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约会+新剧本男一号
仔细算算,他和殷程已经有五天没见面了，因为知道对方很忙,每天临睡前，顶多就道个晚安。
穆少青的视线越过卢言煜，落在了那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依旧是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三件套，纯黑色，沉稳干练的风格，脸部线条轮廓分明，嘴角微抿的模样看上去透着一股十足的禁欲风。
“殷总。”
有外人在场，他礼貌疏离地冲男人微微颔首。
殷程站在卢言煜身后几步之外,朝他微微挑了一下眉,那神情仿佛在说：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穆少青脑补了一下殷程的心理活动,低头，掩去眼底的笑意。
卢言煜后知后觉地发现，身后多了个人，扭头一看，被吓了一跳：“殷、殷总……”
他们之前拍摄《凌江月》的时候，殷程去剧组探过班，长相出色的男人总是容易被人记住,更何况,他除了外貌出众之外,还有钱、有身份、有地位，最重要的是，那股不同于旁人的气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卢言煜也算是见过不少赞助商的人，这会儿面对殷程，莫名地有些发憷，慌慌张张地转头看向少年：“小穆，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聊！”
“好。”穆少青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目送对方跟逃难一样离开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
殷程神色淡然地走进办公室，随手将房门关上。
穆少青斜靠着办公桌，安静地等待对方上前：“忙完了？”
“嗯。”殷程微微颔首，眉眼之间的冷冽气息明显淡化了几分，“下午有安排吗？”
“白哥说有几个剧本给我挑。”穆少青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我还有一份设计图要改，等成品做出来，还要开直播……”
“听上去很忙。”殷程停在了距离少年两步之外的地方，眼帘微垂，“约你，是不是还要排队？”
穆少青呼吸一窒，抬头看向对方，眸光微动：“我允许你插队。”
“那中午一起吃个饭？”殷程眼底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伸手将少年额前的乱发往旁边拨了拨，“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出去吃？”穆
少青眨眨眼，忽然冒出一个搞事的坏念头，“要不就去食堂？”
“你不是担心人多眼杂吗？”殷程反问。
穆少青故作淡漠地开口：“咱们行事光明磊落，怕什么？”
话音刚落，他忽然被殷程掐着腰抱了起来，屁|股落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他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摁住了对方的肩膀，小声又后怕地问：“你干嘛呢？”
“做点光明磊落的事情。”
殷程欺身上前，吻住了少年微张的双唇，唇齿相碰，亲密无间。
紧张、刺激、兴奋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大脑，穆少青有些心虚又慌乱地瞄了眼房门口，生怕有人在这个时候忽然进来，但下一秒——
他已然没心思去注意这些了。
距离上一次亲吻，已经过去了好些天，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他合上眼睛，任由本能驱使，一点点沉沦在无边无垠的快乐之中，气息逐渐紊乱，大脑却兴奋地叫嚣着还要更多。
许久之后，殷程主动停止了这一场拉锯战。
穆少青整个人身体发软地趴在他肩上，声音又软又糯还有几分：“明明我也有定期锻炼的，肺活量怎么就比不上你。”
殷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一本正经地安慰道：“熟能生巧，多练练就好了。”
穆少青：“……”
他忽然想起来，上次把殷程的嘴皮咬破了，这次——
他连忙坐直，有些紧张地看向男人的唇角，还好，没事，说明他……进步不小？
