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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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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兵荒马乱之后, 兵营终于接受了皇帝陛下要随军的事实。

比起官吏和将领们的慌张, 士兵们都十分高兴。全军上下士气异常高涨, 连饭量都忍不住多了一倍。

也幸亏益州粮草充足, 不然还供应不起这群人的伙食。

有的人说益州军队强悍,除了西南民风彪悍之外,还有个原因, 就是伙食充足,军备精良。也不知道益州牧为何那么舍得,军备也就罢了,居然让军队顿顿都吃饱。

让底层兵卒每天吃饱, 对后世而言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在这在这个时期是很不可思议的。

刘荨来到军营之后,先没有去视察, 而是倒头就睡,睡了个昏天暗地。

司俊手拂过刘荨眼底的青黑,不由皱眉。

刘荨刚到军营的时候是一团毛绒绒,之后又正在气头上,他自然没发现刘荨的疲惫。

司俊心中不由担忧。

虽然他不在成都的, 但刘荨在成都也不可能受到什么委屈。就算在箱子里颠簸, 累了些,他也不该累成这个样子。

刘荨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又恢复了活力。

他知道自己带兵打仗不成, 强烈要求去见习管理后勤。

刘荨道:“皇帝坐镇,我想肯定就没人敢克扣士兵的伙食了!”

司俊摆摆手, 随刘荨去了。

刘荨天天跟着军中小吏,把算盘打着噼里啪啦响,亲自管理每一份钱粮出入,真的很快将后勤补给这一块上手,效率比之前还更高。

这时候司俊也不得不感叹,在系统中接受了现代教育的刘荨,在俗务上的确比古人要厉害许多。

何况刘荨接受的还是两个大总裁亲自私人单对单教导,两总裁手下的人加一起,说不定比刘荨现在手底下人加一起还多。

现代社会可是经历了人口大爆炸。

刘荨前几日还在学习,没几日就能指导其他人,改进工作方法了。

这些事司俊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要忙的事太多,估计不到方方面面。

在刘荨上手后勤的事之后,青礞也带着二十人的刘荨亲卫队伍,来到了军营。

他们这二十人,就是专门负责刘荨的安全保卫。

青礞在送走刘荨之后,留下来处理了刘荨走后问题,稳定了成都局势和舆论之后才离开,因此耽误了几日。

青礞到了之后,先和司俊告罪,说她没看好皇帝陛下。

司俊还是不理解,青礞为何要帮着刘荨偷跑。

青礞见刘荨没在这里,才道:“陛下自你走后,就精神紧绷,片刻都不能放松。特别是夜晚,即使有我守着,陛下也睁眼到天明。”

司俊惊讶:“这是何故?陛下在宫里不也是一个人睡觉?”

青礞轻轻摇头,道:“于老贼为了折腾陛下,让陛下早日被他驯服,经常三更半夜闯入深宫,借口有人犯事,将陛下身边人拉出来惩戒。后被朝中其他大臣多次抗议之后,于老贼大概不想引起众怒,才停下了这事,改为夜晚将陛下锁在寝宫,美其名曰为了陛下安全。”

“陛下在宫里的时候,精神一直不怎么好。”青礞声音有些哽咽。之前她要活着才能保护好刘荨,所以虽一直注意着刘荨的情况,但和刘荨相处不多,对其的感情也只是他是自己仰慕之人的孩子。现在刘荨天天围着她“姑姑”长“姑姑”短,撒娇卖萌,让她不由对其感情越发深刻。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真的当刘荨是自己孩子般疼爱。再提起之前的事,青礞不由悲从心来。

青礞也知道刘荨留在成都更好,但看着刘荨从活力四射,又变回了在宫里那神情恍惚的样子,她不由做了纵容之事。

“让陛下来寻你,是我的注意。陛下本很犹豫,但我说现在益州官场不比以前单纯,说不定有人等着你出事。若陛下随军,他们想要截断你的补给,给你制造麻烦,也要顾虑陛下。陛下这才同意。”

司俊皱眉:“这他可没有告诉我。”

若是刘荨在见到他时这么说,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青礞道:“陛下总是报喜不报忧,习惯将坏的打算都瞒在心底。”

