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发现, 自己好像爱上了眼前的男人。 入江站在日历前看了一下时间,然后扫了一眼白兰揣在兜里的棉花糖:“我已经给你预约了周末的牙医,你吃的棉花糖实在是太多了。毁灭世界的反派一开口结果是一嘴烂牙,虽然以前黑手党流行镶金牙,但你确定你要镶一嘴金牙然后去和各种打扮帅气的正义使者们作战吗?”
“我是不会有蛀牙的。”白兰默默地反驳了一句。
“那吃太多糖也会让你比同龄人显老的多, 人家三十岁看起来像二十岁的正义使者, 和你这个三十岁看起来有五十岁的黑老大放在一起,傻子都知道要支持谁。”入江正一说。
“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对于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白兰叹了口气。
“我总是如此。”入江正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轻声道。
等到入江正一出门的时候, 还有一些记者蹲守在外面,但是在入江的冷脸下,没一个人敢拦路, 就这样, 入江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家。
白兰倒是一直没什么事做,在被开除的那段时间,他经常去横滨那里晃悠, 于是就和太宰治结下了一段孽缘。两个人可以关系好到一起打人,也可以关系差到锤打彼此,总之就是这么一种畸形的关系,持续了将近一年。
而入江正一明明希望白兰当一个好人,但是对于他和黑手党干部搅在一起这件事情, 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打开电视, 全部都是自己的消息, 白兰挠挠头发, 突然有点不想出门了。
难道要让他跑到小弟面前说‘我不搞事了,我现在只想做个好人’吗?想想就觉得丢人,不过事已至此,难道还能比在电视上看到自己得了友好市民奖章还丢人吗?
白兰想到这里就发愁,觉得自己马上变秃头。
突然间,被入江照顾多年的白兰明白了对方的苦楚。
就在这时,后门那边传来了车喇叭的声音。
听这个音色,白兰就明白了,太宰治又偷了中原中也的车。
靠在窗边,白兰向下望去:“上次送给你的那份谢礼还不够让你快乐的吗?中原先生没有好好痛扁你一顿?”
太宰治脸上缠着绷带,他举起手晃了晃,“左臂废了,不过还是挺快乐的。”
“那你可以让他解决掉你的右臂,那样你就会有双倍的快乐了。”白兰说。
太宰治抬起头张开双臂,“所以我又偷了他一辆车。走吧,我们去兜风。”
白兰双臂环绕抱在胸前,“跟你出去可没什么好结果,上次你可是直接开车带我从悬崖上往下冲。”
“最后我们不是一起携手浪漫地跳下了悬崖吗?”太宰治勾起唇角。
白兰扶额:“不,只是单纯的因为你这家伙悄悄给自己准备了降落伞。”
“很刺激不是吗?”太宰治眼中含笑,露出一个算得上温柔的笑容,“濒临死亡的那一刻。”
白兰看着太宰治没有说话,紫色的眼眸中带着深意。
太宰治见好就收,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表情:“还不下来吗,白兰君,如果我手里有棉花糖捧花的话?”
但尽管太宰治是笑着的,白兰还是能透过对方的笑容,看到他眼中的冷漠。
“前门都是记者,你让我直接从这里跳下去?”白兰说。
太宰治测量了一下高度,“这个高度跳下来也不会摔死,而且你也不是美丽的女性,完全不符合我对殉情对象的要求,所以我就不上去了。”
白兰顿了一下:“殉情?你不如直接让中原中也助你一臂之力。”
太宰治耸肩:“那个小矮子吗?还是算了。”
从二楼翻越而下,在即将到达一楼的时候手臂伸长借力做了缓冲,无视太宰治伸开的双臂,白兰直接拉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
“上车。”看了一眼太宰治,白兰开口。
没有多言,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驶,太宰治说:“为什么不让我开车?”
白兰瞥了一眼太宰治的左手:“等着你把车开进东京湾然后自己跳车逃跑吗?”
“被你发现了。”太宰治一脸纯良,“不过安心,我会和你一起感受东京湾的温柔的。”
熟练地踩下油门,白兰发动车子,性能优秀的跑车一下子弹射起步向前驶去。
“电视上那份视频资料拍的不错。”白兰突然道。
太宰治欣然接受这份赞叹。
白兰说:“借着入江正一,以此将我诱骗过去。”
“恩,森鸥外让我把你引诱过去想试探一下你。”太宰治直接将计划全部透露了出来。
“他试探到了什么?”白兰转过头看向此刻面无表情看向窗外的男人。
太宰治勾起唇角:“现在不正在电视上放送着吗?”