少年美滋滋地想着，白里透红的脸颊，桃花眼雾气朦胧，双唇艳红饱满，看上去比刚摘下来的樱桃还要可口。
殷程眸色微深，指尖轻抚他的唇瓣，低声道：“待会出门，记得带上口罩。”
穆少青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过戴口罩已经变成了他现在的日常，于是乖巧点头：“好。”
最终，这顿饭还是没在公司的食堂吃。
殷程挑了一家附近口碑不错的粤菜馆，定了个包厢。
“白切鸡、红烧乳鸽、上汤焗龙虾、香煎芙蓉蛋、烟筒白菜，再来两份荷叶饭。”穆少青翻了下菜单，随后点了这几样，恰好是两人都爱吃的。
刚点完菜，白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穆少青对殷程比了个
“嘘”的手势后，接起了电话：“白哥，我在外面吃饭呢。”
白鸽：“我也还在外面，跟你说一声，林悦一我接到了，我们现在在公司附近的粤菜馆……”
穆少青一惊，不会这么巧吧？
事实却是：真这么凑巧。
所幸，他的临时应变能力一向不弱，心理素质更是彪悍，只要面对的人不是殷程，撒谎更是信手拈来，完全足以以假乱真。
当听到白鸽说下午会比较忙，剧本的事情明天再聊，穆少青顿时乐开了花，有种学生时代听到老师说“学校临时有事大家下午回家吧”的兴奋感。
“好的，白哥你先忙，剧本我们明天再聊。”少年看上去十分乖巧地回答，“我下午有安排，你不用担心我这边，好的，再见！”
结束通话后，穆少青发现殷程正幽幽地望着他，眼神特别有深意：“下午还有什么安排？”
“就……画设计图。”穆少青眼珠子一转，视线落在了对方身上，忽然操着一口萝莉音软软地撒起了娇，“哥哥，你下午有安排吗？”
殷程眉梢微动，正要回答，包厢的门被服务员推开了。
“先生你好，这是你们点的白切鸡、香煎芙蓉蛋，和两份荷叶饭，剩下的几道菜很快将会给你们送上。”
“谢谢。”
穆少青道了声谢，连忙别开了视线，等到包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再次开口：“我们现在这样算是……约会吗？”
少年脸颊微红，眼睫微颤，脸上写着明显的兴奋和紧张。
殷程目光专注地望着他，声音低沉又温和：“是。”
“那，你下午都有空？不用去公司吗？”穆少青迫不及待地追问，他这边倒是可以暂时摸鱼，可是殷程呢？且不提别的公司那边有多少事情需要他处理，单单一个殷氏科技和殷氏传媒，每天需要他签字的急件就有不少吧？
一想到这里，他那颗按耐不住的心，慢慢冷静了下来：“也不用一下午，就两三个小时……能抽出来吗？”
“可以。”殷程肯定地回答。
穆少青偷瞄了他一眼，确定没有勉强的意思后，心情瞬间放飞：“吃完饭你陪我去个地方？”
·
轩逸美术馆。
白色廊柱和琉璃瓦在
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穆少青仰头看了眼门前的漆金大字，神情格外复杂：“一直想来这里看看，可是每次路过，最后都没进去。”
“为什么？”殷程侧目，低声询问。
穆少青轻笑着看了他一眼，却没回答，主动牵起对方的手，通过了检票口。
这个时间点，美术馆里的游客并不多。
穆少青在入口的全局方位图前面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片刻之后，他欣喜地抬头：“找到了，跟我来。”
殷程默默地跟上少年的脚步，视线落在对方看似轻快的步伐上，眼底闪过一丝深思。
轩逸美术馆共三层，分了十六个展区，展示品以绘画、雕像、摄影作品为主。
穆少青直接去了二楼的画展区，最后停留在一副名为《自由》的油画面前，色彩丰富，画面细腻逼真，伤痕累累的笼中鸟冲破禁锢，展翅高飞的那一幕，震撼人心。
殷程注意到，这副油画的作者叫伊莎·穆。
因为少年姓穆的缘故，殷程对这个穆字特别敏感，他不动声色地瞄了眼穆少青，见他神色专注地盯着面前的油画，眼底逐渐凝聚出一层雾气，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又强忍着，不愿让人察觉到他的异样。
殷程收回目光，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穆少青在这副《自由》面前占了足足十五分钟后，才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低声呢喃道：“画的真好。”
他在笑，可是看上去快要哭了一般。
殷程心疼地握住了少年的手心：“还要看看别的吗？”
“不了，咱们去下一站。”穆少青微微摇头，“我想去逛商场，可以吗？”
“可以。”殷程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后，“就去附近的殷氏百货。”
