吗?”
他看一眼贺衍之,又看一眼自己,又看一眼贺衍之,又看一眼自己。
都是男的,你有的,我也有啊。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哪里不一样了啊?
柏栩川这一问,贺衍之也愣了愣,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接了。
柏栩川又道:“要说不一样,那就是你年纪比我大,那你更应该注重养生了,不是更应该吹干头发吗?”
他想起印象里,贺衍之好像就是基本从来不吹头发那一派的。
这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年纪比我大……年纪比我大……纪比我大……比我大……大……
……他嫌我老。
贺衍之是不服气的,他才三十周岁都不到,跟老字完全不沾边。
但是面对着面颊红润,皮肤光洁,整个人写着年华正好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柏栩川,他……说不出话。
贺衍之默默无言,他回身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怀揣着老年人那颗玻璃渣渣似的自尊心,一言不发开始吹头发。
见贺衍之不说话,柏栩川默了片刻,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不该说他年纪大。
但衍之平时不是很大度吗?
怎么会介意他说这个呢。
不管怎么样,对待心仪的对象,是不应该让他生气的。
如果他心情不好,就应该哄一哄。
柏栩川想了想,从被子里钻出来,轻飘飘蹿到贺衍之床上,凑过去。
“那个……衍之啊。”
贺衍之转过头,眉心又是一跳。
“小川,你怎么不穿裤子。”
青年就穿着个买大了的衬衫,而且衬衫扣子只扣了一颗,这样乍一看去,简直……不成体统。
柏栩川却大方说:“我其实习惯裸睡,之前是跟你不熟,现在熟了嘛。”
要是夏天,他连这件都绝对不穿呢。
贺衍之闭了闭眼睛,深呼吸。
柏栩川拿过他手里的风筒:“衍之,我最近看视频学习了头部按摩,要不你来帮我试试效果吧?”
头部按摩?贺衍之敏锐地意识到他必须拒绝,不然……
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青年有力的手指已经轻柔地从后面按上了太阳穴,口中说着:“放松……对,会很舒服的。”
舒服?
是挺舒服。
按着按着,柏栩川觉得贺衍之异常沉默,本来他说话还答一两句,到后面就一言不发,让他有点担心。
“衍之,是不是我按得不好?”他担心地看了眼对方紧紧握着的拳头,“不好你就直说,我不会玻璃心的。”
贺衍之沉默了五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很好。”
直到青年终于放下手,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他终于回到了自己床上,男人才松开紧握的拳头。
“我去趟洗手间。”
贺衍之姿势僵硬地走了。
柏栩川回忆着自己的动作,确实是按视频教学里教的没错啊?
他有几天睡不好,靠这个缓解了很多精神压力呢。
应该还是衍之不适应,以后多适应适应就好了。
柏栩川打了个哈欠,重新钻回被窝里,这次终于很沉地睡着了。
*
第二天,一行人分成两组,奉霄骐他们四个打死也不想再出海,赖在岛上岸钓,柏栩川跟贺衍之则再次坐船,去离海港更远的地方船钓。
看着柏栩川和贺衍之带着一大部分摄影、制作人上船的身影,展茗纳闷道:“我怎么觉得与其说贺老师是节目组的嘉宾,还不如说他是柏小川一个人的嘉宾呢。”
奉霄骐瞟了一眼傻子,心想恭喜你真相了。
郑曦眯起眼睛,沉思道:“此情此景,我有一个更贴切的联想。”
陈午看着那些摄影师和船上渐渐拉远的两个青年才俊的身影,不由点点头:“我觉得我跟你想的应该是一样的。”
奉霄骐也不禁点了点头。
展茗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你不觉得他们是去拍婚纱照的吗。”奉霄骐一手扛着钓竿,一手拎着钓具,不多解释,稳准狠。
展茗:!!!
剩下的摄影、编导组工作人员等:!
说得好有道理!
船很快开到了深水区,有专业人员给他们介绍,这里是连城附近海域最好的垂钓地点,资源丰富,有的钓客一天能渔获上百斤。
柏栩川不大懂,问道:“上百斤算很厉害了是吗?”
他摸了摸从没碰过的钓竿,自言自语说:“好,那我打个折,钓个五十斤就差不多了吧。”
对方不由问:“有经验吗?”
“没有。”柏栩川摇头,指指贺衍之,“他有就行啦!”
贺衍之沉声:“嗯。”
本来安排教两个人,主要教柏栩川的那位专业人士愣了愣,看着正熟练地对青年进行教学的这位男士,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
一个小时后,他还是没有工作,坐在船上吃着瓜子,一边吃一边看明星,心想这个差事是真的好,不用工作还能拿钱,还能跟大明星近距离接触。
柏栩川开始有点手忙脚乱,不过他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基本技能。
然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这里的海货确实如那人所说一样丰富,几分钟后,贺衍之感觉有鱼咬钩,收线,是一条体长二十公分左右的鳗鱼,重量约有一公斤。
他再去看十米外的柏栩川,发现毫无经验的青年竟然也正在收线,不过那咬钩的想必是个大家伙,钓竿被压弯了,柏栩川有点急:“快来帮我一把!”
