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运动的是嘴吧?”
正在嗑瓜子的桂圆圆:“……”
她默默把瓜子放下去,又丢进嘴里,磕得蹦蹦响,说:“还说我,也没见你运动过。”
霍亥卷起袖子,露出右臂,指着胳膊上方,问:“这是什么?”
“肱二头肌。”桂圆圆眼光发直,线条流畅健美的肱二头肌啊。
“肱二头肌怎么来的?”
“运动来……”桂圆圆猛然起身叉腰指控,“哈,光天化日之下,你竟公然露肉给我看,实在是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霍亥:“……”
桂圆圆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嗑瓜子,“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辣眼睛啊辣眼睛。”
“辣眼睛?之前是谁偷看我身体?”
吐出瓜子皮儿,桂圆圆作出忏悔状,摸着并不存在的隐形胡须,“当时年少无知喽,如今我已经洗心革面。”
霍亥:“……”
她略显浮夸地装模作样,跟唱戏似的,婴儿肥的腮帮圆鼓鼓。霍亥突然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让桂圆圆起了层鸡皮疙瘩,“你笑什么?”
“你管我笑什么。”
桂圆圆离他远了些。
作为行动派,桂圆圆说去运动就去运动。
早晨,她穿上轻松舒服的运动衣,去往小区里运动健身的地方。
小区操场就在楼下左边,很近,桂圆圆走两步就到了。
健身器材边上稀稀疏疏地站着几个老年人,跑道上有散步的情侣,有跑步的年轻人,还有推着婴儿车的夫妻。
做了一组热身运动,桂圆圆小跑起来。
肖琛端着杯咖啡走到落地窗前。略微苦涩的味道在舌尖弥漫,他垂目俯望着远处。
忽然,一抹白影闯入视野。
晨阳下,女孩在塑胶跑道上缓步奔跑,薄光在她抖动的马尾上跳跃。
目光追随远处身影良久,肖琛一口将咖啡饮尽。
桂圆圆感觉喉咙里在冒烟。她喘着气儿,坚持把最后半圈跑完。
膝盖发软,她捶捶腿,擦着汗上楼。
一进屋桂圆圆就直奔往饮水机。咕噜咕噜灌下一大杯水,总算缓解了嗓子里的干燥。
一转身,陡然发现背后有个人,她吓了一跳,“你走路不带声的?”
她两颊有
运动过后的潮红,因为气喘,胸脯上下起伏,勾出玲珑有致的轮廓。
视线在她胸脯上停留几瞬,霍亥说:“难道不是你听力有问题?”
桂圆圆累得要死,才懒得和他吵,她斜了他一眼,继而去冲凉。
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桂圆圆伸展肢体。
人还是要运动,虽然累,但分泌的多巴胺会使人通体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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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九教的课,去往七教的路上,桂圆圆瞅见体艺馆前的小操场上有人在跑步,她问吕小兰:“早上你跑步没?”
吕小兰:“起来晚了……”
“你就等着不及格吧你。”
“下午绝对跑!”
“呵。”
吕小兰转移话题,“前面有人在跳舞。”
枫叶林里的小平台上有在练舞的,一群纤腰细腿的女生在枫叶的映衬下格外青春靓丽。
其中最为出众的是站在c位的苏然。她模样清丽,身形纤瘦,舞姿优美而充满活力。
吕小兰捧脸,“会跳舞真的好棒,不仅能塑形还能减肥,我也想学来一个舞着。”
“去吧,加油。”
“圆圆你说我学什么舞好?最好是简单易学省事儿的,跳起来还特别青春活力的。”
“既要简单易学省事儿,还要青春活力?那你去跳中小学生广播体操呗。”
“……”
“中小学生广播体操简单易学又省事儿,还特别青春活力,很符合你的要求。”
“我是说舞蹈。”
“哪有简单易学省事还青春活力的舞蹈,学什么舞不得受苦?你想学青春有活力的舞蹈,就别想着简单易学还省事。”
吕小兰肩膀耷拉下来,“那我不学了。”桂圆圆额角抽搐,拽着她去七教。
由于马克思主义哲学老师说过缺课就扣平时分,自此以后这堂课基本上就没人再干缺课。
教室里满当当的人头,桂圆圆老半天才找到俩空位。然而空位旁边就是桂媛媛。
桂圆圆:“……”
还真是不想和她坐一起。可又没其他空位了。
她无语,走了过去。边走边对吕小兰说:“你坐她旁边去,我坐你旁边。”
“她不是你堂姐吗?”
“我不是说过关系不好?”
吕小兰哦了声。
桂媛媛偏头,冷冷地瞥了桂圆圆一下,毫
不掩饰她的敌对情绪。吕小兰给桂圆圆发短信:【你和你堂姐关系还真是不好诶。】
【怎么?】
【我感觉她好像很讨厌你。】
【我还讨厌她呢。】
【你俩不是堂姐妹嘛,咋会这样?】
【不想说。】
【好吧。】
课后,桂圆圆刚出教室,就见到在教室外的肖琛。他背着单肩包,似乎在等桂媛媛。
两人对视了一下,桂圆圆先转移目光。拉着吕小兰就走,但吕小兰激动地偷瞟着肖琛,拉都拉不动。
“走了。”
吕小兰不甘不愿地掉头。
这边厢,桂媛媛从教室里出来,发觉他在凝望某一处,对肖琛挥挥手,“阿琛,在看什么?”