穆少青毫无异议，跟着他离开了美术馆，直至坐进副驾驶座，被殷程递了一包纸巾过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哭了。
毫无征兆的，眼泪就这么夺眶而出，谈不上多少伤心，大概是生理上的些许疼痛，还停留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一直没能释怀。
他一言不发地抽了张纸巾，擦干眼角的泪水，过了几秒后，发现车子还停留在原地，不由得纳闷：“哥哥，你怎么不动啊？”
殷程听着他故意掐着嗓
子喊的那一声“哥哥”，眉心微微一蹙：“伊莎·穆，是你的母亲？”
“太聪明的人不招人喜欢，你知道吗，哥哥？”
穆少青故作凶狠地睨了他一眼，可惜，他眼角微红的模样，实在没有半分威胁的气势。
殷程淡定地回了一句：“不用招旁人喜欢，你喜欢就够了。”
靠，这个男人……
穆少青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转头看向窗外，半晌，尽量平静地开口：“我母亲原名叫伊莎·伊万诺夫娜·伊万诺娃，我外婆是纯血统的E国人，对当时留学E国的外公一见钟情后，不顾家里反对，远嫁他乡，生下了我的母亲。”
“说来也挺神奇，我外婆、我母亲，看上我外公和我爸，全都是因为一见钟情。”
说白了，就是颜狗，馋人家的身体。
说到这里，穆少青忍不住有些好笑。
“外婆在我母亲六岁大的时候，跟外公离婚了，我母亲在我六岁大的时候，也跟我爸离婚了。”
简直就像一种被诅咒的命运。
“所以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外婆，外公后来重组了新家庭，跟我母亲也不亲厚，我长到这么大，就见过外公两次。一次是我百日宴的时候，另一次，是我母亲跟我爸离婚的时候。”
穆少青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十分陌生的外公脸色阴沉地对着他母亲一顿臭骂，骂着骂着就哭了。
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见过他的母亲。
他是由他爸一手带大的，穆洪安白手起家，艰难创业的同时，又当爹又当妈，却从未亏待过他半分，哪怕后来，他娶了樊音，那个脾气火爆的后妈，他依旧是这个家里的宝贝疙瘩。
“我从没觉得自己的童年过得有多委屈，我爸给了我双份的关爱，樊阿姨也从未苛待过我，我家小妹穆少妍也特别亲我。”
“只是每次学校举办亲子活动的时候，每次看着别的小孩都是爸妈一起陪着，我偶尔也会想，为什么我的母亲，在我才六岁的时候，会那样偏执地选择离婚？她为什么要抛弃我……”
“直到有一天，我爸给我看了那副油画，就是我们刚才在美术馆看的那副，自由，母亲给它命名为自由，我爸说，那是她提出离婚
之前画的，或许，婚姻对于她那样的艺术家来说，是一种痛苦的束缚，就像强加在身上的牢笼。”
在那之后，他有很多次，路过轩逸美术馆门口，却没能鼓起勇气，亲眼去看一看那副油画。
直至今天，因为殷程就在他身旁。
“艺术家的心思，是不是跟旁人都不一样？高考结束后，我估了分，报考了Z大，大概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最后选了美术系。”
“可我还是不懂她，哪怕今天亲眼看了她画的《自由》，我依旧不懂。”
穆少青眼帘微垂，如果是他，他不会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理由，放弃自己选择的爱人。
“你不是她，也不需要懂。”殷程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冷静，冷静到透着几分无情，“都已经过去了，她有她的人生，你只需要走好自己的路就够了。”
穆少青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扭头看向对方，男人近乎完美的侧脸，眸光波澜不惊，一如平常。
察觉到他的目光，殷程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眼神明显温和了几分：“还去逛商场吗，崽崽？”
“殷程，你的爸妈呢？”穆少青记得李振说过，殷程是由殷爷爷一手带大的，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隐情。
“在环游世界。”殷程淡淡地回答，眉眼之间没有任何不适。
