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一愣, 瞬间下意识生出一种类似羞耻的无措来,瞬间清醒。
察觉到薄郁的抽离,文铮克制地停下了。
他声音略微低沉, 自律禁欲,又充满成熟男人的优雅性感, 温柔呢喃:“讨厌吗?”
“不是。”薄郁眼神不稳,看向他身后, 这一次却并没有看到a4纸。
无论是五六岁的a4纸, 还是刚刚看上去已经变成了少年形态的a4纸,都没有找到。
就好像只是薄郁一瞬的错觉。
文铮意识到他在看什么,也回头看了一眼。
“抱歉,应该再等一等的,但, 身体先于想法动了。”
薄郁收回漫不经心的意识, 抿了抿唇角,垂下眼眸:“我也, 亲了。”
虽然对方给出了台阶, 好像完全可以把锅甩给他没关系,但薄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自欺欺人的。
但他也没有直视对方。
文铮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唇角扬起的弧度慵懒又温柔:“我很高兴, 我也对你有同样的吸引力。”
薄郁无声叹息:“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魅力。”
他分明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在被这个人引诱, 甚至说是勾引。
“但,偶尔也会没有信心, 患得患失。”
薄郁抬眼看向对方的眼睛, 想知道他此刻的神情。
文铮看着他, 表情干净慵懒, 没有任何一处让人想到集权铁腕的大公,有一种矜持的克制和优雅的禁欲:“如果我们曾经遇见过,那个时候的我,因为不懂得珍惜,做了错事,希望你能给现在的我一个机会,弥补我的过失,或者作为惩罚。”
薄郁微怔:“你没有做错过什么。”
他轻呼一口气,事到如今也不能继续放任对方误会下去,只好坦诚地看着对方:“阿纸并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男人的目光一顿:“听上去并不怎么叫人开心,我倒宁愿我是那个坏人。”
薄郁:“什么?”
文铮的眼眸清透怜惜:“那个,舍得抛弃你的人,如果那个人不是我……”
薄郁眼神诚恳:“真的不是你。”
文铮若无其事点头:“那我希望,如果对方找来对你忏悔认错的时候,你能往前看,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给对方机会。就让那个人自己待着就行。不用接受他的道歉了。”
薄郁:咦,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文·双标的明明白白·大公·铮。
“虽然没有经验,但我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爸爸的。”
薄郁已经丧失了表情:……
文铮:“无论是刚刚那个小鬼,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都会视如己出。”
薄郁:倒也不必这么努力。
主要是,他既没有阿纸那么大的儿子,肚子里也完全生不出孩子给他。
羞耻心爆炸的薄郁,红着耳朵和眼角,面无表情,眉眼又颓又丧。
如果他这时候坦诚,自己是个无法怀孕的骗子oga,这位外界传言铁血强势的大公,会不会公事公办把他遣返?
之后的时间里,薄郁都在绞尽脑汁思考,怎么确定文铮的身份。
他越看他越觉得像牧文原,但每当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实际举动就又打破了薄郁对牧文原的认知。
就这样来来回回。
直到他们共进晚餐时候,薄郁心烦意乱之间,多喝了几杯香槟。
文铮不着痕迹地看着眼神潋滟带出醉意的薄郁:“你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薄郁诚实地说:“在想,到底是谁呢?”
文铮早有猜测,并无意外,点了点头:“那个跟我很像的人吗?”
既然那个叫阿纸的小鬼不是他和薄郁的孩子,至少说明,那个男人的确跟他长得很像。
文铮并不介意暂时充当了替身。
来日方长,怎么开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结局他会跟自己在一起。
薄郁点头,手指端着酒杯,又喝了一口,有些忧愁:“他们跟你是挺像的。”
文铮听到这话,微微一顿,抬眼看向他:“宝贝,你刚刚说……他们?”
这就是薄郁发愁所在,他立刻就点头了,无声叹息,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就是说啊,要是只像一个人也就算了……”
文铮神情不明,温声呢喃:“我也这么想。”
薄郁撑着侧脸,微仰着头去看他,醉酒后脸上的神情放空,微微蹙眉,眸光潋滟,像蒙着水雾。
文铮看着他,也任由他看着自己,唇角微扬笑了一下,笑意并没有到达眼角,但他的眼神很温柔:“具体,是哪里像?”
薄郁按在酒杯的手指抬起,落在文铮光洁的额头,迷醉的眼眸微微专注:“长得很像,一模一样,两个人都是,从这一点就无法区分。”
文铮:看来那两个人还是兄弟,搞不好是双胞胎。
他没有动,眼神纵容,让薄郁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游移。
薄郁的手指温柔地触摸他的眼角:“笑起来像牧月森,他每次笑起来就很很好看,像是每一点弧度都计算过,带着目的,也并不掩饰这一点。”
以为自己无懈可击,却早就被对方看穿的文铮,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消失,眼里纵容一样浮现一缕温柔:“是吗?”