白兰顿了一下,笑了笑:“完全可以算作背叛的举动呢。”
太宰治却道:“也许呢。”
话音落下,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再无其他声音。
轰宅。
入江正一坐在安德瓦的对面,微微颔首:“白兰就拜托你了。”
“你完全是一副托孤的样子,入江正一。”安德瓦面无表情,出声道。
“不,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我只是有想要探寻的事情而已。在解决完之后,我会回来的。”入江正一靠在沙发上椅背上,比起平日里的颓废模样,现在的他锋芒外露。
安德瓦盯着入江正一,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不如表面上那般的无害。误入打斗现场的男人提着菜篮就像个普通人,但是下一秒就将冲到他面前的敌人反手击退。那场战斗,面对不曾了解的能力,英雄们损伤惨重,如果不是有这个男人的帮助,恐怕损失会更大。
“我欠你一个人情,帮你照顾一个人算不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但是你想让我如何照顾你的孩子?”安德瓦的眼睛从窗户那边收回。
窗外,安德瓦的女儿带着弟弟们在玩闹着。
“我记得你的儿子,参加了雄英今年的保送生考试。”入江正一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白兰会去雄英就读的。”
安德瓦挑眉:“我记得那次事件之后,你明明可以将他再次送入雄英。”
“专断的教育方式可不是我的风格。不过现在不同以往了,如果不给他找个事干,我怕等我回来的时候,只能通过你在监狱和他相见了。”入江正一站起身,“事情就是这些了,过几天我带他办完手续之后会把他送过来的。”
安德瓦将入江送到了门口。
刚出门的入江正一和正好回到家中的轰焦冻打了一个照面。少年站在一旁,冲入江微微颔首。入江点头后快步离去。
目送入江离去的背影,轰焦冻的眼睛扫到了站在门口的父亲,表情迅速变得冷淡,像是没有看见安德瓦一般,直接走进家中。
“那位先生的孩子过段时间会暂住家里,他会和你一起就读雄英。”安德瓦交代了一番,也不管自己的儿子是否听清,便转身又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夜晚。
当入江正一真的提着堆满棉花糖的披萨推开家门的时候,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而就在此时,身后响起了跑车的急刹车声。
转过头,入江看到白兰坐在驾驶座上,而副驾驶座上的太宰治冲他挥了挥手:“嗨,入江先生。”
白兰从车上下来,发现入江正一黑着脸,默默提着一袋子棉花糖准备开溜回家的时候,入江叫住了他:“我给你带了披萨,就放在餐厅,你先进去吧。”
头也不回的就往家里走,白兰直接忽略了后面带着求救目光的太宰治。
家门口只剩两人,入江正一瞥了一眼太宰治:“企图用棉花糖诱拐未成年少年吗?”