穆少青：“……”总觉得这个答案有点不大对劲？
“我爷爷一共有三个儿子，大伯是不婚主义者，某乐团指挥，目前正在全球循环演出。我爸排行第二，某杂志专栏作家，我妈是那家杂志的摄影师，他们俩结婚后，待在国内的时间很少。我小叔，你认识的，就是李振。”
殷程说的很是随意平淡，穆少青直至后来才知道，他口中的某乐团，某杂志，都是国际知名一线水准那种程度。
·
殷氏百货，名字起得特别通俗，坐落于城西，足足有十二层的百货大楼，一楼是车展厅，二楼家电百货，三楼服饰、鞋、配饰，四楼水果、餐饮、电影院……
穆少青从停车场出去的时候，意外发现，周围的客流量不多，不由得转头看向殷程：“你们家这里的生意是不是不大好？”
“还行。”殷程随口报了个上季度盈利数据。
穆少青狐疑地
瞅了瞅商场大楼附近的一个入口位置，恍然大悟：“这是……清场了？”
好暴发户的行为！
“没清场。”殷程矢口否认，只是让这边的负责人稍微控制一下人流量。
简单地说，他那通指令下达之后，殷氏百货这边变成了一个只出不进的状态，对外宣布临时修整，并给予顾客一定的补偿。
很降智的一种行为。
殷程自然不会当面承认。
考虑到穆少青目前的人气，他又实在不想，两人逛到一半，被人围堵拦截。
“我们去三楼。”
所幸，少年并未多想，他依旧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琥珀色眼睛眉眼弯弯，盛满了笑意，原先从美术馆出来染上的那点伤感，已然消失。
殷程应了声，上前，跟他并肩同行。
三楼有好几家颇有名气的男装专柜店，穆少青目标明确地朝着那几家店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用眼角偷瞄身旁的男人。
他还从未见过殷程不穿正装的样子，括弧：某天晚上刚洗完澡那一次不算。
走进一家休闲风为主的精品男装店，穆少青飞快地环视一周后，很快选定了一套藏青色连帽卫衣，以藏青为主色，白色为辅，款式简单大方，修身设计。
“有他穿的尺码吗？”少年悄悄地对服务员指了指殷程，低声询问。
服务员特别逗趣，同样小声地回答：“有，你也要来一套吗？还有白色款的。”
“可以。”穆少青比了个ok的手势。
买完卫衣后，他又另外搭了一套休闲装，深蓝色牛仔裤，搭配黑色薄线衫，大V领设计，恰好可以露出锁骨，回头看了眼殷程那双纤尘不染的黑色皮鞋，穆少青不动声色地又加了双黑白双色的三叶草。
“衣服和鞋子，尺码都不对。”
殷程似乎还没意识到他的那点小心思，好心提醒了一句。
穆少青故作镇定地回答：“我就喜欢穿大码的。”
殷程：“……嗯。”
一个小时后，两人满载而归地离开了殷氏百货，原本控流的商场，很快恢复了熙熙攘攘的热闹场面。
“送你回家，还是回公司？”殷程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
穆少青反问：“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回公司去处理？”
殷程微微颔
首后，便听到少年飞快地说：“那回公司吧，我正好回去改设计图，晚上开个直播，然后咱们一起回家。”
时间安排得妥妥的。
他忍不住扬起嘴角：“好。”
穆少青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白鸽便回来了，一副累得不轻的模样：“少爷，您吩咐小的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林悦一和黎湘都已经被签到了殷氏传媒名下，重新安排了经纪人，一个继续原创歌手发展路线，另一个正在挑选合适的剧本。
穆少青听他念叨完，立马端上一壶花茶，连声道：“白哥，你辛苦了。”
白鸽纳闷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看上去有点心虚的样子？”
穆少青一脸无辜：“有吗？”
白鸽认真瞧了一会儿，没看出个一二三来，干脆转移了话题：“杜卿出院后，接到了一部电影，导演是王起，女一号暂定范媛，目前男二号暂缺，他托我问问你，档期有没有空？”
王起，是跟李振同一级别的国内知名导演，不同的是，他只导商业大片，迄今为止，他执导的八成以上电影票房爆炸，但是有近半的影片，口碑两极化。
范媛，三金影后，逼格比谢云还高，是世海娱乐的一姐，演技无可挑剔，演什么像什么，唯一的毛病大概是美人太多情，圈内绯闻男友满天飞，至于石锤？一个都没有。
“杜卿演的男一号？”穆少青问。
白鸽：“对。杜卿早年被评为金马影帝的那部作品，就是王起导演的，他们是老相识。后来杜卿一路走下坡路，王起主动邀请过他出演自己的电影，唯一的要求是他跟常然散伙……”