司俊想及刘荨留在宫里那六年,每日在系统小屋里看着刘荨,刘荨都是一副活泼开朗的样子。他从未听刘荨说过,他在宫里遭受的事有多么可怕。

于泽在京城暴虐的行为,司俊甚至是从安插在京城的钉子口中得知,问起刘荨,刘荨也只是说于泽喜欢吓他,不会伤害他,不过他作为穿越者心理强大,不怕于泽吓。

司俊闭上眼半晌,道:“我去问问他。”

青礞屈膝行礼:“拜托子杰了。”

她看出来,刘荨只在司俊身边才能全身心放松。哪怕他们只同处于成都,刘荨的精神状态也不错。在司俊离开成都之后,刘荨精神状态才回到在京城的时候。

司俊结束和青礞的单独对话之后,让李固带着青礞熟悉军营,并且商量带来的二十个护卫的安排问题。

他问了刘荨的位置之后,走到后勤物资分配处,去寻刘荨。

刘荨这时候换了一身朴素又便于行动的衣服,身上一点装饰也无,头上发髻还是用布条扎成的马尾。他在一群小吏和普通士兵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高兴的事。

司俊脚步顿了顿。

刘荨在他面前很少露出脆弱的一面,大部分时候都是这么一副没心没肺傻乐的样子。他真的很难想象,青礞口中所说的,刘荨在宫里那副阴沉的模样。

司俊正在沉思的时候,刘荨已经发现了他。

刘荨笑着把手中算盘往旁边小吏怀里一塞,一步三蹦的来到司俊面前,道:“怎么?是发现敌情了吗?放心,有我在这里,尽管打,后勤物资不足算我输。”

刘荨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司俊摇摇头,道:“你在这,谁敢克扣?前方情况不明,暂时要在此扎营一段时间。陛下可要我陪着逛逛?”

刘荨道:“好啊,正好我今日的事也做完了。走走,我们去校场看看。不知道付风和李固谁比较厉害。”

司俊道:“李固和付风今日不在校场。付风和元士去了前面探查,李固带着姑姑安排姑姑带来的侍卫的住处。”

刘荨道:“姑姑带来的人都是打过仗见过血的,你不用担心他们会拖你们后腿。我也会约束他们,让他们只负责我的安全,不去战场打扰你们。”

司俊道:“我知道,我没担心过。”

刘荨好奇:“既然你没担心,那你来找我聊什么?”

司俊无奈:“我就不能带你到处逛逛?”

刘荨挑眉:“瞎逛什么啊,这里有什么好逛的。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这一看就是有话想说的样子。”

司俊心道。你了解我,可我总觉得还不够了解你。若不是青礞告诉他这件事,他完全没发现。

既然刘荨挑明,司俊也不拐弯子,开门见山道:“姑姑告诉我,你是担心有人截断我的补给,才急忙赶来。你为何不告诉我?”

刘荨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神色。他干咳一声:“告诉你干什么?让你瞎担心吗?我既然来到这里了,他们有什么动作也不敢做了。其实这本来只是姑姑打探的风声,说其他势力的钉子可能会使坏,但我们也没有确切证据……反正没影子的事,就没打算告诉你。就算不告诉你,你在走之前,不也说过可能发生这种事吗?你自己也有防范。”

刘荨觉得尴尬的时候就喜欢挠头发或者摸鼻子,这次他就在摸鼻子:“你既然已经有防范,我还专门来插一脚,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吗?还不如说我任性,非要御驾亲征呢。”

司俊被刘荨一番神理论弄得哑口无言。

所以你觉得为正事比你任性还会让我生气吗?

刘荨望天。

他在宫里学到的事,就是越有才华的人越高傲,越不愿听到质疑自己能力的话。不过……或许司俊不是这样?他至少不想让小伙伴不高兴而已。

司俊片刻后,就猜到刘荨心想。

他忍不住敲了刘荨的脑袋一下:“你这样我才会不高兴。我是那种人吗?”

刘荨捂着脑袋做出夸张的表情,道:“我这不是杜绝一切会让你生气的行为吗?”

