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真的吗。”克里斯自语似的喃喃。“看来我的确应该为自己骄傲。我让你说出了这种话——我真他=妈是个天才, 真是个不得了的惹祸精。”
他笑了起来。这笑容非常讽刺，其中复杂的情绪不是布鲁斯能读懂的。这一刻克里斯想到了杰森，想到了达米安。布鲁斯·韦恩到底是不是个好父亲？这个问题似乎一直都没固定答案, 是与不是的区别似乎只在于你站在谁那边儿考虑问题。
但毫无疑问, 蝙蝠侠是个好人。他是个非常聪明、非常善良、非常精明，洞悉人性的……凡人。
克里斯不是他的家人。克里斯只是个‘路人’。他不会像要求儿子那样要求他。蝙蝠侠同样选择包容他，纵容他。以爱与善意牵制他。
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所有纵容他的人，最终都会……
“所以，谈话结束了？”
超人的弟弟耸了耸肩。他不再孩子般的迷茫, 也收起了故意释放出的疯狂。这一刻让他似乎又重新变回克里斯托弗·肯特, 那个普通而友善的学生。
“如果结束了, 我得赶紧追上Rose道歉。我擅自沉浸今晚的游戏，令他非常担心。”
他仿佛在炫耀自己有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而布鲁斯诡异的感到了一丝安慰。克里斯托弗能够爱人。这是个好消息。
“似乎的确没什么好说了……但是。”
“詹姆斯·布鲁诺。”黑暗骑士念出了那个千古谜底——克里斯猛地抬头，皱眉看向他。“这是你那些‘朋友’为你做出的安排吗？”
克里斯怔住了。他眨了眨眼，再次陷入了迷惑。小氪星人挑起眉毛：
“什么？”
“……这不是你的假名吗？”
布鲁斯闭上了嘴, 没有答话。他很想、真的很想问问克里斯是怎么知道他的‘假名’的。但他也清楚自己不会得到正面回答。于是蝙蝠侠摇了摇头。
“布鲁诺的确是我常用的假名之一。”
“而詹姆斯, 詹姆斯·戈登，那是你最好朋友的名字。”
“但这的确不是我的安排。我那时并不知道你们的秘密身份——我那时甚至不认为你们有秘密身份。”
“好家伙, 那我们3-4岁时就靠喝风活着吗……哦, 我明白了, 你以为我们没有幼年期？”
蝙蝠侠——布鲁斯，他瞪了克里斯一眼。
行吧。大男孩儿不再开乱七八糟的玩笑。他皱紧了眉毛, 脸上的表情比面见小丑时还更严肃。
“……可这不合理——非常不合理。”他组织自己的语言, 试图理顺自己混乱的心情。“我来哥谭前尼克·弗瑞就主动帮我查了，他确信詹姆斯·布鲁诺这个人真实存在。布鲁诺教授半年前才还清贷款搬出了东城区，和意大利裔的前妻育有一个女儿……他应该是个手头不怎么宽裕的普通人，我也和我学校里的教授确认过——”
神盾局。‘如果我想, 我可能还是个特工’。
布鲁斯不算非常惊讶。在国内多如繁星的特工组织中，神盾对超人的态度一直还算可以。克里斯选择和弗瑞合作，神盾渗入进了超人兄弟的生活。那个特工先他一步取得了男孩儿的好感，这不算难以想象。
“他们做的还不够好，调查的还不够深入。”哥谭骑士冷冰冰地说。“没有组织能搞懂哥谭。如果他们和你宣称他们搞懂了，那也只是他们出现了错觉。”
哎呦。
克里斯抽了下嘴角。
“他们或许查到了所有能查到的数据资料，他们可能还能搞到‘詹姆斯·布鲁诺’先生的手机号。他们能调取他的上网记录与消费记录，给他打电话推销，再以此侧写他的性格。”
“到这一步为止，这个人的确‘真实存在’。他们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甚至有自己的社交圈、亲朋与校友。”
但总会有个但是。
克里斯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被人安排了。自己又被安排了。
但在他最坏的设想中，安排他的人也该是蝙蝠侠。除了蝙蝠侠，谁还能在哥谭生造一个不存在的人而不暴露任何破绽？除了蝙蝠……谁还有理由来安排他？
不怕被拧下头吗？
“所以。”
大男孩儿厌恨眼前的侦探。他可真是太喜欢吊人胃口了——把别人衬的像个傻子就那么好玩吗？
是的，特别好玩。
“但如果你询问你的教授们，他们最后一次与布鲁诺先生相见是在哪里，他们会在一阵迷茫后告诉你一个又一个真实可靠的答案。他们会说出他们一起吃了什么、看了什么、一起骂了哪位上司。”
“然后？”
“而当你把这些答案一一汇总，会发现他们的记忆明显出现了混淆，和他们一起去做这事的会是另一名教师，或是他们的朋友和家人。”
克里斯咽了咽唾沫。