当年杜影帝没舍弃常然，跟王起渐行渐远。
“我闻到了一股狗血的味道。”穆少青双手托腮，两眼亮晶晶，“王导肯定暗恋杜影帝，但是杜影帝当年被猪油蒙了心，王导一直隐忍不发，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一直等到杜影帝恢复单身，他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
白鸽面无表情地扭头看他：“笔给你，你来写。”
穆少青尴尬地摸摸鼻子：“杜影帝接的片子是什么类型？大致讲了个什么故事？”
白鸽继续面无表情：“一个留学归来的神秘青年，为了追查一桩二十
年前的命案，潜入国情局调查，抽丝剥茧，寻找真凶，最终成功复仇的故事。”
穆少青：“……这能过审吗？”
光这一句话，就足以见得，王起是真的有心要捧杜卿。
但是——
“女主角呢？男二号呢？”
男二号不会又是个反派吧？
白鸽面瘫状：“女主角是一名大胆执着的新闻记者，因为意外卷入被追杀事件，被男主救下后，帮忙一起调查真相。”
穆少青听得眉梢一抖：“这个女主角，听上去不是很讨喜的样子啊。那男二号呢？”
白鸽继续面瘫状：“男二号是象征着正义与光明化身的警察，全过程一直在阻拦男主调查真相。”
穆少青：“……”有点想爆粗口。
白鸽叹了口气：“这剧本，就两字：狗血。”
穆少青赞同地点点头：“捧人的痕迹太明显了。”
这大概就是典型的“为爱降智”？
两人这边正讨论着剧本，杜卿的电话打过来了。
穆少青开了免提后，礼貌地先打了声招呼：“杜影帝，下午好哇。”
“白鸽跟你说了剧本的事情吗？”杜卿的声音听上去温温柔柔的，语速不紧不慢。
穆少青瞄了眼白鸽：“说了，不过——”
话没说完，便听到杜卿又说：“我和王导商量了下，原先的剧本有些问题，还在修改，我个人的意向是，希望你能来出演男一号。”
穆少青怔了怔，格外淡定地回答：“多谢杜影帝赏识，不过这部电影既然是王导为了您特地量身定制的，我觉得还是由你自己出演男一号比较合适。”
“穆少青，我是认真的。”杜卿的语气明显强势了几分，“剧本修改好以后，我再来找你谈，希望你暂时不要接其他的剧本，如果到时候你看完剧本，还是不满意的话，那就另说。”
穆少青：“……哦。”
杜卿随后便把电话给挂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穆少青纳闷地看向白鸽。
白鸽耸耸肩：“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难道是……以身相许？”
穆少青：“……”
第二天下午，杜卿亲自将修改后的剧本送了过来。
比起上一次见面时，那副凄凄惨惨的小白花模样，如今的杜卿看上去仿佛
脱胎换骨一般，整个人由内而外，焕发出不一般的光彩，眼神中多了几分自信和坦然，看向穆少青的时候，神色自若，笑容恬淡。
“这是新剧本，你看一下，若是觉得可以的话，随时可以签合同。”
穆少青翻开剧本，安静地一页一页看过去。
跟白鸽口中那个完全捧男一号的故事截然不同，新剧本多了几分爱国情怀，人物从主角到配角都更立体化，整个故事的深度和内涵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二十年前，一起发生在公海之上的凶杀案，凶手潜逃E国。
二十年后，留学归国的神秘青年加入了特情局，跟性格看似奸猾的老探员成为了搭档，前往E国缉拿一名在逃通缉犯，意外发现了二十年前那宗凶杀案的线索……
穆少青看完修改后的剧本，发现了一个问题：“女主角的戏份被删了？”
“热血刑侦流，不需要爱情线。”杜卿颔首，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愿意的话，男一号是你的。”
“你演这个老奸巨猾的老探员？”穆少青指着剧本上的形容，又抬头看看杜影帝，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杜卿这是在自我挑战寻求突破，他需要一个好搭档，这个搭档需要年轻鲜活，演技过硬，最好还是个能带的动票房的流量小鲜肉。
穆少青知道，他不是唯一的人选，卢言煜也可以，对方八千万粉丝，绝对碾压自己，但杜卿多少有些想要报恩的意思在里面。
他保守地回答：“我跟白哥商量一下。”
杜卿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笑容：“那我等你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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