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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番外0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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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逾白这样俯瞰一切的人,自然不会因为纪珍棠的妈妈点头摇头就动摇自己的决心,他对丈母娘,实则也用不着费力讨好,更不到贿赂这一程度。

换言之,丈母娘答不答应,那都是无关紧要的。

权衡过后的决定,不过都是为了她感到被爱的归宿。

舞厅为他们经营得稍晚了半个小时,简单地跳完一支舞,纪珍棠说想出去走走。

Dahebay这一盏灯,在她走出门槛的一瞬就熄灭了。

纪珍棠回头,看见底下的一行中文小字,海湾舞厅。

这里所有的设计都有一种旧日的摩登感,浑浊的月色里,好像字与字之间都结满蛛网,可是一推门,便见室内的陈设却是焕然一新,让繁华与风情不息地延续了下去。

“你好像总有很多新鲜的,出其不意的想法。”纪珍棠不由地说,似夸非夸,但很钦佩地看着钟逾白。

“那天说到贪欲,贪嗔痴是本性,人人会有,不过图的东西有所不同,痛苦也不同。”

就像打发她的老爸,用钱就好,贿赂妈妈,光有钱还不够,还得有情。

她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片刻后说不想了,迈步往前走。

星夜,纪珍棠说想散散步。

她和钟逾白从风情街的街头漫步到街尾,窄窄的巷子恰好地把夜空切出一道相同走向的银河。

她抬头看看天。

想起和妈妈相处的一些时光,纪珍棠今天开了话匣,跟钟逾白讲父母认识的种种。

他可能没那么感兴趣,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过程中丝毫没有分神,适时地应答,也抛话题。

“我能感受到,妈妈有点被伤害过后的不自信,可是这也不是她的错,有人说她识人不清,把一部分错归到她的头上,可是遇人不淑本就是个无解的事,谁都知道人心易变,谁都是在赌。”

“我爸爸一直都不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做男人做到他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失败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悔过。”纪珍棠说着,不由地叹息指责,“他应该不会,坏男人只会一坏到底,然后讲自己有一箩筐的苦衷。”

钟逾白听着她这番言辞,微微翘了下嘴角。他没有辩解什么,否则显得像对号入座。

但缄默了片刻,他接着她的话,说道:“苦衷也是伪造的,活在借口中。”

纪珍棠点着头:“为了表明自己多么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简直和钟珩一脉相承嘛。”

丁迦陵的车慢慢地随在后面,等两人走到街尾,他下车帮纪珍棠开门。

她坐进去,凉爽的室内风落在肩上,她又自我反驳:“钟珩是不是真的很苦,听说要被你安排亲事。”

钟逾白中肯地说道:“就算真的发生,苦的也不是男人。”

纪珍棠细细思索他的话,觉得分外在理,深表认同地快速点了几下头。

“德行上有缺陷的男人,苦谁

都不会苦了自己。”说完,她又转而道,“不过,现在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重要了。”

“哪一方面?”钟逾白问她。

“就是你说的牵挂,除了你之外,别人的牵挂。”

他略感意外地扬了扬眉梢:“不需要了?”

“我长大了嘛,”她抬起一张素面,认真地看着他,认真地说,“蝴蝶破茧是要去飞的,怎么可以让儿女情长影响我行走江湖呢。”

钟逾白笑了一笑,像在迎合小女孩的玩笑话。于是纪珍棠更是严肃地添了一句:“况且,有你在就足够了。”

他的眉心更是松了一些,被她简单的甜言蜜语扫清了一天积累的倦。钟逾白带一点玩笑的语气,说:“你很爱我。”

纪珍棠道:“是因为你爱我,我才有底气啊。”

丁迦陵在前面酸溜溜地说一句:“虐死狗了。”

她脑袋伸过去,冲他做了一个鬼脸,随后往后一仰,就轻轻地落在钟逾白的怀里,“你打算什么时间来带妈妈参观?”