司俊觉得心梗。

你这是杜绝一切让我生气的行为,还是努力尝试一切会让我生气的行为?真是服了你了。

司俊差点又被刘荨的不靠谱转移注意力。

每次他想说什么严肃的话的时候,都很容易被刘荨岔过去。

司俊叹了一口气,声音放柔了一些,道:“姑姑除了这件事,还告诉我,你似乎在宫里休息不好?”

刘荨道:“在宫里当然休息不好。不过没多大关系,我进入系统小屋之后,身体也能进入睡眠状态,虽然精神上比较亢奋,但在系统空间里睡着了,精神也得到休息了。而且,我白天也没事干,随时都可以打盹。”

刘荨毫不迟疑的承认了自己的问题,但听他语气,却觉得这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刘荨在司俊面前虽是一贯报喜不报忧,但也不避讳提到自己提到的事。只是他总是笑嘻嘻的将这些事,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让司俊一度认为,这些问题对于刘荨而言,的确微不足道……

如果没有青礞告诉他,刘荨在京城的时候和在成都完全不一样,他精神紧绷,神情阴沉,随时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他肯定又会被刘荨现在的表情骗了去。

司俊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刘荨的头。

刘荨惊恐的抱住脑袋:“干嘛!”吓了他一跳,还以为又要敲他脑袋呢。

司俊嘴角抽了抽,心想,气氛真是温馨不起来。

“姑姑说,你在宫中可没你现在说的那么轻松。我也很好奇,你进入系统空间之后身体就能得到休息,你怎么还能把自己弄成像姑姑所说的那样随时眼下青黑,可以cos萧小贱的样子?”既然温馨不起来,司俊也不走温柔路线了,“还有,我走之后,听说你又陷入精神紧绷的失眠状态?你究竟状况如何?别跟我绕弯子兜圈子,照实说。你现在这样,我岂不是哪里都去不了了?你这次能随我出征,那是战场并不远。等以后你难道还要时时跟在我身边?”

刘荨没想到青礞把他的底都透给司俊了,顿时慌得不成。

他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是的,其实真没这么严重,你知道的,宫里挺危险,我得随时注意周围……嗯,所以显得比较紧张,其实没多大事,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是遭过罪吗?”

司俊点头:“像。”

刘荨:“……”好难得他被司俊噎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刘荨绞尽脑汁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刚脱离京城,精神还没放松下来。这件事,你可不要跟系统里的小伙伴们说,一定要保密。”

司俊无奈:“你瞒着干什么?”

刘荨道:“当然是不能让他们担心啊?我最怕看到别人担心的表情了。”刘荨眼前又不由闪过一幅幅血腥的画面。在他面前显露出真心担心表情的人,都被于泽安插在身边的钉子一个个告发,最后都成了于泽刀下冤魂。

刘荨知道于泽已经死了,但是他已经条件反射害怕别人担忧关切的神色。

这些神色会让他已经强硬的不怕任何伤害的心,又变得软弱,而当他变得软弱的时候,又会被狠狠捅上一刀。

刘荨只是走了一下神,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带上一如既往有些痞气的笑容,道:“我这么大的人了,要是被他们拉着嘘寒问暖,像对待小朋友一样,我的脸往哪搁啊?所以你可千万别说。我自己的问题自己知道,不严重。你看我在京城过了这么多年都没事,现在也没事。这次我的确是有不祥的预感,才急冲冲跑出来。”

刘荨顿了顿,道:“我来到这里之后,证实了自己的预感。”

司俊不由又被带偏了:“你发现了什么?”

“物资和账本对不上。”刘荨道,“我觉得他们没能力切断你的补给,而且这次面对南蛮也不算太危险,他们应该不指望你出事。不过参上你一本倒是有可能。”

比如贪污军饷军粮之类的事。

往小了说,这是贪污;往大了说,克扣的东西去哪了?是不是要养私兵谋反了?