薄郁的手指从他的眼角滑到唇角:“不笑的时候,像导师。导师的笑容一直都是真的,但在我看来,是因为导师的眼里装着对星辰大海的温柔。就像你现在的眼神一样。”
薄郁专注地看着文铮的眼睛,缓缓靠近:“所以,你到底是谁?”
文铮不动,慵懒失神地看着他的眼睛,轻柔呢喃:“你希望我是谁?”
薄郁的喉结克制的滑动了一下,眼里的理性已然不存,他垂眸,缓缓靠近,像是醉得厉害,像是身体想要靠近的和残存的理智之间在拉锯。
但文铮的视角,这是口是心非的情人的挣扎,也是不自知的引诱。
薄郁垂眸的眼神落在文铮自然微启的唇上,他也喝了不少的酒,那嘴唇的颜色像凛冬清晨的玫瑰,禁欲又美丽。
文铮要很仔细,才能听到他小声倾吐的诚实的。
“导师。”
文铮失去所有的表情,男人嫉妒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危险,也都看上去更冷静理性:“因为,导师,是你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人吗?”
醉得只剩下本能的薄郁,克制着想要主动亲吻的,小声说:“是导师,就能亲你了。”
文铮的声音温柔低沉,呢喃如梦呓:“嗯,这样啊。只有他是你想亲吻的吗?”
薄郁闭上眼睛,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在男人的引导下,不知不觉环抱着对方的脖子,坐在对方的腿上,被男人的手轻抚着后背,几乎圈在怀里。
他犹豫了一下,在对方让人安心的催眠一样的声音引导下,诚实地说:“只是导师的时候,无法亲吻。”
牧文原是最温柔的那一个,也同样是最遥远的那一个。
精神和心灵靠得越近,越是不知道如何亲近。
即今为止,不管是哪一个身份的游戏架构师,都是主动的一方,除了牧文原。
薄郁,并不知道该如何主动。
男人微微后仰,露出禁欲性感的喉结,俊美优雅的脸上的表情干净放空,纵容一样看着他:“好啊,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做吧。”
薄郁的眼眸睁开半敛,眼中有小心温柔的迷恋,是文铮最初想要的沦陷爱河的眼神。
他克制地抿了抿唇,醉酒之中,也像是守着什么底线。
文铮的手指上移,轻轻按着他后颈的腺体位置摩挲:“我也是,只是导师的时候,无法亲吻你。”
薄郁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醉了,还是一半清醒。
只记得,最后是他自己主动,吻住了那张觊觎已久的唇。
他们一开始一直在餐厅,或者说,就在文铮坐得那张椅子上。
被那只他喜欢的手按着腰,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又或者,那只手的主人其实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挣脱。
溺水一样的感觉,喘不过气来。
主动的是薄郁自己。
那个人只是让他在失去意识想逃离的时候,让他认清楚自己真实的想法,并确保他诚实地去做。
“导师。”他溺水一样,小小声地求救。
“我在。”
虽然让他沉沦溺毙在海水之中的,是那只浩淼美丽的蓝鲸,但唯一能将他带出海面,仰望穹顶繁茂星辰的,也只有那只蓝鲸。
薄郁被从他脖子上解下来的领带蒙着眼睛。
乘坐着那只鲸,任由对方带着他去任何地方。
他们徜徉在彼此的精神领域,共享对方所思所见的一切。
……
懒洋洋的午后,薄郁还没有醒来。
文铮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静静地看了许久。
他没有这种时候还待在床上的习惯,也并不想吵醒对方。
于是,起身去花园,想亲自摘一捧玫瑰回来。
午后的阳光发白。
花园里除了几处守卫所在,空无一人。
就是在这里,文铮遇到了那个小孩。
五六岁和他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孩,板着脸面无表情,眉眼的神情和他的年纪并不相符。
他们站在那里,彼此对视了一眼。
a4纸的眼里冷淡恹恹:【我不是他的儿子。】
文铮从容平静:“我知道。”
a4纸没有再说什么,抿着唇,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好像没有任何交流的意愿和意义。
文铮回头,看着在视线中瞬间长大成少年的a4纸,神情却没有任何意外:“他还在睡。”
这是叫对方不要去打扰的意思。
a4纸停下脚步,眉眼锐利高傲,回头眼神冷冷地射向他:【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文铮神情自若:“你好像很生气,但好像,没什么立场生气。”
【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替代者而已。】
“嘘。”文铮的手指放在唇上,慵懒轻慢的样子,眼神清透无波,“我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但多少猜到一点。他可能会听到,就不要横生枝节了。”
a4纸冷笑。
“虽然知道你不会听,但我还是想说,以你的状态,从现在起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彻底消失比较好。”
【凭什么?】
文铮看着他,没什么情绪:“你从一开始就这么想吧,理解,我要是站在你的角度也会这么觉得。不甘心。但是,你只能这么接受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