钟逾白想了一想,随意地说:“你安排吧,我随时待命。”

他素来极少让她安排什么,总是把一切办妥。

不过这一件事,说起来也事关重大,最主要的,不能够由他做主,钟逾白身处随波逐流的境地里,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没有丝毫主动权。

纪珍棠回去之后,在家里整理了一番旧时的照片。她在星洲拍的旧照,前几日和秦美兰碰面时,妈妈给她的。

看样子许多年没有被翻动过,纸页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灰,手指触上去,扫落一层焦黄。

她暗暗想,原来她不在的时候,妈妈也没有很想念她。

钟逾白并没打扰。

他在一旁无所事事,便取一本书来读。书房挨着花园,室内有股温柔的清香,如他身上的气味。

钟逾白安静时,自有骨子里的书卷气浮出。沉浸到内容里之后,便显得旁若无人了,纪珍棠瞟一眼他的书,只见书封是黑色的,隐隐看见HermannHesse的名字。

他读的是黑塞诗选的英文译本。

钟逾白看得太聚精会神,以至于纪珍棠在他面前站了好一会儿,他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诗有什么好看的呀,”纪珍棠站在桌子另一面,将他书轻轻往下扣,按在桌面,随后抬头看他眼睛,“无不无聊?我都读不懂外国人的情话。”

她不承认自己没有文学涵养,咬紧了外国人这几个字,暗示一定是他们写得太抽象。

“随便看一看。”

钟逾白取过她递来的照片,送开的书本就迅速合页,孤零零地落在了一侧。

纪珍棠指着照片问:“你看,这几张怎么样?”

照片是她和妈妈的合影,一共三张。她小时候的样子唤醒了他的部分记忆,钟逾白脸上带笑,视线正在缓缓地扫过照片上小女孩的笑脸。

“很可爱。”他说的是小时候的她。

“不要说可爱,要夸漂亮。”()

钟逾白说:这两点冲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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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珍棠振振有词:“可爱的小孩多了去了,漂亮的小孩可不多。”

“漂亮的小孩,我认为这几张很好。”他将照片递还过去,“你来装点,妈妈一定满意。”

于是,最终就这样敲定,纪珍棠把这三张旧照贴在了海湾舞厅的墙上。她抬指,轻触在照片上,其中一张,是她七岁那年,在陈府的一棵树下拍的。

“这个树,我记得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纪珍棠苦恼地皱着眉,思考到有几分头疼。

钟逾白迈过来,看着她指下的树影,郁郁葱葱的绿意也随着照片的褪色而变浑了。

他说:“相思木。”

她眼睛一亮:“对!我记得它的名字很好听,我还问我妈妈相思是什么意思?”

钟逾白转而看她,脸上带点笑:“什么意思?”

“妈妈说,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在她身边了,我们隔着山,隔着海,还是心系对方。”

她遥想那一年,怎么翻译相思这个词,秦美兰先脱口而出的是一句miss,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显得单薄。

于是又补了一句:love,memory。

爱与记忆,爱的记忆。

一棵树见证了两段相思。

可是后来隔着山、隔着海,一切都似乎人海两茫茫了。

这份礼物足够盛情用心,纪珍棠带秦美兰来的那天,心里没有忐忑,只有期待。纪珍棠告诉妈妈:“他把旧舞厅修缮了一下,你随时可以过来跳舞。老年disco。”

秦美兰讶异了一路,最后站在招牌底下,由黄昏的风扫过发梢,露出一个短暂而温柔的笑意,说一句:“好古老的一间店,我很多年没有来了。”

“我也是。”纪珍棠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

秦美兰笑了下,没奚落她这句古怪的话。

她进门,看到女儿精心挑选的一面照片背景墙,平静地矗立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也忆起往昔,最终低低地说一句:“用心了。”

纪珍棠笑眯眯看她,问:“你会来这里跳舞吗?”

秦美兰想了一想:“如果是为了追忆,是不是挺没有必要?”

“不一定呀,打发时间也可以嘛。”她没有一时间领会到妈妈眼里的深意。

“一把老骨头,怎么跳得动。”她说。

纪珍棠旋即拍马屁道:“你还老哇?年轻貌美,说你二十岁都有人信。”

秦美兰无奈地笑一声,知道她奉承,过后脸色变显得凝重了些,她看着舞池里的光,慢慢地在睫上蓄了些水液。

“妈妈,人跟人是不同的。”

纪珍棠看出她的脆弱,最会在这个时候动之以情:“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经历不再相信爱情,我也因为你的经历,短暂地对人失去过信心。但是后来我在熏陶之下,又拾起了一点点的能量,我不奢求能

() 跟你共享这份能量,但我希望你还能因此对我和钟逾白保留一点信任。”()

秦美兰望她:我对他有没有信任,于他而言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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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珍棠呆了下,再说不下去。

妈妈也知道,钟逾白是个大人物,大人物要娶个老婆,她能有几分话语权呢?