即使这次他将此事按下,若他本来就忌惮司俊的话,这事肯定会在他心中埋下根刺。以后,这根刺总会起作用。

当然,刘荨是百分之一万信任司俊,什么刺肯定不存在,就算这群人阴谋得逞,他也会把嫁祸司俊的人揪出来。

以司俊在益州的掌控力,也不会乖乖被陷害。

但是,这种事,事后追究不如防范于未然。

刘荨道:“我更担心,他们会在你行军途中‘揭发’此事,迫使你回成都自证清白。到时候你回来就延误了战机,可能南蛮不会被你收服;若你不回来,那就正好再给你扣上一顶帽子,说你不尊重我。就算我不信,总有傻子信。这些人每天上蹿下跳,我也觉得心烦。不过你放心,现在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你安心做你该做的事,这件事我会查。”

司俊叹气:“这才刚开始争霸天下,阴谋就接踵而至。”

刘荨道:“你管打仗,我管后勤,什么阴谋能得逞?安心安心,这下子不愁眉苦脸了。”

发觉自己被刘荨又转移话题的司俊没好气的瞪了刘荨一眼。

不过他也感觉到了刘荨强烈的不想提起自己问题的希望。他不再逼着刘荨自我剖析。他以后多自己注意些,不要让刘荨再出事就成。

想好之后,司俊也就顺着刘荨的话道:“那这件事就看你了。”

刘荨得意的笑道:“没问题。我们努力往前跑,有人却想拖后腿,这怎么可能?我这就将发现的证据让人传到成都去。虽然不知道钉子是谁,但我可不怕打草惊蛇。我这就发一道圣旨,把所有人都骂一遍,让他们自查,并且告诉他们,别想打你主意,你有我护着。我看他们怎么再挑拨离间。”

钉子拔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如果不让这群人私心,针对司俊和他关系的挑拨离间还会接二连三。如果只是舆论,他全当没听见,但耽误了正事,可就别怪他不给人脸。

刘荨说到做到,很快圣旨就到了成都。

本来益州官吏还在心里抱怨刘荨私自离开成都的事,特别是从京城来的大臣们。

皇帝这么任性妄为,实在是不符合他们心中明君应有的稳重的样子。

刘荨这一道圣旨到了成都之后,这些人心里就最慌张了。

这种针对司俊之事,很容易被人甩锅在京城所来的大臣头上。

不过皇帝又有一道更详细的圣旨,上面写明,涉及此事的,有从京城来的人,也有益州本来的人。他不管这些钉子内奸是效力于谁,但谁敢耽误他的政事,就算这人背后的靠山是天王老子,他也得把人揪出来。

皇帝说什么“靠山天王老子”,还真是让官吏们吓得不轻。

在皇帝面前,谁敢充当“天王老子”?这是妥妥的谋反了吧?

虽然这天底下大部分势力都想着谋反,但如今刚堂堂正正喊出来的还一个都没有——嗯,除了青莲教那群炮灰。

刘荨连下两道圣旨,让官吏们非常明确的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他们也开始脑补,皇帝连夜偷跑,肯定是得知了此事。

的确,这件事无论怎么做,最后都会耽误和南蛮的对战。但若是皇帝亲自跑去监督后勤,这可没有人敢说,司俊在后勤上插手贪污了。

皇帝这件事虽然莽撞,细思之后,居然是唯一最容易解决此事的手段。

就算这件事背后之人尚且不明确,但皇帝此举,已经明明白白显示自己对司俊超乎寻常的信任。再有人挑拨离间,可就要再次面对皇帝陛下亲自拆台的事。

这还怎么挑拨离间?上赶着奉献事例,来体现皇帝陛下和司俊的君臣情深吗?

而且,他们还害怕的是,皇帝究竟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跑的。

不说公宇和王祈这两忠于皇帝的人,就是其他势力埋在成都的钉子,也时时注意着皇帝陛下的动向。

他们要确保皇帝陛下没有离开成都。若皇帝陛下也去了前线,至少他们想要阻拦司俊对南蛮动作这件事是完成不了,皇帝就算对司俊心生间隙,也会先压下此事,让司俊把正事完成之后再回成都自证清白。

他们就达不到逼迫司俊进退两难的一石二鸟之计了。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皇帝陛下的一举一动,无论是皇帝陛下所住的州牧府邸还是几处城门口,都有人看着。皇帝陛下还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离开成都,来到军营,这种神奇的手段,不由让他们想起皇帝陛下在于泽牢牢掌控京城之时,还能离开京城,顺带让于泽被雷劈死的事。

那道雷是不是真的是皇帝陛下劈的?皇帝陛下还能不能再劈一次?

