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结界,竟然被人打破了。
若是从内部毁灭结界,临谌还不会如此生气。
可这结界,是被外人打破的。
如果是修真界的人,如果他们是冲他来的,如果他们伤了苏烟……
临谌不敢想,也害怕想。
他拼命地安慰自己,苏烟不会有事的,无论怎么说,有苏舟和沧溟在,他们肯定能护住她。
但临谌还是止不住地为此担忧着急。
他想放下眼前的一切去找苏烟,去确保苏烟是否安全。
可是...
他现在还不能走,他必须要替苏烟护住合欢宗,他必须要确保苏烟的父母安全,他才能安心地离开。
尉迟墨见他突然不动,心中喜悦,暗道难道他准备放过自己了不成?
可不消片刻,临谌又将视线再次转移到尉迟墨的身上。
满腔怒火无从发泄,临谌便将这一切全都归宗于尉迟墨这个罪魁祸首。
下手愈发狠厉,尉迟墨身上没有一块好地。
他甚至哀求临谌:“求你,别折磨我了,给我一个痛快……”
“如果不是你...”临谌如地狱的修罗般,“若不是你计划了这一切,我也不会因此离开烟烟的身边这么久!”
“你不是想死么?”
临谌喃喃道。
“我给你这个机会。”
长剑没入尉迟墨的心口处。
尉迟墨瞪大了眼睛。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在离成功如此之近时失败,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临谌杀死。
可那长剑已经穿破了他的胸口,刺破了他的心脏。
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直到死亡。
尉迟墨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这里。
临谌拔出长剑,飞身回到苏暮渊的身边。
“尉迟墨已经被我解决了。”
而他的那些部下,也被临谌的邪魔之力死死地禁锢住,无法动弹分毫。
虽然老丈人看女婿怎么也看不顺眼,但在此时,苏暮渊心中还是感激临谌的。
“临谌,谢谢你,今日若不是你,合欢宗恐怕就落到尉迟墨的手中了。”
临谌平淡地说:“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为了烟烟,我也会守护好合欢宗。”
苏暮渊轻咳一声,“但这并不代表我认可你当我的女婿,还是要看你之后的表现才行。”
临谌并未反驳他的话语。
事实上,无论苏暮渊赞同与否,他都不会放弃苏烟。
只不过得到苏暮渊的认可,烟烟想必也会更开心罢了。
只要烟烟高兴,临谌愿意做任何事。
待苏暮渊修为恢复,临谌才会离开。
心中再如何着急苏烟,可现在合欢宗上上下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万一有人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
“苏舟,以龙的寿命来看,你现在也是条成年龙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苏烟戳了戳苏舟,揶揄道。
苏舟似是疑惑,迷茫地问:“什么想法?”
“哎呀,非要我说的这么清楚你才明白嘛!”苏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我的意思是,你没想过找条漂亮美丽大方的小母龙吗?实在不行,我想办法给你介绍几个。”
苏烟掰着手指细数:“要是你更在意相貌,我可以带你去月灵龙一族找找,那里的小母龙长得又有灵气又水灵;不过若是你更在意性格啊这一块,主人也会替你多把把关……”
“主人。”苏舟无奈道,“我还小呢,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说什么悄悄话呢?!让蛇也听听让蛇也听听!”
心满意足在芬芳四溢的花丛中滚完一圈的沧溟,见苏舟与苏烟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立马八卦地凑了上来。
闻到他身上的香气,苏舟皱了皱眉,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
苏烟笑眼弯弯,“我们在聊给苏舟找小母龙的事呢。”
“小母龙小母龙!”沧溟双眼放绿光,“蛇也想要小母龙,给蛇也找一条呗。”
他感叹道:“唉,真羡慕你啊小骨,你主人对你真好,一百岁都没到就给你考虑终身大事了,不像老临,蛇都几千岁了还是老光棍,只能靠蛇自己努力。”
说着沧溟就想扑到苏舟身上求安慰。
苏舟却嫌弃似的后退一步,冷冷道:“离我远点。”
“嗷嗷?”
沧溟撇了撇嘴,委屈地站到一旁,嘟囔道:“又不会真和你抢小母龙,小气鬼。”
小气鬼苏舟一把揪起他的后颈肉,将沧溟提了起来。
“去洗澡,把你身上的味道洗掉。”
苏舟不悦地看着自己手臂上因为过敏而起的一圈红斑。
沧溟试图挣扎:“蛇不脏!蛇昨天才洗的澡!”
“在泥土里滚一圈还说自己不脏?”
苏舟步伐加快,提手将沧溟丢进了小溪里。
没办法,沧溟只好委屈巴巴地...开始玩水。
苏舟无奈地抚额,算了,只要能把他身上那个令自己过敏的味道洗掉就行。
苏烟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烟烟……”
多年未见,看到苏烟,卿垣目光痴迷,思念之情溢于言表,语气更是近乎痴狂。
与这位师尊的记忆有些许遥远,苏烟第一眼并未认出他是谁。
“啊你是……师尊!我想起来了。”
卿垣眼神稍暗,失落地问道:“烟烟竟然已经把师尊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抱歉...师尊。”
苏烟略带歉意地一笑。
在卿珩门的时候,这位师尊对她很是关切,不过原身始终记得当年自己欲与心仪的对象双修之时,是这位师尊忽然出现阻拦了她,还把那个男修给赶跑了。
所以原身才故意加入了卿珩门,想找机会给自己复仇。
“没关系。无论烟烟做什么,师尊都会原谅你的。”
卿垣气质飘逸清冷,一袭白衣衬得其如谪仙般高华无尘。
与未入魔之前的临谌,有几分相似。
“不过...”
他抬眼看向苏烟,眸中闪过几寸阴冷。
“除了烟烟,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之外。”
唯独这事,他无法原谅。
长袖一挥,空气中飘散开纯白色粉末,涌入苏烟的鼻息间。