但纪珍棠说:“你毕竟是妈妈,他很尊敬你的。”

秦美兰不语,她这话倒是没有破绽。

纪珍棠继续说:“不论如何,希望你能喜欢这个舞厅。我们不追忆,我们只往前看。我还记得你跳舞的样子,我希望你也记得。”

片刻后,妈妈望着她,总算真正动容地笑了一笑。

因为星洲晴雨不定,这儿常常出彩虹。

纪珍棠和妈妈乘坐着小火车去海滩观景,红色的观光车在椰风蕉雨里徜徉。

“弟弟和妹妹最近怎么样。”她刚才太激动,都忘记寒暄了。

秦美兰结婚之后有了自己的小家,生了一儿一女。

这大概就是她所谓的爱与相思,慢慢消弭的原因。那天拿着蒙灰的照片,纪珍棠跟钟逾白轻声地说:妈妈好像很多年没有翻过这个相册了。

都不需要她多说一句,只一点点眼神流露就让他看破了她的沮丧。钟逾白翻阅着,平静地说:“未必,如果在暴露的地方,灰尘会落得很快。”

简单一句话,让她的生命值慢腾腾上升了一点。

他继续道:“现在都是电子相册巨多,这一种过时的东西,在我家里也藏得很深了,我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出。”

生命值继续上升。

最后,他又残忍又现实地说:“况且,亲情和友情是不具有排他性的,要慢慢适应和别人共享的可能,往好了说,你享受过百分百,你的弟弟妹妹可没有,并且没有机会体会了,这是属于你的荣幸,并不是妈妈的错误。”

虽然是很冷静的分析,也不由将她击中,纪珍棠感动不已,疯狂点头。

钟逾白笑问:“是不是这个道理?”

纪珍棠就这么被他三两句哄得满血复活了。

“可是爱情具有排他性。”

钟逾白说:“所以我们都不能与人共享。”

这时,在妈妈面前提起她的家庭,秦美兰答一句——“挺好的,吴叔叔很能打点家里,许多事情不用我操心。”

她的现任丈夫叫吴家明,也是中国人。纪珍棠看过照片,很敦厚温文的男人。未必是秦美兰的良人,但一定是个合适的人。

秦美兰长得太漂亮,因为漂亮而吸引心术不正的男人,也因为美貌而拥有了死心塌地的守护者。

一个女人,长得漂亮是好事,长得太漂亮就是风险了。

纪珍棠很庆幸,妈妈熬过了那段风险。

她忽然问妈妈:“你想当这里的老板娘吗?”

秦美兰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也有我的工作。”

纪珍棠笑一笑,按着自己

() 的脑袋说:“好了,我现在也耳濡目染变成资本家头脑了。”

她一偏头,视线对上妈妈脸上那颗堪称苦情的泪痣。虽然苦,但很漂亮。

秦美兰淡淡地在笑。

随后又问她一些恋爱上的细节。

纪珍棠一副说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的表情,瞬间变得昂扬起来:“我们养了一只小馋猫叫狄卡,是他送给我的,因为怕我一个人会孤单,小猫毛乎乎的,就是太多毛了,不过钟逾白有很多的机器人,机器人真是勤劳,每天一刻不停地在扫地擦地,我们都不用干活。”

“休息的时候呢,我们会去海边走走。因为我很喜欢大海,他知道我很喜欢大海,所以我们的房子就是海景房,就像小时候看的书里的那句话,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没想到让我早早地实现了哈哈。”

“而且他真的是我见过最有仪式感的一个人,身上有种反差,上班的时候呢就很严肃,不苟言笑的,但是你很难看出来这样一个人会特别特别周到细腻,我想不到的点他都能想到。”

说着,纪珍棠还觉得三两句形容不出他的好,“不仅这样,他还给了我很大的鼓励,他以前跟我说,我会有一个丰盛的精神世界,不过好像是遇见了他,才变得丰盛的,尽管也不是什么预言,但听起来好像莫斯乌比环,头连着尾的感觉。”

她斟酌着,想到一个最近流行的词:“宿命感,你理解吗?”