“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这样做,我就算用卡车拉着十车棉花糖他都不可能跟我走。”太宰治耸肩。
“不,他会跟你走后,把你锤扁,然后拿走棉花糖。”入江正一靠在车边,拍了拍车窗。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家长会像入江先生这样呢?完全接受就读雄英的孩子被开除,甚至对孩子和臭名昭著的黑手党交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是毫不关心还是……”太宰治低声道。
入江笑了笑:“担心?我反而更担心对他有坏想法的人。”
“太宰君,他现在确实是有些稚嫩,可之后......?”入江正一看着亮着的窗户,轻声说。
“你不怕他提早陨落吗?”太宰治说,“太过引人注目是会被好事之人抓住的。”
入江摇摇头:“这家伙,不让我操劳死之前,自己是不会死的。”
太宰治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他勾起唇角,在入江正一离开之后,喃喃道:“真是糟糕的大人呢……”
“好吧,不谈这个。”言峰绮礼顿了一下,“但是,偷走圣杯的人拥有一头白色的短发,并使用橙色的火焰,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入江,有人来了。”突然间,一旁的琦玉开口道,他的眼睛环顾了一拳四周,“很强大的人。”
是连琦玉都忌惮的力量吗?入江正一脸色一沉,他之所以敢直接踏进教堂,正是因为有琦玉的出现,在医生断言他再使用能力就会加速衰老后,他已经很少在使用能力。因为还不到时候,他还没有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如果就这样离开的话,恐怕那个孩子……
想到这里,入江嘴角勾起。
如果没人看着他,恐怕下一秒那个小鬼就闲到无聊想去毁灭世界了。
“琦玉,我们先撤。”入江说。
琦玉放开了言峰绮礼,抓着入江正一的胳膊准备立马带他离开。
但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尽管教堂刚刚因为琦玉的拳风而破烂不堪,但大门那边还是完整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金发男人背对着光,站在那里。
“绮礼,你这家伙在这里拆家玩吗?”红色的眼睛注视着言峰绮礼,一点都没有分给琦玉和入江,似乎对方跟路边的杂草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是两个无礼的客人罢了。”言峰绮礼松了松自己的手腕,恢复了他的主场。
入江正一一手插兜,摸着兜里的戒指,在想着一会该如何逃脱。
金发男子却在入江有所动作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杂修,停下那些没有用的小动作。”接着,男人看向了琦玉,眼中露出了几分兴趣,“这就是你召唤出来后却找不到的从者吗?看起来十分废柴嘛。”
“哈?”琦玉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这位闪闪发光的先生,你是在说我吗?”
“……没想到你竟然召唤出了一个傻子。”男人嫌弃地看着言峰绮礼。
但言峰绮礼说:“虽然头脑有一点问题,但是力量确实强大的,如果放任他随意使用力量的话,恐怕现在我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了。”
金发男人和言峰绮礼你一言我一语的,而琦玉则是一头雾水。
不过在来之前略为了解圣杯战争的入江直接道:“琦玉,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你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是你前面这位先生造成的,而你无法使用全部能力,也是因为这位先生是个软脚虾,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你。”
琦玉一听,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原来不是我自己变弱了啊,吓死我了,我这段时间为了恢复以前的实力,又恢复了天天跑步十公里、俯卧撑一百个的练习。不过不是我多说,这位神父先生,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饭,一口吃个胖子,你难受我也难受不是吗?”
言峰绮礼面不改色,但金发男人却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虽然你看起来是个傻子,但是竟然能愉悦到本王。如果你天天都这么有趣的话,本王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你同本王拥有一个御主。”
琦玉默默地看向入江:“他们是在招人一起玩角色扮演游戏吗?”
言峰绮礼知道,如果他在放任对话继续下去,绝对能这样白痴的说到明天早上。出声打断了琦玉的话语,言峰绮礼说:“你似乎并非从英灵座上下来的英灵,你想回去吗?如果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向圣杯许愿的话,圣杯会完成你的所有愿望,甚至可以让你回到原来的世界。”
诱拐犯开始诱拐。
琦玉掏了掏耳朵,“你在说什么狗屁啦,你刚刚不是还在说圣杯丢了吗?”
入江正一点点头,“这样的对话简直就是无良老板哄骗员工签下卖身合同前的必备语句呢。”
吉尔伽美什看着言峰绮礼的模样,更加愉悦了,“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琦玉的吐槽声、入江正一的附和声、吉尔伽美什的哈哈声,交织在了一起。
言峰绮礼只觉得脑壳疼。
而就趁这个机会,琦玉直接抓着入江正一,借着底下的残垣断壁,飞快跳了出去。
“竟然没有阻拦吗?”言峰绮礼瞥了一眼吉尔伽美什。
“我没有和傻子共事的乐趣。”吉尔伽美什抬眸,“更何况,这种男人,放走了比圈养在身旁更加有趣。”
和醒来的轰回到家中,白兰在吃完晚饭后悄悄来到了和芥川相约的地点。
“白兰大人。”芥川冲白兰颔首行礼。
“看来你收获颇丰啊,芥川。”白兰一只手撑着下巴,一边道,“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止不住了。”
芥川顿了一下,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并没有笑出来后,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白兰骗了。
“好了,说说吧,都有什么消息。”白兰说。
芥川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冬木最近十分混乱,这源于一条传言。”
“继续。”白兰抬眸。
“白色头发使用火焰的少年偷走了冬木教会的珍宝,如果谁能将他抓住,那么就会得到教会的一份大礼。”芥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白兰的表情。
“哦?是吗。”白兰嘴角的笑意加深,“看来小正是为了这个,去的冬木吗?”
