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宗大危机。
在高天之上,风暴已经逐渐形成,雷电伴随着漆黑恐怖的裂缝正在逐渐撕裂空间。
天空黑的像打翻了的黑色墨水,翻滚的云依稀可见闪动着的电弧,如同一张张恐怖的、狰狞的笑脸。
但不是所有人都看的见这一幕。
“……”
梦见许多人不喜欢自己?
徐长安一时间有些懵。
“?”
听着云浅的话,他只手挽起云浅的长发,指尖无意识的在发丝间穿梭,同时无奈的说道:“小姐,你这一天天的都做什么梦呢。”
“我是你妻子。”云浅身子坐正一些,背对着徐长安,让他可以更好的帮自己扎头发,同时说道:“按照道理,我就是该不高兴。”
“我又不是人民币,还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徐长安说道。
“人民币是什么。”云浅歪着头。
“银子。”徐长安笑着:“就算是银子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咱们之前不是就遇到过一个书院的先生,视金钱如粪土。”
“我不记得了。”云浅摇摇头,她哪里会记得这种小事。
徐长安觉得云浅这样的心态可要不得,便按着她的肩将她翻转过来,同时说道:“小姐,我在朝云宗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一没有为宗门做出什么大的贡献,二也榜上无名,凭什么让人家喜欢?”
但是……
徐长安勾起嘴角。
云浅说这种话就是在意他,他很高兴。
说起来,云浅的长发入手冰凉,发丝穿过手掌缝隙,痒痒的,很舒服,徐长安不自觉的就又摸了几下,同时在云浅耳边说道:“若是因为一个梦都不高兴,那……以后你不高兴的地方还多着呢,这种想法可要不得。”
徐长安小声提醒云浅,可不能因为他在宗门做执事而恼怒,要放平心态。
云浅知晓不该过度介入自己夫君的生活,打扰他的乐趣。
但是作为妻子,夫君本就是脸面,打徐长安的脸自然就是打她的脸。
“罢了,我听你的。”云浅看向云海和远处隐隐可见的宏大山门。
于是,天上那可怖雷区缓缓散去,化作些许烟雨落在朝云宗上。
“小姐如果听我的,就记得努力修炼。”徐长安提醒她。
“我可能没有修炼的天赋。”云浅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说道:“我也不擅长与人争斗。”
“现在说擅不擅长有些早,仙门的修炼不似凡间习武,这里讲究的是异类天赋,形态各异。”徐长安笑着:“就好像玩游戏一样,近战、远程、治疗,总有一款适合你。”
“你总说这些我听不明白的。”云浅看着他,摇头。
“咳。”徐长安干咳一声,解释道:“再说,朝云宗的修仙也不是只有争斗,像是有栽培天赋的可以去照顾灵草灵果,不用出门打杀,活得也很安稳。”
“种田?”云浅眨眨眼。
“小姐,种田也挺有趣的,像我就自己在后院随便栽了点东西。”徐长安觉得作为一个华夏人,那玩意可能是刻在他骨子里的。
“你想让我去种田吗。”
“只是打个比方,现在想这种事情还太早。先把境界提起来。”
“嗯。”
“靠近我点。”徐长安忽然说道。
云浅想也不想的照做。
于是徐长安轻柔的撩起云浅耳边陷入衣领内的发丝。
深吸一口气。
他不会让云浅和他当初一样去剑堂里求学。
等云浅的住处安定下来,他便去暮雨峰上,求个师姐做云浅的引路人。
要知道,朝云宗本质上是一个各种宗门的聚合体。
所以,对于从尘世上来的新人照顾的并不好,当初找不到领路人的他只能去公共剑堂听课,用是个人都会的《吐纳法》自己摸索着入门。
事到如今,吐纳法修炼到了第六重,基础功法定型,再想找导师,那就是开源境之后。
其实他本来不至于这么惨,谁让他入的是暮雨峰,身为男子不受姑娘家待见。
不过如今的暮雨峰对他的态度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比如他意外的有栽培天赋,用灵力去照顾灵草灵果的时候手到擒来,无师自通。
所以之前就有人来邀请他离开暮雨峰去百草园,但是他拒绝了,毕竟……就算天赋一般,学剑总好过种田。
不过百草园的人不死心,几次来打扰他修炼。
然后暮雨峰的几个师姐去走了一圈,很快让百草园放弃了他这么一个种地的“好苗子”,这事传到了祝平娘的耳朵里,于是祝平娘才拿养颜果的种子让他种。
徐长安觉得如今自己请求一个内门师姐做云浅的引路人……不难。
“内门弟子做引路人啊……我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徐长安忽然搂住妻子的腰,说道:“我得收点利息。”
“你想干嘛。”云浅感受着徐长安手上的温热,扭了扭腰。
“不干嘛。”徐长安强硬的揽云浅入怀,笑着说道:“只是我现在也算是有派系的人了。”
没有像是合欢宗、玄剑司、火灵门那种大宗门,但是暮雨峰就算是他的派系。
若非是现在过的还算可以,他可舍不得云浅来和他一起受苦。
“咱们到了。”徐长安看着远处的白玉台,松开云浅的手站起身,接着一愣。
远处,一江烟雨从天上洒在朝云宗的白玉台上,和风细雨,很唯美。
湿润顺着风落在他的面上,徐长安只觉得诡异。
“下雨了?”
朝云宗上一年四季如春,哪里来的雨。
要知道,云层可是在他们身下。
“你怎么了?”云浅问。
“没什么,可能是宗里哪个前辈突破带来的天地异象,和咱们也没关系。”徐长安以灵力做屏障替云浅遮住细雨,率先踏上空无一人、广阔无边的白玉云台。
眼前,一个巨大的石碑矗立,上面以无上剑锋刻着两个字。
【朝云】
“小姐,欢迎来到仙门。”
徐长安对着船的云浅伸出手。
“嗯。”
云浅牵住徐长安的手下船,心想这字写的没有他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