有工作人员要上来帮忙,贺衍之二话不说,把自己的钓竿塞给了导演,自己去帮柏栩川收线去了。
莫名被塞了一把钓竿的导演默默看着贺衍之的背影:“……”
这综艺是录你们海钓不是录导演啊!
不过也有好处,那两个人站一块,摄影师也不用分散录制了。
导演看着远处那两人重叠的身影,自我安慰。
没事,反正观众也不是为了看钓鱼,主要是为了看嘉宾不是。
这嘉宾站在一起啊,那肯定更好看。
此时两位嘉宾完全忘了他们是在录节目,沉浸在收获一条巨大鲑鱼的喜悦之中。
“天呐。”柏栩川看着称出来的数字喃喃不可思议,“万万没想到,我的目标第一次收网就达成了……?”
这条鲑鱼体长一米二,重达二十四点九公斤,此时正躺在甲板上乱弹。
柏栩川看着自己钓上来的鱼,几乎是立刻就爱上了这项运动。
接下来,更是奇迹一次次诞生的时刻。
柏栩川钓啊钓……钓上一条大黑鮶。
柏栩川钓啊钓……钓上一条大黄鱼。
柏栩川钓啊钓……钓上一条大海鳗!
每钓上一条鱼,他都兴奋地抱住贺衍之以示庆祝。
贺衍之也兴奋地回抱柏栩川以示恭喜。
导演则兴奋地……握着钓竿送上祝福。
只是。
导演看着自己一直没动静的浮子,又看看旁边几乎五分钟就收获一次惊喜的两位嘉宾。
这人和人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今天,也是导演怀疑人生的一天呢。
*
奉霄骐他们四个拎着小鱼三两只的钓桶,沧桑地站在岛上的出海口,翘首以盼他们的到来。
展茗不服气地说:“他们都骗人的吧!不是说这里鱼特别多,特别好钓吗?就算第一次钓也能钓上很多的那种?那为什么我们钓了一天,才收获了这么点!”
都不够塞牙缝的。
郑曦觉得自己在海风里吹了一天,脸都快吹成咸鱼干了,满心只想着今天要回去敷五个面膜,心不在焉应道:“啊,听说船钓能去更深的海域,应该收获比较多一点吧。”
展茗道:“那也未必,虽说贺老师是有经验的,但是柏小川他钓鱼水平应该就和我差不多,资源再丰富的海域都没有用……”
陈午:“啊,他们回来了。”
渔船缓缓靠岸,柏栩川兴奋地跳下来,后面跟着肩背钓具包的贺衍之。
“哎——!”柏栩川老远就兴奋地冲他们喊,“猜猜我们钓到了什么——!”
四人眯起眼睛,只见N名工作人员慢慢从船上抬下来几个大桶。
众人嘴张成O型。
“不会吧!”展茗不可思议道,“这也太……太厉害了……”
走近看,少说有四百斤。
奉霄骐震惊问:“这些都是你们钓到的?”
柏栩川认真点头。
展茗看了眼贺衍之,眼中不乏崇拜:“贺老师,哪些是你钓的,哪些是柏小川钓的啊?”
至少四分之三应该是贺老师钓的吧,柏栩川就算人品大爆发,能第一次就钓到一百斤也属实是奇迹了。
贺衍之指了指最后抬下来的一个小白桶。
那个桶的大小和其他的大桶形成了鲜明对比。
导演拎着这个桶,沧桑地走到众人面前。
里面躺着一条二十厘米长的鳗鱼,和零零散散的几条小黑鱼。
贺衍之指着桶:“这一条是我钓的。”他指着那条鳗鱼。
“其他几条是导演钓的。”
导演疲惫微笑。
岸上众人瞠目结舌。
“所以您是说。”展茗艰难地咀嚼着贺衍之话语中的信息,“这一桶是您和导演钓的,前面那些——”
他手挥向前方那些大大的,宛如巨无霸的桶:“都是柏栩川钓的啊?”
贺衍之点头。
导演点头。
工作人员,集体,郑重点头。
柏栩川走过来:“不是,这些全都是衍之跟我一起钓的。”
他指了指那条最大的鲑鱼:“你看这么大,我一个人怎么拉得上来钩?几乎所有的鱼都是衍之帮我才钓上来的!”
他唇角弯弯,满眼收获的喜意,去看贺衍之。
贺衍之深深看着他,轻轻摇头:“鱼喜欢你才上你的钩。”
柏栩川:“……”
要死,他说不出话来了。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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