“然后你再去询问他老宅时‘认识’的邻居与房东，问他们见没见过布鲁诺的女儿。”侦探面无表情。“他们也会一阵沉吟，然后自信的给出十种以上不同的面部特征描述。”
“……”
克里斯抿着嘴唇。皱着眉。
“操。”
他说。
“操。这真可怕。”
“……最可怕的还不是有人细心无比的为我布局，毕竟我的确值得。不管是谁干的，它的确是个天才……但最可怕的还是你，布鲁斯。”
他终于没能忍住，念出了那个名字。
男孩儿惊恐的表情像是最好的赞美：
“你他=妈真是绝了。这也能查出来……我会提醒自己尽量不对你撒谎的，这根本毫无意义。”
而戴安娜刚跃上房顶，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就是有人要害我哥哥，我都没如此执着的纠察到底。我觉得你一定是特别特别喜欢我-”
“克里斯————”
神奇女侠发出一声低=吟。她总如海面般平静的蓝眼睛里泛起了一阵波澜。男人。男孩儿。她这绝不是性别歧视——但他们简直无可救药。
“哦……”
难得被她吼的克里斯赶紧缩了缩脖子。他讪笑了下。
“我、我就随便说说——好吧，我就是这么夸张、这么自恋，您得尽快习惯凡间的说话方式，比我更滑稽、更自大的绝对大有人在！”
“比如莱克斯·卢瑟。”
？卢瑟没有。
蝙蝠侠没忍住，又瞪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你不再讲莫名其妙的卢瑟笑话，你才是真的长大了。”戴安娜捂住了额头。“算了，孩子。我有正事——蝙蝠侠？我没念错你的名字吧？”
“我需要你的帮助。”
克里斯眨了眨眼。他促狭的看了布鲁斯一眼，那神色和努力推他去和戴安娜共舞时差不多。这令蝙蝠一阵头痛。
“愿闻其详……公主。”
“Wonder Woman，我知道这代号听上去也很自恋，但你不需要叫我公主。”
真奇妙。
蝙蝠侠和神奇女侠间的感觉，与戴安娜和布鲁斯一点都不一样。
“哦，我是不是该退场了？”
“不，你也得留下……我很抱歉。”
戴安娜低叹一声。她实在很少低落，但在这座城市…在哥谭，她感觉自己束手束脚，仿佛什么都办不好。
“那东西丢了……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
两个男人一齐一怔，沉默了几秒后，蝙蝠侠率先开口，很有勇气的询问低落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搞砸的：
“怎么回事？有人抢走了它……自你手里？”
这简直不可能。戴安娜·普琳斯也就比超人弱点儿有限。
“……有人呼救，引开了我。”
她的语气非常消沉，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陷阱。但对付她这样善良的义警，这种局也就够了。
“而等我把那个拿刀的流氓捆起来时……有人炸了我的车，拿走了装着石头保险箱。就连那个呼救的女人都一起不见了。”
“哦。”
克里斯面无表情，语气里毫无责备的意思。
“……可能是小丑他早有准备。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流氓地痞，觉得第一件被运出来的拍品最值钱。”
“哥谭的日常嘛，这不奇怪。”
……然后他被两人一起瞪了。
克里斯大笑起来。
“真的，这一点儿都不稀奇，女士——不要太难过了！亲爱的，这没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戴安娜……但既然你打算用英雄的方式来保护我哥哥……那我也得说句实话：”
“……哈哈哈那是不可能做到的！那种小绿石头——你看着吧，你是集不齐它的！人们爱死它了，人们……都想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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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并未接受戴安娜的监护。他花半个小时才说服了对方，要她相信蝙蝠和他的小鸟一定会看紧他，保护他。总之他一定会没事的。
嗯，这好像让戴安娜看布鲁斯的眼神更严厉了。这是好事，对吧？
克里斯顶着夜风飞回了自己的小公寓。他走之前还不忘用热视线处理自己溅在地面与墙上的血迹。他可不想某天醒来，得知自己有了个克隆人——那会让他发狂的。真的。
几曾何时，前世的他也无法理解最初超人为何不愿接受康纳。‘这孩子又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超人也太严苛了！’那时他是这样想的。