他们心里惶恐无比。

什么大义他们可以不顾,什么战略优势他们也能赌一赌,绝地翻盘才刺激。但如果是这类神异手段,他们就害怕了。

就算他们有再多奇思妙计,也抵不过雷劈。

因为这些担忧,成都的局面居然平静起来,并没有其他势力想象中的那么乱。

他们似乎对皇帝陛下“离家出走”接受良好,甚至心中庆幸皇帝陛下此举,认为皇帝陛下不愧是聪明人,他提前预知到了这件事,一劳永逸的解决了此事。

许多谋士们捶胸顿足。这种计谋,应该是他们想出来的才是。皇帝陛下这么聪明,他们这些谋士还要怎么混?什么事都让皇帝陛下自己一拍脑门就解决了,他们岂不是成了一群吃白饭不干事的人了?

聪明的谋士们不由悲从心来,心想自己必须要努力绞尽脑汁多想点计谋了。

皇帝出走事件,就这么轻松愉快的解决了——轻松愉快的只是刘荨和司俊,留在成都的人可不轻松快活。

不,或许快活的还有被派去荆州的班底。

李昂再次笑到肚子痛,对皇帝陛下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猜测这是不是司俊和皇帝陛下演的双簧。

“就算不是双簧,皇帝陛下拿出这种理由,子杰也得同意。”李昂觉得自己在荆州,真是错过了不少好戏,“这群人想用对付普通人的办法去对付陛下和子杰,真是缘木求鱼,蠢,蠢不可及!”

荀文终于全信了李昂之前对皇帝陛下和司俊的评价,他不由笑着摇头道:“陛下此举,他们可难再用挑拨离间之计了。”

李昂笑道:“我都说了,什么挑拨离间都是阴谋,皇帝陛下最擅长的却是阳谋。什么阴谋抵得过堂堂正正的阳谋?只要陛下一直这样光明正大,一切阴谋都对他毫无用处。若要算计陛下,首先是陛下自己发生改变。”

然而,陛下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吗?荀文思及李昂之前猜测皇帝陛下和司州牧来历的言论,不由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嗯,等见到兄长,他可以好好嘲笑兄长的有眼无珠了。

希望兄长平安无事,这才能让他将来见得此乐事。

远在冀州的荀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裹紧了自己的狐裘。

——————————————————

南蛮驻地就在益州南部,若在现代,离成都也就一日车程。在古代,大军行进了近半月,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司俊此次行军不紧不慢,没有特意赶路。

他知道,南蛮遭遇瘟疫之事是真,该着急的是南蛮,不是自己。

负责增援的军队已经从周围调拨,战争优势已经在他这边。他带着大军前往,只是要成为压垮南蛮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他们绝望之际,再伸出援手,比平等的谈条件,要轻松许多。司俊深知这个道理。

司俊一边不紧不慢的赶路,一边让付风和元士先行去了边疆,加入作战中。

有付风的勇猛,和元士出谋划策,南蛮就算再凶猛,也只是困兽之斗。在司俊到达边界驻地的时候,听付风说,南蛮已经保持守势,闭营不出好几日。若不是司俊提前打了招呼,付风都忍不住要去其营地前挑衅,直接打上门了。

司俊道:“既然你这么想打,那就去吧,和李固一起去。你们要打就打狠些,我也好和他们谈条件。”

付风和李固非常高兴的出去挑衅了,然后灰溜溜的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这两位小将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司俊好奇:“怎么?你们两人都没打过?”

付风哭丧着脸道:“他们身上那藤甲看着就是普通藤蔓,以为结实程度也就那样,没想到剑砍上去直接滑过去,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李固也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文起,你真的之前压着他们打吗?我连他们上阵的女将都打不过!她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付风悲催道:“我之前没见过那女将,也没见过身穿藤甲的人!”

听付风和李固争相请(抱)罪(怨),刘荨好奇道:“藤甲?女将?”

突然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系统小屋里听的萧悦和楚铭给他讲的故事中有出现过?