“没什么。”肖琛温柔地笑笑,嗓音温淡。
桂媛媛也没多想,欢欢喜喜地和他一起去吃午饭。
又是一个早晨,桂圆圆带着毛巾去跑步。
今天貌似没昨天那么喘了,有进步。不枉她昨天早上跑了一次,下午在学校又跑了一次。
她在跑道边上的长椅上坐下,毛巾从胳膊上滑落到底。
正准备捡,一只手先她一步把毛巾捡了起来。
对上肖琛温润的面容,桂圆圆错愕。
“给。”肖琛把毛巾递过来。他也一身运动衣,应该也是来操场晨练的。
“谢谢。”桂圆圆不咸不淡地道谢。
“不用。”
桂圆圆感觉他对她的态度貌似又有些转变。没有那次相亲时的那种刻意抑制在教养下的厌恶。
或许也只是他把那份情绪压制的太好,上次还可见端倪,这次就什么也察觉不到了。
她心绪沉淀,起身就又重新跑步去了。
肖琛目送她跑远。她匀速向前跑,身形越来越远,越变越小。
他陷入沉思之中。
桂媛媛不可能会骗自己,他也不能不相信她。
但桂圆圆周身萦绕的矛盾性让肖琛对桂媛媛所说的话产生了怀疑。
他不能直接质问桂媛媛,那是对她的不信任。
桂圆圆到底如何,他本应全然不理会,以后只是陌生人而已。
但是……他抬头,虚望着远处的身影。
他决定用自己的眼睛来确认某些事情。
他站起来,沿着塑胶跑道绕圈。
桂圆圆运动结束,上楼没多久外卖就到了
。她提着外卖去餐桌前,看到餐桌上香气喷喷的早餐。
食物的香气勾引着她的味蕾,舌尖记忆调回到那盘鲜美十足的番茄炒蛋上。
厨房里也传来浓郁的香气,她悄无声息地来到厨房,探首探脑。
霍亥系着围裙,锅铲在平底锅里翻滚。那锅里冒着腾腾热气的食物让桂圆圆馋得流口水。
鼻子深深吸了吸,她看看她的烤冷面。
她可吃得太寒碜了。
默默地把烤冷面端到一边吃,再面对着桌上那丰盛的早餐,她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吃过早饭,俩人窝在沙发里充值时,霍亥啪啪啪地敲键盘,桂圆圆戴耳机听听力。
凉风吹拂窗帘,带出飒飒声响。
敲键盘之余,霍亥睇了睇窗帘,旋即注意到桂圆圆捂住了肚子。
视线往上移动,落在她有点发白的嘴唇上。
紧接着,桂圆圆突地松开他,火箭似的奔往了卫生间。
良久良久桂圆圆重新到了客厅,但她唇色较之前更白了。他动了动嘴唇,冷冰冰地问:“你怎么回事?”
捂着肚子,桂圆圆说:“肚子疼。”
霍亥微顿。桂圆圆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你去哪里?”他问。
“楼下诊所。”桂圆圆估计是自己吃坏肚子了。上了厕所肚子还是有点难受,她去买点药。
诊所里没什么人,医生问她症状,她一一回答。结果她还真是吃坏肚子了。
医生说:“以后少吃外卖,很多都不卫生。”
桂圆圆点点头。她决定再也不吃那家烤冷面了。
绝对是那家烤冷面的问题,她吃了接近两年别家的外卖也没出过什么事。
她拿了药,转身发现霍亥的身影,她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霍亥两手抄兜,吐出俩字,“买药。”
也没关心他买什么药,桂圆圆按着小腹回了公寓。
吃过药,又躺了会儿,桂圆圆感觉好了很多。她去客厅重新充值。
中午桂圆圆只吃了两块面包,晚上桂圆圆就觉得自己恢复了,她点了碗清汤米线。
那碗清汤米线,让霍亥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早晨,桂圆圆觉得自己身体彻底好了,她嘴馋,在经常吃的那家店里点了碗馄饨。
正在倒水的霍亥抿
紧唇,他说:“你就不能不吃外卖?”
“我为什么不能吃外卖?”
“污染室内空气。”
“……”
“哪里就污染空气了,这不是挺好的嘛。”她咬了口流汁的馄饨。
“我说污染,就是污染。”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桂圆圆收收下颌,“我去自己房间吃,总行了吧?”
“你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
这是故意刁难她?
她有课时可以在学校里吃,没课时在公寓里,难道为了不污染这里的空气,她不能点外卖,要顿顿跑出去吃?她懒。
而且毕竟是高档小区,楼下餐厅也贵,她出去吃个能吃得起的饭要跑老长一条路,她是真的不愿意动。
还是外卖方便。
叉叉腰,她说:“那你到底想要怎样?真不让我吃外卖?你要饿死我?我死了你不也得死?”
“你可以用厨房。”
“问题是我不会做饭呐,你不让我吃外卖,你给我做饭吗?”
霍亥默然半晌,“可以。”
桂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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