芥川没有接话。
“怎么办啊,芥川,十几天不见小正我就很难受了,但还有十几天……”白兰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你今天晚上需要加班吗?”
“……如果太宰先生不翘班的话。”芥川说。
白兰笑着说:“哎呀,有时候这种垃圾上司就是要好好整治一下的,走吧,不用管他,实在不行还有中原先生给他兜底呢,我们现在去冬木玩一晚上。”
“白兰大人。”芥川微微一怔,但还是回应道,“我知道了。”
芥川是开车来的,是辆从来没有在港口黑手党登记过的普通轿车。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眼中带着凶狠,芥川心中暗想,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他同白兰大人在交谈……无论是谁,都要立马处理掉。
然后,穿着睡衣的轰焦冻出现在两人面前,“能带上我吗?”
白兰瞥了一眼轰,“要穿着睡衣和我一起去兜风吗?如果这是你的爱好的话,那我无所谓。”
轰只说了一句:“等我一分钟。”
等他再次出现在白兰面前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便于行动的衣服。
“焦冻,等待对于意大利男人来说是一种美德,所以不用那么着急。”白兰撑着下巴,欣赏着发丝还有些湿漉漉的少年。
“不,你旁边的那位先生明显一副‘如果我迟到就要杀掉我’的表情。”轰坐到了汽车后座。
“哎?放宽心啦,芥川君是个好孩子哟。”白兰看着芥川,笑着说,“你说我说的对吗,芥川?”
“是的,白兰大人。”芥川疯狂点头。
轰焦冻突然道:“如果你有一天告诉我你成立了一个白兰教,我一点都不会惊讶。”
“哈哈哈,我难道像是拐骗小孩的反派吗?”白兰思索了一下,“不过你说的也没什么错,芥川君似乎就是被我这样拐骗回来的。”
芥川发动汽车,“不,是您值得我去追随。”
轰不再言语,他的目光停留在白兰身上。
这个男人确实天生就带着一种吸引力。不过就像飞蛾扑火,稍有不慎……
汽车上三个人,三个都没有到法定的驾驶年龄,但三人选择性忽略掉了这个问题。等到汽车到达冬木市之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当白兰踏上冬木地界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背上出现了些许的刺痛。
“发生了什么吗?”轰问道。
白兰看着似乎擦碰到哪里而泛红的手背时,摇摇头:“不,没什么。”
将车停靠在教会附近,白兰让两人待着这里等他。
“白兰大人,只有你一个人去的话,太过危险了!”芥川劝阻着。
“不,和小正久别重逢,一个人就够了。芥川君这么不为我考虑吗?”白兰的语气压低。
芥川龙之介连忙辩解,“不,没有。”
笑了笑,白兰拿出手机,上面是入江正一身上的监视器传来的位置。冬木市似乎天生带着屏障,导致信号时有时无,但是在最近的一次信息中,入江正一正是出现在着附近。
根据信号所在的位置,白兰欢快地走了过去。
如果入江看见自己突然出现,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但是,一转弯,即将以为自己会遇见入江的白兰,看见了令他难以相信的一幕。
入江正一腹部插着一把匕首,倒在血泊之中。
没想到能被别人发现的凶手转过头,在看见白兰的那一刻眼中充满了喜悦。
“好久不见了,白兰。”
麦克说:“你曾是午夜最喜欢的学生。”
“但我也是相泽消太最不喜欢的学生。”白兰想到这里,勾起嘴角,“他断言我无法成为英雄。”
“……”麦克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年白兰所在的那个班,白兰是第一个被开除的,之后没过多久,全员被劝退。
当场中陷入沉默的时候,从警察那里喝了点水的黄濑暂且忍住了药物带来的副作用,他强撑着辩解着:“他!他不是敌人!”
“?”
似乎是为了响应黄濑的话语,被白兰收拾过的敌人们此刻哀嚎着,打破了白兰和麦克之间的安静,连哭带嚎地吼着:“警察!我要自首!我不要再和这个恐怖的男人作对!他简直就是魔鬼!他打的比我们打得还狠!他比我们还像匪徒!”
