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竟然还有脸来退婚,明明是该咱们家去找他们退婚的!”
方向东前脚刚刚离开院门,柳舒就气呼呼地冲了出来,对着方向东的身影喊道。
柳舒的声音很大,方向东也听到了,他身体一震,脚下的步伐快了几分,他实在没有颜面面对柳叶的家人了。
“你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王桂兰赶紧拉住柳舒。
“妈,我就看不得他们方家欺负姐姐。”
柳舒不服气地说道。
“妈,他送的是猪油,”柳枝已经走到桌前,好奇地打开瓷坛子,发现里面竟然是满满一罐子猪油,她有些担心地说道,“真的要收下吗,姐姐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这个年代最贵的便是油水,而且油可是要用油票才能买到,八十年初条件稍微好一些,一个人一个月能够分得0.5斤油了。
这么大一坛子油,在那个年代,也算是比较重的礼了。
除了本身价值不低外,那个年代的人送礼可不舍得送这么好的东西。
“干嘛不要!”柳舒理直气壮地说道,“妈被他婆子弄伤了脚,耽误了多少活计,姐姐的店都差点开不了张,他补偿咱家是应该的。”
“行了,别说了!”
王桂兰赶紧拦住柳舒,她也知道,柳舒很不喜欢方家人。
“这不正好让你姐姐彻底和方家断绝了关系,”王桂兰想了一下说道,“油的事情就别和你姐姐说了,这样方家人认为自己已经补偿过了,也不会因为愧疚又来找你姐姐。”
“妈这话说的对。”柳舒立刻点头,“算了,为了姐姐彻底和方家断掉关系,咱就捏着鼻子,吃了这亏!”
......
“请问郑厂长在哪儿?”
家里的事情,柳叶自然不知道,她来到县城后,先是去了一趟店里,将牛肉交给了魏师母,然后马不停蹄地就来到了服装厂。
不光粮食,布匹这些东西也是要凭购物票的,虽然说现在物资已经不那么紧张,光用钱也能买到布匹,可是价钱上回贵不少。
想来想去,柳叶最后想到了服装厂。
现在的厂子都是国营的,他们进货比私人更加方便,而且针头线脑的也比较多,如果厂里能够卖一些给自己,那是最好不过了,可以省下不少的钱呢。
“郑厂长在办公室里面呢。”一个工人向柳叶指路道。
“谢谢!”柳叶连声感谢,向厂长办公室里走去。
“哎......”办公室里面,郑厂长一脸愁容,端着水杯走来走去。
“郑厂长在吗?”柳叶来到办公室,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道。
“进来!”听到有人敲门,郑厂长在自己位置坐了下来,收拾了一下情绪,才张口对外面喊道。
“郑厂长!”
推门走进办公室,柳叶躬身行了一个礼,轻声喊道。
“你是?”一见进来的不是厂子里面的职工,郑厂长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想了起来,指着柳叶说道,“你是魏师傅的徒弟,上次帮厂子里面修好缝纫机的小女孩吧!”
上次柳叶给他的印象也是非常深,所以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太好了,”柳叶拍着胸口,笑着说道,“我还担心这么久没有见面,您会认不出我呢。”
她可不是假的,如果对方真不记得她了,可不一定愿意提供帮助呢。
“这一次有什么事情吗?”
郑厂长招呼柳叶坐下,好奇地问道。
“郑厂长,是这样的,”柳叶向郑厂长说道,“我想要开一个裁缝店,现在急需要一些针线和布匹,想要向厂里买一些。”
“开裁缝店?”
郑厂长惊了一下。
干个体的现在毕竟是少数的,见柳叶一个小女孩竟然选择这条路,自然有些吃惊。
“我记得你叫柳叶对吧?”
郑厂长问道。
“您的记性真好。”柳叶轻轻地点点头。
“干个体可不容易,”郑厂长想了一下说道,“我看你的技术不错,可以先来厂子里面做一个临时工,等将来有招工指标了,可以优先考虑你。”
“谢谢您的好意,”柳叶一脸赶紧地看着郑厂长,“不过我这个人自由惯了,怕受不了厂里的约束,还是想单干。”
现在的国营企业思维呆板,不需要几年便会被淘汰。
其实除了一些垄断性的能源企业,大部分的国营企业,都因为制度问题,灵活度不够,最后逐渐地退出历史的舞台。
而服装厂便是最早被淘汰的一批行业,柳叶当然不会傻乎乎地走这条路。
“什么?”
郑厂长眼珠一下瞪大了几分。
县城里面厂子招工,那可是香馍馍,每次都有大量的人,托关系找路子想要进厂,即便这样,能够被招进来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他没有想到柳叶竟然会拒绝,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虽然是临时工,但是你只要技术好,转正的机会很大的!”
他以为柳叶担心无法转正,特意再强调了一番。
“谢谢您,”柳叶都有些郁闷了,竟然要为拒绝郑厂长的好意想理由,“我家里是农村的,我是大姐,要经常回家照顾家里,没有办法遵循厂子里面的作息时间。”
工厂的上班时间是固定的,柳叶这样一说,对方自然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这倒是不好解决。”
郑厂长脸上露出同情之色来,他哪儿知道,柳叶根本不需要这种同情。
“您看针线和布匹的事情......”
柳叶有些担心地看着郑厂长,不知道自己的拒绝,是不是让对方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针线没有问题!”让她心里一松的是,郑厂长很好爽地说道,“这些东西你要就直接拿,厂里多的就是针线,不要你的钱。”
“这怎么行!”
柳叶连连摇手。
“不过布匹就真的帮不了你了。”
让柳叶心一紧的是,郑厂长拒绝卖给她布匹了。
“这......”
她看向郑厂长,不知道该如何问理由。
“不是我不帮你,”郑厂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厂子里面最近效益不太好,上次购买的布匹制成成衣后,那边的夏厂长拒绝收货,咱们也就没有购买新的布匹,所以布匹还是很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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