付风和李固不知道女将和藤甲的来历,吃了大亏。司俊叫来了本来镇守这里的官吏,才了解到其来龙去脉。

那女将是部落首领的大女儿,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将军,据说是那个部落第一勇士,领着只听从于首领的亲卫兵。藤甲也是亲卫兵才有的装备。

“以前南蛮和我们还比较友好的时候,我打探过藤甲之事。”那官吏道,“藤甲据说要选取特殊的藤蔓,经过浸泡和晒干后,还要经过一道特殊的方法,两年才得一件。因南蛮对藤甲制作方法严防死守,这藤甲制作又太过漫长,我就没有再打探下去。”

刘荨转头对司俊道:“我觉得这个很耳熟,似乎听萧……似乎听人提过。子杰,你有没有印象?”

司俊皱眉:“似乎有一点印象。”

因为他多关注的是这段时期逐鹿中原之事,对南边少数民族不了解,他并不知道这地方的人的战力。

刘荨道:“不用想了,回去问问……回去查查就知道了。今天暂时休营……”

刘荨话音未落,就有士兵跑来道,南蛮军中那打败了付小将军和李小将军的那位女将来营前叫阵了。

付风和李固脸立刻黑了。他们有预感,这件事可能会被他们带一辈子。

刘荨看着心里憋笑。

且不说古代重男轻女,就说战场上,向来是男人的天下。女子天生力气不如男人,说男人打架打不过女人,那是怂蛋。

但总是有些天赋秉异的人,能让这帮男将领怀疑人生。

“既然真的这么厉害,那我出去会会她吧。”司俊来这个世界之后,多次带兵打仗,现在听闻有厉害的将领,他有些跃跃欲试。

刘荨第一次见到司俊这种战意盎然的表情,被闪了一下。

刘荨讪讪道:“我本来想说,我们这里也有女将领,让姑姑去会一会,如果你实在是想去……”

司俊脸上的战意立刻熄灭,他平静道:“那就让姑姑去吧。”

刘荨惊讶:“你怎么不去了?”

司俊道:“胜之不武。”

刘荨道:“你这是看不起女将吗?你看不起女将,那文起和士尚呢?你岂不是更瞧不起他们了?”

付风和李固一脸血。

陛下,你挑拨离间很有一套啊!

司俊道:“他们年纪还小,多吃几年饭,力气总会赶上来的。”

听着司俊一脸慈祥的安慰,他们表示并没有被安慰道。

司俊解释:“我不是歧视女将,只是我现在身份不同。若有将领可以上阵的前提下,我是不能亲自上阵的。”

说到这,司俊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遗憾。显然,他还是很想去会一会那女将的。

刘荨点头:“对哦,你是军中大将,而且还是益州二把手,你都去了,岂不是说益州没人了?那的确气势上就弱了一头。不管怎么说,也不该主将直接跑去斗将。”

这个时代的打仗很有趣,要先叫阵,再斗将。如果对方挂上免战牌,咱们还得憋着,不能直接跑去打,必须要先挑衅一番,做足了礼仪。

当然,偷袭就不算了。正面应战必须如此。

刘荨可搞不懂这正面应战和偷袭的界限,他觉得都是打仗,怎么还有怎么多规矩。只要赢了就好了。斗什么将啊,再厉害的将领,我群殴,乱刀砍死不成吗?

不过在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矩,刘荨不能派人一拥而上乱刀砍死对方将领,只能先派人去斗将。

青礞欣然同意,穿上刘荨特意给她打造的盔甲,去上阵应战。

对方有藤甲,青礞的盔甲也不差。

青礞的盔甲是由钢丝和桑蚕丝编织而成,其柔韧度和抗打击力都十分强悍。这些钢丝还是宿谊抽中后,给慕晏等人做好一身盔甲之后剩下的,全部给了刘荨。

刘荨给司俊做了一身盔甲,本来想给自己也做一身,后来想着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别去浪费盔甲了,给青礞姑姑吧。

楚铭的商城有了防护卡之后,他就更不担心盔甲的事了。

虽然防护卡是最多防范一两次刀劈就会碎掉的劣质产品,但刘荨又不和人打架,他只需要逃走,防御一两次刀劈够了。就算跑不过,叠甲他还不会吗?

青礞领命之后,提着两长柄大锤就出去应战了。

刘荨看着青礞纤细的手拎着两大锤的模样,忍不住抖了抖。

以前青礞姑姑明明用的是长|枪啊!什么时候换成大锤子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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