秦美兰没太深入地试图理解,但她平静地看着纪珍棠,只是感怀万千地想,纪珍棠说起爱人时,眼睛里有星星的,甚至像流淌着一片银河。

而遇人不淑的美人,就要多走许多的弯路。

最终,让秦美兰放下防备的原因,不是钟逾白安排的舞厅,而是纪珍棠眼底那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幸福。

纪珍棠喜欢说“小确幸”这个词,指的是微小的、确定的幸福。可惜的是,女儿眼里的也幸福,她用很多年才寻得。

秦美兰自怜又庆幸地笑了一笑,点点头,说理解。

“平时吵不吵架?”

纪珍棠飞快摇头:“那你是不知道,他的脾气有多好,简直像个得道高僧,能抠着佛珠说阿弥陀佛了。”

说着,她手举在身前模仿,另一只手做出掐佛珠的动作。

秦美兰被逗得笑起来。

纪珍棠说着,又想起一件事,猝然转了话题:“妈妈,我快毕业了,你有时间能不能去观礼啊?”

秦美兰爽快应下:“好啊。”

纪珍棠用力地yes了一声,转而张开手臂往海滩跑。

妈妈能够看出,她有在缓慢地成长,会用更坚强的姿态迎接未知。然而在爱情里,她又似乎永远只是一个孩子。

四月份,天气渐暖。

纪珍棠这边的学业忙得天昏地暗,反倒钟逾白有了闲暇。

他闲来无事,一有空就钻研菜谱,快变成厨子了,并且乐在其中地觉得这也是一种修身养性的好办法。

当时

下厨,是被迫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上还有一点烟火气,现在就纯粹是为了兴致了。

钟逾白在厨房打鸡蛋时,纪珍棠在身后出没,尽管她脚步很轻,钟逾白还是听见了她的动静,头也没回,轻声问道:“今天累不累?”

纪珍棠还想跳过去吓唬他一下,闻言没再压着步子,靠在中岛台上看他肩膀上的阳光,“蛮轻松的,我设计的钻戒做出来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钟逾白稍稍偏过头,给她一个侧脸,说道:“稍等,一件一件来。”

他手上沾着蔬菜的汁水,也不好去看她的戒指。

纪珍棠等着他,同时执起旁边一本书,快速翻了翻:“好厚的菜谱啊,你是不是上年纪了?”

她现在连讽刺都不加修饰了,他一点不恼,像修炼的高僧,道行越发深厚,只平静地接茬:“摆弄食物很有意思。”

“上年纪的人都这样,喜欢琢磨一些料理啊,戏曲啊,还有养生活动,钓鱼什么的。”

纪珍棠凑到他跟前。

钟逾白将挡视线的脑袋轻轻拨开,道:“只是一种闲适的生活方式。”

“好了,知道你不服老了。”她笑着,看他认真钻研的样子,又说,“要不你就在家给我当厨子吧,我挣钱养你好不好?”

钟逾白不假思索:“我很乐意。”

也不知道是真乐意假乐意,纪珍棠还当真畅想了一番那个情景,然后美得哈哈笑了。

秦美兰来小宇宙的时候,钟逾白还气定神闲地在厨房研究食谱,出来要越过客厅到餐厅,看见沙发上坐了个人,他在原地站了会儿,对十几年没见的阿姨稍作打量。

而后他不疾不徐地将菜送到餐桌上,才款步走到秦美兰跟前,微笑说一声:“秦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钟少爷。”

钟逾白笑着,半开玩笑的口吻:“已经不是少爷了。”

“——是钟总!”

身后有人插一句嘴。

两人都笑起来。

纪珍棠还以为他会被妈妈的突袭吓一跳,其实并没有。

钟逾白仍然很淡定,对着她妈妈微微颔首,而后回眸看向紧张的纪珍棠,低声说:“我去换身衣服。”

他把睡衣换成了一件熨帖的黑色衬衫,一边下楼一边系袖口,整衣襟。

一顿算不上很正式的晚餐,由于丈母娘的地位在那,又出于礼仪,钟逾白将自己打点得一丝不苟。

他落座时,纪珍棠打量他一番,说:“你这么正经呀,我要不要把我睡衣也换了。”

说着,纪珍棠带着征求的意思,瞄一眼妈妈。

钟逾白叫她不必,稍微压着声音,轻轻地说:“漂亮的怎么都漂亮,不够美的才人靠衣装。”

这话恭维得很有水平,尽管让人听出来是明晃晃的恭维,也不会生气。纪珍棠果然满心欢喜地一笑:“我就是听信了你的谗言,才会越长越美。”

她的意思是,以后要多吹她

钟逾白笑得温淡而斯文。

秦美兰端详了他片刻,话里竟有些欣慰的意思,说道:“你长成了我想象中的样子。”

钟逾白没有问她,想象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只回一句:“没有让人失望,是我的幸运。”

他说:“你比我记忆里的样子更理想一些。”

“理想是什么意思?”

