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在地牢中停留了一阵子,满足了楚阳的好奇之后,便离开了。
同时,姬如雪也等着皇城中的人前来。
宫中,乔远离开之前,夏临帝连番折腾乔远,临安公主心中有所怨念,不过那时,她倒是不好劝着夏临帝些什么。
等乔远离开之后,临安公主进宫时,无意间看到夏临帝桌案上摆着的东西。
等夏临帝回来之后,临安公主不小心发出声音,被人揪了出来。
“临安,你怎么在这里?”
夏临帝在桌案上扫了一圈,随后目光落在上面的册子上,一手按在眉宇上,看向从后面走出来的临安公主。
“皇兄,我听母后说皇兄近日都在忙着朝中政务,碰巧进宫,便为皇兄准备了一份儿时常备的鸡汤。”
临安公主来时,本就是想要借此来拉进与夏临帝的关系,可是没想到,却在夏临帝的殿中见到了那份册子。
“鸡汤留下,临安回去吧。”
也不知为何,夏临帝近日觉得自己的身体格外疲惫,坐下之后,轻轻挥挥手,示意临安公主离开。
临安公主微微俯身,便往前走,不过到了门口,手拉上门沿,她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才转身,看向那边揉着太阳穴,眉宇上带着几分疲惫的夏临帝,抿抿唇,“皇兄,可否告诉臣妹,为何您要针对驸马,还有您为何要查探驸马早年的事情?”
桌上摆的东西,是夏临帝自从知道苏锦儿与乔远的关系之后,重新派人去查的。
详细的事情暂时没呈上来,但以往所查的东西,此刻便摆在了夏临帝的桌上。
以往,夏临帝对乔远那位早逝的夫人没什么感觉,可如今看到册子上对他们夫妻两人往日的描述,夏临帝的脸色并不怎么好。
“临安可了解自己枕边人?”
听到临安公主的话,夏临帝停下手下的动作,抬头看向踌躇的临安公主。
“自是了解,皇兄,驸马的心思天地可鉴,您可不要听信旁人的话,生生伤了忠臣之心。”
自小与夏临帝一块长大,临安公主本就了解这位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既然刻意查乔远的事情,自然是要着手对付乔远。
夫妻同为一体,临安公主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枕边人受到什么不公的对待。
“安心,朕不会对驸马如何。”
夏临帝也不会将自己因为妒忌而对乔远所做的事情,不过乔远是个好用的棋子,夏临帝也不会轻易放弃这颗趁手的棋子。
如今所做的,一是因为妒忌,二是因为想要哄美人儿开心。
临安公主离开皇宫,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便召来身边的侍女,“你可记得那位小神医的母亲名讳?”
“苏锦儿。”
临安公主那时虽想要讨好水云间的人,可因为苏锦儿母女对她不冷不淡的,临安公主也不愿热脸贴冷屁股,便不再纠结。
可如今想到在夏临帝册子上看到的东西,临安公主便觉得隐隐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又没将人对上。
当旁边的宫女将苏锦儿的名字告诉临安公主之后,临安公主的手一顿。
天立八年,乔远入赘苏氏,与苏氏之女苏锦儿成婚。夫妻两人恩爱无比,于后面诞下一女,名为苏乔雪。
“你瞧着那位小神医,跟珏儿有几分相似?”
隐隐间,临安公主似乎明了什么,不过还有一层薄膜还没有戳破,临安公主一手落在膝盖上,轻声询问旁边的宫女。
“这……”
宫女抬头看了临安公主一眼,喉咙中的话,却是迟迟不敢说出来。
“你尽管说,本宫恕你无罪。”
临安公主对上宫女那惶恐不安的眸子,微微颔首,向那宫女承诺,临安公主抬手示意宫女将余下的话说出来。
“小神医跟小郡王走在一块,若是不知道两人关系的,恐怕都以为他们俩是姐弟……”
“啪~”
宫女的话才刚落,临安公主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那刚才还絮絮叨叨的宫女被吓得瑟缩起来。
宫女缩在一边,不敢抬头看临安公主一眼。
临安公主身上散发着一股阴沉的气息,好不容易到了公主府,宫女才得到解脱,揉了揉自己已经快要僵直的身子,但也不敢在外停留多久,匆匆跟在临安公主身后进入公主府。
临安公主回了府之后,也不知为何,突然来到乔远的书房之中。
临安公主在乔远的书房中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刚坐在桌前歇了会,碰到桌上的砚台,书架往两边拉开,书架后的那幅画展现在临安公主眼前。
她起身往书架那边走去,仔细端详画卷一番,并没有看出那幅画卷有何异常,不过就是一幅简单的山水泼墨画罢了。
临安公主一直阴沉着的心,在见到乔远藏起来的,不过就是这么一幅画卷之后,便舒展开来,露出一丝浅笑。
她见到画卷上有一点褶皱,便伸出手,想要抚平画卷上的褶皱,但临安公主这番折腾,却是露出了画卷之下的那个小洞。
临安公主看到那洞之后,从头上取下一枚簪子,先是插进洞中,来回折腾几番之后,那暗室的门在临安公主的眼前展开。
临安公主推开门进入暗室,便迈开步子往里面进去,仅仅一抬眼,临安公主便被屋中的画卷给迷花了眼。
乔远在成为驸马之前,除了文采好之外,还能画出一手漂亮的画卷。
不过驸马鲜少画画,两人成婚之后,临安公主也要好声哄着乔远,才能的来乔远的一幅画。
也是因为驸马每年都为她画上几幅画,所以在皇城之中,人人都羡慕他们夫妻之间的恩爱。
可是……
可是她从来都没想到,她那向来不爱画画的夫君,居然在密室之中居然有这么多画,还是同一个人。
临安公主看着被精心摆放的画卷时,眼眶中染上了几分湿意,临安公主抬起衣袖,轻轻抚去眼角噙着的泪水。
倒是勾起一丝淡淡的苦笑,起身走到被摆在中间的那幅画卷中。
这屋中的人儿,可不就是那位苏小神医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