而外面蹲守的警察也通过通讯器将消息告诉了仓库里的人,“队长,我们在外面抓住了他们的接头人。”
“……”
空气中顿时死一般的安静。
好像,搞错对象了。
当警察将所有罪犯绑了起来带走的时候,罪犯们脸上全部都是幸福的表情。
“谢谢你们,你们真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一个罪犯说完这句话,身后还有意识的罪犯们纷纷点头,“如果不是你们,这个男人恐怕还要玩弄我们一顿!”
“如果出狱了,我会送来锦旗的。”其他人的头点的更甚了。
被罪犯感谢什么的……在场的警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奇妙的事情。
就这样,一次莫名其妙的抓捕就这么结束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白兰颔首,转过头看了一眼黄濑,“看来今天有人可以将你送回家了,那就这样告别吧。”
“不,等等!”黄濑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护士的一个肘击,直接将他死死地压在了病床上。
麦克想要同对方再说些话,但是少年似乎故意避开他的目光一般,旁若无人地走向了大门。
“抱歉,你需要留下来做个口供。”警察拦住了白兰。
麦克借机走了上来,“这里我来负责就好。”
白兰单手插兜,站在那里等着麦克的下一句话。
“我很抱歉刚才对你说的话。相泽他,也许在这件事上,完全wrong了。”麦克说。
“不,就像他说的,我不适合成为英雄,仅此而已。”白兰掏出棉花糖袋子,旁若无人地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吃着糖果。
麦克说,“如果你真的不想成为英雄,今天晚上你就不会出手了。”
“但我似乎违法了,没取得个性使用许可证就擅自使用个性,如果是相泽老师,恐怕现在已经用布条缠着我把我压到警局了。”
相泽那家伙,到底对白兰做了什么啊?这满满的恶意……
麦克默默地咽了口唾沫,虽然少年是笑着的,但是他很相信,如果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是相泽,白兰绝对能和他打起来。
本着和事佬心态的麦克决定从感情方面下手:“你心里对被开除的那件事情一定很难受吧。放心,我和相泽都不会放弃想要成为英雄的学生的。等我的好消息吧,少年!”
“再被开除一次的好消息吗?”白兰突然说。
麦克顿了一下。
白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蓬松的头发,“重申一点好了,从雄英被开除,在其他人眼中简直是人生之耻,但对我来说?那是最美妙的消息。”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英雄。这一切不过是家里的老母亲的请求罢了。”
说到这里,白兰颔首,“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寻找家里那个迷路的老母亲了。”
望着白兰的背影,麦克突然笑了,他拿出手机拨给了几个电视台的朋友,“喂?亲爱的,我是麦克!我这里有一条很棒的见义勇为的新闻,你要不要跟进一下,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呢。”
从仓库里走出,白兰的手机响了,似乎是专门掐着时间点拨来的。
接通电话,一个男人饶有兴趣地问着:“玩的怎么样?”
白兰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纸条,他正是按照纸条提示的线索来到的这里,温暖的橙色火焰燃烧过后,纸条化为灰烬,“果然是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男人继续说,“只是首领恰好想请入江先生过去做客而已。”
“当然,我也不知道首领会对入江先生做什么?毕竟那个萝莉控可不是什么好人。”太宰治话音落下,带着些许笑意,“尤其是……在他觊觎你力量的前提下。”
港口黑手党总部。
入江正一面不改色的经过一群带着枪械的黑手党面前,在经过一个地下入口的时候,他听到了从里面传来嚎叫和哭喊声。
男人停下了脚步,看向通道。
“被吓到了吗?”给入江正一带路的是中原中也,压了压头顶的帽檐说,“BOSS只是想和你聊聊,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入江正一笑了笑,面不改色地跟着中原中也,无论耳边的嚎叫声有多么的惨烈。
“港口黑手党的隔音似乎不是很好,中原君。”
狐疑地看着入江,中原中也突然觉得他的情报也许出了错。这个男人真的是情报上所说整天和家庭主妇争抢特价牛肉的颓废中年人吗?
中原中也眼睛向下移动,看到入江正一手上的篮子,篮子里面还能看到大葱和牛肉等食材上面贴了一个大大的特价标志……恩,情报是对的,这个男人也许只是单纯的粗神经。
入江正一被送进森鸥外的办公室。中原中也退后几步,站在了门口。
坐在首位上的男人将椅子转了过来,他双手支撑在下巴上,似乎有意无意地营造一股严肃的氛围。
如果是其他人也许现在会立马吓得腿软,但入江正一显然适应良好。
“你想和我谈些什么呢?”入江正一叹了口气,“将夜晚等待超市特价的顾家男子带到了黑社会的地盘,是要上演什么18x情节吗?不过现在黑社会已经这么饥不择食了吗?连三十岁的颓废成年人也不愿放过吗?”