“年轻,美好,许多的可能。”

秦美兰笑了。

四人餐桌,好像一切都没变,唯独少一个座椅。她说:“你妈妈见到你,也不会失望的。”

钟逾白嘴角的笑浅了一些,眼底的思考深了一些。半晌,他轻轻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秦美兰问了很多和钟家有关的事,钟逾白一五一十地回答。

这一些事,即便她不提,他也是要说的,为了给她打定心剂,如今的钟家不同往年,她的那些后顾之忧,钟逾白势必是要帮她扫清的。

旧事重提,他还要尽可能委婉,不能坏了来之不易的祥和。

最后再说句对不起,“之前因为我的家事,让你们受了惊。”

秦美兰摇着头说:“这倒没什么,毕竟当年我们没受什么实质性伤害,后来失散了,就更没有什么牵扯了。不过很遗憾,你妈妈的遭遇,对你的打击应该很大吧。”

纪珍棠悄然一怔。

只听见钟逾白说:“或许人体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又过去这么多年,创伤已经复元了。”

说到这儿,狄卡跳到桌子上打了个岔。将这个悲伤的话题柔和地转移了过去。

纪珍棠把她抱到旁边,它又跳过来,钟逾白便将它送上楼。猫是散养的,他们坚持不用笼子,捍卫生灵的自由。

再回来,他的衬衫上沾了不少毛发,钟逾白就没再靠近餐桌,隔一段距离,他用湿巾擦拭着袖管上的猫毛,轻问一声:“舞厅看过了?”

秦美兰说:“听说明天有一个舞会,打算带我先生去看一看。”

于是舞会的来回都是钟逾白安排人接送的。

纪珍棠随他一起到海湾舞厅,跟在秦美兰和吴家明的车后面,她说:“你不用这么周到也可以,妈妈不计较这些的。”

钟逾白只说:“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还不照顾好,是我自认为的失职。不过行个方便,这没什么。”

她总能被他轻易说服,便哑然无声了。

纪珍棠也在慢慢接受,任何事她不必太忧心,只需要记得一句,钟逾白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舞厅的建筑面积不小,但舞会的规模不大,因为是中国人开的店,自然是欢迎当地华人,所以今天耳畔的中文格外多。

二楼做成现代化的酒吧,从上面可以看舞蹈。

有些像国内的夜场,但更雅致些,音浪就像起起伏伏的海浪。

纪珍棠看着正在跳舞的秦美兰。

她今天穿了条二十岁那年的裙子,因为眉眼和女儿相像,

纪珍棠看着妈妈在跳西班牙舞曲的时候,想到她的青春,又想到自己的青春。

“我去年那个话剧,还记得吗?跳的这个舞,就是妈妈教我的。她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厉害,可惜了,怎么被纪桓那个渣男给拐跑了。()”

钟逾白没有往下看,只抬眸静静地看着她,温和一笑:我见识过。?[(()”

纪珍棠脸上神情变幻明显,一会儿感动,一会儿嬉笑。

“不知道我四十岁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活力。”

她忽然想到:“你认出我,是不是还有一重证据,因为我和妈妈的舞姿很像?”

他们在飞机上跳过舞的。

钟逾白说:“在认出之后,对你的特点的捕捉,就都是怀念了。”

纪珍棠想到那棵相思木:“如果说,爱情具有排他性,你会不会永远为我保留loveandmemory?”