但现在嘛……一个复制品，一个活动着的，自己被觊觎、被渴望、被厌恨的证据；一个生来使命就是替代自己、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劣质拷贝……
克里斯受不了。光是想象他都杀意狂生。超人不是太严苛了，超人是太温柔了——去他=妈的。
他一路飞回了公寓，脑子里乱糟糟的，一部分在思考着‘詹姆斯·布鲁诺’究竟是谁给他的礼物，一部分则想着要如何处理小丑。他不觉得对方真会对他感兴趣。那不可能，小丑只爱蝙蝠侠，今夜的闹剧只是他们一起登台，看似诙谐合作，实则各演各的。
但他不可能就这么把这俩威胁扔到脑后，乐观的相信‘不会有事的’。克里斯总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于是当他听见自己房间内明显不止一人的呼吸时，他怔了怔，掏出钥匙拧开了门锁。
“……凯尔文？”他眨了眨眼。“你没事吧——”
他的玫瑰当然没事。凯尔文·罗斯一脸嫌弃的坐在他们厨房的吧台上，皱着眉毛望着他。刺客的手边还有一个摊开的急救包，明显本准备先替他包扎一下。
克里斯就像瞎了一样，仿佛根本没看到跪了一地——真的是一地——的利爪们。他快速的合上了房门，生怕被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邻居看见了刺激过头的一幕。
还好他今夜已玩够了，这时的语气才算平和：
“怎么回事？好多人啊——你们没和他打起来，看样子是通过气了？”大男孩儿聪明的可怕。“而你竟然没告诉我——你和他们一起瞒着我！”
他埋怨的语气引起了利爪们的不安。其中有不少鬼鬼祟祟的抬起头，充满渴望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变成飞灰，再也见不到这位魔鬼一样。
但凯尔文已经算是…比较了解他了。克里斯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大部分时候，这该死的小外星人都宽容的可怕。
“我不是没和你说，是没来得及和你说。”他依旧皱着眉，仿佛真不心虚。“而今夜……他们是带着礼物上门的。”
“你给我的社交书上写着——可能没写，但就是这个意思：总不好把礼物和客人一起赶出门。对吧。”
克里斯眨了眨眼。他意识到了什么。
“哇哦。”
离他最近的女利爪抽过了一旁的提箱。那是个涂了铅的箱子，大小合适、比例吻合。
“你们比我想的要能干啊……什么时候？你们黑了监控摄像？还是就混在宾客当中？猫头鹰，啊哈？”
克里斯凝视着女人双手抬起的提箱。他笑嘻嘻地问：
“怎么，不打算打开给我看看吗？”
“比起那条漂亮的绿龙……我其实还更期待你们能为我献上小丑先生的脑袋……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康纳，克里斯的一些言行仅代表他自己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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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我是不是真念不成书了……但听布鲁斯的意思，毕业证应该还能给我，那岂不是更妙了.jpg
凯尔文：MD烦死，跟踪狂找上门来了，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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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要变真正的反派（？）大佬了！请叫他乐子人先生！
笑死，说好的养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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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更了！为自己骄傲（喂）求留言吖！有没有被蝙蝠侠的侦查能力惊艳到！
克里斯的导师到底是谁给他安排的？到底是谁改变了这条世界线？哼哼这是主线来着（大概吧）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