一连串话语落下,严肃的气氛瞬间欢快起来。
“十年前,你似乎是凭空出现一般,走进了横滨私立医院请求救助。”森鸥外决定维护黑手党最后一分冷酷和帅气,他强行将气氛拉了回来,手上拿了一份病例,“左腹被锐器刺穿,肺部感染,手臂烧伤,手腕骨折。几乎是致命的伤势,但是你撑了一个月,最后活了过来。”
入江正一:“啊,对,我出院的时候还吃到了院长送来以示祝福的红豆饭。”
“但当你离开横滨医院之后,电脑里有关你的数据全部消失。”森鸥外说,“如果不是这份唯一的手写病例报告,也许你的这些秘密,永远都要沉埋于大海。”
男人看着森鸥外,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森鸥外在等待对方的反应,到底是破口大骂还是极力否认?
“被你发现了啊。”入江正一用棒读的语气念出这句话,然后在篮子里翻了翻,最后拿出一瓶儿童牛奶,“给你的奖励。不过一个日理万机的黑手党首领深夜找我过来只为探讨医院网络安全管理问题,港口黑手党的发展前景,看起来不是很好啊。”
“中原君,不考虑跳槽到其他组织吗?”入江提到了中原。
中原没说话。
“……”威名远扬的森鸥外发誓,这绝对是他第一次被这样对待。
旁边的爱丽丝不给面子的抱着肚子轻笑,“被当成傻瓜了呢,林太郎。”
“时间也不早了,作为一个需要辛苦工作养家糊口的中年男人,我就不陪你玩这些你猜我猜的游戏了。”入江正一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但是手术刀擦过入江耳边,带着威胁。
入江正一回过头,只见森鸥外坐在那里,手中是几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
“你在受伤的时候,身边出现了黄色的温暖火焰,据护士说,那个力量加速伤口的愈合,可你在登记户籍的时候,个性一栏填的是无个性。入江先生,你全身都带着谜团。”
“真的很难与你沟通呢,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入江正一叹了口气。
“既然不想谈你的,那我们不如谈谈你的养子,白兰君。”森鸥外说。
那一时间,入江正一抬眸,犀利的目光被镜片遮住了。他开口:“森先生,作为被迫和你认识多年的普通人,给你一句忠告。那个孩子,对这里完全不感兴趣,也没有想过要加入这里。”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森鸥外说。
入江耸耸肩,“至少在他的未来,他从未有过居于他人之下的这种想法。”
“而且,与其说我是养父,不如说我只是一个单纯的照顾者。”
港黑门口。
入江正一一出门就看见靠在墙边等他的白兰。
“来接我了吗?”入江神色自然地将篮子塞到白兰手里。
“我只是说想吃牛肉咖喱,结果小正你是去杀牛了吗?”白兰吐槽道。
“差一点。”入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彼此隐瞒了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有人却不愿让他们这么如意。
“有人让我来取你的命,退学生。”男人拦住了两人的脚步。
入江转过头看向白兰:“你看看我之前说的对不对,你不好好学习,别说去便利店给肥宅卖色情杂志了,你甚至连命都可能丢掉。”
白兰叹了口气,年少的脸上带着一股沧桑。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到这句话心里真是难受呀。”太宰治意识到香烟快燃尽了,收回了手又吸了一口。
“坚持了一年,你不累吗?”白兰突然道。
太宰治顿了一下,没有被对方抓到的局促,反而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是,确实有点累。”太宰治说。
“一年了,都没有把我变成你想要的样子,现在呢,还要继续下去吗?”白兰掏出棉花糖,塞了一粒到口中。
太宰治掐灭香烟,“我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十分懒散,但关键时候还是比较坚持的。”
“简直就像看见肉腥味后不愿松口的野犬呢。”白兰笑意加深,看向太宰治。
“犬?这可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形容。”太宰治皱眉。
一年以来,从未被提上台面的事情在今天被两人说开了,就像互下战书一般。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