钟逾白不假思索道:“我口头承诺相思,不如让你感受的真切。如果你一直感受到,说明我一直爱你。”

那时候她已经喝得脑袋有点胀胀的,鼓着腮帮说:“什么呀,你每次说话都好深奥,我听不懂。”

他握着纪珍棠的手,轻吻她的指尖,“我永远爱你。”

很稀奇,她笑了:“你好像从来不说永远的。”

“可能是因为,情还没有到浓时。”

这天夜里,纪珍棠被酒刺激得嘴唇发麻,好像肿了,其实没有,但这错觉让她难耐,钟逾白抱她上楼,她脚一沾地,就踮起来在他肩膀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隔一件质地绵软的衬衣,她下口还不重,钟逾白忍过五秒钟的疼痛,凶猛的啃噬就变成接下来温柔的浅吻。

他衣服还没脱呢,她就吻在他的衣服上。

钟逾白轻轻抚她后脑勺,让纪珍棠仰面,用指关节刮一下她绯红的面颊,笑说一句:“又成醉猫了,什么时候开始酒量这么差?”

她站定,比军姿还笔直,用来证明自己:“没醉!”

今天是真的还好,不过,借用他的话——“情到浓时,忍不住嘛。”

纪珍棠呼了一口气,自己都觉得酒味难耐,她赶紧去冲了个澡,漱了个口。

从浴室出来时,钟逾白正蹲在地上陪狄卡玩一个乒乓球。球滚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小猫就这么扑棱来扑棱去。

“这小呆子终于有反应了?”纪珍棠欣慰拍手,“能逗她玩真是不容易啊。”

小猫是有点好吃懒做的个性,说好听点,文静,不爱动。起不到太多陪玩的功能,大多数时候就蜷着四条腿在角落里睡觉。

纪珍棠开玩笑发过几次牢骚,“钟逾白你能不能锻炼锻炼她啊,成天除了吃就是睡,谁家小猫和主人这么疏离啊,怪不得叫猫主子呢。”

于是很快,家里多出来各种各样的玩具。

一个乒乓球,一条逗猫棒。

最终都被他收拾好,钟逾白说:“能陪你玩了,过两天我出差,你可以在家练一练她

() 的活力。”

这会儿她倒是又改口了,纪珍棠说:“干嘛呀,要送狄卡去当运动员嘛,小猫生来就是好吃懒做的,训练什么呀。”

钟逾白失语,无奈地笑着看她。

纪珍棠知道他在无语什么。

她坐在他身上,笑问:“你很担心我一个人会孤单吗?”

钟逾白说:“特别担心。”

“不用担心的,我长大了。”她既感动又真诚地说。

钟逾白低眸望着她水洗的眼睛,在此刻最湿漉最动人,他轻轻捋顺她额前的碎发,温柔地说:“没长大呢。”

纪珍棠鼻子一酸,“真的。”

他说:“从前在学校,还有同学陪着你,到这儿人生地不熟,如果我不在,还有谁呢。”

她说:“有啊,我有很多好朋友的,在星洲认识的,还有对我很好的老板,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可能嗨了,到处跟他们吃喝玩乐,上个月我还去度假村了呢。”

钟逾白望着她,听她讲完这一段,缓缓地笑了:“有人陪伴就好。”

纪珍棠指着狄卡说:“她呢,笨笨的也好,不要压制小猫的天性来讨我欢心,看她睡觉我也觉得很开心的!”

他笑深了一些,是确信她真的开心,于是点头:“好。”

“我今天看妈妈和吴叔叔跳舞的时候,我感觉她现在真挺幸福的,所以我也很欣慰很幸福。然后我就想到一首歌,能不能听一下?”纪珍棠说着,跑到卧室里找唱片机,“正好有这张哎。”

她挑了一首歌,叫《春暖花开去见你》。

她解释理由:“虽然星洲没有春夏秋冬,但人生有四季嘛,妈妈的人生也有迎来春天的时刻,尽管晚了一点,还是会等来她的春暖花开。”

钟逾白侧躺在床,轻扶着她的腰,安静地欣赏着歌的旋律,直到薄薄的衣衫被人冷不防掀起。

她说:“就趁着现在吧,不觉得氛围很好吗?”

氛围的确不错。

直到箭在弦上一刻,钟逾白有几分苦恼地按了按眉心,握着她腰的手慢慢松开,他说:“这个节奏,或许七老八十的时候可以试试。”

纪珍棠愣了一下,然后笑得肚子疼。

钟逾白敛目,将纪珍棠轻拥入怀,并不顾及自己迫在眉睫的需求,认为欣赏音乐也同样重要,于是温声说:“听完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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